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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卿走在街上。路上來往的行人,沒有人會為了什麼而停下腳步。

「少爺,你這是想去那兒?」水兒緊跟在她的身後,問。

長卿低著頭,只是看著腳下的路,身子微微搖晃。

「小姐……」水兒跟在他身後,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語傾。

長卿走著,突然不知撞了誰的肩,身子一晃。

「對不起。」一雙手扶住長卿瘦弱的肩。

語傾卻並不在意,站定後,右手推開那人的手,「失敬了。」說完便繼續走自己的路。

水兒趕緊扶住長卿。這幾天語傾不吃不喝,身子瘦弱了許多,臉色蒼白。

那人站在原地,望著長卿漸遠的身影,笑著,「小丫頭也長大了…….」

……

走了大約一個時辰,出了城門來到郊外的一處梅林。長卿步入其中,目光似是悲傷,似是懷念。這片梅林是她父親為她母親種的,因為梅花是她母親的最愛。

梅樹花謝之後,冒出的女敕葉如今長大了,像綠色的碧璽一樣,也更茂密了。

來到梅林中央,一座簡樸的墓簡簡單單的落在那兒。墓碑上並沒有刻她母親的名字,只是寫著「吾妻之墓"。語傾走到墓前,良久,忽然跪了下來。淚水終于落了下來。

今天是她母親的忌日。爹,他難道忘了嗎?

「娘……我到底該怎麼做?」語傾不像平時那樣倔強,也放下了大小姐的姿態。淚水絕了堤,聲音有些沙啞。蒼白的臉也因不停的哭泣轉向潮紅。

水兒站在一旁也沒有去制止,讓她哭個痛快,或許這是最好的選擇。她拿出錦囊,從里面倒出一些種子在手心,走到墓旁,輕輕的撒在周圍的土地上。只希望不久後,這能開滿鮮花,小姐能早日恢復健康……

種播完了,語傾仍跪在墓前,也沒有原來哭得嚴重了。眼變得紅腫,有一點輕微的刺痛。

一陣風,帶著土壤濕潤的氣息,撩動了語傾的長發。

「別哭了。」一只溫暖的手在風中不知不覺的落在語傾頭上。

「茗師傅!」水兒看著語傾身後的女子,驚喜地叫道。

「師傅?!"語傾猛地回頭,抬頭望著她。

茗,在語傾兒時的記憶中,在她還在母親的懷中撒嬌時,總記得有個人也在溫柔地撫著自己的頭。失去母親後,茗便作為她的師傅,關心她,教育她。但她的父親,張樞對茗師傅卻總是有一種莫名的冷淡。

"你怎麼總是喜歡一個人偷偷的哭呢?"茗師傅將扶起語傾,用干淨的白絹為她拭去淚水。

"師傅,你怎麼來了?"語傾看著茗師傅的臉,還是和以前一樣,"我們已經兩年不見了。"

茗師傅幫忙整理語傾的頭發,淡淡地說,"是你的父親,他很擔心你。"

"他?"語傾輕笑了一聲,聲音也有些歇斯底里,"他還記得我這個女兒啊。"

"別這麼說,他也是有難言之隱"茗師傅眼簾微垂,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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