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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風起雲涌 第184章 靈兒吊唁遇愚婦

第184章靈兒吊唁遇愚婦

以朱佑桓如今身份,自然用不著稱呼任何外人為長輩,實際上也沒人擔得起。就連英國公都微微欠身點頭,其他人更是起身規規矩矩的深施一禮。

成國公婦人眼角含淚,傷心的都說不出話來,英國公算是半個主人,直接說道︰「輔兒不在家,他幾個兄弟大多不成器,長孫年紀太小,說不得咱們這些親戚幫著操辦操辦。你朱佑桓剛剛為先帝辦完大喪,內外人人交口稱贊,這總管就由你來當。」

朱佑桓好懸沒氣暈過去,合著都當我堂堂宗人府宗正,超品大員乃是大內總管嘛?好事輪不到我,婚喪嫁娶的破事都推過來?太欺負人了吧?

「是,此事自有我來一手經辦。」打落牙齒吞肚里,朱佑桓面上當仁不讓,義氣為先,心里卻一個勁的泣血。

實際上命他來此寬慰手握重兵的勛貴之家,朱佑桓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新君剛剛登基,必須借此來安撫領軍大將,收服人心。

說是主持大局,實則就是掛個名頭,以為震懾親戚下人之用,具體事有的是人經辦,朱佑桓不過是動動嘴皮子罷了。

置辦上好棺材,派人請禮部官員過來充當陰陽先生,官員算了下,說道︰「正辰時斷氣,合家都不犯凶煞。」

官員又對著朱佑桓和朱輔妻子,恭聲道︰「王爺,夫人,本官算來,正好三日內迎親送喪,則十六日破土,三十送殯。」

「就依著大人之言。」已經榮升為國公夫人的**開口。

送走先生,朱佑桓面無表情的陪著嫂子聚集所有下人訓話,臨了冷冷的道︰「我與你家大爺乃是生死之交,在甘州城下,一起殺過貪官,一起砍過韃子,我朱佑桓的名字想必有人听說過,今日聖上命我過來,有敢對我嫂子不敬的,又趁亂隱匿家中銀錢的,查出一個當即重打八十棍,全家流徙千里。」

管事下人大氣都不敢喘,老老實實的應承,朱輔妻子感激的看了眼朱佑桓,到底男女間有所不便,不好當眾請便宜小叔子吃茶敘舊,當下二人分開,一個主內一個主外。

這邊朱佑桓遣人各處報喪,家中披孝搭棚,請僧道上門念經做齋,招待前來吊孝的親友官員,俱不必細說。

後宅,乘坐轎子而來的張靈兒輕輕走出,管事婦人上前恭敬的問道︰「請恕奴家眼生,不知姑娘是打誰家來的?」

還未等張靈兒說話,身邊思琴快嘴快舌的嬌聲道︰「我家姑娘乃是六爺未過門的妻子,英國公家的小姐。」

此言一出,滿院子立時鴉雀無聲,現如今整個京城敢稱呼為六爺的,唯有杵在大門口的那一位煞星,朱家下人早就打探清楚了,聖上最信任的堂兄弟,不是親王勝似親王,當今皇族第一人。

頃刻間,所有女人都爭先恐後的款款道個萬福,人人一臉的尊敬熱切,唬的司棋為此合不攏嘴,幾何時見過這般場面?

至于當事人張靈兒,哪怕為人再淡然,芳心內還是涌出一絲歡喜,一時虛榮感得到了大大滿足。

被恭請進了花廳,滿目都是往日眼高于頂的親戚們,聚在各處議論紛紛。

原來張靈兒乃是庶出,父母故去的又早,小時候每當逢年過年,誰家婚喪嫁娶時,雖然礙于張家的權勢,好听話不絕于耳,但親戚們打從心眼里的藐視眼神,張靈兒至今都歷歷在目。

突然間想起了妹妹夢兒,自打家里想方設法的打點萬貴妃,把人接回家後,昔日的驕傲小公主已然瘋了。

希望妹妹能恢復過來,一生平安,張靈兒默默祈求上蒼保佑,頓時感傷起來,小聲吩咐婦人莫要聲張,靜靜的走到一邊。

一屋子的女眷聚在一起,自然都在談論著八卦傳聞,誰家老爺新納了個小妾,誰家媳婦生了個兒子,凡此種種。張靈兒遠遠瞧見祖母被很多人團團圍著,無數好听話奉承著。

對比一邊人煙稀少的成國公夫人,可謂是冰火兩重天,哪怕出來個大將軍朱輔,但比起自家擁有的孫女婿來說,是個人都知該巴結誰。

前幾天還人人厭惡鄙視的親事,一轉眼就成了天作之合,張靈兒感到一陣陣發冷。

張靈兒素來行事離經叛道,在世人眼里過于放縱,在朱佑桓眼中卻是敢愛敢做,大小姐脾氣一發作,又動了俠女柔腸,遂徑自走到夫人面前,輕輕蹲下,伸出小手捂住對方冰冷的手,柔聲道︰「太太節哀順變,桓兒多次說過,朱輔大哥經過戰場磨練,今後必然會成長為我朝棟梁,光耀門楣不在話下。」

成國公夫人頗感意外的看著面前姿容絕色的少女,模樣太過俊俏,立時想起了對方是誰,展顏笑道︰「借靈兒吉言,快起來坐在我身邊,咱娘倆多年未見,好生說說話。」

張靈兒欣然起身,嬌嬌柔柔,乖乖巧巧的依偎夫人身邊,巧笑倩兮鬧得夫人立時大為欣慰,已知這孩子是在以實際行動,告訴在場的勢力親戚們,這一對注定將來僅次于帝王的尊貴小夫妻,看重的乃是誰家,心中不由得深受感動。

這一幕都被附近的女人看在眼里,人人震驚于眼前少女的國色天香,這一番溫柔做派,恍如瑤池嫦娥臨凡塵。

不時有人暗自打听這是誰家的姑娘,張靈兒女大十八變,越來越模樣出挑,一掃小時候的嬌憨之氣,而近幾年又不常在家,本身又很厭惡應酬,是以除了成國公夫人等少數來往甚密的長輩外,很少有人認得出她是誰。

張家的媳婦眼見今日的靈丫頭身份尊貴之級,皇帝的親兄弟不知何故,都被封為藩王送出京城了,就連僅僅二歲的皇子都被送走,連同母妃一起,偌大的京師內,唯有朱佑桓算得上是皇族兄弟。

可嘆昔日先帝的十幾個兒子七零八落,死的死,走的走。當日大家都不看好的落魄宗室子,轉眼間成了不是親王的親王,令人大跌眼鏡之余,再不敢隨便亂說話了,誰不知道那朱六爺脾氣不太好?

至于國公夫人則忙著受人奉承,沒留意孫兒過來,花廳又大,兩邊隔著很多人。

幾乎都是些豪門女眷,有親友做官的,其夫人來此大多客套幾句,坐上片刻當即告辭,畢竟身份有別格格不入。敢自持身份留下來的,可想而知都是些豪門當家太太。

人人身份貴重,其中有兩位夫人最受矚目,偏偏每個人都躲著她們,明明是奔喪而來,卻是穿著一身綾羅綢緞,珠翠滿頭。當然,綢緞花色還算素雅,首飾都是純銀打造。

最有趣的,就是兩位夫人彼此還互相敵視,你一言我一語的數落對方乃是鄉下人,舉凡衣著打扮,家世做派,全都針鋒相對的相互擠兌,鬧得周圍人站在一邊瞧熱鬧。

突然一位夫人瞅見張靈兒,立時驚為天人,大喜道︰「好個天仙般玉人,這是誰家的丫頭,我姚家要了。」

對面夫人立時擠兌道︰「你家也配?咦,這姑娘竟然不比英國公家的靈兒模樣稍差分毫,謝天謝地,我兒子的親事算是有著落了。」

姚夫人鄙夷道︰「你萬家不比當初了,有什麼資格大咧咧的張口?」

萬夫人立即針鋒相對,冷笑道︰「你姚家還不是沒了指望,剛剛發達的窮人家,有何資格說三道四?」

「哼」姚夫人嗤笑道︰「好歹我家娘娘肚子爭氣,沒了一個還有個王爺在,你家呢?連先帝爺都駕崩了,今後還能指望誰?」

萬夫人聞言冷著臉,冷笑道︰「我萬家根基穩著呢,別人不說,當今首輔那可是我家親戚。這姑娘,我家要定了。就是不知門當戶對不,要是身份不好,算了,讓你好了。」

「憑什麼用你相讓?」姚夫人說完轉過身來,居高臨下的問道︰「你是誰家的姑娘?我姚家貴為侯爵,外子乃是堂堂錦衣衛指揮使,長子今後是要子承父職的,今年十八歲,還未成親。」

萬夫人急忙也說道︰「我萬家才是正經的錦衣衛指揮使,堂堂伯爵呢。」

張靈兒輕輕低下頭去,神色不悅,國公夫人礙于都是客人,皺眉道︰「這位姑娘已經定親了,兩位夫人還是另尋她人吧。」

不想這二位跋扈慣了,姚夫人淡淡的道︰「誰家公子這般好運?說來听听。」

「對,說來听听。」萬夫人又說道︰「這麼漂亮的孩子豈能明珠暗投?得尋個一等一的親事方好。」

思琴再也忍受不住,冷冷的道︰「就你們還不配,我家姑娘可是英國公家的小姐。」

「英國公家的?」萬夫人聞言笑道︰「怪不得生的罕見容貌,哎呦,當真是閉月羞花,沉魚落雁的,令人我見猶憐呢就可惜是庶出姑娘,听說你家嫡出小姐瘋了,可是真的?」

姚夫人先是一驚,隨即笑道︰「以國公家的身份,即使庶出也夠格匹配犬子了,正好老夫人在此,以姑娘出身,想必定親的人家不過如此,赫赫」

周圍女眷見狀紛紛搖頭嘆息,都心說萬姚兩家當真是沒有眼力,自身難保還敢惦記別人,這時候正是該躲在家里老實做人的當口,竟然還敢出來招搖。

但都知新君仁善,即使對于謀逆之臣李孜省,不過是本人處斬,家財抄沒,全家發配甘肅墾邊,終生不得回京罷了。其實按律是三族男人不問老少,皆要問斬的,女眷則貶入勛貴家世代為奴。

由此可推,姚家萬家或許都能保住,聖上沒有第一時間對仇敵萬貴妃下手,甚至還親自做了一篇祭文,稱得上是以德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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