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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風起雲涌 第165章 會看馬首升騰日

第165章會看馬首升騰日

認真起來,官府的辦事效率沒的說,都生怕明湖郡主羞憤之下反了悔,這樣大家就做不成那定親媒人了。于是乎,眾口鑠金的討論一番,巡撫大人和鎮守太監自持官位夠大,資歷夠老,當即拍了板,定下三日後下聘。

朱祐桓不在,可謂是山中無老虎,張靈兒一介未出閣的女流,豈敢出頭爭辯?

這邊又抓來一位沒真才實學的算命先生,逼著人家好一通胡吹亂侃,把個姻緣說的天花亂墜,什麼夙世因緣,天造地設的一雙,也不知姚管家私底下送了多少禮,反正眾人皆連連稱贊。

知府大人一開心,賞了十兩銀子,當即跑去給兩位大人報喜。

卻說樓上的張靈兒心中疑惑,私下里派來旺到牢里詢問,那倒霉先生哭喪著臉,取筆下了四句命詞,不怕別的,就怕瞎說算得不準,官老爺事後與自己算賬。

不提官員們一起動員,興高采烈的忙著操辦一切,張靈兒躲到閨房偷偷展開紙條一瞧。

‘嬌姿不失江梅態,三揭紅羅兩畫眉;會看馬首升騰日,天合姻緣禮所該。’

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張靈兒喃喃道︰「難道未來姐夫真的平安無恙?嚇死人了,要是沒有姐夫,姐姐豈不是真要三次戴上霞披,兩次被送入洞房?謝天謝地,桓兒也能無事了。」

她這邊自言自語,隔壁入畫嬌憨的道︰「真是巧了,姚大人屬馬,六爺也是屬馬,正好相差了一輪。」

閑話休提,三日後吉時,鎮守太監帶著一大群不相干的家伙,乘坐轎子吹吹打打,一路風風光光的來到巡撫府。

一應繁瑣禮儀自不必言,總之有無數幫閑的存在,當事人一家子反而淪為了擺設,呆呆的看著媒婆在那瞎折騰,相顧無言。

不過姚家送來的聘禮多達一百二十八擔,不單單鬧得全城轟動,就連兩家家人都暗暗乍舌,張靈兒心中苦笑。

聘禮都這麼多,那將來成親之日,隨行嫁妝還不要添上十倍?就算德王府富甲一方,也禁不住這麼折騰。

大小姐脾氣一發作,也不管外面都是些官吏士紳,張靈兒下令攆人。

這邊忙不迭的轟走一群不相干的閑雜人等,那邊張靈兒帶著丫鬟們仔細檢查聘禮,好家伙,整整三十擔的羹果茶餅,十二副金絲鳳冠兒,十二副純金頭面,十二條瑪瑙帶,六十四副玎當七事,金鐲銀釵之類,十二件大紅宮錦袍,二十四套妝花衣服,三千兩禮錢,其余布絹棉花,雜七雜八數不勝數。

「好險。」

張靈兒直起腰來,至此總算是松了口氣,雖然聘禮價值不菲,但滿打滿算不過萬余兩銀子,大多都是用來唬人的,而大姐的嫁妝原本就多達十幾萬兩呢。

聘禮下了,親也定了,就等來年六月進京完婚,沒有父母長輩在身邊,張靈兒隱隱有些覺得,這里面總是有著一股不祥意味。

朱雨筠面對未來夫婿有危險而應允定親,稱得上是有恩有節,面臨危急而挺身而上,令人敬服。不怪太原府一干官員如此熱心,巴結兩家是真,心中感動一樣是真

第二日一早,突然接到逃兵跑回來的消息,正在善後的女孩們嚇了一跳,心都懸了起來。

無論是張靈兒還是朱雨筠都坐不住了,馬上吩咐來旺和姚管事,扔下累贅行裝,輕車簡從,備車直奔長安城。

此時此刻的山東老家,一樣是張燈結彩,老2朱祐林身穿大紅色的禮服,騎著一匹戴著大紅花的大白馬,下面雇請的八位皂隸舉著旗牌,鼓樂手吹吹打打,忙著迎娶泰安縣城世襲千戶家的閨女。

比起那邊郡主的豪華聘禮,這里就顯得有些寒酸了,總共不到三十二抬的聘禮,換回來六十四抬的嫁妝,即使如此,也足夠轟動小縣城了。

自從接到京城來信,汪氏言辭懇切的邀請妹妹一家子進京,老太君不為所動,卻架不住媳婦孫子的輪番勸說,一怒之下連親人都不通知,索性為老2說了一門親事。

門不當,戶不對,太太潘氏自然老大不樂意,念在對方出的嫁妝足夠長臉,新媳婦容貌品性都不俗的份上,不甘不願的堆起笑臉。

吃了喜茶,眼看喜事操辦完事,送了新人入了洞房,老太君自認出了一口氣,當下含糊其辭的算是默許了。

太太潘氏為之大喜,馬上吩咐家人打點行囊,一等入了秋,全家就動身趕赴京城享福去了。

山東濟南,三姨娘一樣接到家信,隨手扔到一邊,嗤笑道︰「這回倒想起咱們母子了,誰稀罕進京?對著兩位老太太,還不把人生生憋悶死?」

老五朱祐站在一側,他心里不痛快,原來他**被朱瑞勾引,早已是春心蕩漾,奈何朱瑞矮了一輩,改嫁不得。

幾年來當家作主,三姨娘凡事自己說的算,起初非常痛快,但漸漸的不甘寂寞,說到底還是缺少了男人。

她看不起家里的下人,逐漸把目光轉向附近的宗室子,結果還真尋到一位合適的,輩分正相當不說,年紀也不大,尤其是剛剛死了正妻,家財萬貫,良田萬畝。

此事被朱瑞得知,立馬跳出來牽線搭橋,如此背著山東老家,求得德王吩咐當地官府,因三姨娘是被掃地出門,兼且丈夫故去多年,按律是可以自行改嫁的,這一點明朝有時候很寬容,有時候很嚴苛,端的是因人而異。

一樣是收了人家送上門的聘禮,三姨娘甜滋滋的做著美夢,就等著擇日改嫁了。

無緣無故的多了個爹,朱祐豈能甘心?要不是對方正好姓朱,他非得大鬧一場不可。要說朱祐不是紈褲,性子也是極孝順的,什麼事都不敢拂逆母親。

有心想逃離濟南城,離得那便宜老爹遠一些,心里卻又放不下娘親,左右為難的朱祐,頭疼著呢。

忽然丫鬟進來稟告,說是瑞大爺來了,氣的朱祐黑著臉甩袖離去。

三姨娘不以為意,笑了笑趕緊收拾打扮,款款走到花園里,笑請朱瑞進來,又吩咐丫鬟擺上酒來,杯盤肴品,堆滿春台。

要說三姨娘與朱瑞之間,還真是清清白白的,除了摟抱親嘴了幾回,並未真個**于對方,此次也是誠心道謝。

親手斟滿一杯酒,雙手遞給朱瑞,三姨娘笑道︰「瑞哥為奴家遠路風塵,無有回報,且請一杯水酒。」

朱瑞含笑用手接過,唱了喏,亦斟了一杯回奉,二人敘禮坐下,因見婦人左一句瑞哥,又一句瑞哥的,聲聲刺耳。

口中不言,心中暗道︰「這美婦怎的不認犯,只以晚輩稱呼我?等我慢慢的試探她。」

當下你來我往,酒過三巡,菜添五道,彼此言來語去,漸漸說的入巷。常言道酒精深似海,包膽大如天,看著風韻猶存的美婦酒蓋著臉兒,紅艷艷的眼眸流轉,有心丟下幾句邪言試探。

朱瑞月復中有些文采,調笑道︰「我兄弟思想姐姐,如渴似漿,如熱思涼,想當初就在這里,你我在一處下棋模牌,同坐雙雙,誰承望今後就要各自分散,你東我西,唉」

心中輕啐一口,什麼我兄弟的恁的惡心,尤其後兩句話,文縐縐的好不無恥,成**人豈能听不出來這個?

三姨娘面上帶笑,心里卻大為不喜,要說當日有意,哪怕是隔著粉牆高萬丈,一樣往來親昵;若紅無情,縱然共坐一處如隔千山。

若是她嫁給個蠢痴之人,不如朱瑞,那一切好說。可是如今要改嫁的那位,身份比起瑞大爺來,無疑尊貴多了,家中有錢有田,又且人物風流,彼此恩情美滿,又豈會自毀姻緣,勾搭你身為晚輩的朱瑞?萬一傳揚出去,今後怎麼做人?

三姨娘當即一副神聖不可侵犯的聖潔做派,笑道︰「瑞哥說笑呢,自古清者自清,而渾者濁,久而自見。」

朱瑞情場老手,臉皮厚比城牆,笑嘻嘻從袖中取出一包香茶,笑道︰「姐姐,你若有情,可憐可憐兄弟,吃我這個香茶兒。」

說著說著就跪倒地上,扯著脖子扮起了可憐,三姨太急忙起身避開,一手把香茶包打在地上,罵道︰「好不識人敬重嬸子好意請你吃酒,反倒狗膽包天,戲弄起我來,趕緊走人。」

說完婦人撇下酒席轉身往房里去了,跪著的朱瑞面帶冷笑,發話道︰「老子好意來看你,你到變了卦,就不怕拆撒了你的好事?」

「你敢」三姨太轉過身來,不屑的道︰「此事已經稟告了王爺,由得你胡來?」

「好好好,你敢說嫁給族叔好男人,因此不采我了。」朱瑞緩緩站起,陰笑道︰「你當初家里度日艱難,沒受過我的接濟?你對此感恩戴德,沒曾和我兩個有收尾?一位風流寡婦,干嘛非要讓晚輩整日里登堂入室呢?」

不等又氣又怒的三姨娘開口反駁,朱瑞一把掏出一根金頭銀簪子,拿在手里,得意的笑道︰「這個是誰人的?你既不與我有奸,這根簪子怎落到我手中?哦,上面還刻著春娥二字閨名呢。」

三姨娘黑著臉啞口無言,當日一時情熱,不慎被對方摘去一根釵兒,心里不由得暗暗叫苦。

朱瑞得意洋洋的輕笑,鬧得婦人唯恐嚷的家人知道,須兒變作笑吟吟的,走將過來伸手拉著朱瑞,哄到︰「好瑞大爺,奴適才故意逗耍你哩,誰讓你多日不曾過來看望。如何就惱將起來?」

一邊哄著對方,婦人一邊左右觀望,見附近無人,悄悄道︰「你既有心,奴亦有意。」

朱瑞心中獰笑,不由分說的摟著美婦就親嘴,把那舌頭如蛇信子一般就舒到三姨娘口中,叫她使勁的咂。

親熱了一會兒,三姨娘氣喘吁吁的推搡著男人,申吟道︰「外面有間廂房,你先去里頭等我,我這邊打發掉下人,就去尋你。」

此時的朱瑞色迷心竅,不疑有他,嬉笑著轉身去了,不想三姨娘頃刻間變了臉,怒氣沖沖的尋兒子訴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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