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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嫁給你

天雪茫然的看著他,卻拼命的搖頭,「我已經沒有家了,再也沒有了。為什麼,為什麼都要騙我?我是不是很傻很好騙?我真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不是的,你是最好最好的女孩,是他沒眼光,看不到你的好。」顏飛溫聲的安慰著,就像哄孩子一樣。

而天雪抓著他的雙手,借此來攝取他的體溫。她仰頭看著他,淚珠比星子還要璀璨。「顏飛,你真的很好。為什麼我先遇見的人不是你?滬」

天雪漸漸的低下了頭,淚珠一顆接著一顆,打落在他的手背上,顏飛只覺得那溫度是灼.熱的,灼燒的他幾膚發疼,心也跟著疼了起來。

是啊,怪只怪,相遇太晚。如果是他先遇見天雪,他一定不會讓她哭,他要讓她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天雪的手掌緊握著心口的位置,痛的無力呼吸。「可是,這里太小了,它滿滿的被慕東霆霸佔著,再也容不下別人。」

天雪知道,她愛上了一個混蛋人.渣,她所有的痛苦都是自找的,可是,她偏偏無法控制自己的心,即便那麼那麼的恨,卻無法阻擋不了她的心去愛他。

顏飛看著這樣無助的她,劍眉緊蹙在一處,悲傷著她的背上,痛苦著她的痛苦。

天雪躲在他懷中,仍然冷的不停的發抖,他們就像兩只迷茫的小動物一樣,擁抱安慰著彼此。而顏飛抱著她,情不自禁的低下頭,吻很輕,很柔,小心翼翼的落在她唇上月復。

而天雪醉的不清,雙眼輕闔著,竟遲鈍的沒有推開他。

而正是此時,路邊突然傳來一道刺耳的剎車聲,顏飛還未來得及多想,一股猛烈的力道已經把他和天雪分開,他被人扯住衣領,從地上拎起來,而後,重重的一拳落在側臉,他只覺得喉中一陣腥甜,頭腦開始發暈,踉蹌了兩步,險些沒有跌倒。

他微蹙著眉,抹了下唇角的血痕,終于看清了來人。

「顏總就這麼喜歡盯著別人的老婆?」慕東霆雖然在笑,笑靨邪魅,也絕美。但周身上下卻散發著冷寒的氣場,那股寒,刺入骨髓。

他接到那個莫名其妙的電話,只響一聲就掛斷了,但直覺告訴他,那一定就是天雪,他回撥過來,問清了地址,急匆匆的趕過來,看到的卻是她和顏飛擁吻在一起。

「你還知道她是你老婆,慕東霆,那你又是怎麼對她的?」顏飛厲聲質問道。

慕東霆一笑,笑靨越發冷魅,「我和她之間怎麼樣,都是我們夫妻的事,輪不到你來管。」

他說完,動作粗蠻的把天雪從地上扯起來。腕間傳來劇痛,天雪不停的反抗著,「好疼,放手,快放開我。」

「還知道疼?回去以後我們再好好算賬。」慕東霆單手捏著她的下巴,分明是一張顛倒眾生的臉,卻邪惡的仿佛來自地獄的撒旦。

「放開,慕東霆,我不會跟你回去的,你當我是什麼了,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嗎!」天雪揚著下巴,毫不示弱的瞪著他,此時,酒也醒了大半,她的目光是那麼的清澈,清澈的寫著厭惡之色。

慕東霆一笑,捏著她下巴的力道不由得又重了幾分,「沈天雪,你別忘了,你現在還是慕太太。」

「我這輩子做過最後悔的事,就是嫁給你這個惡魔。」天雪幾乎是用盡了全力的嘶吼著,她不顧一切的掙扎,想要掙開他的鉗制。

而慕東霆的手掌像鐵鉗一樣的抓著她手腕,根本無法掙月兌。而顏飛再也看不下去了,這樣對待一個女人算什麼本事。

「慕東霆,你放開她!」他向慕東霆撲過來,兩個男人扭打在一處,都是不要命的打法,下手越來越重,不多時,兩個人身上都掛了彩。

從小到大,天雪還是第一次看到慕東霆和人打架,並且,下手可以這麼狠。從小到大,他都是父母眼中的乖寶寶,老師眼中的資優生,即便與人沖突,也是君子動口不動手。他曾經對她說,男人要征服世界,靠的是智慧,而不是拳頭。

可就是這樣的慕東霆,此時此刻卻掄起了拳頭。想想還真是有些可笑,他居然會為了她打架,能讓他在乎,讓他失控的,不是只有林初夏才對嗎?!

「慕東霆,你住手!」當他再次掄起拳頭的時候,天雪突然插.進來,擋在了顏飛面前。

而他緊握的拳頭,就硬生生的停在了天雪鼻梁前一寸的地方。她睜大了明眸瞪著他,眼中並不是沒有畏懼之色,只是那麼倔強的不肯屈服。

而慕東霆高大的身體踉蹌的後退了一步,才勉強站穩。他移開了視線,一雙絕美的鳳眸中一閃而過受傷的神色,只是那麼快,並沒有讓天雪察覺。

顏飛小的時候是在孤兒院長大,那里的孩子,打架就像家常便飯一樣,但慕東霆長這麼大幾乎沒和人動過手,他和顏飛掄拳頭,根本佔不到半點便宜,他身上的傷也比顏飛更重。

可是,天雪卻護著顏飛,她只看得到顏飛受傷,卻對他視而不見。

「你沒事吧?」天雪蹲在顏飛身邊,拿出手帕

tang,細心的給他擦拭唇角的血痕,而這一幕,落在慕東霆眼中,格外的刺眼,他甚至有股想要殺人的沖動。

而天雪看都不看他一眼,自顧攙扶著顏飛,「傷的嚴重嗎?要不要去醫院包扎一下?」

「沒關系的,只是,可能開不了車了。」顏飛隱忍的咳了幾聲,咳出了點血沫。

「還有我呢。」天雪說。

顏飛笑,帶著幾分寵溺,「酒後駕車,你想讓警察抓啊。沈大小姐,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交通公交叫TAXI嗎?」

天雪笑著,扶顏飛來到路邊,伸手攔了輛出租車。並率先把顏飛扶入車中。而由始至終,她的眼中只有顏飛,甚至吝嗇于給慕東霆一個目光。

他僵硬的站在原地,就好像看著別人在上演一出又一出的劇目,而他只是一個毫不相關的旁觀者,一個被丟棄的局外人。

從小到大,他早已經習慣了天雪的追隨,與仰望,無論他走的多遠,只要回頭,她永遠都會站在他的身後。慕東霆從未想過,有一天,當他無意間轉身之時,卻再也看不到她的臉。這種被忽略,被遺忘的感覺,真TM該死的不爽。

「雪兒!」在天雪即將坐入出租車的那一刻,慕東霆慌張的抓住了她的手。

而下一刻,卻被天雪冰冷的甩開,她抬眸看著他,眸光清澈的像溪水一樣,只是,那一抹生人勿近的冰冷,連慕東霆都為之心顫。

她看著他笑,燦笑如花,卻沒有絲毫的溫度,「慕總,我已經有下家了,你再不放手就耽誤我奔赴美好前程了,再見。」

她說完,毫無留戀的鑽入車內,司機發動引擎,快速駛離。而慕東霆就站在車旁,慣力讓他踉蹌的後退了兩步。

他高大的身體,一直矗立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她跟著別的男人離開,而這一次,他卻無能為力。然後,他感覺到了胸腔中傳出一種久違的感覺,那種感覺叫做心痛。

而此時,坐在出租車中的天雪,目光一直看著後視鏡,直到鏡中那一抹落寞的身影漸漸模糊,消失。

她可以在慕東霆面前無情的轉身,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在轉身的那一刻,她有多疼。

天雪用掌心緊緊的捂住嘴,盡量不讓自己哭出聲音,而悲傷的眼淚卻不停的順著指縫滴落下來,一顆接著一顆,幾乎濕透了她胸前的衣襟。

而顏飛看著她哭泣,卻默不作聲。此刻,他的心里也不比她好過多少。表面看來,這一局,他勝了,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輸的有多慘。

天雪從不會為他掉一滴眼淚,她卻可以為慕東霆淚流成河。

她哭了一會兒之後,堅強的用手背抹掉臉上的淚,然後和顏飛借了電話,打到恆宇集團的總裁辦,告訴秘書蔣欽,他們偉大的慕總裁受傷了,讓他馬上去找人。

天雪掛斷電話,把手機還給顏飛的時候,他別有深意的看著她,繼而苦笑出聲,「看來你真的很擔心他。」

天雪極淡的牽動唇角,迷離的目光散落在窗外,那些不斷倒退的風景,在視線中逐漸的模糊,變淡。

「十幾年的感情,不可能說放下就放得下。除非我把心挖了,否則,這顆心里承載的依舊是那個男人。」

車子經過十字路口的時候,天雪突然出聲讓司機在路邊停下。

「不回我那里嗎?」顏飛問。

天雪搖了搖頭,「不了,前面就是地鐵站,我今晚回宿舍和劉芸一起住。再見。」

天雪下車後,很快走進地鐵站,然而,她卻並沒有搭上地鐵,而是坐在地鐵站內的長椅上,茫然的看著一輛又一輛呼嘯而過的地鐵,來了又走,走了又來,把不同的人,帶到不同的地方,可是,她卻依然找不到自己的方向。

而此時,另一面,慕東霆獨自一人呆在海邊的別墅中。

站在二樓的陽台上,手中握著透明高腳杯,眼前面對的是一片無邊無際的汪洋。他高大的身體半依著圍欄,小口的抿著紅酒,比海洋還要深邃的目光,漆黑的照不進一絲光亮,他整個人站在那里,就好像是靜止的一樣,而他身後的落潮,卻波濤洶涌,這一靜一動,卻又完美的融為了一天,他就像是嵌在畫中的人一樣。

「呦,一個人自斟自飲的,慕總裁過的挺愜意啊。」一道邪魅不羈的聲音,突然打破了這份完美。

慕東霆微側頭,只見顧子揚雙手插兜,站在陽台門口。

「你來做什麼?」他冷冷淡淡的詢問了句。

「來看看你死了沒有。」顧子揚隨口說了句,目光在他身上打量,看樣子傷的不輕,還敢喝酒,真是不要命了。

慕東霆冷哼一聲,「消息夠快的。」

顧子揚聳肩,「你那個乖老婆打電話到公司,說你受傷了,讓蔣欽過來看看。人家蔣欽是你的秘書,又不是保姆,只有我這個苦命的人來跑一趟腿了。我說慕總裁,為了個女人打架,你可夠光榮的。」

慕東霆懶得和他斗嘴,他繼續抿

著酒,一雙鳳眸斂的極深,唇角卻含著一抹微嘲的笑。

既然那麼無情的丟下他,又何必管他的死活呢。沈天雪,她總是那麼心軟。

而顧子揚實在是看不過去他這副頹廢的模樣,大步走上去,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酒杯。「真看不慣你現在的樣子,你不就是放不下沈天雪嗎,憑你今時今日的地位,想要擁有一個女孩還不容易。何必把自己弄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慕東霆倒也不去躲他手中的酒杯,只是雙臂環胸,越發慵懶的靠著身後的牆壁。而鳳眸卻深沉的近乎可怕。從他對沈氏集團,對沈立峰下手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想過,會是今天的結局。

「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我和天雪之間,無非兩種結果。一個是離婚,這樣我們都解月兌了。另一個,就是禁錮她,這樣,她永遠都會留在我身邊。」

「那你想好怎麼選擇了嗎?」顧子揚問。

「沒有。」慕東霆深沉而近乎冷漠的吐出兩個字。

顧子揚嬉笑的聳肩,語調略有些戲謔,卻一語戳中要害,「我看慕總裁似乎更傾向于後者。」

慕東霆沉默不語,深眸淡然的看向遠方。不錯,他的內心的確叫囂著,想要第二種選擇。可是,如果他真的那麼做了,天雪只會更恨他。

「走吧,我買了藥,給你擦一擦,這麼好看的一張臉,留疤可就太可惜了。」顧子揚玩味的伸出手,捏了下他下巴,還煞有其事的咂咂嘴。

慕東霆冷掃了他一眼,冷漠又不耐的吐出一句,「滾遠點兒。」

*

沈家出事之後,天雪四處奔走,托人,找關系,希望沈立峰能獲得減刑,他那麼大年紀,若是判個十年八年,還能不能從監獄中出來就不一定了。

而徐雅琴也並沒有因為沈立峰入獄而與他離婚分財產,而是定期的去探視他,一次不落,甚至用自己的私房錢給他請律師,這倒是讓天雪對她刮目相看。

要驗證兩個人之間的感情,並非看富貴的時候,他們有多麼恩愛甜蜜,而是要看落難之時,他們能不能患難與共,而徐雅琴對沈立峰,也算得上是不離不棄了。看來,她嫁給沈立峰,也並非只貪戀沈家的財產。

一大早,天雪吃過早飯,換了衣服打算出門,劉芸系著圍裙,從廚房中走出來,詢問道,「今天又要去哪兒?」

「約了法院的劉副院長見面,希望能對我爸的案子有幫助。」天雪站在玄關處換鞋,隨口回道。即便她不是沈立峰親生的,可他畢竟養了她這麼多年,她不可能真的袖手旁觀。

「晚上能早點回來嗎?我今天約了婚慶,你陪我一起去。」劉芸說道。

天雪恍然間響起,劉芸和顏飛的婚期就定在下月末,的確應該定婚慶了。「這種事你應該找顏飛才對,我只管給你們包個大紅包。」

「他一天忙的要命,哪兒抽得出時間,何況,這種事也不需要男人,他只會添亂。」

「好吧,我盡量早點回來。」天雪說完後,便推門離開了。

而天雪前腳剛走,劉芸也換了衣服出門。今天難得休息,她還要和顏飛談一下結婚的事。最近他們見面的機會不多,婚禮的事若再不籌劃,就來不及了,何況,在婚禮之前,他們也應該先注冊登記吧。

她來到顏飛公寓的時候,他才剛剛睡醒,餐桌上擺放著早餐,只是未來得及動。

「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吃飯了嗎?」他隨口問道。

「吃了。」劉芸在他面前坐下來,單手托腮的看著他,然後,就看到了他唇角的淤青。

「你怎麼受傷了?和人打架了?」劉芸伸出手,觸踫了下他唇角。

牽扯的疼痛讓顏飛下意識的輕蹙起劍眉,身體微微的後傾,避開她的觸踫。「沒什麼,撞了一下而已。」

劉芸冷下臉,瞪著他看,「顏飛,你當我是傻子嗎?這傷一看就是被人打的,你和人結仇了啊。」

「沒有。」顏飛抿著唇,淡漠的回了句。很顯然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

劉芸識趣的也沒有繼續追問,而是把話引到了正題上,「顏飛,你下個月的日程是怎麼安排的?」

「下個月?沒什麼特殊的安排啊。」顏飛撕了塊面包片,正送入口中,隨口回答著她的話。

劉芸一愣,然後有些嬌嗔,又有些抱怨的說道,「你不會還沒有安排吧,下月末是我們的婚禮啊,下個月我們要忙的事兒多著呢,婚紗禮服還沒有定,婚前我總要去拜訪一下你的父母吧,要挑個好日子去注冊登記吧,蜜月旅行要去什麼地方?這些你都沒考慮嗎?拜托,顏總,你上點兒心好不好,怎麼弄的好像是我一個人的婚禮一樣。」

顏飛看著她,俊顏上的神情一愣,若不是她提醒,他可能真的會把婚禮的事兒拋到腦後了。最近公司的事情比較多,沈家又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他的心思都放在天雪身上了,哪兒還顧得上婚禮。

他放下未吃完的面包片,用紙巾擦了

擦手。然後看著劉芸,欲言又止道,「劉芸,最近公司的事情比較多,婚禮的事……」

「我知道了,大忙人。」劉芸嬌笑著,打斷了他的話,「早就知道你會這樣,婚禮的事交給我好,你就不要操心了。你說說,這世上哪兒有你這麼清閑的新郎啊,什麼都不用管,只等著出席婚禮就行。弄的好像我娶你一樣。」

劉芸嘀嘀不休的說著,並動手開始收拾桌上的碗筷,拿到廚房中。「不過,拜訪你父母的事,你還是要安排一下吧,他們都喜歡什麼,我要提前準備禮物才行,第一次見未來都公公婆婆,我總要給他們留給好印象吧。」

劉芸系上了圍裙,打開水龍頭,開始低頭洗完。

而顏飛也走進廚房,來到她身旁,「劉芸……」

「哦,對了,我查了一下萬年歷,下周就有好日子,我們去民政局登記怎樣?」

「劉芸!」顏飛不自覺的提高了音量,終于打斷了她喋喋不休的話。

「干嘛那麼大聲,你也不怕嚇壞我。什麼事兒,說吧。」劉芸看著他,十分隨意的問道。

顏飛的目光專注的凝視著她,卻閃爍著歉疚之色。「劉芸,我覺得下個月結婚,有些太過倉促了。何況,最近公司的事情也多,等忙過這陣子,我們再考慮結婚多事兒好不好?」

他話剛說完,只听啪的一聲響,劉芸手中的盤子已經滑落在地,摔的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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