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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思考著,猛然間飛來一把長劍,從白飛雪身邊擦過去,差一點點刺在她身上。

還好白飛雪及時閃躲過去,收了收驚,回頭就見到幾個人朝她跑了過來。

這幾個人是那欽差大臣燕大人的人,白飛雪嘆了口氣,看來無論如何她是逃不過這一劫了。

把眼楮一閉,心一橫,來就來吧,就算她再一次深陷牢獄,皇甫高毅也一定會救她出來。

果不其然,燕大人的手下迅速將她抓了起來,沿著巷子回到豫州大牢外。

燕大人依舊等在那里,而客似、雲來和小鶯都失手被擒。

白飛雪嘆了口氣,這個燕大人大概是以為他們打算劫獄,所以才會在大牢外布防。

她應該早料想到這些,是她太想從蔣安的口中知道一切了……

「本官說過,蔣安行賄定然不會像表面上那樣簡單,如果你真不是與他合謀,怎麼可能會跟蔣安的人在一起?」燕大人的話尖銳又刺耳,白飛雪知道今日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狗官,我家少爺是清白的,你們才是合謀誣蔑他!」小鶯不服氣,大聲咒罵起來。

燕大人卻也沒有惱火,只是冷眸睨向她︰「是不是清白的,本官自有分曉,不過這侮辱朝廷命官的罪名,卻是這麼多人听到的,證據確鑿。」

「那燕大人是打算怎樣做?」白飛雪淡淡開口,總覺得這個欽差大臣來頭不小,可她竟然從來沒有听過皇甫高毅身邊有這號人物。

燕大人朝白飛雪微微一笑︰「不怎麼樣,像你們這樣的刁民,不把你們關起來,好好招待一番,你們是不會認罪的。」

「來人,將一干人等關押大牢,挨個審問,直到他們認罪為止!」燕大人一聲令下,他的幾個手下便將白飛雪架著往大牢走去。

「燕金科,你是要將朕的皇後帶去大刑伺候,屈打成招嗎?」一匹白馬從遠處飛奔而來,騎在馬背上的那個男人,讓人移不開視線。

只是眨眼功夫,他便停下馬,翩然落地。

燕大人愣愣地看著皇甫高毅,皇上……不是一直身在皇宮嗎?

「燕金科,你好大的膽子,見到皇上竟然不下跪?」周雄從大牢里走了出來,原來皇甫高毅早有部署。

燕大人和他的手下趕緊跪在地上,嚇得三魂不見了七魄︰「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甫高毅趕緊推開了押著白飛雪那個男人,緊緊將她摟在懷里,完全無視燕大人和他的手下,輕聲問道︰「你沒事嗎,他們有沒有傷害你?」

白飛雪搖了搖頭,剛才馬蹄聲太大,她沒有听清楚皇甫高毅說了什麼。

「你的身子剛剛好些,經不得嚇,我帶你回去。」皇甫高毅月兌上披著的狐毛披風,緊緊圍住她的身子。

燕大人和一眾手下在冰冷的雪地上跪著,沒有一個人敢出聲。

「我沒事,我突然想看看雪景。」白飛雪淡淡說道,抬眸對上皇甫高毅的眼楮。

「好,我陪你。」他微微一笑,輕輕將她的碎發捋至耳後,又問道︰「這兒附近有一片梅花林,听說梅花開得正艷,我陪你去看。」

「不必了,我倒是覺得這豫州大牢外的雪景不俗,尤其多了這麼多人陪我看,我覺得很開心。」白飛雪這話表面上是對皇甫高毅說的,實則卻是說給燕大人听的。

皇甫高毅自然明白,看來她的女人也不會光吃啞巴虧。

「你不是說想去見見你的表哥?」皇甫高毅問道,依舊沒有說「平身」二字。

「是,我這就去見他,可是,我不想錯過這兒的風景。」白飛雪說道,目光瞥見燕大人低頭勾背的身影。

皇甫高毅卻故意提高了聲調︰「當然可以,這兒的風景會一直保持下去。」

燕大人听到皇甫高毅的話,整個人害怕得顫抖。

白飛雪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燕大人,非得讓他吃點苦頭不可。

豫州大牢里昏昏暗暗地,獄卒帶著她往蔣安被囚的牢房走去。

皇甫高毅的人,一個也沒有跟過來,白飛雪知道,他這是在留給她空間。

走了一段路,白飛雪隱約見到四周亮起些許白光,她知道蔣安應該就是被關在這里。

「真沒想到你還是來了。」蔣安的聲音變得有些粗糙,他甚至都沒有看白飛雪一眼,只是單憑腳步聲就知道她來了。

他消瘦了許多,寬大的囚服穿在他身上,頭發披散著,看不出原貌。

「表哥。」白飛雪輕輕喊了他一聲,蔣安回頭,他臉上長出稀疏的胡渣,看上去很落魄。

突然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她其實想問,他過得好不好,可顯然,她問不出口。

「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所以特地悄悄傳了消息出去,讓客似、雲來和小鶯去阻攔你。看來,如我所料,他們都失敗了。」蔣安的語氣淡淡的,听不出他此時此刻是種什麼樣的心情。

隔著牢門,他們相距不足兩米,卻似乎離得很遠很遠,遙不可及。

「我……」白飛雪張了張嘴,想要問什麼,卻突然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

蔣安似乎猜到了她要問什麼,朝她擺了擺手︰「很遺憾,我給不了你心中想要的答案。」

「實話告訴你,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從溢香樓開張那一天開始,我就著手準備一切,我一步一步讓你喜歡豫州,渴望留在這里。直到皇甫高毅出現,我又開始制造各種各樣的事件,破壞你們在一起。」

白飛雪萬萬沒有想到蔣安竟然會這樣說,她不是沒有這樣想過,可她從來都不敢相信這一切會是真的。

「不……你不會這樣的做的,你一定是有什麼苦衷對不對?」白飛雪問道,卻見蔣安依舊面無表情。

「沒有什麼苦衷,我打從一開始就在破壞你們的關系,我的目的很簡單,我就是要讓皇甫高毅痛不欲生。」他突然笑了起來,笑聲是那麼令人心寒。

「是嗎?如果你的目的真是如此,那你早已經完成目標了,為什麼要自首呢,為什麼要將鐘大人拉下馬呢,為什麼要認自己是謀害外國使節主謀之一呢?」

白飛雪反問道,她以為這一串反問會讓蔣安無言以對。

然而,她錯了。

蔣安笑得更大聲了,整個豫州大牢似乎都沉浸在他的冷笑之中︰「因為,你是皇後,是她的皇後,跟他走,才是你唯一的選擇。」

「你說什麼?」白飛雪以為自己听錯了,揉了揉耳朵,不敢相信自己確實听到了「皇後」兩個字。

「從皇甫高毅登基的那天起,他就立了你為皇後,即使朝臣反對,太後反對,他卻依舊堅持己見,那天你沒有出現在登基大典上,他卻始終在身邊空出一個位置來,留給你……我做得再多又怎樣,遠不及他的十分之一。」

蔣安的眼神突然暗淡下去,白飛雪卻只能靜靜地看著他發呆。

一直以為,從她離開皇宮的那一天開始,皇甫高毅身邊便再也沒有她的位置……

直到今天,她知道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是有多可笑,皇甫高毅做得再多又怎樣呢,她什麼都沒有看到。

「那你也不用這樣對待你自己!」白飛雪突然咬牙說道,揉了揉微蹙著眉頭,緊緊盯著他的每一個表情和動作。

「我不這樣做,你以為他會放過我?」蔣安收斂起笑容,自嘲地說道。

「我知道,你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傷害我。」白飛雪突然覺得有些心酸,翻騰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別再多說廢話了,你走吧,跟他走吧,每個人都有他的宿命,你的宿命或許就是回到皇甫高毅身邊為她披荊斬棘。」蔣安背過身去不看她,白飛雪再也捕捉不到他臉上的表情。

「無論如何,我都感謝你,離開皇甫高毅,來到豫州,是我自己做的決定,我不怪任何人,我只是低估了自己在皇甫高毅心中的分量……」

一刻失神,白飛雪終究沒有再說什麼,邁步往豫州大牢外面走去。

也許,蔣安說得對,她的宿命就是皇甫高毅,注定要回到他身邊,為他披荊斬棘。

然而,大牢外面的景象卻依舊沒有變,燕大人跪在冰冷的雪地里直打哆嗦。

他腳下那一堆積雪已經融化成水,沾濕他的衣裳,再這樣下去,萬一下雪,他便要跪在雪地里,成為一尊冰像。

見白飛雪從大牢里走了出來,皇甫高毅趕緊走到她身邊,拉著她的手,輕輕搓揉取暖。

「我……有些冷,我們回去吧。」白飛雪說道,絲毫沒有理會已經幾乎凍僵的燕大人。

「皇後娘娘,饒命啊,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有得罪娘娘之處,還請……娘娘見諒啊!」燕大人開口,上下牙齒磕踫在一起,哆哆嗦嗦。

白飛雪抬眸,迎面對上皇甫高毅的雙眼︰「我還不夠解恨,你說我該怎麼辦?」

皇甫高毅突然一笑,大聲說道︰「此地風景如此優美,當然要好好地‘保存’到明天早上。」

白飛雪點了點頭,贊同道︰「這確實是個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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