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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次不算,有本事……你再贏我一次。」白飛雪轉頭,對上蔣安的眼楮,他眼里卻依舊帶著笑。

「君子不奪人所好,既然你如此看中這塊玉佩,就小心收好,至于有沒有放下,我想你自己比誰都清楚。」

蔣安說完,突然起身,拉著馬兒去湖邊飲水了,白飛雪看著他的背影,突然覺得心里空洞洞的。

她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忘了皇甫高毅的好?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蔣安牽著馬兒從河邊回來,見白飛雪依舊愣在原地,手里的干糧吃了一半。

「是不是已經有了決定?」蔣安問道,沒有再拴馬,而是緩緩走到白飛雪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嗯,我們走吧,我的決定是去豫州。」她猶豫了一秒,只是一秒而已,她仍舊堅持去豫州。

「你不會後悔?」蔣安看著白飛雪的眼楮,不相信她眼里的堅決。

「我不會後悔,因為我不知道應該怎樣去面對他。」白飛雪轉身,將剩下的一些干糧收拾好,準備上路。

「好,希望你真的不會後悔。」蔣安翻身上馬,帶上白飛雪,一路往豫州城門奔去。

白飛雪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淡淡回頭看了一眼,縱使心里萬般不舍又如何,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了,她知道,無論如何都回不去了……

馬兒往前跑了一段路,視野逐漸開闊起來,很快,一張古老的城門出現在兩人面前,城門上方「豫州」兩個字,格外顯眼。

「這里就是豫州?」白飛雪問道,豫州城並不似京城那樣繁華,來往的大多都是住在城外的農戶或者獵戶,看上去,是一座十分古樸的小城。

「城里不方便騎馬,我們還是下馬吧。」蔣安扶著白飛雪下馬,城門口的守衛十分松懈,隨意問了兩句就放行了。

一條蜿蜿蜒蜒的集市延伸進城里,賣蔬果的大嬸正費力的叫賣著,見他們的衣著不似本地人,有幾個游手好閑的男人上來和蔣安攀談了幾句,被他打發走了。

原以為蔣安到豫州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個地方落腳,沒有想到他徑直將白飛雪帶到一處繡莊,讓繡娘給她渾身上下都換了一身裝扮,畢竟要在豫州長期生活,再假扮夫妻只怕容易被人發現,所以蔣安對外只說白飛雪是她的表妹而已。

兩人皆換了一身打扮,再出門,就沒有那麼顯眼了,白飛雪看了看身上這件鵝黃色的襦裙,沒有多少首飾,只是一根漢白玉簪子和一對翡翠耳環,簡單、清新,符合她的風格,蔣安確實是一個很細心的男人。

「我們現在去哪兒?」白飛雪出了繡莊,看了看來來往往的人群,當初只想著來豫州「避難」,並沒有想過其他,如今要在這里扎根,還真不知道應該從何開始。

「當然是安家。」蔣安微微一笑,帶著白飛雪往市集的另一頭走去。

「城東有許多不錯的宅子,現在大多都空置著,我們去選一間,將它買下來。」蔣安一邊牽著馬,一邊回過頭來對她說道。

不知是為什麼,白飛雪總覺得此刻的蔣安似乎和平時有些不同,像是要去追尋自己的夢寐以求的生活一般,心情格外好。

就這樣跟在她身後,突然想起了皇甫高毅的那個承諾,他說他的夢想,就是生活在那一片世外桃源,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有時候,白飛雪時常反問自己,是不是她親手將皇甫高毅逼上了皇位?

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太過自作多情,時勢造英雄,如果今天他沒有做上皇位,只怕自己早已與他共赴黃泉。

城東果然有許多空置的宅子,听說,從前的豫州還算是一個比較繁華的小城,所以富人們都在城東建了府邸,可是後來一場大的變故,導致那些富人全都帶著自己的家產離開了豫州,至于是什麼變故,當地的人都絕口不提。

後來,這里的產業被一個叫做李生的人接管了,據說這個李生是整個豫州最富有的人,這個人性格古怪,很多人要租用他名下的產業,可是,他都不同意。

看來,蔣安要租下這里的宅子,恐怕有點難度。

正想著,白飛雪被前方的一處院落吸引了,院門開著,青瓦白牆,沒有什麼特別,可是院子里卻開滿了粉紅色的秋槿,滿樹都是,一條鋪了鵝卵石的小道延伸到屋外,不論從哪個角度看過去,都是一副美麗的畫卷。

「你喜歡這里?」蔣安站在白飛雪的身後,看到她目不轉楮地盯著這一處院落,就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了。

可是,白飛雪卻沒有回答他,只是沿著那條鋪了鵝卵石的小道走了進去。

秋槿的花瓣落在她肩上,像是走進了一處世外桃源。

「兩位不打招呼就進了鄙人的小院,似乎有些不太合規矩。」身後猛然間出現一個聲音,白飛雪和蔣安回頭,見到一個身材矮矮肥肥的男人站在門口,年紀約莫四五十歲,腰間盤著金色的絲帶,一看就是個有錢人。

「不知此處是先生的居所,打擾之處,還請先生見諒。」蔣安低頭行禮,白飛雪也福了福身子。

「看來兩位不是本地人。」那男人說道,自顧自朝屋子里走去,也沒有說請他們二人去屋里坐。

「在下蔣安,和表妹來到豫州,打算做點小買賣,不過現在正缺一個落腳的地方,也就到這邊四處看看。」蔣安知道,住在這里的人非富即貴,如果真的租了這邊的宅子,搞不好大家以後都是鄰居,低頭不見抬頭見。

「哦,原來如此。」那人點了點頭,繼續往屋里走,走了幾步,突然又回過頭來,問道︰「兩位是對這兒的宅子有興趣?」

「小女子見到這院子的花,覺得有些似曾相識,實在是無心打擾。」白飛雪說道,不過隱約覺得有些奇怪,既然是個腰纏萬貫的富人,為何屋子里連一個僕人都沒有?

「是嗎,既然兩位無意中走到鄙人的院子,這也算是一種緣分,不知兩位打算在豫州做些什麼買賣呢?」那富人突然走近,笑臉盈盈地問道。

「小女子與表哥之前在京城經營過酒樓食肆,這一次來豫州,打算重操舊業,這位老爺如果不嫌棄的話,倒是可以常來光顧,小女子和表哥感激不盡。」白飛雪心想,好歹也曾經營過一品樓,對于經營酒樓還是有些經驗的。

況且,除了廚藝,她也沒有別的拿手活可以拿出來賣的。

只是,沒有和蔣安商量過,不知道他心里是怎樣想的。

「酒樓?」那富人顯然有些質疑他們的能力,不過,出于禮貌,沒有說出口。

「實不相瞞,小女子除了廚藝,沒有別的什麼活拿得出手,說出來,您別見笑。」白飛雪又福了福身子,隱約覺得這個富人似乎不僅僅只是有錢這個簡單,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種氣度,是其他身上所沒有的。

「那鄙人倒是想試試姑娘你的手藝,不知姑娘……」

白飛雪沒等他說完,便點了點頭︰「當然可以,還希望老爺您不要嫌棄才是。」

蔣安和白飛雪對視了一眼,沒有說什麼,他並不知道白飛雪的廚藝如何,怕她會露了餡,只不過,見她眼神里流露出自信,也就沒有阻止,微微一笑,跟著那富人的腳步,往院外走去。

「其實鄙人並不住在這宅子里,兩位請跟我來。」那富人做了個手勢,白飛雪大膽在心中猜想,他就是那個豫州最富有的李生。

很快,三人走到一間酒館,看情形,這富人便是酒館老板,借了廚房,白飛雪挽起袖子,想了想,開始下手。

很快,從廚房里飄來一陣香氣,混合著酒館獨特的酒香,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

蔣安和那富人在酒館落座,還沒說上幾句話,白飛雪的菜就上桌了。

速度之快讓人咋舌,其他人有所不知,但是這富人卻是個吃遍大江南北的高手,白飛雪所上的菜是南方小鎮的快炒,除了要求廚師對于刀工和火候的把握恰到好處之外,最重要的是掌握好廚房到餐桌之間的距離,若是上早了一刻,則菜還沒有悶熟,若是上晚了一刻,則湯汁收干,肉質偏老。

那富人點了點頭,拿起筷子輕輕嘗了一口,湯汁不多不少,滑而不膩,肉質鮮女敕可口,是一道上好的美味佳肴。

蔣安看得是目瞪口呆,只見菜被端上來的一刻,上面還有淡藍色的火焰,可是,菜卻沒有被燒焦,反而呈現出鮮亮的顏色,著實讓人食指大動。

「不知,這道菜叫什麼名字?」那富人放下筷子,驚喜地問道。

「這道菜叫做烈火雄心。」白飛雪淡淡說道,朝那富人微微一笑。

「好一個烈火雄心,看來這位姑娘不僅擁有一手好廚藝,還獨具慧眼,懂得察言觀色。」那富人臉上的笑意轉濃,接著又問道︰「這菜上的火焰……你是怎麼做到的呢?」

「這並不難,只是借用了老爺酒館里的一些烈酒。」白飛雪說道,目光掃過一臉驚訝的蔣安,落在酒館不遠處的一個面檔。

蔣安說得沒有錯,他們的的確確是被人跟蹤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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