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歐陽夢花覺得眼楮一陣劇痛，尖叫了一聲從夢中醒來，醫生的本能，她稍作冷靜，睜開眼楮。
她叫了起來︰「天哪！怎麼回事？我這是在哪里？黑白電影嗎？」
她閉上眼楮，又用手擾擾眼楮，依舊那樣，她所看到的物體顏色是黑、灰、白，如同置身于黑白素描里。
她恐懼到了極點。她打電話給在外面學習的神仙凡。
「我的眼楮不對了，我全色盲了，所有的物體我看到的都是黑、灰、白的，我不能上班了。」
「你就是想不做b超，心理作用，別煩，我在忙。」
「不是心理作用。」
「不可能，別胡思亂想，我真的在忙，有一孩子高熱驚厥，正在處理」
神仙凡把電話掛斷了。
歐陽夢花甩甩頭，再看看，還是這樣，周圍是一幅素描畫。起來對著鏡子照照自己，是一張黑白照片。歐陽夢花的心由恐慌進ru北極地帶，她知道沒誰相信她，說出來誰都認為她是神經病。
她想哭，卻哭不出來。
她麻木的刷牙、洗臉。她象從幾何立體素描的冰箱里面拿出牛女乃、面包。牛女乃是淺灰白色，面包是灰白色，她竟不知道如何去吃，放到鼻子上聞一聞，牛女乃依舊是牛女乃味，面包依舊是面包味，她閉著眼楮喝了牛女乃，吞了面包。
今天星期六，上午有半天班，她思維呆滯，麻木的走了出去，外面也是灰灰、黑黑、白白，麻木地來到科室，仍舊坐在b超機前，這倒沒什麼影響，因為b超就是黑白圖像，只要不檢查血流，沒有什麼影響。
一個小個子戴小眼楮的外科醫生帶著個外傷病人進來了，病人躺下，檢查部位暴露，歐陽夢花剛要檢查，小個子外科醫生，喊了一聲，等一會兒，原來他看到了病人月復側的膨隆。
「血月復。」小個子外科醫生果斷地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里拿出一個一次性針筒對準病人的月復側膨隆就一針下去。
歐陽夢花驚呆了，這病人胖了一點，這膨隆部位乃是正常的脂肪，歐陽夢花想阻止，為時已晚，只能默不作聲。
外科醫生回抽進去的針，沒有血。自言自語道︰「怎麼回事？明明突出來了，怎麼抽不到血？」然後便不做聲了。
歐陽夢花看了這個過程，象看一個黑白電影片段。甩甩頭，做她的b超，b超診斷完，發了報告。同情的看了病人一眼，很是抱歉。
接著病人陸續緊跟，一直到下班。
下了班，回到家，接到芷芷的電話，芷芷告訴歐陽夢花已經在新加坡買了公房，搬了出來，比較自在，但也無聊，暫時還沒有還沒有結交朋友，夜晚比較落寞，住在頂樓，常看星星，寄已相思。
歐陽夢花正在惶恐之中，不知如何去安慰，她告訴芷芷自己的視覺狀況。
「怎麼會呢？你要去看心理醫生。」芷芷不相信，竟叫歐陽夢花去看心理醫生。
「真的是這樣」歐陽夢花想從芷芷那里得到安慰。
「不會，你有別的癥狀嗎？全色盲及少見，還伴有別的癥狀，你有嗎？沒有就不是。」芷芷雖說嫁給浩雄後一直呆在家里，但畢竟上了五年醫科大學。
「我沒有別的癥狀。」
「那沒事，說不定你太緊張，放松一下，過兩天就會好的。」
「哦，謝謝」
歐陽夢花悲哀，掛了電話。
歐陽夢花想告訴菲兒，可想到菲兒肯定也不會相信，說不定也會叫自己去看心里醫生，也就作罷。
所有的朋友她都想過去了，終究沒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