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清道君加冕冠服渾身散發著讓低階修士敬畏的元嬰大能威壓步履從容走進大殿,隨著他的出現本是小有聲響的大殿傾刻間安靜下來,各方前來恭賀的修真者臉上皆有絲小變化。
由其是金丹後期的修士臉上神情都是各異,以前,微清道君是與他們平起平坐,而現在呢,他們只能是仰望于他,半點不敢再放肆。
哪就是長老之首諸宜山長老亦是不能再將微清道君當成是師弟來看了。
看著昔日的師弟一躍成為元嬰大能,個中滋味也只有他自個知曉了。結嬰大典是一個繁雜過程,由諸宜長引領先將微清道君指引到陵夷道君主座之下,單膝而跪拜見蒼吾派最高道君。
再是由陵夷道君引他一道拜見太清道德天尊像,玉清元始天尊像,上清靈寶天尊像。他們是道修中最高上神,修真者尊稱他們為︰「三清天尊祖爺。」
因微清道君的傳道恩師早已損落,便由陵夷道君代為師位訓誡。
一直等到外面仙樂重新奏起便是結嬰儀式禮成,姬如鳳接過由陵夷道君親賜給微清道君的靈器,面容端莊目不斜視走在後面。
「如鳳,你去將靈器放回為師道室里再來招待賓客。」微清道君不曾回頭對身後讓他最為滿意的女弟子聲色微有笑意道︰「你也忙了幾月余,無需事事親力親為。該讓弟子們做的便讓弟子們去做。」
姬如鳳嘴角含笑,盈盈笑道︰「師傅的結嬰大典弟子不敢有半點松懈,再者,八方來客魚龍混雜,弟子需要擦亮眼楮盯緊一點才行。省是有些不甘心的人出來禍壞結嬰大典。」
「哈哈哈,你啊,你啊……」微清道君樂笑起來,他的這位女弟子沒得說!資質上乘,心思細膩,同門派里善待同門從未見她有訴責過任何一名弟子,可見是個心底善良的。他捊捊長須,滿意笑道︰「你啊真是有操不完的心,還好有你在為師身邊照料,若是讓你幾個師兄出面打點,為師不知道要愁白多少發頭嘍。」
有一幾個外家弟子走近,姬如鳳眸色微閃,下巴稍稍抬巴一點自有股天性傲然流露,她抿著嘴唇笑道︰「都是師傅交得好才有弟子的今日,前面是宴席,道君先請。弟子隨後便到。」
在微清道君的笑聲里,姬如鳳目送他一直進入設席大殿,听到隨著微清道君步入金殿里傳來陣陣道賀聲,她手捧靈器退離。
微清道君的道室是在新劈出來的傲月峰,之前的堯梧峰道府已由她在數月前居住,如不出意外等結嬰大典完成後,便是宣布蒼吾派五峰峰主的名字。
而她會毫無意外成為堯梧峰第一任峰主,可惜的是不能像五位長老一樣無需到結嬰便有道號賜下。
雖然可惜,但卻沒有關系;有元修在,她不出五百年必結嬰而成。
前去傲月峰身遇上數撥金丹期弟子,姬如鳳再也不需要對這些弟子駐足行禮了,現在,完完全全是反過來他們見到她後都要畢恭畢敬停下來,側身讓道垂首輯禮。
「弟子等見過姬師叔。」
每每听到來自弟子們的敬畏聲,姬如鳳在心里都要騰起沒有人可以越過她的優越感。含著笑意的視線從弟子們的道冠上面輕輕掃過,聲色溫柔大方道︰「你我皆為蒼吾派同門,無需多禮。」
沒有弟子會真把這句話听在心里,這位姬師叔雖然看上是個好相處不太重規距的女修,但實際上是最重規距,最看中輩分的女修。
假若有一天你見了她只是輕輕一笑,即不行禮,又中恭敬喚她聲姬師叔,你離開蒼吾派的日子不久矣。
等經遇第四撥弟子離後,姬如鳳剛欲凌空前去傲月峰,心脈處突然傳來一陣巨痛,整個一下子便栽倒在山石草叢里。
原來端莊艷妍的容顏傾刻慘白慘白沒有半絲血色,貝齒無意識緊咬下唇已咬到有血漬滲出來。
這一塊是時常有弟子經過,姬如鳳只要開口求救必會有弟子趕來。可她卻沒有這麼做,放棄了求救的機會。
而是對著手腕上一個平實無奇的銀色手鐲,抖著聲音痛苦道︰「元修,元修……,救……救我……。」
說完,就見那銀色手鐲白光一閃,本是倒地草從里的姬如鳳平地消失。轉瞬間,她已躺在自己的秀榻上。
身子緊緊弓起,背部成了一道蝦弓。額角邊更是冷汗灕灕,面靨血色盡失蒼白得有些心驚。她雙手撲騰著把秀榻上的綢褥抱在死死抱在懷里,在讓她依賴的人還沒有到來前試圖想把痛苦轉離開來。
不知過了多久,姬如鳳痛到在秀榻上打起滾起來,那種痛不是常人可以忍受,仿佛是有什麼東西在狠狠扯動她全身經脈,似要把經脈從身體里揪出去那般。
真要揪出去估計也就不能的,偏地是細火慢熬;痛到骨頭都要碎掉,痛到她忍不住大聲叫痛起來。
一道雍容優雅的聲音冷冷道起,「這便是急于求成的後果,我記得我曾經提醒過你對吧。急于求成的後果可不是一個嬌女子能忍受得了的。」
房間里不知何時多了一名絕色妖艷的男子,說他妖艷嗎偏地又是有種出塵飄逸的氣質,由共是那雙瀲灩動人的雙眼里閃著冷而魅的目光,看一眼,魂魄都要被吸過去般。
見到他出聲,姬如鳳如同是離開水源瀕臨死亡的魚兒找到新生,她想站起來卻是危些從床榻邊滾下來。
落到一個很冷沒有溫暖卻是靈力淳厚的懷抱里,姬如鳳瞬間是張開手臂緊緊抱著他,哭喊著求道︰「救我,元修,……求我……,元修……。」
「我能救你一次,可救不了你一世……。」元修抱著這個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女修,在他的記憶里是有位女修將他從暗無天氣的陰森地宮里救出來,他記住了她的氣息,卻沒有記住她的模樣。
眼前這位女修的氣息便與記憶中的一模一樣,所以,只要是她所求,他必定會滿足她。
她說要他救,他便救。只是,這一次的痛苦不過是才剛剛開始,執意孤行的她強行提高修為已是逆天,再不好好修復道根,靈骨,她的修為頂多是截止于元嬰大能。
姬如鳳已哭到花顏慘暗,十指狠狠攥緊元修的手臂,指甲幾乎都陷進臂肉里,精心高綰的雲鬃早已凌亂不堪,她痛苦叫道︰「救我,以後我……我一定听你的,一定听你的……,啊!好痛,我心口好痛啊……!」
元修設了結界,就算是姬如鳳將嗓子都叫啞外面的弟子也不會有人听到。
嘆了口氣,元修掌心里多了一枚由天地靈氣結成的丹藥,渡到姬如鳳嘴里再施展法術將靈氣補修她已有裂縫的心脈。
不到半柱香時辰,姬如鳳不再感受到痛苦渾身虛月兌癱瘓在綢褥皺紋凌亂的秀榻上,巨烈起伏的胸口慢慢平緩下來,一直等到她沒有再受到半點痛感覺臉上才露出笑意。
站起身,看到那位俊美如神詆的仙人,姬如鳳臉上躁熱躁熱。現在不用妝鏡,她也知道自己有多狼狽。
順利掀起綢褥,姬如鳳把自己窩在里面不好意思出來。
元修見她小女子般的做態不由想笑起,突地,又覺察什麼笑意止住,冷魅的眼底里冷清清沒有半絲情緒。
他坐回臨窗木榻邊,面把自己包著蠶蛹的女修道︰「你一直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下,這是第一回心脈裂痛。如果你再強行提高修為,接下來的痛苦會一次比一次更甚,所痛時辰的斷隔也會一次比一次縮短。」
在綢褥里便了道法術把一身狼狽去掉後,姬如鳳掀開綢褥坐起來,美目眸光流轉柔情甜甜看著對方,還未怎麼著心口便是掉入蜜罐里。
她紅唇微微嘟起,把之前的痛苦已拋到腦後,反是不為然撒嬌道︰「元修,你是仙家,你一定會有辦法不會讓我再痛苦。」
元修目色一冽,雍容優雅的聲音里多了一絲冷氣,「就算是我有辦法不讓你再痛苦,難道你以為便是萬事大吉了嗎?心脈一旦斷掉,哪怕是我拼盡一聲仙力也沒有辦法它修補好!」
她為什麼比記憶中的樣子相差如此之遠呢?如果不是氣息隱有相同,他都快認為自己是不是搞錯救命恩人了。
好吧,元修上仙,你已經搞錯了!
見他口氣如此凝重,姬如鳳心里也是重地咯 一起,她起身站起來坐在元修對面,美目小小眨了眨,小心提出自己的疑問︰「我們每一次提高修為的大境界不都是要經歷一次經脈重組嗎?難道……難道……」
她還沒有說完,元修已是說道︰「你錯了,進階經脈重組與心脈斷裂是不一樣。心脈的斷裂是指你每進階一次,重組過後的心脈都會出間裂縫,直到你修為越高,裂縫最大,最後……最後心脈裂開,修為皆會盡散。」
元修沒有一點夸張把後果的嚴重性說出來。
姬如鳳听得臉色右一白,右一黑,已是心驚膽顫不已,她傾身過去抓住元修的手,眼淚婆娑道︰「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元修,我……我想到最後落得個修為盡散的後果,我還想在結嬰,還想要羽化飛升啊……。」
「只要你以後不再背著我強行提高修為,這些都不會再發生!」元修不著痕跡抽回左手,在暗中使了道仙術把沾在手上的氣息去掉,看著眼前這張如仙子那般美妍的麗容,元修眉心微微皺起,「你三百年內最後不要離開道府,我會盡快把你受損心脈恢復直到可以再次修煉。」
也就是說,三百年來姬如鳳的修為都是停止不動。
這對急于求成的她來說……簡直比殺了她還難過。欲起開口說些什麼,最終因為元修的目光冷冽而沒有再說道。心思微轉,便笑盈盈道︰「好啦,好啦,我一定乖乖听你的話。」
說道間,她似是想到什麼般,貝齒微地咬著下唇,唇瓣刺痛讓她故作吃痛小聲叫了聲,「啊,好痛……。」怕是剛才心脈裂痛沒有意識弄傷了,也好,讓她看看他到底有多在乎自己。
元修的視線落在她紅嫣水潤的唇瓣,手指一縷靈氣朝她唇邊掠過,「下回小心一點,此次不過是給你一點小教訓罷了。」
指月復磨挲自己的嘴唇,姬如鳳心中暗喜。他是在乎她的,就這麼一點小傷口都施法幫她復元呢。
「沒有下回了,你都說三百年內不能修煉,我自是會乖乖留在道府里。」姬如鳳眉目含情羞笑起來,美眸低垂小聲道︰「楚源柳家的少主幾十年前曾有意與我結親,元修,你……你說我要不要同意呢?」
再試探一回,如果他真那麼在乎自己听到這個消息後應該會很生氣。
她低眸時卻沒有看到元修在看清楚她眉目情意後,嘴角微地下沉幾分。這女修,竟然對他對動情……。
對他來說這可不是個什麼好消息。
聞言,元修便淡淡道︰「楚源柳家是四家之一,你嫁給柳家少主也不算虧。現在金丹結丹,三百年內你又不得隨意修煉,若是能得柳家庇佑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沒有想到他會這麼說,姬如鳳臉色一沉,美目里盡是傷痛淚水微泛強顏笑道︰「你……你同意我嫁給柳鈺?」
「嫁或是不嫁都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想,哪怕是你的師傅也不會強行左右你吧。」元修拂身而起,指間一枚靈氣淳厚不存在于如今界的丹藥放木榻上的小短方幾上面,「這枚丹藥可以暫時穩住你體內不受控制的靈氣,這幾日里你專心調息,等丹藥煉化後我再來看你。」
說罷,沒有再看一臉傷痛的姬如鳳一眼,轉身消失在房間里。
他一走,姬如鳳立即收回臉上楚楚可憐的表情,美眸陰鷙單拳狠地拍在方幾上面,咬牙暗道︰「竟然同意讓我嫁給一個修士!太讓我失望著了!」
習慣被追捧的姬如鳳一時間無法接受元修在嫁娶一事的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