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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4回︰情何以堪,舍身相救。

鳳雲汐怎麼會送畫卷給董若婕?

突然一個靈光,她記起來了,今天是董若婕的生辰,若沒有猜錯的話,鳳雲汐送給董若婕的畫卷肯定是她離世前所畫的「怒放的青春」,上面提了她們義結金蘭的誓詞。

當時她作了三幅,打算每人一幅來紀念,後來想想就將送給董若婕那幅畫放起來,準備在她十八歲生辰的時候送出去。

現今听到綠兒這一說,她頓時明白過來,會看到那幅畫嚇得臉色慘白,肯會是做了對不起她的事。董若婕啊董若婕,就算你怎麼會裝,怎麼的城府深,現今你在明,我在暗,看你的狐狸尾巴還能藏多久。

「既然太子妃身體不舒服,那就不耽誤太子的時間,你快回去陪她吧。」炎妃然立即表現自己的識大體,望了望天空,蔚藍色,一塵不染,秋風輕輕掠過臉龐,帶著一絲干燥的氣息。

「那孤讓元華送你回去。」

「不用了,等會我的丫鬟會來。」她沒說謊,出門前吩咐了芊蔚未時左右來找她,看時間現在應該出門了。

「那你自己小心。」也許是擔心董若婕吧,拓跋凜沒有再堅持,帶著元華和綠兒離開。

炎妃然在他們離開後,立即去了鳳陽樓,打開地板的暗格,由里面拿出一封信函,是刑顥留給她的,上面寫著李衡已派人上山查探過,準備兩天後行動。

看完信後,她燒了,寫了一封信放回去,然後離開。

經過一間布莊,見到一個有點眼熟的身影在里面,她定神細看,那不是董若婕異母妹妹嗎?于是她拿出面紗環上,裝著客人走了進去。

「小姐,歡迎光臨,有什麼需要幫忙嗎?」掌櫃笑臉相迎。

「我隨便看看。」說著,假裝在挑選布匹。

董若涵並不是自己來的,同她一起的還有兩名丫鬟和一位姿色中等少女,她倆邊挑布匹邊說話,聲音不大不小,剛好炎妃然能听清楚。

「若涵,月中宮里舉辦的賞燈會,一定要穿得美美的,好讓那些皇子公子哥兒的魂被你勾去。」夏小春湊到董若涵耳邊說。

「我才不想勾他們的魂呢,若能讓太子看上一眼就心滿意足。」董若涵拿起一塊錦緞布匹,走到鏡前貼在身上陶醉的幻想著。

「太子你就別想了,當初炎妃然那麼美他都沒有娶,就娶你家那個小家氣的姐姐,若真的看上你,也只能屈居你姐姐之下,不能扶正。」

「夏小春,你就這麼瞧不起我?那個膽小鬼哪里比我美。」

董若涵對自己的容貌向來自傲,一雙會勾魂的鳳眼,雪白的肌膚,她攬鏡對照時總會為如此美貌贊嘆不已,但偏偏家里那個膽小如鼠,總被她瞧不起的姐姐,突然有一天變漂亮起來,還輕易就吸引住太子的目光,非她不娶,這叫她情何以堪。

「你是很美沒錯,那也得要有接近到太子的機會吧?」

「唉,你以為我不想呀,可就苦無機會,那個膽小鬼又不帶太子回來,更不讓我去太子府探望她。」說著,她瞧了一眼低頭挑布匹的蒙面女子,深怕被她听到似的,湊近夏小春的耳邊說︰「可我是一個姑娘家,總不能跑去太子府守著等他吧。」

「真搞不懂你,天朝那麼多優秀男兒,干嘛要喜歡一個心有所屬的男人,照我看雍親王和睿王就不錯了,可惜以我的姿色人家看不上。」

炎妃然听到這里,轉身就見到芊蔚在對面街鋪門口,她忙走出店去,往對面走。

「公主,總算找到你了……」芊蔚見到她,也迎上去。

熱鬧的街道,夾雜著此起彼落的尖叫,炎妃然沒有留意發生什麼事,一手扯住芊蔚的手,打斷了她的話,指了指踏出布莊的董若涵說︰「你看清楚一下那位綠衣姑娘,稍會我有個任務需要你去做。」

芊蔚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將董若涵的樣子記在心里,然後道︰「嗯,看清楚了,不過公主,奴婢剛收到一個重要消息,師傅她……小心!」說到這里,她臉色徒然一變,出其不意地將炎妃然推往一邊。

噠噠噠——

一陣急速的馬蹄聲響起,被推到一旁的炎妃然扭頭往聲音看去,街上有幾個人因為閃避不及,被一匹黑色高頭駿馬發了狂踏過,眼看就要往芊蔚身上直沖過來……

這一連串事發生得太快,幾乎在炎妃然被推開的瞬間,有兩道一玄一黑的身影由人群中飛掠而出,在千鈞一發之際,黑影將芊蔚摟住,隨後轉身,飛快地擒住了馬上的韁繩。

這突來的意外,造成街上群眾的一陣騷動,被馬踏過的人躺在地上,路過的人將他們移到一邊,有親在旁的哭號大喊著,而那匹發了瘋的駿馬在黑衣人靠在耳旁輕聲低語了數句後,很快地安靜了下來。

「你沒事吧?」

直到耳邊響起低沉擔心的嗓音,炎妃然才回過神來,才驚訝地發現自己被人摟在懷里,難怪她被推開時沒有感覺到疼痛,抬頭一看,竟然見到拓跋藺那張俊到令女人迷醉的臉。

「我……我沒事。」

她立即推開,低頭借以整理衣服掩飾見到他時剎那的慌張,同時也檢討一下自己的大意,竟然沒有注意到周邊的情況。

听到她這麼說,拓跋藺提上來的心才稍稍松懈了下來,剛才在茶樓里見到她走進了布莊,想看看她到底在干嘛,于是草草結束和朋友商談事宜。沒想到才剛下樓就見到她主僕倆站在街中心聊得專神,以至沒有發現身後的騷動,幸好來得及阻止一切事故發生,不然……

「該死的!你腦里到底在想什麼?站在路中間想找死呀?」看到她有危險,莫名地為她擔憂,他們才見過幾次面,實是匪夷所思,為了掩飾內心的莫名感覺,他只有朝她低吼。

他突然的翻臉,讓炎妃然怔了下,隨即瞪著他道︰「若我想找死,你能救得了嗎?」

拓跋藺即駁道︰「那本王先去把閻王殺了,看他還敢不敢收你。」

炎妃然一听,無可否認的,心因他的話而漏了一兩下拍,但嘴里卻說道︰「你真會欺負人!人家想死也要管。」

「能不管嗎?你已是本王的人了。」他痞痞一笑,見到有綹發絲落在她臉頰,忍不住伸手撩開。

「誰是你的人,你別亂說。」炎妃然撥開他的手,美眸瞪著他,該死的拓跋藺,為什麼總在嘴上佔她的便宜。

他們的對話听在旁人的耳里,儼然一對打情罵俏的戀人,至少芊蔚是這樣認為的,她在炎妃然的語氣里听出一點點撒嬌的味道。

無疑雍親王是她見過最漂亮的男子,不是帥氣,而是那種漂亮得妖艷卻不失穩重和貴氣,再加上偉岸挺拔的身材,和公主站在一起,宛如天上下來的仙人,連路旁的行人都立足不前,忍不住盯著他們看。

忽地,腦里的警鐘響起,師傅要公主嫁的是太子,萬一公主喜歡上雍親王怎麼辦?于是她月兌口而出︰「公主!」

听到芊蔚的叫喚,炎妃然猛地醒起怎麼回事,回身走過去關心問︰「芊蔚,你可有受傷?」

「奴婢沒事,是他救了奴婢。」芊蔚指了指身旁站著的男人。

炎妃然這才注意她身邊的黑衣男子,此人身材高大,五官清俊,可臉上神情冷峻嚴肅,就這麼站在那里,仍能感覺到身上散出一種凜然的寒氣。

「他是誰?」盯著他看時,嘴里情不自禁地問出口。

「在下嚴仇。」嚴仇一拱手,表情仍是冷冷的。

嚴仇?那路的人物?剛才的身手超棒。

「你該不會看上了本王的護衛吧?」見她眼也不瞬的盯著嚴仇看,拓跋藺莫名感到不舒服,語氣中有著不易察覺的酸味。

護衛?她記得以前拓跋藺身邊只有那俊一名護衛,什麼時候多了個嚴仇?不知為何,看到嚴仇,她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芊蔚看此情形,若不出來阻止,肯定沒完沒了,于是將炎妃然拉到一邊,在她耳邊低聲說︰「公主,奴婢有重要的事相告。」

她想起駿馬沖過來前,芊蔚未說完的話,便扭頭對嚴仇說︰「嚴護衛,謝謝你剛才救了芊蔚。」然後又對拓跋藺道︰「喂,我有事先走了。」語罷,不等他說什麼,便拉著芊蔚就走。

其實她這麼急著走,另有一個原因是怕他會向自己索取昨晚那句「任你處置」,這四個字範圍很廣啊,不知道他會怎樣對自己。

看著她們的背影,拓跋藺問嚴仇︰「你听到她們剛說什麼嗎?」

嚴仇搖了搖道︰「在下听到,但不懂其意。」因為她們說的是西臨語。

「那丫鬟說有重要的事相告。」

「要不要屬下跟上去。」

「不必了。」他看了一眼路邊幾名受傷的百姓,他們正被人抬起來,問︰「知道剛才那匹馬是誰的嗎?」

「是周丞相的麼兒周景鴻的。」

聞言,拓跋藺鳳眸倏地一眯,「這事交給趙振宇,必嚴辦!」

趙振宇就是新上任的刑部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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