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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粟蘭拉著行李去寶安機場的時候,早晨的風正吹拂著她的絲。深圳這個新興的城市,有著便捷的交通,便也涌入了太多太多如她一般的外來人口。兩年前來這里時,一切都覺得那麼新鮮,好像是到花花世界。如今離開時,好像在這個城市什麼也沒有剩下。

辦妥了登機手續,她在登機口旁邊的長椅上坐下。真沒有想到,離開深圳會是以這樣的心情。從南海回來後,她沒有一個夜晚不做惡夢,而夢中陶以深那張臉卻越來越深刻。揉了揉太陽穴,一副很疲憊的樣子,或許一會在飛機上可以睡一覺。

給陶以洹的郵件很簡短,只是告訴他自己回雲南老家了,順便問了問現在那邊的情況。她沒辦法當自己從來沒去過望叢島,也沒辦法假裝失憶,甚至也沒辦法對陶以洹不聞不問。如若陶以洹沒有回望叢島,她不知道陶以深是不是真的就把她扔大海里喂魚,又或者是直接把她扔在那里讓其自生自滅。這樣的問題無法去深想,那只會讓思緒更混亂。

听到旁邊有手機鈴響,意外的跟自己的手機鈴聲相同,金粟蘭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她的手機丟在了望叢島,至于具體是什麼地方,她已經想不起來了。或許是觀瀾酒店,或許是車上,又或許是陶苑里。沒了手機也好,不用打電話,也不用接電話,她可以靜靜地坐在這里呆。

金粟蘭在侯機大廳里呆的時候,陶以深坐在電腦前正看照片,他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他父親還在的時候就定下了規矩,誰也不準踫毒品,如若有人違反,人人得而誅之。如今,還真有不信邪的人。照片上是手下的人拍到的毒品交易,就在這個美麗的望叢島上,在他的王國里。

「修,你那邊怎麼樣?」

剛剛在日報社開完高層會議,黃彥修幾修是長長地舒了口氣。他還是不喜歡這種中規中矩做事的樣子,一點意思也沒有。日報社一直有專業人員在經營管理,而且一直做得都很好,而他這個老板本來就是個掛名的,平常是什麼事都不過問的。

「大哥,這個真不好玩。」

听著黃彥修在電話那頭郁悶的樣子,陶以深倒是笑了起來。這家伙扒人家八卦的時候就跟打了雞血一樣,現在不過是跟日報的高層開個會,便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

「現在你過來,有事讓你玩。」

「要動手了?」

「會死人的!」

「那有什麼關系,好玩就行。」

掛了電話,以最快的速度扯掉那煩人的領帶,然後是西裝外套,他實在不喜歡這種打扮。

黃彥修剛走出日報社,就被幾個人堵住了去路,看那架式這是要綁人啦。黃彥修可是干狗仔出身的,這逃跑的功夫那不是吹的,一般的人還真的比不上。

「陶先生!」

幾個人不約而同地回過頭去,這麼好的機會,不趕快跑怎麼可能。所以,那幾個人反應過來被騙了的時候,黃彥修已經逃出去一段距離了。不過,這幫人也不是吃素的,立馬拔腳就追。

陶以洹原本是想跟著黃彥修,看他會去哪里,哪知道正好瞧見這一幕。一幫人追黃彥修的時候,陶以洹立馬開車也跟了過去。

真倒霉!這在香港偷拍別人被人追,現在到了望叢島,怎麼還讓人追。黃彥修邊跑邊想,難道他這輩子也就是被追的命運。現在有點後悔過來開會沒有帶上兩個人,好歹也能擋一擋。不過,真帶兩個人過來,估計也無計于事。現在,還是快跑吧,讓那幾個人追上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眼看著後邊追他的人越來越近,他一邊罵著該死,一邊加速奔跑。

「上車!」

不知道哪里開來輛車,黃彥修扭頭瞧了一眼,還以為是追他的人呢,心想著這回要完蛋了。不對,那是老大的弟弟。他突然來了個急停,隨後陶以洹也把車停在了他的腳邊。那叫一個迅速,差不多是以秒殺的功夫竄進了車里。

眼看著後邊追他的那幫孫子越來越遠,黃彥修突然樂了起來。

「天不滅我呀!」

「他們是什麼人?」

黃彥修這才看了看陶以洹。

「不知道。」

「不知道,你跑什麼?」

「他們要抓我,我不應該跑嗎?」

「不怕我跟他們一伙的?」

黃彥修突然把臉湊到了陶以洹跟前,弄得他差點撞到旁邊的車。

「干嘛?」

「我跟陶先生又沒仇,你抓我干嘛?」

「你知道我是誰?」

「你不是陶先生弟弟嗎?」

陶以洹突然剎了車,這一下有點猛,弄得黃彥修的頭‘呯’的一下就撞玻璃上了。

「我哥在哪里?」

「我哪兒知道。」黃彥修揉著頭,「你要剎車也得打個招呼啊,這會出人命的。」

「報紙上的消息不是你讓的嗎?你怎麼能不知道?」

「小陶先生,這個問題呢我已經在記者采訪時說過了,那都是黑客干的,跟我可沒關系。」

「黑客?黃先生,你覺得這像話嗎?騙我是三歲孩子,還是白痴啊。」

「小陶先生,你不是也干這一行的嘛,干嘛說得那麼外行。」

黃彥修的話還真讓陶以洹一下子無法反駁。日報的官網是他黑的,他也曾經黑過哥哥的電腦,像黃彥修說的那種事不是不可能,可是他就沒辦法相信眼這條泥鰍。

兩人正說著,黃彥修看到後視鏡里有車追來,立馬催促陶以洹開車。

「你要不說實話,我就不開車,讓他們抓你走好啦。」

「我說你傻呀,我要真被抓走了,你哥還能活嗎?你是不是就希望陶先生死啊?」

被黃彥修這一激,陶以洹憤憤地動了車子。哥哥不回來,是因為懷疑他也參與了爆炸事件,現在連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泥鰍也敢這樣懷疑他,那麼在世人的眼里,是不是覺得這事就是他陶以洹干的。突然間,他好像明白了凌川曾經說的話。他在國外時一直有人追殺他,而且有來自各方面的消息都直接或者間接的告訴他,那就是哥哥派人干的。所以,他也一直懷疑是陶以深。而現在,陶以深對他的懷疑應該也是同樣的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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