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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坤把知道的都吐了出來。派他來的人是誰,他自己也不知道。原本他在菲律賓過得好好的,兩天前,突然有人聯絡了他。說是讓他有機會給他的父親報仇,還說事成後再給他二十萬美元遠走高飛。這樣的誘惑讓他連不知道對方是誰就答應了。既能給父親報仇,還能賺到一筆,那是何樂而不為的事。所以,當天他就回到了望叢島,並在別人的安排之下進入了觀瀾酒店工作。關于金粟蘭的消息也都是那個人提供的,他甚至都不知道金粟蘭是誰。只是安排他回來的人說,如果殺了金粟蘭就能讓陶家兄弟斗得你死我活,而他是樂意看到這樣的情況的。

「既然有人讓你殺金粟蘭,你不用刀也不槍,為何非得用手掐?」凌川坐在椅子上听著這個臉色慘白的男人陳述。

「那是那個人的要求。說是陶以深白天被那女人刺傷了,而那女人也差點被他掐死。如若這女人夜里被我掐死了,這事就完全可以賴在陶以深頭上。」

凌川吐了口氣,沒想到這後面的人如此有心機。

一通審問下來,吉坤七七八八的說了不少。不只是殺金粟蘭這件事,不經意間還扯到了陶以深的父親。吉坤說,安排他回來的人好像對陶家父子有著極深的怨恨,特別是對陶以深的父親。而且那怨恨不像是一朝一夕,倒是像幾十年沉澱下來。

凌川隱約覺得,這背後的主使者或許與陶以深父親的死有關。但是,現在只是這樣猜測。陶以深的父親當時去得很突然。兩年前,他父親去給母親掃墓。每次掃墓陶老爺子就把保鏢留在很遠的地方,總是他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墓前跟妻子說話。那一次,也不例外。後來,保鏢見他一直沒出來,再去看時,他就那樣倒在了墓前。送到醫院搶救,醫生說是突心肌梗塞,無力回天。于是,陶老爺子也就那樣去世了。

陶以深一直覺得父親的死很蹊蹺。不過是去給母親掃墓,怎麼會突心肌梗塞。醫生說,可能是情緒太激動,也可能是太過悲傷引起的。然而,母親已經去世多年,就算是悲傷也不至于引心肌梗塞,所以這便一直成了陶以深心中的結。陶老爺子去世後,不知道從哪里傳出來一此閑話。于是,關于陶家財產或者是權力之爭的流言就那樣蔓延開來,而且越傳越神,越傳越像那麼回事。這也就是為什麼陶以洹開始跟他有嫌隙。

兩兄弟除了小時候,基本沒有什麼時間在一起生活。陶以洹不喜歡父親跟哥哥經營黑道的事,因為他的母親就是因為道上那些事才受了牽連而死。也因著兩兄弟各自走的路不同,所以長大後的兩兄弟其他也沒有什麼交流。對于哥哥在道上的心狠手辣,陶以洹多少有些耳聞。或許也有這樣的原因,陶以洹也不願意多親近哥哥。而後,生了很多事。父親死後,不斷有些流言蜚語傳到他的耳朵里,然後又有人說他的哥哥欲除他而後快。他原本是不太信的,畢竟他們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弟。但是,後來他一連被追殺了幾回,以至于是全世界到處跑,但殺手依舊沒有放過他。這樣的事,似乎堅定了從前的那些傳言。

凌川回到陶苑時,金粟蘭正在幫陶以深換紗布。被換下來的紗布上都是血,看樣子傷口又扯開了。

「先生,不用去醫院嗎?」凌川有些擔心。

「凌川,我要是死了。你記得讓這個女人給我陪葬!」

金粟蘭的手抖了一下,然後狠狠地扯了一下紗布,這一下扯得陶以深有些疼。他低頭看了一眼金粟蘭,然後讓她滾開,叫了凌川過來善後。

金粟蘭是故意的,而且她也相信陶以深知道她的故意。

「先生,你的嘴怎麼了?」凌川看到了陶以深嘴上的傷疤,那傷疤還挺大的,而且稍稍有些腫。

陶以深回頭看了一眼金粟蘭,她低著頭坐在那里。

「讓狗給咬了!」

「狗?」凌川愣了愣。雖然這陶苑是養了幾條狗,但哪條狗能把陶以深咬了,而且還是咬在嘴唇上。

金粟蘭听著那話知道他是在罵自己,但是她一點也不生氣,反倒在心里樂開了花。咬你那是輕的,要是再有下回,沒準直接把你的嘴給咬下來。金粟蘭這樣想著,那嘴角不覺得有了笑意。

陶以深沒有到注意到那絲笑意,穿上衣服後叫了凌川到書房。若大的客廳里只有金粟蘭一個人,她的目光一一掃過客廳里的每一個角落。上回來時有些緊張害怕,她都沒來得仔細打量。這一回,她知道自己是逃月兌不了命運的,索性也就不去想那些以後了。

客廳的牆上掛著一對中年人的照片,金粟蘭猜想著那應該是陶以深的父母吧。只是,她已經第二回來陶家了,卻並沒有見到陶以深的父母。或許,父母並沒有跟這個男人住在一起,有惡魔那樣的兒子,似乎也是他們的悲哀。

樓上書房里,凌川簡單地匯報了情況。陶以深的臉色有些沉重,因為提到他的父親,那是一直以來心中的結。他在腦海里努力地搜索從前的記憶,這二十來年仇家太多了,到底是誰會對他們父子有那麼深的仇恨,那是根本無法知曉的。但是,他又隱約的覺得那個人一定是離他們父子很近的,而且應該還很清楚他們家的事。

凌川下樓時,見金粟蘭站盆栽前呆。他多少有些憐憫這個女子。她本來也是無辜,而如今之情勢之下,他也沒辦法幫這個女人。

「這是珠蘭,夫人在世時最喜歡的花。」

「夫人?」金粟蘭愣了一下。

「陶先生的母親。」

金粟蘭指了指那牆上的照片,凌川回頭看了一眼,然後點點頭。

「這珠蘭看似不起眼,但花香怡人,等到它開花的時候,滿屋子都是花香。」

「我知道。珠蘭,別名金粟蘭、茶蘭、珍珠蘭,花期在每年五月到十月。它也是一味中草藥,能夠祛風定痛,主治風濕疼痛、跌失損傷,刀傷出血。應該把這東西搗碎了給陶先生敷上,沒準比那西洋醫生的藥更見效。」

凌川很意外,沒想到金粟蘭居然說得頭頭是道。他雖然是知道這珠蘭的,但對這珠蘭還真不是太了解。然而,另一個意外的人卻突然在身後開了腔,「你到是什麼都知道。」

听著這聲音,兩人同時回過頭來,陶以深就站在身後。

「花匠的女兒,知道這點不是基本的嗎?」

陶以深這才想起看過的資料來。金粟蘭的父親的確是養花的。不過,即便是養花的,也不見得都知道這珠蘭,而且能把這珠蘭的功效也講出來。母親去世後,他一直有找人來專門打理這珠蘭,可是就不如母親在世是長得那麼好。最近這幾天,花也開得少了,而且花期也短,感覺這花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既然如此,那你肯定能打理這花。」

「當然。不過,我干嘛要幫你?」

凌川額頭有點冒冷汗。一向都沒有人敢這樣跟陶以深說話的,但是這個金粟蘭卻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題外話------

珠蘭的花語是︰隱約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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