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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六章 先動起來

劉春花將自己反鎖在房間里,任憑外面怎麼敲門,沒有做出一點反應。

「這個死丫頭,又在發什麼神經?」劉春花的母親大發雷霆,叫了半天,拍得門山響。

「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從小到大,總是翻來覆去地折騰,讓人不少操心。」劉春花的父親拉住老伴,勸說她不要再敲了。劉春花父親知道自己養的女兒倔脾氣,這個時候再怎麼敲門,即使把自己的手骨敲裂了,也不會開門,徒勞無益。

「春花是在生我的氣。」王大海坐在客廳方桌旁,自我反省地說。

「小王,你不要自責,她是沖著我們來的,不止一次這樣發神經。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總是跟我們唱反調,你講東,她指西。」劉春花的母親氣急敗壞,坐立不安,痛苦地搖著頭,惡狠狠地說著劉春花。

「怪我們從小沒有教育好,不懂得孝順,先講‘孝’,不知道怎樣盡心奉養父母,就是‘順’,也從來做不到,沒有一件事順從父母的意志。」劉春花的父親在一旁幫腔,數落著劉春花的不是。

本來是一場皆大歡喜的好事,現在陷入僵局,劉春花沒有表態,開設江海醫藥公司濱江分公司的事,暫時處于擱淺狀態。王大海靜靜地坐在那里,沉默不語。劉春花的父母責罵多了,也覺得無趣,停止嘮叨,倆人面相看上去,還是氣嘟嘟的,兩目無光,沒有主意,心煩意亂,不知所措。

王大海雖然表面平靜,然而在內心里,激烈地矛盾著,怎麼辦?江海那邊等急著要去一趟,海一公司二百萬元貸款擔保須要歐陽傲雪簽字。與江海醫藥公司合作開設分公司,也不是一句話的事,具體事項必須坐下來慢慢協商,然而作為籌備中的江海醫藥公司濱江分公司的負責人劉春花,目前是這樣的態度,怎麼能撮合倆人坐到一起。即使強拉能見到面,恐怕倆人也沒有心情談得攏。

有人說女人辦事憑感覺,這時候,劉春花的感覺不對勁,可能一時半會難以消除,她認為再怎麼好的事,可能也不會開口說一個好字。做不到像大丈夫一樣能屈能伸,更談不上與狼共舞。其實,在開藥店的問題上,王大海只能起到一個牽線搭橋的作用,將劉春花牽過橋,真正的主人是劉春花,日常業務必須要劉春花與歐陽傲雪倆人面對面的打交道。

機不可失,時不我待。今天劉春花雖然閉門不出,王大海心里清楚,女人的醋勁在作怪,要想使劉春花思想轉過彎子,讓她開門,樂意接受,並與王大海同行到江海,這是不能辦到的事情。時間不能再等,現在已經進入雨季,屬于疾病多發的季節。如果她的父母積極贊成這件事,干脆先動起來,等生米煮成熟飯,看劉春花怎麼辦。

想到此,王大海的思想堅定起來,不再猶豫不決,他對劉春花的父親說:「伯父,春花在耍小孩子脾氣,您可不要真的生氣,暫時對她置之不理。」

「不理睬不行呀,開藥店的事,春花也不給一個明確的意見。」劉春花的父親無可奈何地對王大海說。

「老頭子,你剛才非要拉住我,不然用斧子把門給劈掉,看她還往哪躲。」劉春花的母親怪罪道。

劉春花的母親對劉春花雖然采取強硬管理,但是收效甚微,從小時候的硬抗,到現在的軟抵,一直是我行我素。劉春花的母親傷透了腦筋,比如說,在對待與王大海的交往問題上,剛開始,劉春花的母親,死活不會同意,還罵自己的女兒是傻瓜,與一個牢犯交朋友,甚至把劉春花關在家里,不讓她自由亂跑。現在呢,劉春花的母親積極贊成與王大海交往,而劉春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保持著距離,不冷不熱。

王大海看到劉春花父母愁眉苦臉,深陷于埋怨的情緒之中而不能自拔。他想,不能被劉春花一時的脾氣牽著鼻子走,等到劉春花幡然醒悟,心頭的疑雲散去,再想著開店,那可是追悔莫及。于是,他主動地對劉春花父母說︰「伯父,我看這樣,雖然劉春花對于開藥店的事,沒有說贊成,但是也沒有說反對。只不過剛才,我說想與她一起去一趟江海,她的情緒激動起來,可能因為江海的老總是一個女士,使她產生誤解。」

「真是腦筋不開化,是一個女老總,春花今後在業務上不是好打交道嗎?」劉春花的母親听到王大海說的話,立即插嘴說道。

「她計較我與女老總接觸。」王大海對劉春花母親解釋。

「這是春花的不對,自己管不住男人,責怪別人搶走丈夫。這種女人活該。」劉春花的母親看著劉春花關著的房門,有意顯得氣憤,大聲說給房里面的人听。

「伯父,是您拿錢出來開藥店,您就是老板,劉春花暫時不去江海也可以。我想,只要伯父和伯母決定開藥店,那麼可以先干起來。」王大海積極地勸說劉春花的父母,與其等劉春花情緒好轉,不如先將開店的事動起來,一步步往前走,等劉春花態度轉變,思想上接受以後,門面已經搞得差不多。

「如果春花真的不願意開店,怎麼辦?」劉春花的父親擔憂地問。

「她真的不願意也好辦,您聘請一個有經驗的人來管理。」王大海毫不猶豫地回答。

「在這方面,我是一個門外漢,一點經驗都沒有。」劉春花的父親不是謙虛,而是實事求是地說出自己存在的差距。

「沒有人天生的就會做生意,藥品買賣三天做下來,不說您是專家,至少說是一個老手。」王大海鼓勵地說道。

「老頭子,真是婆婆媽媽地沒完沒了,先動起來,有小王在前面張羅,你跟在後面還怕什麼。」劉春花的母親打斷她老伴的話,直言不諱地說。她想盡快地把藥店開起來,她的如意算盤是,不管劉春花願意不願意,到時候有辦法逼劉春花就範,安安心心地經營藥店。不能再讓劉春花跑到南方去,如果心跑野了,那時真的不能再收回來。

「只有這樣,我們先動起來,把手續和門面搞好,還愁著春花不接手經營。」劉春花的父親听著老伴這麼一說,頓時他的膽子也壯起來,積極地表態擁護。

王大海與劉春花的父母七嘴八舌地商量,很快達成一致意見,暫時沒有劉春花的參與,可以先動手操作,開設江海醫藥公司濱江分公司前期工作,劉春花的父親翻箱倒櫃,把自己的身份證、存折還有一些一寸的照片找出來,放滿方桌。劉春花的母親也從自己的百寶箱里,拿出多年沒有戴過的一些首飾,準備兌換成現金,作為開設藥店的本錢。最後,劉春花的母親連家里的一個存錢盒也找出來,嘩啦啦倒出里面的一分、兩分和五分的硬幣,堅持要湊在一起。

「像你這樣拿出來一大把碎銀子,還把江海的大老板嚇跑了,懷疑你們有沒有這個實力開公司。」劉春花的父親看著在方桌上四處亂滾的硬幣,情不自禁地嘲笑說。他急忙張開雙臂,扒在桌上,對活蹦亂跳的硬幣,形成一個包圍圈,將一堆硬幣,嚴嚴實實地擋在桌子中間。

「有時候,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多一分錢也不壞事,圖個心里安穩。少一分錢呢,事情就辦不成。」劉春花的母親不甘示弱,反唇相譏。她在劉春花父親兩手臂形成的包圍圈中,不慌不忙地伸出她肉滾滾的尖手指,一個一個地將硬幣鉗起來,按照一分、兩分、五分三個類別,整齊地碼垛起來。不一會兒,方桌面上排列著一垛垛銀光閃閃的硬幣,蔚為壯觀。

「硬幣我贊成拿出去,但是結婚時買的首飾不能動。」劉春花的父親,注意力從硬幣轉移到擺在桌面上的項鏈和戒指。他伸手抓住一條金黃色的項鏈,對劉春花的母親認真地說。

「女兒的死老筋,可能就是你遺傳的。你就不能多賺點錢,再給我買一條更新更大更好看的項鏈。」劉春花的母親不屑一顧,一把搶過劉春花父親手中的項鏈,甩在桌面上的一堆首飾中間。

「不行,不管怎麼說,這條項鏈不能拿出去。」劉春花的父親如餓狼撲食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起那條項鏈,緊緊地握在自己的手中說。

「看你那守財奴樣子,充其量只能搞一點小本經營。」劉春花的母親沒有再去伸手搶項鏈,,帶著輕蔑的口吻說道。

「當年我家窮,買不起整條項鏈,她主動湊錢,倆人合伙,夢想成真。這可是愛的見證,再多的錢也不賣。」劉春花的父親動情地對王大海說道。

「伯父說得對,再多的錢也不賣,當作傳家寶珍藏,一代代傳下去。」王大海像是被劉春花父親那個年代的故事所感染,說起話來,哽在喉中,繼繼續續。

「這些,全部都交給你。」劉春花的父親指桌上的身份證、現金、存折、首飾等,十分堅定地對王大海說。

「不是交給我,你寫一個授權委托書,名字我跟伯父說。」王大海想了一下,對劉春花的父親說。

「什麼?不是你!」劉春花的父親驚訝地問,差一點蹦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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