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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中軍帳,案上凌亂的擺著地圖和蚩戎將領的名單,失了神的薛益卻再也集中不起心思來思謀梅大人說的那個反間計要怎麼用。又哪有心情去考慮下一步的行動,始終在眼前晃的就是梅大人與少將軍雙宿雙飛的影子。

知道這樣下去他什麼也做不了,反而耽誤大事,不如干脆就去看看梅大人也好。

才進了哨樓看到那個熟悉的背影他只想擁著他告訴他,他想他了,三日未見對他的思念快把他的心燒焦了。

不顧一切的抱著梅大人下一刻卻又擔心他會著了惱,恨了他,所以百般不舍卻又不得不放了手。

可梅大人現在說︰他也想他了!還有梅大人剛才細心嘗過茶水遞給他的動作,似乎一切都是他想多了,梅大人是真的沒時間看他而不是不想看他。

三天來完全陷入一種呆滯、失落之中的薛益,剎那間整個人都神采飛揚起來。

仿佛剛才那個情緒低落的人根本就不是他,臉上也現出點紅暈,人也打了雞血般的精神。

軍師的變化不能不令淳熙頓生疑竇,軍師這是怎麼了?不至于見個梅大人就激動成這樣!

淳熙對二人那視若無人的樣子不置一詞卻在心中對梅大人的百無禁忌恨恨的咬牙,因為薛益的肆無忌憚多瞪了他好幾眼。用冷厲的目光秒殺了軍師無數次,無奈那位也是此間高手,根本無視他的冷虐待。

梅香儒取過薛益手上的茶杯,回頭對皇甫紹基說了句︰「將軍一會也來吧!」就挽了薛益的手臂,向門外走去。

兩人一起上了轎,梅香儒無語,倒不是因為薛益抱了他,他都做好獻身的準備了哪里還在乎讓薛益抱一下。

梅香儒其實是想跟薛益說說,這種非常時期還是注意些影響,莫要讓大興的眾將因此失了信心。前翻他在中軍帳中做的那麼明顯也就算了,好歹中軍帳里人還少些,在那里搞曖昧也比在這城樓上眾人面前曬溫馨強。

薛益大概這幾天太過疲勞,竟然很快倚著梅香儒睡著了。睡夢中英挺的眉還擰作一處,看來這人是真累壞了。順手取下他的簪子,打開發,替他輕按起頭來。睡夢中的薛益似乎感覺到了舒適,很快舒展了眉頭。

梅香儒一邊叫轎夫慢些走,一邊月兌上的大氅給薛益披上。

面對數倍的強敵他的壓力也不小吧,心中這樣想著,再看薛益那泛著青色的臉就有些不忍。到了嘴邊的話也就咽了回去。

盡管轎子比平時慢了許多,終還是到了營門前,梅香儒看著熟睡的薛益不忍叫醒他,停了轎子叫過大畚,想讓大畚攜他進帳。卻不想薛益卻一下睜開了眼,整個人也神采奕奕。好像所有的疲勞都在那短短的一覺中卸去了一般。

梅香儒見他睜眼,說道︰「先生先進,本相稍後就來。」請了薛益進帳,自己卻立在帳外,吩咐淳熙隨自己回寢帳中取一樣東西。

一會兒,梅大人帶著淳熙也進了大帳,梅大人一踏進帳中,後發先至的皇甫紹基繞過案子迎了出來。

皇甫紹基本來是想問這二人此後怎麼辦的,恰巧的是還沒問梅大人就邀他同來,是以兩人走了沒多久他也回來了。

進來就見薛益散步般在大帳中邊走邊想著問題,打了聲招呼,軍師似乎並沒听到他的話。

皇甫看看全然沉迷在自己世界的大軍師薛益,敗興的閉了嘴,生怕打擾了他的思路。

正詫異著兩人一同坐轎子來,卻沒見梅大人與軍師一起在帳中。梅大人就進來了。

他剛迎出來,沉思中的薛益一下醒了神,先他一步到相爺面前,拉著相爺的手,問長問短仿如有日子沒見面的老友一般。

皇甫紹基就納悶了,這兩個人明明剛才分手,有這麼多話要問嗎?還有那個薛先生也太神了吧,自己那麼大聲的跟他說話他听不到,梅大人進門那麼點動靜他就發現了,還有這態度,這也太厚此薄彼了吧!

幸好,梅大人很快就去看那鋪在案上的地圖,還一邊讓淳熙給他念薛益寫在紙上的蚩戎將領名字。

梅大人一邊听一邊喃喃的重復著什麼?

軍師還真是豪情,從梅大人進帳他就拉著梅大人的手,等梅大人看圖時,他更是提著梅大人的手給他指點,薛先生一臉甜蜜,梅大人俊朗的臉上卻是副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的偉大表情。站在皇甫對面的淳熙掩嘴偷笑,心中樂不可支的想,這位爺也有這樣無奈何的時候。

梅大人終于問了句︰「先生,當如何分化關外敵人大軍,調動敵人各個擊破?」

軍師充滿信心的說,「圖乎爾遲遲不肯開戰,又不圍城很有可能是他們的糧草出現了問題,一旦開戰,糧草不濟必然會造成中途而廢,這樣出力不落好的事他不會做。今天敵軍大營出現異動,不是敵軍的糧草有了著落,就是徹底沒望,如果是前一種他們很可能會圍困蕭山關,如果是後一種他最好的選擇就是另闢蹊徑攻我們不備,以盡快奪取糧食。」

如果薛益所言不虛,以現在的布署還不足以應付敵軍的變化。敵強我弱的情況下,任何一種情況發生都要及早調配兵力部署做出準備。

所以梅香儒想都沒想就

問了句︰「軍師可能確定?」

薛益卻諱莫如深的回復道︰「當然,不能確定。」

大興的兵力有限,這完全不同的兩種情況下,布署重點是完全不同的,不能確定那就只能賭了。這就與考試復習不充分的學生押題一般無二。押對了就及格,押錯了就落馬,這風險是不是大了點?

梅香儒尋思著就是探子沒查出什麼來,多少也該能猜出個方向不是?正在心中犯嘀咕,抬眼見薛益笑意盈盈,哪有一點軍情不明的惶惑!這與剛才的落寞態度判若兩人,顯然是想要自己重視一下他的存在。手段過人的梅大人哪里會看不出來,當下深深一揖道︰「先生心思敏銳,目光遠大,還要仰仗先生多費心。」

茫然無知的皇甫紹基還沒弄明白梅大人為什麼突然對軍師客氣起來,那廂里梅大人已微笑著問道︰「還是益想考較本相?」

薛益當然明白,梅大人此一問已是不高興了,便不發一言望定梅大人。

梅香儒知道自己前幾天的刻意回避讓薛益心生猜忌,但他還是故意說︰「先生是本相的老師,本相這弟子學業如何先生還不清楚?」

本來只想引起梅大人的重視,卻不想梅香儒一下把他們的關系劃到師生行列,讓薛益一下白了臉。如果是師生,為人師表的他又怎麼能做出現在這樣過份的舉動。

時時刻刻都在想辦法接近梅大人,希望梅大人與自己冰釋前嫌,最好能確立自己在梅大人面前的身份。卻一個不小心就把自己推到了絕路上,不但關系不能回暖,還斷了自己所有的後路。

呆在當場的薛益半晌只結結巴巴的說道︰「大人聰明睿智又博學多才,益……才學疏淺,哪里……哪里……能當此任,還請大人另請高明。」原本握著梅大人的手也把持不住,一連退後幾步,幾乎屏住了呼吸,定定瞧著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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