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將領命去了,皇甫紹邕也走了。只剩下一個斷臂的皇甫紹基與梅大人大眼瞪小眼的坐在帳中。
皇甫紹基詰諾著想說什麼,見梅大人沒有理他的意思也瞥開目光不再看他。
軍營中住的或許都不遠,很快吳守侗就被兩個大漢架了進來。
一進大帳他就氣喋喋的喊道︰「誰給你們膽子讓你們抓爺過來的。」那尖厲的嗓音刺的梅香儒耳膜生痛。
梅相爺卻沒理會他,只叫小校搬個凳子給他。
那小校也是故意整他,竟然把軍中打人板子的長凳抱了一條過來。
那太監一看就惱了,大罵了起來。
梅香儒沒說話,只不經意的向兩個大漢瞥去一眼,兩個大漢心領神會的架起那個太監,一把按在凳子上,嘴里吼了句︰「別不識好歹,爺能嘗你個凳坐已是你好命。」
叫囂了半天的太監這才注意看起梅相爺來,強被大漢按坐的他,擰過頭道︰「大人,陛下可好?」
梅香儒沒接他話,只顧自說道︰「今日與蚩戎殘兵做戰,早間已通知了諸位,公公無故來遲可是有心助敵?」
他把這麼個大帽子扣下,那公公竟然冷笑道︰「大人這是憑空污蔑,你才到對這里情況不明還是不要妄加評論的好。」這家伙顯然是有恃無恐。
梅香儒不知他依仗的是什麼,卻知道他是不怕自己扣的通敵大罪的。
兩位將軍顯然早就熟悉了吳公公這般模樣,只冷眼旁觀,竟不發一言。
梅大人道︰「公公倒說說看這里的情況如何?」
吳公公得意的一笑道︰「這里的情況某家自會報與陛下,相爺一介文官就無需知道了。」
他這話明顯是在挑釁了。梅大人兩眼中已竄出小小的火苗,人卻笑的比花嬌,笑語道︰「公公不如現在就回西都給陛下匯報一下,如何?」
公公一愣,輕蔑道︰「謀家何時報與陛下自不用大人操心,大人只管做好自己的事。」
梅香儒笑容越發的甜蜜起來,語氣也更輕柔,極具耐心的說道︰「爺是大興宰相,怎麼能不操心呢,怎麼說這等非常時期也得為陛下分些憂才對。」
吳守侗听了這話,輕嗤一聲道︰「有謀家與陛下分憂就行了,有什麼事謀家自會替陛下做。大人還是忙自己的事吧。」說罷極是輕浮婬褻的尖笑兩聲。這話分明另有意味,梅香儒根本沒打算接他這話茬。
梅香儒兩眼中的火苗已經烈烈的燃燒起來,他可沒時間跟這個太監閑磕牙。那些蚩戎兵本來比皇甫大軍強大的多被他這麼一攪反吃了暗虧,今日必是不服氣要來報復的。
趁著蚩戎分兵兩處,昨天又折損大半今日不一舉滅了他們還真對不起他這個小人稱號。落進下石可是小人的專利唉。
再則他的智囊團可是判定今天有雨的,真是天助他也。城中沒有十萬兵五萬也是有的,要是再打不過城外那不足一萬的蚩戎兵?他還不如直接求和得了。謀定這些他才決定今日要出城一戰。這個太監來晚還倒罷了,竟然敢在這跟他嗦些有的沒的能讓他不上火嗎?
他從大椅上站了起來,一撩袍襟,一腳踩在凳子上,一腳立在凳下,伸頭湊近他,輕笑一聲道︰「本相除了沒陪陛下上床睡覺,什麼沒為陛下做過?你倒說說看,你哪一點比本相做的多。」只這一句話,就讓身後的淳熙臉紅了。
淳熙不明白這人明明嘴里說著戲虐的話,忽閃的眼中卻目光清澈如水。
太監大叫道︰「你污蔑皇上。你這是大逆不道。」
梅大人反詰道︰「陪陛下睡覺就是污蔑?那皇宮中的三千佳麗都是在污蔑陛下了?那陛下何苦選妃納妾?」
太監的細嗓也拔高了起來,道︰「我說的不是女人?」
「那你說的就是男人嘍,你是說男人和陛下睡覺就是污蔑陛下!那正好,本相除了這件沒做其他的都做了。」梅大人狡猾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