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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叫梅林的小村很快就出現在眾人眼前。

早有兵士叫來了村長。

村民聞訊不等人通知就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舉村出動到村前來迎接。

梅大人入村時,正遇著這些穿得破破爛爛,個個面黃瘦,偶有一個胖子又胖的極不正常顯是浮腫的村民,一雙雙渴盼的眼神望著他。

梅相爺招呼跪下行禮的村民快些起來,又吩咐軍士下去生火做飯,就在這村休整。

這村被掃蕩多次了,村中百姓見到大興的兵就像見著了主心骨,听說他們要駐扎在這,非但沒覺著被攪擾了,反覺得心里踏實。臉上緊繃著的神情,都松緩了下來。

梅相爺就坐在村中的打麥場上,听守備說起廬州的情況。

原先廬州的蚩戎人極少,從蚩戎先鋒官呼延龍圍困鹽城,而皇甫將軍最終棄鹽城入蕭山關後,兩天前,沒了大軍做倚靠的鹽城就被呼延龍攻下了。進入廬州府的蚩戎流兵開始多了起來。

鹽城失守,廬州緊鄰蕭山關和鹽城,想要攻下駐守著皇甫大軍的蕭山關,就憑呼延龍那三萬來號人恐怕是不能夠。那麼廬州府很可能就是他的下一個目標。皇甫大軍若來救廬州,他們可以轉攻蕭山關,這會讓皇甫兩頭不顧。

梅相爺打量起這位分析起軍情頭頭是道的戈守備,眼里多了些贊許地目光。

梅相爺又問起,廬州是如何應敵的?當听到他們先是帶著兵四處追擊,結果反是累得人仰馬翻,追上還沒一擊就潰不成軍時,梅相爺道︰「打不過他們,那是因為你們用己之短擊敵之長,又如何能勝。」

當中有精明的,很快從這話里听出了相爺有說辭。有年長者問道︰「大人,我們如何能抗擊外敵,保住廬州呢?」

梅香儒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既然要與蚩戎人作戰必然要知道他們的長處在哪里,短處又在哪里,哪里是他們的致命點。再看看我們自己有哪些長處,短處又在哪里,哪里又是我們的致命點。用我們的長處擊敵之短,必會事半功倍。」

相爺這麼一說,引得村民紛紛發言,有人說蚩戎人強壯,善于馬上作戰,有人說他們凶殘,無惡不作。有人說自己體力,戰斗力都比蚩戎人差的遠,無法與蚩戎人正面交戰……等等。生怕相爺不相信,村民又舉出一個個活生生的例子來說明自己說的都是真的。

半個多時辰過去了,村民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反而越說越群情激憤,連那些守軍也參議其中。

梅相爺抬手示意大家安靜後,表情凝重的總結道︰「和蚩戎戰了這麼久,大家對彼此的長短了解的很透徹,本相把大家說的總結了一下,無外乎兩條,蚩戎人擅長馬上作戰,行動迅速,搶劫完一個村就跑,讓大家沒有機會集合大部隊來殲滅他們。我們馬匹不如別人的快,戰刀不如別人的利,人不如別人的強壯。那麼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有什麼優點呢?又為何會一直敗呢?」

眾人一下沒了聲,他們直想不出自己與蚩戎人比起來有什麼長處?敗,那還不是因為自己一直比別人弱,弱哪里能勝強。

眾人無聲,梅相爺卻侃侃而談道︰「第一,你們佔著地利,祖祖輩輩生活在這,這里的一草一木你們都再熟悉不過,蚩戎人不過是流竄到此,那里比得上你們地頭熟。」

要說和蚩戎人比起來,還是他們熟悉自己的地盤。眾人紛紛點頭應是。

梅大人接道︰「第二,你們佔著人和,這廬州府地頭除了你們就是蚩戎兵,不管是官、是兵、還是民全是廬州人,蚩戎人是來犯之敵,除了奸細沒人願與他們為伍。」

相爺這一提,眾人不但肯定他的說法,還郡情激蕩起來,廬州人最恨奸細,更少有人卻做奸細。一片對奸細的喊打聲中,梅相爺再次示意大家安靜。

相爺極是贊賞的說道︰「廬州人都是有骨氣的,本相知道沒人會去做奸細。」

听了這句話,眾人臉上才平靜下許多。

梅相爺接道︰「你們還佔著天時,現在是深秋,眼見冬天就要到了。冬天雪深路滑,草料又少,騎兵就有諸多不便之處。步兵的長處就顯出來了。」

這是當然,就是不說,大家心里也清楚。冬天再想像現在這樣搶完一村就走,讓人追不上,查無蹤就沒那麼容易了。

梅相爺一臉輕松道︰「你們佔著天時,地利、人和,擊敗他們不過是時間和方法的問題。」

就在村民的一片驚異聲中,梅相爺叫過一個村民,又喊出一個隨孫震山一起投軍的獵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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