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若塵渾身一怔，呆呆的看著我，嘴巴里喃喃道「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我大驚，不知道為什麼莫若塵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失魂落魄的樣子。
「塵？莫若塵？你怎麼了？」
焦急的搖晃著他，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他這個模樣。
「沒，沒什麼，我要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莫若塵輕輕掙月兌我的手，起身準備離開，我一著急，急忙拉住了他的手，起身站到了他的面前。
「莫若塵，你看著我的眼楮，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莫若塵一驚，看向我的眼楮，我直視著他，他竟然狼狽的轉移了視線。
「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嗎……」
我再問，心里有些難過，他是不信任自己嗎？還是自己說到的話傷到了他？
「不，我沒有！」
莫若塵急忙回答，他現在是莫若塵，所以他絕對沒有做過對不起她的事，只是，他是帝辛，他做過那麼多傷害她的事……
我微微一笑，雙手捧著他的臉頰，看向他的眼楮，那眼楮里有深深的悔恨，深深的自責，還有一些復雜的東西，我不明白，也不想知道。
「塵，你知道嗎？從得知自己要入宮的那一刻，我就想到了死，但是，我不想連累爹娘，我忍了下來，我看到帝辛的時候，我想到了你，他的眼楮和你的一樣，那麼深邃，那麼美麗，我以為他和你一樣溫柔，沒有想到他對我那麼殘暴，在被他強迫的時候，我絕望了，我知道我再也沒有臉面見你，可到最後，再被他的溫柔所打動的時候，我竟然差點就陷了下去，差點愛上他，差點想要和他一起好好生活，可是我要的不是那樣的生活，我想要自由，所以我離開了他，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是，我也是那麼愛你，真的，不要怪我好不好……」
說著說著，眼淚已經毫無預兆的流了下來，我孤注一擲，我知道這樣說的下場，如果莫若塵不夠愛我的話，得知我被人羞辱，還差點愛上那人，他一定會離開我，他一定會認為我是一個下賤的女人，閉上眼楮，我，的確很犯賤……
細碎的吻落在我的眼楮上，吻去了我眼角殘留的淚珠，我錯愕的睜開眼楮，他猛然把我抱在懷里。
「你說，你愛過帝辛……？」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卻听不出是什麼情緒。
「對不起……」我這樣說道，「也許你會覺得我說這些話很自私，但是我還是要說，你問我如果一個人曾經狠狠的傷害過我，我會原諒他，但是的確是回不到當初了，但是，你知道嗎？其實我不在乎以前啊，我在乎的，是現在，還有未來！」
冰涼的吻落在我的額頭，我錯愕的抬頭，看到莫若塵含笑的眼楮。
「你不是想看看我的模樣嗎？」他嘆了一口氣，輕柔的說道，「現在，是時候了……」
「不要！」我猛然抓住他正要觸踫到面具的手，「我是很像看，但是，我不是逼你給我看啊，我要你心甘情願的給我看！」
「傻瓜，我當然是心甘情願……」
有風輕柔的吹過，我定定的看著他，看著他衣角飛舞，看著他緩緩抬高右手，觸踫到那銀白色的面具，略一揮手，面具順著面頰滾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