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老夫人看著她的眼神,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
「小夏,是我們鄒家對不起你,但是你看在你都為鄒家生下了孩子,都是廷威的人了,你好好勸勸他,你要是想要回來,女乃女乃絕對不攔著你。」鄒老夫人說完這話,就離開了。
她想要回去,絕對不攔著嗎?
其實,她都明白,鄒老夫人不過是為了這個孫子,還有就是為了鄒家,其他人,她都是不在意的。
看著病床上的鄒廷威,額頭上抱著浸血的紗布,嘴唇沒了血色,唇角起了皮,看上去十分憔悴的樣子。心電圖一下下的不知道刺激的是誰的心,她坐在床邊,細細的看著他。
畢竟是愛過的,誰能說放得下呢?
眼淚就順著眼角一直往下,她是恨他的吧?恨他的無情無義,恨他的不講理,恨他的視而不見,恨他的驕傲自大。
可是,這一切,在離婚後,都是白紙。
其實她知道,更多是少了那層膜,就沒了該期待的東西。
她已經是別人的人了,就在她走投無路之下,雖然是用那樣的方式,可是那個男人卻烙印在了她的心里。
秦夏就是這樣的人,她可以委曲求全的等待著,卻不行在自己身上有著缺點的時候,還跟別人將就著。
這事就是一根刺,每當午夜徘徊,都是她被刺穿的痛意,席卷著全身。
「我知道你是醒著的,你只是不願意睜開眼楮而已。」她這話說的很輕,只是在病房里,他自然能听到,外面的人都被鄒老夫人給轟走了。
秦夏想起身給自己搬一條凳子,還沒走出一步,手就被抓住了。
他輕輕的開口,沙啞的嗓音粗鄙難听,「別走。」
他是那麼執拗,一如那個時候一樣,可是這世界上,真的不是什麼他想要了,就能給他的。
「不走,就拿條凳子,打杯水。」她說的是那麼輕描淡寫的。
如今,他和她之間就剩下一條凳子,一杯水的距離了。
秦夏放開的手,低頭看著他,血液都倒流在掛點滴的管子里,強忍住淚意,給他打了一杯水,用棉花蘸著,潤了潤唇。
他瞪大了雙眼,似乎到現在都還不能相信著一切都是真的,她來了,真的來了。
他這樣是有用的對嗎?只有這樣,她就不會離開了。
鄒廷威貪婪的看著她的容顏,似乎想要將她此刻的樣子刻在自己的心里。
「我來了,你有話要說嗎?」他不肯眨眼楮,一點都不肯,生怕他一閉眼,她就消失了。
「我沒話說,可是,我有一個要求。」他的聲音不大,看來是餓了好幾天了,如果沒葡萄糖吊著,他恐怕早就死了。
秦夏深呼吸,「你說吧。」
「我們復婚吧。」
四周靜的連一根針掉落的聲音都能听見,他們大概不知道,听到這句話的,還有門外那個高大的身影。
秦夏總覺得身後好像有一道駭人的眼神看著自己,可是她還沒來得及琢磨,就說了那句話。
「好啊!」
門把被放開了,秦夏好像覺得那股子壓力又沒了,也許是她想多了。
「真的嗎?阿夏,你放心,我,」
「鄒廷威,我答應你復婚,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秦夏詭異的看著他,鄒廷威是被幸福沖昏了頭。
「別說一個,十個我都同意。」他說著這話,可是腦海里卻忍不住的想了她那句話,十萬,賣身。
秦夏看到他猶豫躲閃的神情,怎麼會不明白?兩年了,她就是這樣過來的。
「好,你能將你睡過的女人都從你的生命中抹去嗎?還我一個干淨的鄒廷威。」秦夏這話落後,四周的氣憤降到了冰點。
鄒廷威臉色發灰,秦夏沒多說一句話,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你要是想要去死,沒人會攔著你,鄒廷威,這是我最後一次來看你了,以後,你我都好自為之。」多少個日夜,她曾想過這個時候,她也曾想過,鄒廷威哭著跟自己說,他錯了,原諒他,可是到現在,她才發現作繭自縛的一直都是自己,早該離開的。
「秦夏,你要是不復婚,我就將你的事情給報出去。」鄒廷威突然從病床上坐了起來,也不管全身插著的東西,發了狠的抓住了她的手。
秦夏不明白,他說的時候,可是當她看到他手里的照片的時候,臉色發白。
「鄒廷威,你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