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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確認和措施

直到中午的時候,趙紅岫都在想這個問題,青杏還捎回來廖易直的一句話,‘不要小看了陳有卿’,趙紅岫听了之後也沒有明白是什麼意思,這句話說的太莫名其妙了,她為什麼要小看了陳有卿。

明天就是回門的日子了,趙紅岫想著她要不要去舉子雲集的地方看一看?突然想到青杏還有一個大哥,于是問道︰「你哥哥現在在做什麼?」青杏賣身為奴,簽的不是死契,兩年後她就要出去嫁人了。

青杏說道︰「哥哥一直在給包工頭打零工,有活的時候就干,沒活的時候就在家里等著。」趙紅岫听到這些眼前一亮。

「那你回去問問你哥,我請他幫個忙,七天時間內,我給她三兩銀子,問他到底干不干。」青杏的哥哥叫王二,是個很老實本分的人,趙紅岫想找一個這樣的人去舉子常住的高升客棧打雜打探消息。

青杏搖搖頭,「小姐給的恩惠夠多的了,哥哥能給小姐辦事是她的榮幸,怎麼還能要錢呢!」

趙紅岫卻堅持的道︰「一碼歸一碼,以後還有麻煩你哥的時候。要是你哥同意的話,就讓他去高升客棧做個打雜的,對掌櫃的說他可以少要幾個錢,現在正是高升客棧忙的時候,掌櫃的應該會留下他的。等留下他之後讓他听一听舉子們都談論些什麼?每天都來報一次。」

回門要在娘家住上七天,這是光武的規矩。到時王二來報信的話也方便些。將這件事安排好了,趙紅岫心里才有些底氣,越到這種時候越不能著急,況且趙傾官能做到那個位置,難道他就是蠢人嗎?

青杏得了趙紅岫的吩咐,很高興的領命而去。等這些事都想明白,日頭已經接近中午了,剛剛在大堂內出來時候,楚氏已經說了,以後出了逢五才在一起吃飯。

所以現在她要去侍候陳有卿用飯,想到這些,趙紅岫就想罵一句這萬惡的封建社會,憑什麼都是男的坐著,女的在旁邊侍候,而且她和陳有卿兩人看了都互相討厭,他就不怕由著自己侍候,導致他吃不下去飯嗎?

想歸想,但是趙紅岫還是向上方走去,快到陳有卿院子的時候,便看到跪在院子中的美玉,還在那里左右搖擺的跪著。

青橘見周圍沒人,于是問道︰「小姐,您罰了美玉,就不怕得罪了三皇子嗎?」

趙紅岫卻是笑著說道︰「若是美玉沒有犯錯,我罰了她三皇子興許還會說句話,然而錯卻在美玉,她仗著是三皇子的人,便目中無人,卻是在丟皇子的臉面,三皇子又怎麼會為這種人出頭。」

怪只怪美玉沒有明白上位者的思想,在他們眼中,美玉連人都算不上,只能是一個可供取樂的玩物,若是玩物丟了主人的臉面,那麼結局肯定是被拋棄的。

趙紅岫見美玉還在那里跪著,便有些奇怪,自己不是說跪一個時辰嗎?怎麼她還在這跪著,難道她走了之後,陳有卿又罰她了。趙紅岫猜的不錯,听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陳有卿又加了半個時辰。

美玉平時仗著是三皇子的人,對所有人都不看在眼中,此時犯了事沒有一個為她說話,全都在背地里嘲笑她。

等趙紅岫走進之後,對美玉說道︰「起來吧!下次再不敬主母,便不只是跪一跪這麼簡單了。」等美玉起來之後,趙紅岫同樣對她也禁了足。

她不在乎陳有卿有多少妾侍,但是這些妾侍必須把她這個主母看在眼中,否則她有的是辦法讓她們消失在自己的面前。在陳家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所以這些威嚴只能自己來維護。

趙紅岫進屋之後,便听到陳星說道︰「楊舉人說確實有些舉子的舉動很神秘,總是去醉仙樓…」說到這兒,正好听到後面的腳步聲,于是便停了下來,看到是趙紅岫進來了,便對著她行禮不再說下去了。

盡管只听到了只言片語,但是依著趙紅岫的聰明還是猜出了,陳有卿和舉子一直有聯系,而且通過交好舉子,來監視著其他舉子的動向,那麼一旦有什麼異動,陳有卿必定是第一個知道消息的人。

醉仙樓,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地方,但是趙紅岫卻記住了這個名字,打算明天讓青杏的哥哥去問一問。

趙紅岫面不改色的來到陳有卿面前福了福身,「三爺,中午了,要不要用午飯。」見陳有卿點了點頭,趙紅岫則對著青橘使了眼色,讓她去大廚房取飯。

趙紅岫坐下來等著侍候陳有卿吃飯,兩人就這樣坐著。陳有卿是面無表情,趙紅岫則是表情淡淡的,等到青橘回來之後,她則起身擺碗筷。

只有陳有卿一個人的飯菜,她打算等侍候完陳有卿之後再回去吃飯。雖然是陳有卿一人的飯菜,但是還有四菜一湯,對于一個人吃肯定是夠的。陳有卿坐下之後,趙紅岫則站在他的身後為他布菜,每次都是不多不少恰到好處。

等陳有卿不緊不慢的吃完午飯,已經是過了中午半個時辰了。在趙府都是中午準時用飯,現在要先伺候一個人吃完飯自己才能吃,看來這規律也得改一改了。

趙紅岫回自己院子的途中,想起陳有卿說的話,「我只能陪你在娘家待一天。」回門在娘家住七天,要是男方重視女家,那就會在女方娘家住上七天,表示對女方家的滿意。

趙紅岫沒想到陳有卿還會陪她回門,在她想來陳有卿肯定不會答應的,所以她一直連問都不問,就是打著明天自己回門的譜,現在陳有卿說陪她回門,她還真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世人都知道兩家不和,所以她也沒打算在外人面前秀恩愛,因為他們就是再裝也沒有人會相信,所以這回門之事陳有卿跟著,趙紅岫猜想多半是為了面子吧!

晚上趙紅岫在上方睡得,而陳有卿則是在外書房睡的。到了第二天,趙紅岫和陳有卿給陳御史夫婦請了安吃過飯之後,便離開陳府去往趙府。趙紅岫他們到了趙府門口的時候,看到的是大門緊閉,好像根本就不知道趙紅岫今天要回們。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對著趙紅岫這個可以忽視的大小姐,自從嫁出趙府的那一刻,趙府的人就沒想過她還會回來。當青杏前去叫門的時候,門房的人愣了好長時間才反應過來,今天是大小姐回門的日子。

然後門房的小廝匆忙的向里面報信,趙紅岫他們在外面等了一盞茶的功夫趙文斌才迎出來,說道︰「妹夫不要見外,家父和家母忘記了小妹今天要回門,所以去廖府做客了,所以…要不你們明天再回?」

車內趙紅岫听著青杏給她的轉述,眼中閃過一絲憤怒,要不是怕趙傾官出事,她會迫不及待的回這個門嗎?于是趙紅岫也來脾氣了,「三爺,父母親不在,大哥也招待不了我們,我們還是回去吧!」

話里話外諷刺趙文斌是一個廢物,連招待客人都不會。這也是拿原話將趙文斌給堵了回去,是你自己說父母不在,讓我們明天來,也就是你自己承認自己招待不了客人的。

听到趙紅岫的話,陳有卿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果真調轉了馬頭,「嗯,我們回去吧!」于是一場回門,就這樣在趙府閉門不納的情況下取消了。

兩天之後,青杏匆忙的從外面進來,說道︰「小姐,哥哥那邊有消息傳回來了。」她將封信交到趙紅岫手中,當趙紅岫看到內容的時候,猛地一下站了起來。

泄題居然真的存在,趙紅岫的身子因為不敢置信,都不可避免的顫抖了起來。她突然對青杏說道︰「快,讓你哥將這上面的內容想辦法讓所有的舉子都知道,甚至所有的百姓的知道。一定要快,再去取一百兩銀子將這些題說給乞丐听,給他們一些錢,讓他們幫著傳。」

趙紅岫因為緊張,說的話都有些語無倫次,青杏听明白之後,也不敢問到底出了什麼事,立刻拿著銀子去辦了。

等青杏出去之後,趙紅岫捧起一杯滾燙的茶水,喝下去卻還是感覺很冷,她知道因為她的舉動,京城內必定會迎來一場血雨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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