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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三穿好衣服,臉色蒼白,萎靡不振,顯然是大病初愈,尚未恢復元氣。

李衛正在大廳與手下將領商議出兵之事。眾人見馬三一副病怏怏的樣子,尤其是鎮北大營將士一臉鄙夷之色,輕蔑瞟了他一眼。

「卑職馬三參見大人。」說著,馬三單膝跪下。

「起來吧,」李衛不溫不火地說了一句。

馬三起身並沒有入座,而是規規矩矩站在李衛身後。

「三日後,攻打南京,勢在必行,諸位將領可有異議?」李衛環視眾人。

唐勝起身拱手道︰「李大人,我軍糧草只夠一月食用,可叛軍周天霸與凌雲國囤積了五萬大軍,我軍十萬雄獅揮兵南下,佔領南京城起碼也要月余,糧草恐怕不夠。還有濟南城無兵鎮守,倘若敵軍趁機攻打濟南城,那豈不是兩面受敵,連立足之地都沒有了。」

此話一出,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李衛眉頭微皺,看向唐勝道︰「唐將軍擔心之事正是我所焦慮之事,這糧草之事我來解決,只是這濟南城的確讓我揪心啊。實不相瞞,我岳父肖家已經沒有糧食供應我軍了,南京商業重地,魚米之鄉,只要攻下南京城才能保住我軍後勤補給。至于濟南城的安危,短暫時間內想必周天霸不會派兵攻打。所以,我軍必須在一月之內拿下南京。」

「李家軍」之中的將領幾乎全是本地人,讓他們放棄家鄉百姓,他們有些不忍。

範昱道︰「大人,難道就沒有兩全之策嗎?我軍多半是山東人,總要給將士們一個交代吧。」

李衛就怕軍心不穩,他了解諸位將士的心思,沒有人願意看到自家的親人被別人屠殺。

「城中留下一萬兵馬,由朱薛明管轄,張榜告示,招兵!」李衛想了想道。

「大人,我軍一直在招兵啊?」

「我知道,我要招的民兵,山東地界,每家每戶必須有一人參軍,期限一年,津貼二十兩紋銀。」

「嘩……」大廳之中一陣騷動。

當一年兵給二十兩銀子,這比正規軍隊的軍餉多出了兩倍。一年的軍費少說幾百萬兩,怎叫人不驚詫。

「馬三,立刻張榜告示,濟南城絕不能丟。」

「是!」馬三應了一聲,向外行去。

李衛提了一口氣,道︰「諸位將領還有什麼異議,但說無妨。」

眾人面露喜色,互相打量,微微搖頭。

「拿下南京城,我保管你們享受一輩子榮華富貴,通告全軍,我李衛說的,拿下南京城所得財物的一半,平分給我軍將士。另外,斬殺敵軍超過五人,賞宅院一座,良田十畝。」

又是一陣騷動,此時眾人的臉上不單只是喜悅,而是興奮。只要斬殺五名敵軍,就可以娶妻生子過上小康生活。

「大家都回去吧,把我的話轉告全軍,跟著我李衛不但能打勝仗,還可以發財。」李衛談談地笑道。

「末將領命!」眾人齊聲道。

待眾人退下,李衛看向虎大彪道︰「大彪啊,陪我去一趟肖家。」

「恩!」大彪應了一聲,快步走出大廳,忙吩咐下人準備馬車。

李衛把虎大彪也叫進車廂,見他一本正經又有些傻乎乎的樣子,不禁失笑道︰「大彪,今兒我給你說一門親事,好不好?」

「親事,啥親事?」虎大彪道。

「呆子!花姑娘,你滴明白?」李衛笑罵道。

見李衛給自己找個媳婦,虎大彪黑黝黝的臉皮竟然泛起紅光,靦腆的跟個小孩似的。

「此話當真?」

「麻痹的,老子說話什麼時候不當真了,這一次給你找個漂亮的,水靈的小妞。讓你小子開葷,嘗嘗女人的美妙滋味。」

虎大彪是個不知肉味為何物的童子雞,頭一次與人談論女人,也不明白男女之事有多妙不可言,可是他轉念一想,覺得李衛說的不對。

「大人,女人啥滋味俺不知道,但是俺覺得並不美妙,辦那事的時候,女人嗷嗷叫,跟殺豬似的。」

李衛撲哧一聲,哈哈大笑。

見李衛笑話自己,虎大彪不服氣道︰「俺親耳听到的,那還有假。」

「什麼?你去偷听別人「辦事」了。你小子可以啊,下次記得喊上我。」李衛打趣道。

「那啥!俺也就听了幾次。」虎大彪傻呵呵一笑。

李衛來了興趣,想听一听虎大彪偷窺的過程,身體微微向前傾斜道︰「說說過程,好久沒听過黃段子了。」

「是這麼回事,您可能忘了,大人在柳風縣當縣令的時候,半夜三更跑去葛欣房間,俺半夜起來撒尿看見好幾回呢!起初聲音有點小,最後……」

「閉嘴,你丫的竟敢偷窺老子「辦事」,你小子真他媽悶騷……」李衛急忙制止虎大彪講述偷窺經歷。

「俺也不想听,是聲音太大了……」

「滾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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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肖太公親自接見李衛,肖家上上下下幾百口子規規矩矩站在大門外。

李衛一見這陣勢,嚇了一跳,莫非肖家莊出了大事?還是肖老爺駕鶴西去了。

李衛下了馬車,剛要向身邊的岳父肖東升詢問,只見肖東升眼楮向大門內瞟了一下。李衛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

「咳咳……」肖太公咳嗽了一下,杵著拐棍慢吞吞走了出來。

「李大人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老朽等候多時了,不知李大人昔日之約,可否當真?」肖太公眯著眼振振有詞。

李衛見狀,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疑惑的看著肖太公,道︰「老爺子,您這是說的哪門子話啊,我李衛堂堂七尺男兒,一口吐沫一個釘,豈會不算數!」

「那就好,來人啊,給姑爺更衣。」肖太公話音剛落,兩名丫鬟雙手捧著新郎官專用服侍走向李衛。

李衛見狀,恍然大悟,笑道︰「我還以為什麼事呢?我穿我穿,今兒就把婚事辦了,也了卻我一樁心事。哈哈哈……」

李大新郎官穿好之後,笑眯眯的對著肖太公磕了三個頭,然而又對肖東升磕了一個頭,喊了一聲「爹」!一聲爹喊的肖東升渾身直哆嗦,差點就當場「吹潮」了。

這個儀式很簡單,也就是走個過場,安慰一下老肖家的人。待李衛起身進門的時候,肖太公卻出言制止。

「李衛啊,你現在已經是我肖家的女婿了,熟話說一個女婿半個兒。眼下你要出征打江山,我肖家就算砸鍋賣鐵也要支持咱家的軍隊打勝仗,你說是不是啊。」

「是是是。」李衛面對如此開通的老爺子,感到的都快落淚了,恨不得抱著肖太公親一口。

他今日來訪,便是為了兩件事,一來找肖家要錢糧,二來看望于德成。

肖太公捋了捋花白的胡須,滿意的點了點頭,又道︰「常言道︰江山好打,坐江山難,听說你在川蜀還有一子,可喜可賀啊。」說著,肖太公佯裝道喜。

李衛聞言眉頭一皺,這老爺子唱的那一出戲啊,說的話前言不搭後語。

「您老有話就直說,我的確有一個兒子。只不過……,哎!不說也罷!」他提起他的寶貝兒子李得勝,內心一陣疼痛。

「好,老朽不問就是,老朽的孫女肖美兒,也就是你的老婆,現已有身孕,敢問如何安置?」肖太公道。

原來是為了還沒出世的孩子要名分,這肖家也太著急了。

「安置?我李衛的孩子當然跟著我,至于皇子、還是公主,待美兒生下來之後才能定,對了,美兒呢?」說著,李衛此處張望。

「她在屋中修養,外面風大,怕她著涼,走,進屋說話。」肖太公笑眯眯拉著李衛向大廳行去,

客廳及前院皆已擺滿了酒桌,李衛跟著肖太公及肖家長輩在大廳用餐,而肖家後背則在前院用餐。

尤其是那些尚未出閣的妙齡少女,嘰嘰喳喳議論名滿天下的李大官人。不時傳來鶯聲燕語,甚是悅耳。

「李大哥相貌出眾,才華橫溢,真乃天下第一風流才子。」

「那還用說,他現在可是我們肖家的女婿,以後我們就是皇親國戚了。」

「呃……,我長大了也要嫁給她。」一個粉女敕女敕的小蘿莉輕噬蔥白玉指,喃喃自語。

「哎呀,小靈兒,你還不到十三歲,你就思春啦,也不怕別人笑話!」

「小靈兒真不害臊,要嫁,也是我們嫁,排隊也輪不到你……」

年長的姐姐們紛紛取笑小靈兒,話中不難發現嫉妒之意,然而,小靈兒撅著櫻桃小嘴,不服氣道︰「人家又沒有說現在,等長大了……,娘親說,皇帝有三宮六院,三千個老婆呢?還有,人家能背下李大哥所有的詩詞,哼!你們行嗎?」

一個極品蘿莉淪陷了,李大官人真是害人不淺啊,此事若讓他知曉,肯定能美得他三天睡不著覺。

藍衣女子正準備出言打趣小靈兒時,肖東升揚聲道︰「今兒是肖家大喜之日,也是我家美兒的喜事,今天大家不醉不歸,李衛是咱們肖家的女婿,自家人,不久即將揮兵南下開疆擴土。肖家男兒若有志參軍、隨同李衛一起打江山者,速來報名。事先聲明一下,軍有軍法、家有家規,若有人違背軍令,殺無赦!」

原本欲欲躍試的肖家男兒听到殺無赦時,不禁心頭一凜,又坐回板凳,不敢出頭。只有七個人依然站著,臉上流露出剛毅之色。肖東升見狀,欣慰的點了點頭。看來肖家男兒還有幾個有志氣。

「好,肖家的好男兒!你們七人先吃飯,隨時等候李衛的召見。」說著,肖東升含笑走進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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