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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凱旋而歸

李衛這邊話音剛落,赫飛急匆匆走上馬車。

「什麼事?」李衛見赫飛也來了,開口問道。

「大人,馬三傳來消息,老太後駕鶴西去了,舉國大喪。」赫飛急忙說道。

「那敗家娘們死了?呵呵,這下大齊國內政安逸了,正隨成德心意。」李衛譏笑道。

「大人,龍盟也傳來消息,自從大皇子被封賞為京郊大營主帥之後,他與三皇子走的比較近。大皇子這一回來,恐怕會與三皇子連成一氣。」赫飛分析著說道。

「成德身子骨硬朗的很,這時候誰也不好說哪個皇子能接替皇位。四皇子鎮守川蜀,二皇子反而跟著我下江南,呵呵,都不是省油的燈啊,若邊關失手,成德必定棄京逃往川蜀,四皇子在成德心中地位也很高,至于二皇子嗎?他是看的最明白的一個人,他若不跟著我下江南,以大皇子與三皇子的秉性,一定會打壓他。就讓三皇子與大皇子他們哥倆在京城鬧騰吧。」

李衛表面上不問世事,但暗地里一直在幫著四皇子出謀劃策。成德目前身強體壯,這時候讓劉振去爭奪皇儲的位置根本沒用。李衛一直都記著一件事,那就是他喬遷之喜的時候,唯有大皇子和三皇子沒過來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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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四個皇子都有自己的府邸,三皇子的府中,董貴妃正在愁眉不展的看著自己親生兒子。

三皇子劉興笑了笑,道︰「母親大人不用擔心,大皇兄一回來,首先對付的目標不是我。」

「興兒,你怎麼還這麼心寬。劉華立下大功,皇上肯定要大肆封賞。皇後與大皇子的娘親蘇貴妃來往密切,三皇子劉偉有皇後撐腰,雖然他表面上不去爭,但暗地里是否在謀劃就不得而知了,你要小心啊。」董貴妃擔心的說道。

三皇子劉興放下手中的筆,望著母親談談一笑道︰「母親大人,老三要想當皇儲,就必須要過老四那一關。別忘了,老四身後還有個高人——李衛」

「哼!那李衛已經完了,現在京城誰不知道他成了皇上的眼中釘,老四跟著他就等于退出局了。」董貴妃不肖的說道。

劉興神秘的一笑,道︰「一個能率領臨時組建的幾萬弱兵,擊潰了周天霸精銳的北方大軍,這樣的人父皇會放著不用嗎?現在父皇是不太信任李衛,但是,他若與七妹成婚,到時候就成了一家人,母親,你以為父皇還會打壓他嗎?」

董貴妃一怔,她對自己這個兒子非常信任,「怎麼?你的意思說皇上只是暫時冷落他,那就想辦法想七公主不嫁給他就是。」

「母親大人,你有所不知,父皇心里一直很看重李衛,眼下時局緊張,我大齊國危在旦夕,父皇賜婚本就是為了安撫李衛,李衛之才華,大齊國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待天下安定,不除李衛,此人必將成為我大齊之患。」

董貴妃吃驚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她發現二皇子的眼神中,透著一股讓她懼怕的目光。那種犀利的眼神,董貴妃只有在成德身上見過。

大皇子凱旋回京,這次的迎接儀式卻是有點超乎尋常。按說老太後大喪期間,應該一切從簡。但成德皇帝卻下令戶部尚書潘學海及禮部尚書等人,代表天子率京城大小官員出城迎接。

聖旨一下。京城一干官員排出了好幾里路,這場面在大齊國來說可謂罕見。不但六部重臣都出了城門,包括皇親國戚,王爺、公主也跟在六部尚書之後。

京城只剩下一名三皇子,他是人群中最高興的一個,前幾個月的京城之戰,差點讓成德把他打入冷宮,結果大皇子劉華和二皇子劉偉出了風頭。後來在他母後的指點之下,二皇子劉興主動向大皇子示好,漸漸形成了聯盟。

大皇子也看開了,父皇給了他兵權,就等于剝奪了皇位的爭奪權。成德這麼做,就是讓大皇子利用手里的兵權,輔佐其中一位皇弟上位。三位弟弟當中,四皇子與他向來不對胃口,江南之事,大皇子一直耿耿于懷。老二劉偉給人的感覺又太陰,所以大皇子只能選擇老三劉興。

京城外列好了迎接的陣勢,一名官員拿著名冊來到戶部尚書潘學海面前,「稟報大人,京城大小官員,除了老太傅付大人告病之外。在京官員全部到齊!」

潘學海微微點了點頭,那名官員默默退了下去。今日大皇子凱旋而歸,可付太傅竟推辭不來,明顯是看不起潘家。

而付太傅並非不來,而是在路上,他前後服侍過兩代皇帝,自認為滿月復經綸能安天下。但自從上次京城一戰,才讓他徹底改變了對武官的看法。大齊朝南有西平國,北有凌雲國大軍來犯。如果沒有一支虎狼之師鎮守,根本就別想安穩下來。可是,堂堂大齊卻找不出這麼個能人,這是不是很悲哀。

他認為成德是當局者迷,但他卻是旁觀者清。大齊再不站出來一位真正能壓得住陣勢的人,早晚會亡國。

此時大皇子等已經進城,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朝殿之外。成德皇帝與八王爺站在朝殿台階之上,微笑著看著眾人。大皇子趾高氣昂意氣風發,正要邁步上前見禮,就听著一個蒼老的聲音喊道。

「老臣……跪諫吾皇……懇請吾皇重用李衛,重掌兵權!」

老太傅雙手平舉先皇所賜的竹桿,緊走了幾步,撲通一下雙膝跪倒在地上。

朝殿之前的文武百官,誰也沒想到老太傅會在這個時候跪諫。特別是大皇子劉華,一張還算清秀的面孔都快變成豬肝。剛才付老太傅的話,就象一道鞭子一樣抽打在了他的臉上。

大皇子今天凱旋而歸,正是提振軍威的時候。這種時刻付太傅居然要皇上重用李衛,特別最後那四個字還拉著長音,生怕別人听不到似的。別說是大皇子,就是其他大臣也覺得付太傅做的有點過分了。潘學海一張老臉都氣歪了,雙手微微顫抖,指著付太傅吱吱嗚嗚說不出話來。

付太傅是文臣之首,文官們誰也不敢說什麼。至于那些武將,他們早就想為李衛抱不平,更不會站出來指責付太傅。

成德眉頭緊皺,對這個倔強的老家伙他是又氣又無奈。付太傅秉性剛直不阿,要說他有點煩人吧,他還確實是一心一意的為了大齊。要說他是個好人吧,有時候能氣死人不償命。

「老太傅,今天是朕援助大軍凱旋之日,如果老太傅有何要事,能否明日早朝再說。」成德強忍心中怒火,強裝笑臉看著付太傅。

「皇上,援助大軍凱旋臣也高興,但老臣所說之事關乎我大齊江山社稷。老臣請問皇上,您覺得是江山社稷重要,還是給眾將士接風洗塵重要,老臣今天來沒別的意思,想請皇上讓李衛重掌兵權。老臣也沒別的要求,只求在臨死之前,能看到我大齊真正的精銳之師。老朽也是將死之人,不怕得罪皇權。」

付太傅臉本的跟要債的似的,好像成德欠他多少錢似地。

成德面露怒色,看著付太傅厲聲呵斥,道︰「我大齊名將眾多,難道缺少一個李衛就危及到江山社稷了嗎?此次大皇子兵退周天霸,朕到覺得劉華可作為我大齊頂梁之柱,為我大齊鎮守疆土。今日眾將官凱旋而歸,希望老付費不要掃了眾人的興致。」

老太傅跪在地上身板挺的筆直,抬起頭看了文武百官一眼,朗聲說道,「陛下,諸位大人,我大齊現在南有西平北有凌雲,這兩國對我大齊國虎視眈眈。別看南邊有鎮南大營鎮守,北邊有朱薛明的新北營抗敵,但老朽認為我大齊卻沒有一支真正震撼敵軍之師。諸位大人可以欺騙百姓,卻騙不了自己的一顆心。一旦敵兵踏破我南北天險,到那時再想後悔,為時晚也。」

成德一甩袖袍,咆哮道︰「住口!今天乃是我大齊國迎接凱旋將士的日子,太傅何出此言。難道就為了一個李衛,就要掃眾人的興嗎!」

「皇上,老臣承蒙先帝恩典,賜我國子監執桿一根。身為臣子,理應忠言直諫,正可謂忠言逆耳良藥苦口……」

成德一听,蒼天啊,這老家伙又來了。讓他說下去的話,整個迎接大典都能讓付太傅破壞掉。成德不停的給十王爺使眼色,那意思該你和稀泥了。面對這樣的托孤老臣,成德干憋氣也拿他沒辦法。況且付太傅在京城之戰中表現剛烈,深得百姓的擁戴。

十王爺耷拉個眼皮,跟听說書似的頭還搖晃著,根本沒有制止的意思。八王爺站在他身邊,輕輕推了推他道︰「老十,皇上喊你呢!」

群臣之中,大皇子、三皇子與潘學海三人臉色發紫,恨不得沖上去捂住付太傅的嘴,這耿直的老太傅可算把他們三家都得罪了。

成德瞪了八王爺一眼,八王爺撇了撇嘴,悄悄的踩了十王爺一腳,那意思你還听上癮了,趕緊想辦法把這老家伙弄走。

十王爺知道在場眾人除了他和成德皇帝,誰都拿付老太傅沒轍。每次付太傅一跪諫,基本都是十王爺來和稀泥。

十王爺走下台階,一揮手,「付太傅說的多好啊,簡直是金玉良言。趕緊的,把老太傅扶到本王府上,本王要單獨跟老太傅討教討教。」

文武百官一听,就知道十王爺又要用慣用的招式,每次成德招架不住,最後都是讓十王爺出面強行把老太傅架走。

果然不出所料,十王爺一聲吩咐,幾名皇宮官差上前就架起了付太傅。老太傅憤怒的拿著教桿左揮右舞,還真是一物降一物,他踫上十王爺這「愣頭青」任憑他老人家在有本事,到十王爺這也沒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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