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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衛被八王爺暴打的消息迅速在王府僕人圈里傳開了,聞知此事,眾人歡呼,昔日被李大官人折磨的僕人,更是不惜花銀子買鞭炮以示慶賀。

有人歡喜有人愁,王府小丫鬟們跟丟了魂似的無精打彩,除了整天往李大官人房中跑,不是端茶遞水,就是捶腿揉肩,還有多愁善感的小丫鬟,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暗自垂淚,可見其愛慕之深。

李大官人整天被一群王府丫鬟包著圍著,雖然暫時讓他放棄了報復王爺的念頭,但他心底卻沒有忘記。眼下最讓他頭疼的事,便是退婚,若不能退婚,定傷了眾女之心。家庭不和諧,這可不是李大官人想看到的。

時光如梭,李衛一躺就是三天,養傷期間,沒人來看望這個昔日的大英雄,並非滿朝文武官員不願來,而是八王爺封鎖了消息。他可不傻,如今李衛風頭真勁,憑借王爺的身份,雖然打他一頓並無大事,但少不了文官上折子。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八王爺果斷封鎖消息。

李衛大病初愈之時,皇榜也昭告天下了,百姓們一片嘩然。在這個時代,百姓們得到信息最主要的地方,就是官府的公示榜。

誰都沒想到功勞最大的李衛竟然主動辭去了大軍主帥之職,而且沒有要任何金銀封賞。除了皇上招他為駙馬之外,幾乎沒有賞賜任何東西。當然,李衛雖然沒了官職,但成德皇帝還是封了他一個正三品的官介。

李衛這種清風雲淡的大度,立刻成為百姓們茶余飯後談論的話題。一時間,京城內外包括軍中官兵無不交口稱贊。

成德犒賞功臣的同時,也開始大動殺刀。周家親屬及嫡系官員殺的殺斬的斬,包括六部三院,幾乎讓成武皇清理個遍。周天霸大敗的消息傳到了南疆,西平國見大勢已去,立馬開始撤兵。

皇宮之內,慈寧宮已經解除禁令,老太後依然是老太後,但她的懿旨已經不懼任何威嚴。在成德的刻意安排下,京城文吏官員們開始著重宣傳大皇子劉華的功勞。好像當日城下之戰,都是憑借大皇子的威武才取得最後的勝利。

八王爺府後院,虎大彪與錢緊發著牢騷,他們都不明白皇上為何如此行事,不封賞就算了,為何還要把功勞也給搶去?

「俺干他娘的,早知今日,俺們就不該來救皇帝老兒,讓他與周老賊拼死算了。」虎大彪不服氣的說道。

「胡說,大彪,這話可要誅九族的,你就是不怕死,你也不能連累咱們大人。」錢緊相對比較冷靜。

「俺……俺心里有氣,不發出來,非把俺憋壞了不可。」

「唉……還是等大人來了在說吧。」

虎大彪與錢緊嘆了一口氣,默默不語。

這時,李衛慢騰騰的走了過去。笑道︰「你們二人學會唱雙簧了,演得不錯。」

虎大彪和錢緊尷尬一笑,錢緊起身拱手道︰「大人,明明是咱們的功勞,為何全給大皇子。屬下不服!」

李衛看了看他們,微微一笑,道︰「呵呵,這有什麼,皇上無非是想給我樹立一個對頭。只有把大皇子樹立起來,才能壓住我這個難纏的刁民。皇上這樣做,其實是心里害怕。」

虎大彪有點憤憤不平的說道︰「你都辭官不做了,手里又沒有軍權,還有什麼可害怕的。」

錢緊也覺得李衛考慮的過于多余,他都沒了兵權,皇上怕他干什麼。

「你們不懂,這次我要不主動提出來辭官的話,成德皇帝早晚會除掉我。成德不傻,他知道劉家要想穩定江山,就必須掌握住兵權。所以,才無可奈何的推出大皇子,把他推到京郊大營主帥的位置上去。成德這樣做,一來是削弱我和八王爺在軍中的影響力,第二個原因就是要用大皇子來壓制八王爺和我。別忘了我是八王爺的門人,八王爺得意門生朱宏霸手里有十幾萬南疆大軍,這次咱們又率領幾萬兵馬解除了京城之困,在軍中立下了絕對的威望。雖說我已經沒有官位,但北方大營的人可都是我李衛一手建造的班底。你們想想,假如我李衛繼續掌握兵權,與八王爺南北相應,哪個皇帝能睡好覺。」李衛冷笑的分析道。

虎大彪、錢緊互相看了看,齊聲道︰「大人所言甚是!」

「呵呵,其實這都是明擺著的事,對了,府邸找好了沒有?」李衛養傷期間囑咐錢緊趕快找房子,寄人籬下也不是個事,如今身份不同了,怎麼滴也要弄個窩。

「大人,此事……房子雖然已經找好,但是房子是皇帝賞賜的。」

「什麼?皇帝賞賜的,你去找八王爺了。」李衛一驚,開口問道。

「屬下並未對八王爺提起買房之事,而是八王爺讓管家告訴我的。」錢緊小聲說道。

「哦,我明白了。這是他媽的趕老子走啊。好,那邊新房子弄好了,就搬過去。」李衛惡狠狠的說道。

成德皇帝賜給李衛的府邸規模可不小,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官品。那本來是周天霸在京城的國舅府,被成德賜給了朱天降。

一听李衛要搬出八王爺,虎大彪與錢緊相視一笑。

「早就該搬家了!在這院子里住的真不舒服。」虎大彪埋怨道。

「大彪少說幾句,八王爺為人不錯,以後莫要在我面前抱怨。」李衛眉頭一皺,訓斥虎大彪,又道︰我只是不想讓別人欺負咱們。要想好好的活著,最起碼咱們得有保護自己的實力。萬一哪一天皇上不高興了,咱們走人就是。」

錢緊點了點頭,拱手道︰「大人,若在京城過的不開心,不如回川蜀。」

「是啊,大人,俺贊成錢緊的話。川蜀是咱們的地盤,想干什麼就敢什麼。」虎大彪來到京城後都不敢出門,他听錢緊說,京城滿地都是官,弄不好得罪了人,李大人面子上過不去。虎大彪信以為真,天天窩在王府里,別提多郁悶了。

「呵呵,」李衛笑著擺了擺手。道︰「以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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