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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尊奉火神,地位超然(求首訂)

雲曦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搖搖頭,繼續翻烤著螃蟹。

不一會兒又听到剛剛的聲音,「叩見,火神。」

雲曦這才看向聲源處,離火堆足有兩米遠的地方,正匍匐著一個人。借著微黃的火光,可以看到他雙手扶地,標準的五體投地之姿,「你搞錯了吧?」

听到雲曦的聲音,地上的男子繼續道,「火神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雲曦用手指反指向自己,「我?火神?」察覺到地上的男子頭朝下,壓根見不到她的動作,她才將手收回,「我只是普通的人,並不是什麼火神,你認錯了。」雲曦突然反應過來,原來這個島上有人,便開口道,「這個島上有多少人?」

地上的男子不依,繼續用虔誠的話道,「只有火神才會御火。」他們曾經嘗試過收集島上的地火,無不被傷得體無完膚的。剛剛雖然隔了點距離,他卻能清楚地看到雲曦慢條斯理地控制著她眼前的火堆。

看到這男人堅持,雲曦也懶得繼續這個話題,「火神就火神吧,你先起來。」

听到雲曦的話,男人再次虔誠地拜了一下,這才抬起上身,跪著走到雲曦的身前,拉起她的手,在她手上輕吻了一下,「求火神跟我一同回去。」

他剛剛到海邊抓魚,看到這邊有煙霧,便過來一看究竟,沒想到竟然看到這傳說中的火神,他一定要將她帶回去,讓她教他們御火的本領,免得他們再受山上那地火的傷害。

提著獵物回來的夜麟,看到雲曦正被一個上身光luo著的男人親吻,將手上的獵物往地上一扔,大步跑了過來,直接將地上的男人踢開,「他沒傷害你吧?」

突如其來的改變,讓雲曦來不及開口勸阻,剛剛那男人已經被踢到一旁了,「我沒事。」應了夜麟一聲,雲曦便走到剛剛那男子的身邊,蹲,「你怎麼樣?」她跟夜麟兩人的力量太渺小了,再說他們也不熟悉這島上的環境,倘若有這人幫忙,要找到鳳朝歌他們應該會容易一點。

所以,這人不能有事。

男人被夜麟這一腳直接給踢翻了,此刻正呈四仰八叉的姿勢。雲曦這才發現,他剛剛整個後背被一頭及膝的黑發擋住了,她壓根沒看到他身上沒穿衣服,而是只用一塊獸皮包裹住身體的重要部位。

雲曦錯愕!

這是個什麼情況?

這人怎麼看起來,這麼像野人?

夜麟這一腳的力道可不輕,加上他又是習武出身,男子雖然身體壯,挨了他這一腳也眩暈了挺久的。听到雲曦的話,才慢慢恢復了過來,「我沒事。」

夜麟身體不著痕跡地擋住雲曦落在地上那光luo著身子,又姿態不太好的視線,戒備道,「他是誰?」

「我也不知道。」雲曦攤攤手,接著簡單一句話將剛剛的事給說了一遍,「剛剛我在這里生火,這男人突然跑過來匍匐在我面前,大叫我火神。」

「看來他應該是這座島上的人。」在準備來這座島的時候,他便開始著手查這座島的消息,可惜從未有人上過這座島。因此,這座島上除了時不時噴發的火山,沒人知道這上面還有什麼東西?

也從未听說有這座島上的人,出去大夜國。他原以為,這是座無人居住的小島,看來事實並非如此。

雲曦點頭表示贊同,「我看他對我並沒有惡意,咱們倒是可以尋求他們的幫助。」

「不用他們,我也能找到他們幾個。」想到剛剛看到的那一幕,夜麟心里就不爽。

夜麟那略帶酸味的語氣,讓雲曦一陣莫名其妙,但卻並未放身上,「那船呢?我們身上沒有任何工具,難道你能化手為刀,制造一艘船出來?」

「既然這島上有人,我們可以找其他人,又不是非他不可。」夜麟知道雲曦的話有道理,說這話他有點底氣不足,像在口中呢喃,卻又特意讓雲曦听得見。

雲曦很是無語地看了夜麟一眼,「你說的沒錯,但眼前就有一個現成的人,我們又何必棄他不用,去尋找那未知的人呢?」此刻的夜麟,讓雲曦有些陌生。按理說,這人應該是個很懂得利用資源的人,不知今天怎麼突然變性了。

夜麟撇嘴不語,像是無聲的抗議,又像是默認。

「你要實在不想跟這人一路,我跟他一道。兩天後,無論咱們找沒找著人,都到這里集合,如何?」她知道這兩天夜麟擔心她的安危,一直不敢離她太遠。等于,兩人在同一個地方找人,這效率明顯就低了。

倘若,這會兒能借助眼前這男人的力量,她跟夜麟兩人又能分開行動,那相當于效率提高了一半,跟著找到人的幾率也提高了。

雲曦越想越覺得這個辦法不錯。

「不好。」誰知道眼前這個長得跟野人一樣的男人是誰,他可不想到時候沒找到鳳朝歌他們,這邊又出事,那就麻煩了。

更何況,他就是不放心雲曦跟陌生的男人在一起。

「為什麼?」雲曦不解,這明明就是眼下最好的辦法,她覺得夜麟沒理由拒絕。

「不好就是不好,哪來那麼多為什麼?」

看著已經暗了的天色,這會兒也不好行動。雲曦有些氣憤道,「行,你愛咋地咋地。」說完,便不再理他,自顧自地擺弄起了螃蟹來。

心想,這男人肯定是哪根筋搭錯了,否則怎麼會放著這麼好的機會不要。

看著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地上的男子心里開始焦急了,他若再不回去,家里那些人該擔心他了。他再次做了一個五體投地的虔誠姿態,對著雲曦道,「火神,請隨我回去吧。」

男子的動作,讓夜麟有些瞠目。一個堂堂男子漢,竟然對一個女子做如此姿態,實在太丟男人的臉了,「男兒膝下有黃金,哪里能如此草率就下跪。」他其實更想說怎麼能對一個女子下跪,怕因此得罪了雲曦,便換了一種說法。

對于如此大禮,雲曦也著實有些吃不消,她並沒有阻止夜麟去扶男子的動作,而是抱胸觀看。

「我在拜神,你別踫我,免得觸犯神明。」甩開夜麟拉著他的手,男子有些憤恨道。似乎擔心真的惹怒雲曦,「請火神息怒,弟子不是故意不虔誠,而是受到外力的干擾,才會在拜你時,動了。」

「你不用解釋。」正想應下他的請求,就听到有人叫喚的聲音,順著聲源望去,卻看不到任何火把。雲曦恍惚,「你听到有人的叫喚聲了嗎?」

夜麟被男子拍掉的手,還沒來得及收回,就听到雲曦的聲音。他凝神听了一下,「大概在百米之外。」

沒多時,借著火光,雲曦便看到有三個身影正朝他們靠近。夜麟立馬成全身戒備的姿態,將雲曦護在他身後。還匍匐在地上的男子,听到同伴的聲音,也沒敢站起來,連頭都不敢抬一下。

雲曦看到他的樣子,眉頭微蹙,「你起來吧,那邊那些人應該是來找你。」

地上的男子,听到雲曦的話,猶如得到了特敕令一般,再次跪拜了一下,這才站起身迎向正朝這邊走的三人。

雲曦扯了扯夜麟,「他們不會對我們怎麼樣的?你放心。」

只見那男子跟更遠處的男子說了些什麼,四人便一起走到她跟前。顯然因為火堆的原因,他們不敢靠太近。在剛剛第一個男子跪拜的地方,四人齊刷刷地匍匐在她跟前,「火神,請隨弟子們回去吧。」看著地上五體投地的四個男子,背後都被及膝的頭發給遮蓋住了。

借著火光,她還能看到幾個人手中拿的武器,要麼是石頭打磨的,要麼是獸骨打磨的。

他們明顯很怕火,卻又尊稱她為火神。如果她沒判斷錯誤,這些人的同伴肯定受過火的傷害,讓他們懼怕到心生敬畏,自然而然便產生了對火的崇敬之情。

看到雲曦被這些人尊稱為神,又看到這些人對她的虔誠態度,夜麟知道找這些人幫忙,絕對是他們現在最好的選擇。

但看到他們幾乎光luo著的身體,他怎麼看怎麼覺得不爽。

有些別扭的撇開臉,「想怎麼做,你自己拿捏?!」

「你能同意最好。」她原本也沒想遵從這男人的意思。

「……」夜麟感覺自己被嫌棄了,但卻沒開口。

雲曦才不管他怎樣,「好,我隨你們回去。這位是我朋友,也同我們一道回去。」想起她已經烤好的螃蟹,她動手一人分了一只給他們。她和夜麟則分吃最大的那只。

四個男子雙手接過雲曦遞給他們的螃蟹,只覺得好香,難道這就是火拷出來的味道?

放進嘴巴一吃,蟹肉鮮女敕可口,沒有他們平日里生吃的腥味。

這種味道他們嘗過一次。

記得那次,島上的地火發作,有些動物被火給燒死了,他們撿回去吃,那肉是真的好吃。自那後,他們也曾想過趁地火發作時,去拿點火種回來。結果去的人,還沒拿到火,就被活活燒死了。一兩次之後,他們便從骨子里對火有種懼怕感,也不敢再存有這種念頭了。

一直以來,他們都是過著沒有火的日子,而且時刻警惕著那地火殃及到他們。這會兒踫到一個會控火的人,他們自然而然就就將她尊稱為火神。

「可以,請隨我們一道走。」雲曦隨手拿起兩根還在燃燒著的木頭,一根遞給夜麟,一根要遞給四名男子中的一名,他卻拒絕了。雲曦也不勉強,便自己握在手中。

看著在前面開路的兩名男子,雲曦真的很佩服他們,沒有一點亮光卻能在森林中穿梭自如,而且這森林還明顯有很多雜草和枯樹枝。

雲曦對著身邊的夜麟道,「你說他們的視力為什麼會這麼好?」

夜麟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個問題,「你覺得動物的視力為什麼這麼好?」

「他們天生就生活在叢林中,而且大多數都是夜晚活動,自然而然就練就了好視力。」又想起那幾人的穿著,雲曦了然地點點頭,「他們為什麼不出去?」

「在井底的人,永遠覺得天只有井口大。」這是個獨立的海島,平日里又沒人來。這里的人自然而然將這世界理解成,只有這個島嶼這麼大,是很正常的。

只要他們有這種想法,就不會想著出去。

再加上,人天生就對水有種懼怕的心里,他們也不可能冒冒然想著出海的。

夜麟的話挺有道理的,「沒想到你看問題這麼精闢。」就像上一世,她還在他們村的時候,總覺得這世界就他們村這麼大。到了鎮上讀書的時候,見識多了點,就覺得這世界應該就是成千上萬個這種城鎮組成的。等到上大學到了大城市里,才發現原來自己以前的見識是多麼的短淺。

當一個人的視野受到局限時,看到的往往只有視野內的事物,目光短淺說的就是如此。

听到雲曦這似褒非褒,似貶非貶的話。夜麟的嘴角,在這個黑夜里,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那是你從來沒想到好好了解,了解我。」

「我又不是吃飽了撐著,無緣無故了解你。」

「再怎麼說?咱們現在也是合作的關系,不應該彼此了解一下對方嗎?」

「那你又多了解我?」

「除了賺錢和你娘,其他的一切在你眼里都不重要。」

听到夜麟的話,雲曦的臉上頓時精彩紛呈,什麼顏色都有,「原來在你眼里,我整個就是個錢串子。」她現在可不是為了賺錢而賺錢,而是邁入了在實現自我價值的過程中順道賺錢的行列。

「這個名稱不錯,以後我就叫你這個名字了。」他還從沒想到一個如此貼切的詞,來形容一個人愛錢。這詞既然是從雲曦的口中說出來,那用在她身上再合理不過。

雲曦暴走,「你敢叫我這個名字,我絕對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想到自己已有的幾個外號,雲曦頓時有種內流滿面的感覺。想到上一世,自己有一個室友,體高而瘦,被班上的男生給尊封為豆芽菜。沒想到這一世,這個稱號竟然被用到自己身上。

再說錢串子這個名字,其實也是她一個室友的外號。她那個室友很喜歡硬幣,整天拿著個罐子裝硬幣。大家看她的行派作風,簡直就跟以前那些拿著銅錢的人一樣。于是,便給她取了這麼一個外號。她當時因這事笑話了好久,她可不想自己沾染上這個惡俗的外號。

夜晚習習的涼風,森林里清新的空氣,夜麟的心情不錯,便故意調侃道,「咱們拭目以待,錢串子。」

雲曦伸手就想掄夜麟,卻被早已有防備的夜麟給拽住了,「就你這點本事,想從我身上討得便宜,我看下輩子都不可能。」夜麟還對上次雲曦直接拒絕,他主動提出來教她武功的事,耿耿于懷。

「哪怕是這世上最前的人也有弱點,更何況是你。」雲曦剛想抽回自己的手,卻見夜麟的身體突然一頓,「怎麼了?」

「有危險向我們靠近。」說話間,將雲曦想抽回的手,握得更緊了。

雲曦四處張望了一下,四周一片黑暗,安靜里並沒有什麼異常,「你太敏感了。」

表面上看起來的確風平浪靜,可自幼培養起來的對危險的警覺性,讓夜麟一點都不敢大意,「不要讓手中的火滅掉。」

沒多時,周圍陸續出現了一些時隱時現的晦暗光亮,星星點點,似有似無。

伴隨著這種情況的出現,一些呼吸變得更加急促並且清晰了起來。

糟糕!踫到狼群了。

夜麟臉色一變,他用力一拉雲曦的手,將她拉到自己懷里,低聲在她耳邊道,「有狼。」

風吹樹葉動,雲曦和夜麟手中的火把一下子便滅了,「快,我送你……」夜麟的話未說完就突然將雲曦撲倒在地。一條黑影擦著他們閃過,一只狼落在了他們前方。

「啊!」重物壓身,讓雲曦大叫了一聲。前方的狼,一撲為中,遂又轉過身,兩眼冒著綠光,借著天空中的點點繁星,隱隱約約能看到一個盡半人高的黑影。在他身後還有三只輪廓差不多大小的狼。四只狼將雲曦和夜麟團團圍住。

夜麟將驚魂未定的雲曦護在身後,他用僅剩一點火星的火把,在狼前面揮舞著,拽著雲曦慢慢的向最近的一棵樹移動。

狼一開始被夜麟手中的火星嚇到了,不敢太靠近他。隨著他的晃動,火星隨風掉落,火把上的火星越來越少,狼發現這純粹只是嚇唬他們的,加緊了攻擊。好在此時,樹已經在伸手了,看著已經圍過來的四只狼,夜麟微蹲,「快,踩在我身上,上樹。」雲曦此時也從最初的驚嚇中緩過神來,知道眼前的境況危險,二話不說,踩在夜麟的腿上了樹。

見雲曦安然上到樹上,夜麟開始與狼群周旋起來。

雲曦坐在樹上,焦急地看著跟四狼搏斗的夜麟,見他稍微佔了上方。視線便開始搜尋著同行四人的蹤跡,只見那邊暗影涌動,狼嚎聲伴隨著人聲,此起彼伏。

光線的原因,她看不清戰況,卻能從隨風飄過來的濃濃血腥味中,感受到戰況的激烈程度,更能想象那邊已經血流成河了。

這邊夜麟已經擺月兌圍攻他的四只狼,看到不遠處成群的狼,他只能腳尖一點,飛奔到狼中間,隨手拽住一個人,然後飛到不遠處的樹上。

突然被拽上樹的男子,看到自己的同伴還在跟狼群搏斗,掙扎著想往下,「你放開我。」夜麟還沒站穩,被男子一推月兌差點掉下樹。穩住身子,抬起手直接封住了男子的穴道,讓他不能動彈。

樹下面的人影少了一個又一個,到最後只剩下狼低頭撕咬獵物的動作。被封住穴道的男子,看到自己的同伴成為狼口中的食物,憤恨地看著夜麟,「你讓我眼睜睜看著同伴死,我想殺了你。」

知道男子在罵他,夜麟卻無動于衷。原本想到雲曦那顆樹閃陪著她的,卻發現自己沒力氣了,疲憊地靠在樹干上,閉目休息了起來。

夏日的夜,總是特別短。

吃了三個人的狼群,很想繼續吃樹上三人的肉,但見天色慢慢亮了起來,只能戀戀不舍地離開了這個地方。

一夜不敢合眼的雲曦,看到狼群離開,想從樹爬下來,一看這足足有三米高的樹干,心里有些發 。但看到遠處樹上那一動不動的身影,她將裙子拉起來往腰間一別,人趴在樹干上,慢慢地往下挪。

差不多只下了一米左右,她就感覺到四只無力了。她想環抱住樹干,緊緊趴在樹上休息一會兒,卻發現這樹干足足有她兩個懷抱大,她壓根抱不住。

感覺手腳上的力道越來越弱了,她想往回爬,卻發現腳不夠力氣蹬了。她想往下爬,可越往下樹干越光滑,一個不小心就會往下掉。

她還沒來得及多想,腦袋突然一痛,她本能地伸手想要護住頭。

手一松,這下徹底悲劇了。

她開始做自由落體運動了。

「砰」一聲,重物倒地的聲音。

她華麗麗地仰倒在地上,**上火辣辣的疼,讓她「啊」的大叫了一聲。而且背後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隔了一下,也是生疼生疼的,「媽媽咪啊,姑女乃女乃的**和腰不會就此報廢了吧?!」

就在她爆粗口後,耳邊適時響起了一道聲音,「你沒事吧?」

「你摔一次看看,不就知道有沒有事了?」有些不雅地一手揉著**,一手揉著被隔疼了的腰,雲曦不客氣地反駁道。

兩米雖然不太高,但關鍵是她摔倒的姿勢,是最容易導致受傷的姿勢。

「活該!誰讓你不乖乖在樹上等著我弄你下來。」昨晚跟那幾只狼搏斗,耗費了他很大的精力,加上這幾天一直擔心著兩人的安危,夜麟壓根就沒怎麼睡。昨晚在樹干上,雖然睡得不舒服,但知道兩人都是安全的,他便睡得很沉。

剛剛醒過來,眼楮往雲曦這里一看,竟然發現這丫頭正自己小心翼翼地下樹。

擔心她摔倒,他趕緊往這邊跑,最終還是沒能接住她。

雲曦惱,她還以為這臭男人的毒舌毛病改了,沒想到危急時刻,他的壞毛病又突顯出來了。想到此,她臉色一沉,用一副我就樂意這樣,你能怎樣的語氣道,「關你什麼事?」

「啊啊啊!我誓要殺光這群狼,為你們報仇。」悲傷極致的暴吼聲,打斷了兩人繼續下去。

听到這聲音中透出來的,恨不得喝這群狼的血,剔他們肉的蝕骨恨意,雲曦心里冷不丁打了個冷顫。

這一刻,她突然有些懷疑自己跟他們回去的決定,究竟對不對?

他們會如此尊敬她,終究是將她當成另一個身份。

倘若,哪一天他們知道她只是利用他們的崇拜?

不會就是他們終結她生命的時候吧?

似乎感受到雲曦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懼意,夜麟不著痕跡地擁住她的身體,「一切有我呢?!」夜麟的一句話暖了雲曦的心,再想到鳳朝歌幾人到現在還沒下落,她原本懼怕的心,忽地又變得堅韌了起來。

「走,咱們過去看看。」

被夜麟扶著朝男子的方向走,一路上血淋淋的,還未干的血水。濃濃的血腥味,被啃得干干淨淨的骨頭,地上隱隱還能見到的一些碎肉末。

血腥的場景,讓雲曦肚子里不住地翻滾著,終于忍不住干嘔了起來。

縱是看慣了血腥場面的夜麟,在面對這一幕的時候,心里也有些不舒服。看著雲曦嘔得腸子都要吐出來的樣子,他伸出手一下一下地拍著她的後背,「別看了。」

伴隨著夜麟的動作,雲曦胃里總算舒服了一點,「不,咱們去看看他。」

這些人長期生活在島上,怕是經常踫到危險,在面對這些凶猛的狼群上尚且沒辦法對付。他們對這個島上的一切都不清楚,倘若冒冒然在這上面走動,不知道還要遇到多少的危險。跟這些人一道,就算他們沒辦法幫忙找人,但她可以從他們口中探得這島上的情形。這樣他們遇到危險的幾率就會變少。

看到雲曦突然又變堅定的眼神,夜麟沒有反駁她,而是跟她並肩一起走到跪倒在血泊中的男子身旁。

腳底的粘稠感,無不在提醒雲曦,她此刻站的地方,就在幾個小時前,正死了幾個人。活了兩世,第一次光腳站在人血中,要說不怕那肯定是假的,但眼下沒辦法。忍著心里又一陣陣的翻騰感,她彎身蹲在男子身邊,用虔誠的話語道,「願你們一路安息。」

雲曦的聲音拉回了悲傷中的人,低著頭的男子抬起頭看向雙手合十的雲曦,「火神,求您教弟子御火的技術。」昨晚他真確地看到那些狼因為怕火,不敢上前的情景。他想,這火肯定是狼的克星。

在這男人抬頭的瞬間,雲曦錯愕,沒想到夜麟隨手救的人正好是昨天第一個發現她的那個人,「好。」此刻,他的身上也四處是傷,有明顯的狼爪痕,還有一些牙齒咬的痕跡。

昨晚天色暗的原因,她只看到一些搏斗的剪影。雖然,心里已經對戰況的激烈程度有了一個心里準備,但事實真的擺在她面前時,她的心還是被狠狠地驚到了。

如此一想,她將視線落在一旁站著看她的夜麟身上,「你受傷了沒?」昨晚她看到夜麟應付得來那幾只狼,便沒繼續看他跟狼搏斗,而是看現在正跪著的男子跟一群人的搏斗。

雲曦突然的問題,讓夜麟心里咯 一下,眼楮閃爍了一下,「我看起來像受傷的樣子嗎?」

雲曦上上下下打量了夜麟一遍,衣服上除了血跡,沒見哪里被抓破。想起他利落的身手,她也懶得叫他轉過身讓她看一下,「沒受傷最好。」再將視線落在地上男子的身上,發現他正在撿地上的骨頭。

看到這人骨頭,雲曦心里還是有些害怕的,站起身走到夜麟身邊,不去看地上的男子。

片刻之後,男子將所有的骨頭用三張原本遮住三個男人重點部位的獸皮包住,然後從隨手從森林里拉了幾根藤條,就著獸皮將骨頭給綁起來。

做完這一切,他將這骨頭側抱著,在前面引路。雲曦不敢面對那些骨頭,所以走在夜麟的身後。

昨晚天色晚了,雲曦沒來得及瞧這周邊的景色。

周邊的樹木都不是很高大,密集度卻很高,墨綠色的樹蔭遮蔽在頭頂。茂密的原始森林里壓根沒有路,樹木間都長滿了及膝的野草。

如此的場景向雲曦透露著一點信息,那就是這片叢林平日里絕對沒人走。

按理說,這些人應該是以打獵為生的,這森林里應該有一條常走的路才對,可這人為何帶他們走一條從沒人走,或者說甚少有人走的路呢?

雲曦心里的疑惑,夜麟也有,但兩人卻沒開口,只是神情都更加警惕了。一來是擔心從這野草中竄出毒蛇來,一來是提防前邊的男子突然襲擊他們。

走了大半個時辰,眼前的景物讓兩人終于明白男子為何帶他們走這條路了。層層的密林深處,居然是一個人為的巨大土丘。

看到男子跪在土丘旁,將側抱著的骨頭往土丘上一放,徒手開始刨土往上覆蓋。

原來這里是一個公墓。

對考古知識略有涉獵的雲曦,知道原始社會初期一起都是公有制的形式,連同墓也是公墓。

細碎的陽光穿過疏疏密密的樹冠,輕悄的隨著沙沙沙沙的風過林梢聲在土丘上挪動。

雲曦打了一個冷顫,心里有種毛毛的感覺。

好在此時,男子已經淹沒好那些尸骨,「走,咱們回去。」

跟在男子的身後往來時的路沿路返回。到了昨晚與狼群爭斗的地方,男子帶著他們朝另外一個方向向前。

這次的路算是正常的林間小路,不多時,男子就帶著他們上了一個小坡,坡上是一個山洞。仔細一看這山洞是在一大塊背風的岩石後,背對著山洞往下看,是一整片闊葉的密林。轉身則是高聳的岩石峭壁,偶爾還能看到湛藍的天空下不時有海鳥飛過。

站在洞口處,能听到洞里面小孩子咿咿呀呀的聲音,偶爾還有海浪敲打岩石的聲音,除此之外別無其他。顯然,應該是大人們都出去干活了,獨獨留下小孩子在山洞中。

進了只有幾個小孩的洞中,男子開口解釋道,「這會兒男人都出去狩獵,女人都出去采集了,只剩下一些小孩子。」

站在洞口,雲曦事先看到的事洞口旁一排的工具,如昨天幾個男子手中的工具一樣,除了石頭打磨的,就是獸骨打磨的,別無其他。

視線往洞里巡掃,可能是因為地勢高的原因,洞里的光線不過,地上也干燥。

洞的大小有兩百平米左右,洞的兩側隔一兩米,就有一個用圓木頭搭成的床,上面鋪著曬干的草,除此外還有一張獸皮。所有的床都跟復制的一樣,長得一模一樣。

洞的中間擺著十來張的石頭桌,桌子旁邊各放著石頭椅。桌子上擺放的也一律是石頭制品,除此外別無其他。

五六個小孩正圍坐在一張桌子上,最大的看起來也頂多五歲左右,小的則在襁褓中。周邊的大孩子,手上正拿著什麼東西,喂他們吃。

男子已經走到圍著孩子的石桌旁,「樹兒,鹿兒,果兒,草兒。」

听到男子的聲音,被叫到名字的四個小孩,轉過身,「共翳,你回來了!」當看到共翳後面站著的雲曦和夜麟時,年紀最大的樹兒疑惑道,「他們身上的皮好奇怪哦?」其他的動物皮都粘在身上,剝都剝不下來,這兩人身上的皮竟然能隨風飄動。

樹兒的話,讓共翳臉色一變,「樹兒,不準無禮,這位是火神,快點向她請罪。」經樹兒這麼一說,共翳也發現雲曦兩人的裝扮既跟他們不一樣,也跟一般的動物不一樣。

難道神就長這樣?

心里雖然有疑惑,但是眼神里依舊是完全崇拜的神情。

樹兒的話讓雲曦差點當場跌倒,這孩子竟然將他們的衣服說成皮。再看他們完全光luo著的身體,轉念一想,這些人平常穿在身上的衣服都是動物的皮,會如此一問倒也情有可原。一听到被喚共翳的男子的話,她趕緊用閩南話道,「不用不用。」

因為靠這幾人比較近,雲曦明顯聞到他們身上那種,吃多了生的動物肉,身上那股難聞的味道,讓她有些不舒服,不著痕跡地退離了他們幾步,做了一個拳頭大的動作,「哪里有洞口這麼大的石頭?帶我去。」就昨晚吃那半只的螃蟹,大半天的路,她的肚子早就餓得不行了。

想著那些人打獵還沒回來,雲曦對著夜麟,「你能不能再去打點動物回來?」昨天夜麟打的那些獵物本來是要帶過來的,結果都落入那些狼的口中了。

「好。我去看看,你自己當心點。」看了眼共翳,夜麟有些不放心道。

雲曦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便跟著共翳到了洞口平地旁有很多石頭的地方,看到有自己想要的石頭,她又吩咐共翳去找一些碎木屑和干樹枝回來,她則動手將石頭整成一個可以架構的石炤。打算一會兒飽餐一頓後,去找些陶土過來捏幾個陶瓷。

還不知道要在這里待幾天,天天吃燒烤的東西,她可受不了。這里又沒有煮食的器具,只能自己動手整。

她這邊整完,共翳也撿完樹枝回來了。

雲曦照著昨天傍晚的方法做,因為此刻太陽很烈,沒一會兒火便燃著了,「看明白了嗎?」她邊做邊教共翳。

共翳在看到火燃燒的瞬間,本能性地跳離了火源。當看到這火並沒有像他們看到的那地火如此可怕,他又挪回雲曦的身邊,「看明白了。」

「那你試試。」雲曦指著旁邊另一塊差不多的石頭道。

共翳學著雲曦的辦法,第一次沒點燃火,第二次就燃成功了。看到共翳臉上的喜悅,「火只要運用得當,並不可怕,明白嗎?」

「多謝火神。」

雲曦擺擺手,「回頭我教你們如何將火種保持好,這樣就不用每天都這麼麻煩地生火。」眼角余光已經看到夜麟拎著三只已經處理好的野兔,還有幾只小鳥。

一陣忙碌之後,所有的東西都烤熟了,共翳他們沒煮過東西自然不會有什麼調味料。但肚子在此刻能填飽肚子就不錯了,雲曦和夜麟並沒多想。而對于共翳和那四個孩子來說,這絕對是他們有生以來吃過最好吃的東西。

飽食一餐過後,共翳就急著外出打獵。他們是集體生活,勞動都是公有的,他昨天一天就沒有打回獵物了,今天再不出去整一些東西回來,便說不過去。

他讓雲曦他們隨意,說是晚上回來再將她介紹給他的群族認識。

雲曦有自己的事情要要做,自然沒意見。共翳的身影剛消失,她就跟夜麟走出山洞,到就近的海邊尋找陶土。

沒讓她失望,才到海邊沒多久,他們就找到了陶土。事先就知道陶土搬起來麻煩,雲曦事先準備了火種,兩人在路上還順帶撿了一些干柴。

這會兒一看到陶土,她吩咐夜麟先捏挖出陶土,她則開始生火。

接著便開始捏陶瓷,她首先想先捏一個大的鍋,用來煮湯,「那個共翳還真冷血,如果不是早上看到他臉上那真真確確的悲痛,我肯定會認為他不在乎那幾人的命。」

夜麟倒不這麼認為,「他們見慣了生死,知道悲痛也沒用。只能將悲痛深埋心底,期待著有朝一日,能手刃仇敵。」想起共翳早上那極具感染力的悲憤之語,「他早上那深入骨髓的恨意,絕不可能這麼輕易就能忘了的。」

雲曦一听,覺得夜麟的話有道理。

「你看他們的生活,應該任何東西都是共有的。這樣的一個群體不會因為個人的利益而相互猜忌,是最團結的一個群體。倘若他們的思想先進一點,那些狼群怕是遲早會被他們消滅光。」看他們床上的那些動物皮,還有昨天幾人身上圍著的動物皮,都是那些比較溫順的動物。

可見這些人還不敢去挑老虎之類的凶猛動物,一來是他們的工具太過落後,還有一個怕是因為他們男丁不太多。

想起上一世政治課上老師講到的共產主義社會,雲曦頓時一陣羨慕,「這種社會挺好的,人與人之間的關系簡單,不會那麼累。」

「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他們的勞動工具還是這麼落後?」

這個雲曦自然是知道的,要不然也不會說共產主義社會只可能存在于想象中,「因為所有東西都是共有的,大家因循守舊,社會自然進步緩慢了。不過,我希望這邊是最後一塊淨土,這樣以後我在外面要是疲憊了,我就來這里體驗最質樸的生活。」這一刻,雲曦突然萌生出好好守護這塊原始島嶼的想法。

外面的社會紛紛擾擾,爾虞我詐,心有時難免疲憊。倘若每次心情疲憊或者糟糕的時候,都能來這里感受這種人與人之間最純真的感情,那一切的煩惱一定會一掃而光。

「你就不怕下次再踫到那致命的龍卷風?」

「回頭我要設計一兩連龍卷風都奈何不了的船只,這樣一來就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了。」

那晚的噩夢,她怎麼可能就此忘記?

但是,達成目的的方法有千千萬萬種,一種不通就換另一種,總有一種辦法能順利到達目的的。

「……」看著雲曦已經放到火中燒的大陶鍋,「還需要捏什麼東西?」

「多捏幾個這種大的陶鍋吧,然後再捏一些碗!」至于其他的,回頭她在教他們自己捏,自己燒陶瓷。

兩人忙碌了一整個下午,總共燒出了五個大陶鍋,十個碗。拿著燒好的陶器,兩人回了山洞。剛回到山洞,就看到三四十號人正圍坐成一個圓圈,看著中間堆放著這群人今天外出的收獲,有野兔、有老鼠、有鳥,水果更是豐富,有龍眼、有香蕉、有椰子等等。

借著落日的余暉,雲曦看到他們臉上都很沉重。眾人沉默了一會兒,一道上了年紀的女聲傳了出來,「人死不能復生,願他們三個一路安好。」看著只剩下是個男丁,女子又開口道,「以後大家記得太陽落山前一定要回來。」東西找少了,大不了肚子餓點。

像這樣夜晚回來,丟了性命就不好了,他們的人本就少。

眾人有些沉重地點了點頭。

想到共翳剛剛另外一個話題,女子又開口道,「共翳,火神真的教你御火了?」

「對的。我現在就能演示一遍給你們看。」說完站起身走到下午燒火的火堆旁,輕輕將上面的一層木炭灰撩開,下面就是火星點點,加了點干的樹葉,嘴巴一吹,火就燒起來了。

一旁的人雖然還有些怕怕的,但看到共翳相安無事,膽子也跟著慢慢大了起來,同時腳步,不由自主地往火堆旁靠近,「共翳,火神呢?」

「酋長,他們跟樹兒說,要去整一些煮東西的器具回來。」為了免于共翳先回來找不到她,雲曦出門前跟樹兒說了她的去向。

「樹兒,告訴酋長,火燒過的東西是不是更好吃了?」幾年前有幸嘗過一次火燒熟的肉,那味道一直留在她心中。

「嗯,中午我吃了整整一大腿的兔肉,如果不是兔肉不多,我還能吃更多。」

共翳已經將處理好的動物肉,學著雲曦中午的樣子,架在火上燒烤了。抬起頭就看到站在人群外的雲曦兩人,「酋長,火神已經回來了。快,就站在你們身後。」說完,率先走到酋長的身邊。

一听到共翳的話,眾人回過頭來。他們已經從共翳口中得知火神是個女子,所以由酋長帶領眾人齊刷刷地匍匐在地,「火神在上,請接收眾弟子的跪拜。」

雲曦還沒從看到那些女子在地上拖的頭發的驚訝中回過神來,又看到大家一致的動作,頓時懵了,手中抱著的陶瓷差點都掉地上,還好一旁的夜麟幫了她一把。看到她愣愣的樣子,夜麟湊近她的耳邊輕聲道,「很享受被人跪拜的感受吧?!」當今皇帝雖受到萬人的跪拜,卻也沒人行過如此大的禮。

將手中的陶瓷往夜麟身上一放,雲曦走到酋長跟前,彎下腰想要扶起她,「老大人,您給我行如此大的禮,我實在承受不起。」看到這個女酋長,雲曦大概知道這里應該是母系社會。她一個現代知識女性,最討厭那種動不動就下跪的儀式。現在,讓一個足以當她女乃女乃的老人,用如此大的禮,跪倒在她面前,即便他們沒啥關系,但于她來說真的是一種心理折磨。

雲曦的動作,讓酋長受寵若驚,卻不敢造次,「您是我們景仰的神,理該接受我們所有人的朝拜。」

在這種一旦認定了某種崇拜的社會,雲曦知道再多說也沒意義,「你們的誠意我感受到了,請起來吧!」

一干人再次做了朝拜的動作,這才一個個地從地上爬起來。這一站起來,便能清楚地看到男人只有十個,而女人有三十個。男女在穿著上竟然絲毫不差,所以看著上身那明顯的女性特征完全暴露在外。雲曦有些尷尬地看向,早已轉過身的夜麟。

看到那些女人絲毫不覺得尷尬,雲曦總算明白了不知者不羞的道理。

這是人家長期以來的生活習慣,她也不好說什麼,但看到他們身前晃動的兩團,她總是不好意思的扭開頭,「共翳,你將我整的那幾個石炤都給我引上火,晚上我煮東西給大家吃。」共翳听了她的話,二話不說又走回燒火的地方開始燒火了。

「火神,有什麼事吩咐我們做就可以了。」听到雲曦要動手給他們煮東西吃,酋長趕緊開口勸解道。

被他們崇拜的人,皆是離他們好遙遠,好遙遠,比如太陽神、月亮神、雨神等等。

如今看到火神就這麼真真切切,有血有肉地站在她眼前,她總覺得有點不真實。

「今晚我先教你們一次,你們都注意看,回頭你們就自己煮。」她向來是個不愛動手做飯的人,但卻總因為各種原因不得不動手做飯。

「那就有勞火神了。」

雲曦走到火旁,將下午燒制好的陶鍋往火炤上一放,放入水,便將處理好的,只用石刀切成四塊的野兔放入陶鍋中煮了,順便放了一把下午摘的枸杞子進去。

沒辦法,沒有調味品,再不放點中草藥進去,她怕自己吃不了。

五個鍋都是這樣的煮法。

想到晚上山洞里面黑漆漆的,雲曦就吩咐共翳帶幾個人先到山洞下的樹林里揀幾塊干的松柏樹回來。松柏樹上有松脂,可以拿來當火把。

其他的女人則去清洗他們今天采摘回來的水果。由于火燒得很旺,所以不用一刻鐘那鍋里面就飄出了一陣陣的枸杞香味。

看到眾人一副肚子餓的樣子,雲曦在保證兔肉熟透了的情況下,早早就將所有的鍋弄了下來。接下來眾人便開始吃東西了,這些人第一次用碗盛東西吃。雲曦也不指望他們就能用筷子吃。

她以前盛到東西的人,就會開口先吃,沒想到每個人只將東西端在手中。最後,酋長將裝有五個野兔頭的大鍋端到她跟前,「火神,這些是野兔的頭,請享用。」

看到野兔的緊閉的眼楮,雲曦頓時內牛滿面,她最討厭吃動物的頭部,「不用,這些還是給那幾個小孩子吃吧。」

「不。動物的頭就跟我們人的頭一樣,是整個身體最為重要的部位,只能由身份最高的人享用。」

一直低頭看著自己碗里的夜麟,听到這些人的話,湊到雲曦的耳邊,用僅有兩人能听得到的聲音道,「女神大人,這里你的地位最超然,他們孝敬你也是應該。不過,您老能不能讓這些女人先將上身遮住啊。他們這樣穿沒感覺,可我有感覺啊!」

拿過酋長手中的大鍋,雲曦抿了一口湯,然後讓大家趕緊吃。看到所有人開始動口吃,雲曦對著夜麟吐了一句,「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雲曦的話,讓夜麟臉上一黑,伸手狠狠地彈了一下雲曦的額頭,「你這小腦袋瓜,可真不純潔。看到他們這樣,我吃不下東西。」他要是喜好,怎麼可能到這會兒還是孑然一身,連女人的滋味都沒嘗過呢?

「啊,痛!」雲曦故意大叫了一聲。周圍原本正埋頭吃東西的人,一听到她的聲音,皆停下嘴上的動作,眼神不友善地看向還沒來得及收回手的夜麟身上。反應最激烈的共翳,已經奔到兩人跟前,「火神,他對你做了什麼?」

雖然經常接受人家眼神的洗禮,但此刻被三四十雙眼楮,那種他猥褻了他們神靈的眼楮看著,夜麟還是覺得渾身不舒服的。他拉了拉雲曦的手,將手上的兔肉遞了過去,「給你吃,你別亂說話。」

雲曦的嘴角咧起一抹陰謀得逞的笑意,接過夜麟的碗,穩穩端在手里,這才對著共翳道,「我這邊痛,他幫我模模而已。」

听到她的話,共翳也抬起手在她額上模了模,「這樣好點了沒?」

雲曦向來不習慣別人觸踫,頭朝後退了退,避開共翳想要繼續的動作,「我沒事,你去吃東西吧。」听了雲曦的話,共翳警告似的瞪了夜麟一眼,才坐回原來的位置。

看到雲曦嘴角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夜麟總算知道這丫頭安的是什麼心了,「算你狠!」不過,看到雲曦吃著自己吃過的碗,他心里又莫名的有點開心,手指不自覺地劃過自己的唇。

「誰讓我剛剛跟你商量的時候,你不答應我?!」雲曦簡直被共翳這群人那種盲目的崇拜之情給打敗了,他們無論如何都要她吃兔子的頭。她實在吃不下,便問夜麟換著吃,他卻不肯。所以,她只能用威逼利誘的手段,讓他妥協了。

夜麟掃了一下眾人並沒有落在他們這邊的視線,才拿過雲曦不吃的兔子頭,吃了起來。對他來說,只要是食物就可以填飽肚子。他剛剛不答應雲曦,只是跟她鬧著玩而已。

……

晚餐吃過後,那些不相干的人都被打發走了,此刻坐在雲曦跟前的只有酋長。雲曦將找人的事一說,酋長二話不說就應下幫忙了。

「酋長,你放心。在幫我找人的同時,我可以教你們一些東西。」這些人還不懂得種植養畜的事,她想趁這段時間教他們。

從剛剛了解的信息中,她發現這些人的死亡率極高,所以整個種族的人只有三四十號人。她分析了一下原因,一方面是他們沒有固定的男女關系,雖然禁止隔代的男人發生關系。但因為同代的人並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所以存在親兄妹發生男女關系,懷孕生孩子的情況。從遺傳學上來說,這樣的孩子發生病變的概率遠遠高于普通孩子。

另一方面,這些人還不懂得畜牧種植,食物來源沒保證。到冬天的時候,極有可能因為食物不足而出現餓死人的情況。

看了眼洞中透出來隱隱的亮光,酋長真心感謝道,「火神,你教我們御火,又教我們煮東西吃,已經是老天對我們的恩賜了,我們不敢再有其他的想法。只要有用得著我們的地方,您盡管吩咐。」

雲曦原本還想讓人來這里挖硫磺礦,既然這邊有現成的人,那她就沒必要再派人過來。既然她已經想好了,要保護好這個島,那就不能讓外面的人進來這里,破壞這里原生態的生活,「好,回頭要怎麼做,我再告訴你。」

想起原始森林中的大松樹,雲曦看中了這樹上的松脂,「還有一件事想請酋長幫忙。你也看到那松柏的樹干燒起來的火,連風都難以吹滅了吧?」

酋長點頭。

「那是松柏樹中有松脂的原因,我想讓村長叫人收割松脂。」塑料廠要用到大量的松脂,她原本打算找人打量收購。既然現在有現成的,那就沒理由在浪費這筆錢了。

「可以。」

自己的正事談完,雲曦想起沒鹽巴的事,「你明天跟我一起去海邊,我教你一樣東西?」

「好。」

雲曦又問了一些關于火山的事,這才回洞里休息。她跟夜麟的床鋪,被安排在相鄰的兩位位置。雲曦剛要躺下,就看到共翳朝著她床的方向走了過來,「共翳,有什麼事?」

共翳如是說道,「我來陪你睡覺。」男女之事在他們這里是無上尊榮的事,他們崇拜男女之事。而雲曦時他們最崇拜的人,他們自然就想著用這最尊榮的事侍奉她。

共翳的話,不僅讓雲曦大吃一驚。一旁已經早一步躺下的夜麟,听到這話,騰地一下從床上翻了下來,奔到雲曦床邊,「她睡覺不需要人陪。」

「為什麼?」

「男人和女人沒有成親不能睡在一起。」

「什麼意思?」

「就是你們倆還能舉行一種儀式,不能睡在一起。」

共翳很是不解,「你不讓我跟她睡一起,我怎麼跟她舉行儀式?」

夜麟有種對牛彈琴的無力感,「……」轉頭看了一眼一旁莫名其妙地看著她的雲曦。他突然覺得自己有點莫名其妙,這又不關他的事,他這麼激動干嘛,「懶得跟你解釋。」說完,又回到旁邊自己的床上,躺了下來。

看到阻礙自己的人走開了,共翳自然而然走到雲曦身旁,看到她視線落在夜麟身上,他也不在乎,帶著無限的崇敬之情,身體壓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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