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班會!
班會的主題,竟然是全班表決是否將吳道開除出高三七班!
一剎那間,全班學生都沉寂了下來,鴉雀無聲,整個高三七班教室里,靜悄悄的一片,落針可聞。
趙敏陰在黑板上寫完字之後,臉色陰沉的把粉筆丟進粉筆盒里,然後抬頭昂首望著全班同學,氣勢凌然的說道︰「好了,現在開始舉行班會。」
這時候,有些同學開始竊竊私語。
「現在開班會嗎?平時開班會,不都是周五下午最後一節課開的嗎?」
「今天是怎麼了?怎麼突然要開班會?」
「每次開班會,都是周小萱主持的,再加上幾個班委成員。怎麼今天變了,趙銘是班委成員沒錯,可他是體育委員啊!」
「安靜!安靜!」忽然,趙銘冷喝一聲,抬起手來做了一個讓大家安靜的手勢。
大家的目光,先是被趙銘吸引,全部都放在他的身上,可很快,大家相繼把目光移動到周小萱的身上。
畢竟,每次開班會,設計什麼樣的主題,要展開什麼樣的活動和討論,都是她來安排的。
「班長,你上來吧。」趙銘看出了大家的質疑,于是沖著周小萱喊了一聲,讓她走上講台。
周小萱略一遲疑,還是站了起來。
「今天臨時決定開班會,不是我的意思,而是校董事會的安排。大家都知道了,不久之前,咱們班的某個同學在教室里做了很惡心和齷齪的事情,而且,他在校外打架,已經被校董事會知道了!」
「具體的情況,校董事會馬上就會來人,給大家解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相信每個人都會很清楚的。」
趙銘不停的說話,並且是滿臉怒容,極其憤慨,說話的時候,時不時的把目光指向教室里最後排座位上的那個人,也就是吳道。
所有的矛頭,都對準了吳道。
趙銘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在全班同學面前,將吳道開除!
他已經忍無可忍!
「我早就要對你下手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老爸讓我暫時不要對付你。但是,我已經無法忍受,你打了老子,讓老子丟人現眼,那麼,老子絕逼要弄死你!」
他在心里默默想著,雖然表面看上去淡然無事,然而,他對吳道的憤恨,已經極為濃烈。
「現在,開始進行班會的第一項。」
「吳道,你站出來,過來!」
忽然,趙銘臉色一冷,籠罩著一層冰寒徹骨的敵意,大聲喊了出來。
整個教室,再度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唰唰唰!
大家都轉過頭去,眼神齊刷刷的,指向那個人。
那個座位教室最後排座位上的垃圾生——吳道。
現在是氣氛凝重的班會,是對他進行的批判與懲罰大會。
他是等著遭受批判與嚴加懲罰的「罪人」。
所有人都看著他,眾人的態度與表情,各不相同。
有的是嘲笑,用嘲笑的表情看著他,等著看他的好戲。現在已經是快要高考了,大家平時都忙于學習,難得有這樣一次班會,可以看看好戲,緩解緩解緊張的氣氛。
有的是搖頭嘆息,倍感惋惜。因為吳道已經在籃球場上證明了他的實力,所以,他不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廢物,至少還有一些可取之處,可現在呢,他面臨著被開除的危險,真是可惜了。
有的人則是同情。一直以來,吳道都是出了名的垃圾生,現在,他得罪了趙銘,其能有好下場?
有的人則是神態淡漠,看著吳道,完全就只是看客的心態,根本不怎麼關心吳道的下場是什麼,開除還是不開除,對他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還有些人,則是幸災樂禍,能看一場好戲,滿足了他們的看熱鬧心態,另外,吳道被開除了,是他們願意看到的,至少,他開除出高三七班,以後高三七班的平均分就能夠上升一些。
還有的人,說不清楚心里面是什麼滋味。
……
呼呼呼!
就在如此緊張的時刻,就在所有人等著吳道站起來的時刻,他竟然在打呼嚕!
沒錯,吳道正趴在課桌上面,把頭埋進手臂里,呼呼大睡,睡得天昏地暗,完全不管外面的世界發生了什麼。
「 !他還在睡覺呢!都快要被開除了,竟然還睡得下去。」
「真是沒心沒肺啊。」
「你們說,這種人算不算是奇葩?」
「暈死了!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睡覺!」
!
看到這一幕,站在講台上的趙銘怒意勃發,雙拳緊握,在講桌上狠狠的砸了一拳頭,怒吼道︰「吳道,你特媽的趕緊給老子站起來!听到沒有?草!」
他很憤怒,同時,所有人都能感覺到,他很囂張。
他是體育委員,是副市長的兒子,所以,他有囂張的資本。
他敢在教室里大吼大叫,也敢自稱「老子」,甚至敢在大家面前罵粗話。
吱呀!
可能是趙銘的怒罵聲音太大了,影響了吳道的睡眠質量,只見他慢悠悠的抬起頭,睡眼惺忪,然後伸開手臂,很舒服的伸了個懶腰。
這一刻,全班同學都在看他伸懶腰。
場面很滑稽……
唯有趙銘氣的渾身發抖,臉上鐵青一片,恨不能立刻將吳道撕碎!
「你剛才跟誰稱老子來著?」吳道站了起來,雙手插放在褲兜里,唇角微翹,沖著趙銘質問道。
他看起來吊兒郎當的樣子,其實在一些女生看來,他這幅樣子簡直帥呆了。
趙銘冷笑道︰「就跟你稱老子了,怎麼?」
「你剛才沖著誰罵了一句‘草’的?」吳道又問他。
「老子就是罵你,草你怎麼了?來咬老子?」趙銘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態。
「狗咬人,人不能咬狗。」吳道神色冷漠的說了句,就在他說話的時候,他已經開始行動了,一步步走向講台,走向趙銘。
趙銘雙手抱胸,無比倨傲而囂張的,冷視著他。
啪!
吳道一個大步沖上去,抬起手來,一把摁住了趙銘的腦袋,將他的腦袋摁在講桌上。
頓時,趙銘的頭部與講桌進行了親密接觸,沾了一臉的粉筆灰,很是難堪。
「啊?」
「呼!」
剎那間,全班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