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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唯有戰

「我看你還能往哪逃?」

只听平地里一聲怒喝,眾人再向上望去,凱斯科爾已經到了宴廳的上方。不過來的卻只有他一個,想必剩下來的大天使們都已經被魔界含羞草給困死了,一時間無暇抽身。

張勝狠狠的瞪了一眼撲扇著翅膀的凱斯科爾,胳膊上的傷口傳來的刺痛一陣又一陣的讓他又忍不住的齜牙咧嘴。本來就已經寡不敵眾,如今右臂又受了傷,自己還能夠活著從神魔位面逃回去麼?想到這里,一股淒涼之情不由得從心底升起。

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老張又不由得環視了一下四周。眾人望過來的眼神大多都是膽怯和憤怒,想他做了這麼多哪一樣不是為了保護主位面的周全!如今這些人不僅不知道好歹,還用這種眼神望著自己。自己這麼做到底又是為了些什麼?

「束手就擒吧,我會讓你死的痛快一些!」凱斯科爾看了一眼已經四面楚歌的張勝不由得大聲喝道,說到底他到底還是比較窺探老張的那一身力量。面對如此強大的亡靈,不僅能夠從他的身上得到兩個超階的技能,還能夠賺取他的靈魂作為僕從,這樣的買賣無論是怎麼做都不會吃虧的。「我給你十指的時間考慮,等時間結束我就再也不會手下留情!」

凱斯科爾冷冷的望了一眼張勝,緩緩的曲下自己的小拇指高聲的喊道︰「九!」

只是他話音剛落,不想張勝便已經高聲的笑了出來。笑聲端的直接穿破了雲霄,瞬間便將凱斯科爾的聲音給壓了下去。眾人只覺得聲音異常的刺耳,仿佛要穿破耳膜震得他們心底發慌,一個兩個都不由得捂住了耳朵。

「你笑什麼?」凱斯科爾听見他的笑聲,不由得停下了數將拳頭一握反問道︰「難道是你心有所不甘?」

先前連連的打斗早已消耗了張勝大半的體力,更何況從來到神魔位面到現在他甚至沒有一絲休息的時間。要不是他一直憑借著自身的力量來壓制著,說不定早就精力憔悴而亡。而對方又人多勢眾,自己即便是再厲害在混戰之中也會受到打擊。如今被凱斯科爾三言兩語一氣,不由得又噴出一口熱血來。

冷冷的望了一眼凱斯科爾,狠狠的擦掉嘴角的鮮血。「我笑我自己太傻!」老張指著身邊那些人,心有不甘的說道。「我居然為了這些人來給主位面拼死拼活的,難怪比蒙、精靈和龍族都對人類沒有什麼好感。要不是艾嘉利什老爹,說不定我早就率領‘風暴堡壘’的士兵來殺掉這些愚昧的人類!」

說到這里,張勝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拾起了丟在地面的長矛。「不過這個時候做這些事情也不是太晚!」

凱斯科爾一愣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張勝的這句話讓他百思不得其解。只見張勝緩緩的從地上站起來之後,也不選擇逃跑竟然一頭鑽向了人群之中。

「啊!」

猛然響起的尖叫聲使得凱斯科爾虎軀一震,他幾乎瞪大了雙眼,下方發生的事情簡直讓他不敢相信。長矛所過之處,盡數鮮血濺出。偌大的宴廳中居然變成了一場殺戮,血水順著低谷融匯到一起逐漸的漫入了‘洗禮池’。乳白色的池水原本就因為鮮血開始變色,到了最後已經變成了一灘血池!

隨著在場的人類一個個的死去,一小股的虛弱緩緩的繞上凱斯科爾的心頭。只見他的眉心處冒出了點點光明,那正是‘信仰之力’!

‘信仰之力’雖然是一種快速加強實力的選擇,但是也有著它最大的弊端。一旦提供‘信仰之力’的人死去之後,那麼來自他們身上的力量也就消失了。雖然說凱斯科爾的‘信仰之力’的來源何止千萬,但是張勝的如此手法也讓他感覺到了一絲恐懼。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想起來,自己的對手並不是人類,只要他願意的話,甚至可以殺光全主位面所有的生物。或者他可以選擇另一種方法——殺光所有信仰自己的人類。

這樣一來的話,等到下一次再和魔族開戰的話,那麼必將是神族覆滅的時候!

想到這里,他不由得心底一寒。在望下去的時候,場中除了張勝一人已經在望不見其他人了。他花費了如此之多的人力物力,想的就是要得到更多的‘信仰之力’。但是沒有想到自己一朝失誤,竟然使得所有的心血在一瞬間全部泡湯。而那一池的‘洗禮水’也已經被血液灌注,想必他以後再想用這種方法來賺取力量的打算也已經破滅了。

長矛挑死最後一個人類,張勝甩手又將尸體拋進了‘洗禮池’中。

先前的‘洗禮池’上已經布滿了浮尸,刺鼻的血腥味充斥了整個大廳之中。一陣微風掃過,腥味徑直的鑽進了凱斯科爾的鼻子中。

至此最後一個國王已經被死在長矛之上,整個斯基利亞大陸上所有的帝國已經群龍無首。而等待他們的要麼就是被覆滅,要麼就是被吞並。而最大的可能也只是被‘風暴堡壘’給吞並,而‘風暴堡壘’的主人也正是現在宴廳中唯一的活人——愛德華。要是斯基利亞大陸被統一的話,那麼他們信奉的無疑就是他們的國王!

一想到這里,凱斯科爾差點就要失去了理智。想他千辛萬苦費盡心思卻料不到為別人做了嫁衣!

「怎麼樣?你沒有想到我會這樣做吧?」

張勝晃了晃手中的長矛隨手丟出,巨大的力量帶著長矛直接沒入了腳下的岩石層中。

「你狠,你夠狠!」凱斯科爾差些一口大氣喘不上來,一頭栽倒在地。一連說了好幾個‘狠’字,這才緩下了氣憤的心情。「說句實話,我確實沒有能夠想到你居然會走出這一步。」

一人得意一人愁,張勝這樣一不做二不休雖然未免手狠了一些,但是他卻無意中打亂了凱斯科爾的陣腳。

原本凱斯科爾的算盤正所謂打得不錯,他想逼得張勝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不僅在神魔位面無法立足,就連讓他也無法在主位面呆不下去成為人類的公敵。他之所以如此大膽的放手讓阿卡蠻德救走卡姿蘭,也正是因為就算他們兩人能夠逃月兌追殺也決意無法在斯基利亞大陸立足。原本自己的機會已經趨近于結束,只要這些國王們回到主位面之後一切都會按照自己想象中的那樣發展。

但是沒有想到張勝居然會將所有來到這里的人類殺光,這樣一來的話,自己的後招已經無法再用上了。如果這個時候再讓阿卡蠻德回到主位面的話,就算張勝死在了這里,他已有子嗣。阿卡蠻德必定會輔佐那小子守住‘風暴堡壘,屆時他再聯合所有的龍族來輔助‘風暴堡壘’統一整個斯基利亞大陸。屆時再等主位面緩過氣來的話,神族就未必會覆滅在魔族的手上,而是覆滅在人類的手中!想到這里他又不由得心底一寒,當下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放走阿卡蠻德和卡姿蘭三人!

「怎麼樣?尊敬的光明之神閣下!」張勝不由得冷笑了兩聲,環視一圈卻是顯得遺憾遺憾的說道︰「這些您那張可惡的嘴臉是不能再讓斯基利亞大陸上的人民瞻仰了麼,不知道你是不是非常的失望?再說句實話,我現在很想知道你到底想要怎樣對付我呢」

張勝一句話中夾槍帶棒,擾的凱斯科爾心神大亂。原本他就有些不知所措,再加上張勝這一席話到了耳邊卻又變了味。當下他只覺得腦袋一熱,心中念頭一動——今天無論如何也不能夠讓他們四人回到主位面。

想到這里凱斯科爾也已經沒有絲毫猶豫,雙手猛地合起。張勝只當他要放出什麼厲害的魔法,不由得暗暗警惕起來。但是見他雙手合完之後,雖然力量流逝了些,但並沒有放出什麼魔法來。張勝只當他被自己兩三句話激怒,釋放魔法的時候遭到了反噬,不由得更加開心了。

「並攏雙手做什麼?是不是想求我?」張勝說到這里也不由得笑了起來,笑聲牽動了傷處又咳了兩聲漫出一口血來。不過他依舊強撐著,「不過我只能遺憾的告訴你,不管你今天會有什麼樣的想法,我都將會讓它破滅!」

話音落下,凱斯科爾也緩緩的松開了雙手。不過這個時候的他看向張勝的時候竟帶上了一股戲謔的笑容,張勝瞧得奇怪也不便問他。誰料凱斯科爾忍不住,竟然先說了起來。「愛德華,我真的很佩服你們主位面的生物呢!」

「佩服個鬼!」張勝眼皮一翻,大大咧咧的坐回了地上。听他絮絮叨叨說的煩人,索性閉上了雙眼不去理睬他,只當他在放屁。又借著這短暫的空隙來恢復身上消耗的力量。

「我猜你得到這個消息之後一定會非常的開心!」凱斯科爾看見張勝的表情也不惱怒,仍舊不停的說道︰「你的那條巨龍還沒有離開神魔位面,當然還有你的妻子和兒子。他們現在甚至連‘沉淪之淵’都沒有到達。不知道是我低估了史詩級巨龍的強大,四位大天使在圍攻的情況下居然被他殺掉了兩位!這個時候他們正在向這里趕來呢,相信不久你們就會再次團聚的!」

什麼?

張勝一驚,猛的睜開雙眼。體內和阿卡蠻德之間的契約告訴他凱斯科爾並沒有說謊,只是他們為什麼會來到這里!想至此處張勝也顧不得體內所剩無幾的力量,一棵拔地而起的大樹直接將他托到了半空之中。遙遠的水天相接處隱隱有些黑點,首當其沖飛來的不是阿卡蠻德還能是誰。而跟在他身後的必然是追殺他們的大天使了!

從張勝來到神魔位面之後,兩人一直明爭暗斗互有勝負。直到阿卡蠻德帶走了卡姿蘭之後,老張才敢和凱斯科爾玩命一搏。但是現在他們竟然回來了,這又不由得讓張勝覺得有些措不及防。再望向一臉得意的凱斯科爾,頓時又是一陣氣結。

「團聚又怎麼樣?我先殺了你,看你們神魔位面還有誰能夠扛起這面大旗。」張勝當下膽中生惡,雙手一繞,腳下的樹干隨著他的念頭迅速的動了起來。得到力量催生的大樹雖然只是主位面最最普通的一種松葉樹木,但是如今的攻擊之勢比起魔界含羞草來都不遑多讓。

這棵幾乎撐天的大樹居然違反了常理,偌大的樹干猛的向後彎曲,再次恢復之時樹冠上的樹葉紛紛被彈射而出。頓時漫天蔽日的松葉像雨水一般的落在了凱斯科爾的身上!

綠色的松葉又尖又細,若不是規模如此之大即便是凱斯科爾都未必能夠發覺。而如今漫天之勢,即便是他來不及躲閃。唯有及時的放出結界來阻擋針雨的侵襲,誰料得結界剛剛張開,自己的肋下就傳來一股酸麻的感覺。連忙望去,竟然有一支松針穿破了結界扎在了身上。

凱斯科爾頓時只覺得又驚又怒,這些松針極其脆弱,只要稍微遇到一些外力便將折彎。還沒有反應過來,又是兩三只松針扎在左腿上。

他哪里能夠猜到大部分的松針只是幌子,真正的殺招卻是那些被灌注了精神力的松針。這些松針隱藏在針雨之中沒有什麼兩樣,凱斯科爾也發覺不了。一連吃了兩三次虧之後,這貨也學聰明了。連忙加大了對結界力量的輸出,不過這樣一來他又有些得不償失。反正這是一場‘延長賽’,二者比拼的就是誰能堅持的更久一些。當下能夠消耗凱斯科爾更多的力量自然是張勝樂于見到的。

凱斯科爾雖然知道自己吃虧了,但是對方的攻擊卻是如同鬼魅一般打的自己措不及防,自然也不能隨便去掉結界。

張勝雖然樂于持續這樣的攻擊,但是這株雪松的樹葉還是有數量的限制,不過三分鐘滿樹的松針竟然一個也都沒有剩下了。張勝也苦于沒有能夠持續壓制對方的攻擊,也不得停了下來。

這棵雪松也是極其的厲害,粗壯的樹干竟也如同魔界含羞草的觸須那般繞了起來。即便比上雙手還要靈活數倍。張勝踩在枝端的末頭猶如神祝,再加上樹木本來枝干就多,凱斯科爾一時間竟然被打的無力還手。他本來想憑借在空中能夠飛行的優勢來對付張勝,可是誰料得他憑借著《木之聖經》比的自己也不差半點。

凱斯科爾只是和他一邊打斗,一邊尋思著怎麼對付他。雖然一時模不到門道,可是他們三番四次交手之後凱斯科爾也瞧出了一點倪端。只是心中暗暗想道。「他除了肉搏厲害一些,從頭至尾也沒有放過一次魔法。他也本想拉開距離來釋放魔法,可是那小子全然不給自己機會。

如果只是隨手釋放的魔法,階位太低也傷不了他,再加上兩者相差的距離,張勝也完全有機會躲開。若是念起咒語釋放大型魔法的話,又難免對付不會乘機發難。一來二去,凱斯科爾雖然知道對方的弱點,只是也想不出辦法來克制他。只得以力量相拼,但是處處落于下風又抵擋不過。忽的念頭一轉,並不向人攻去,反倒是朝著老張腳下的雪松打去。樹木是活的,但是比起人來說還是差了一些。三番四次的攻擊下,總會有抵擋不住的一次。

每一拳頭打在了樹干上,雖然他被自己得了力量反震的氣血翻涌,但是張勝也是不好過。腳下也隨之搖擺起來。孰知道剛之易折也正是這個道理,在凱斯科爾轉變攻擊對象之後,雪松居然被三拳兩腳打出了一道裂縫。而且隨著時間的加劇,更是顯得搖搖欲墜。張勝只和他糾纏,一時間也沒有注意腳下的情況。只以為對方躲躲閃閃怕了自己,又認為他在拖延時間等魔界含羞草的召喚時間。

正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張勝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的目標竟然是自己腳下的雪松。當即大喝了一聲︰「老畜生!」借著雪松的盤枝硬生生的躲過了數次的攻擊到了凱斯科爾的身邊。「我看你這次還往哪里躲!」

這一擊雖然算得上突襲,但是對于凱斯科爾來說只有歡喜的份卻沒有驚慌的感覺。張勝欺身上前正巧月兌離了雪松那巨大的主干,如今他離主干甚遠,要是在這個時候一舉將雪松攔腰打斷的話,如此高度必將會讓張勝摔成肉醬。

當下只覺得心中一喜,硬生生的撐住張勝對著老臉的拳頭,反倒是借著拳力飛速的向雪松靠去。張勝見他一頭撞向雪松,起先還以為他打不過自己羞憤難當想要一頭撞死。還未來得及高興起來,卻見凱斯科爾飛勢甚快幾乎出乎了自己意料之外。再瞧向他飛去的位置,那處雪松的主干竟不知道什麼時候裂開了一道大縫。

「老混蛋,你敢!」張勝猜到他的想法,當場破開大罵。只是凱斯科爾見他越生氣,自己便是越高興。當下速度又是更加快了兩三分!

只听轟隆一聲巨響,張勝只覺得腳下一麻。雪松咯吱一聲噪響了起來,竟被凱斯科爾攔腰折斷!如今即便是想要再召喚植物來助陣只怕也是晚了,眼見阿卡蠻德已經快到光明山頂卻已經趕不及了,當下只得閉上眼楮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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