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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神格

到了城主府,避開了一眾下人。

兩人進了內屋,倒上一杯熱茶相視而坐。

老張順手將桌邊的熱茶一飲而盡,直勾勾的看著艾嘉利什大師。「大師,我知道您為我犧牲了很多。所以我也非常的敬重您,希望您能夠告訴我妮維雅的死究竟是誰干的?」

「愛德華,你現在作為一個極道強者不應該有這麼重的仇恨!」

艾嘉利什能夠感覺到張勝那無窮無盡的殺意,輕輕的抿了一口水,將茶杯擱在了茶幾上。「之所以不告訴你,是有我的理由。這一次來,我還是希望你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要保持自己的本性!」

本性!

笑話!張勝硬生生的壓住了自己怒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自己的妻子被人殺了,難道自己還能安安靜靜的坐在這里喝茶?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張勝就不是一個男人!

「艾嘉利什大師,你不要說笑話了。我哪里是一個極道強者,我僅僅是一個還沒有達到領主級的小骷髏罷了。」張勝苦笑的搖了搖頭。

說自己已經成為了極道強者那還差遠了,先前曼迪洛的魂火至少可以讓自己突破領主,甚至到達君王階級。

可是他可沒有忘記,一旦自己達到君王階之後,就將面臨剩余執法者的直接打擊。這也叫極道強者?

「好吧,艾嘉利什大師你說吧!」

張勝搖了搖頭,努力的將殺意隱藏了起來。

「我想說的是‘信仰之心’!」艾嘉利什將水一口喝盡之後,胡亂的用袖子擦干了嘴邊的水漬。「看樣子你已經初步了解了‘信仰之心’的作用,所以我稱你為極道強者也沒有錯誤!」

張勝聳了聳肩,示意艾嘉利什繼續。

「想從所謂的‘信仰之心’中取得力量,你就必須要獲取更多人的信仰。相信這一點你也應該有所了解吧!」

信仰?

張勝皺了皺眉頭。如果要是這麼說的話,他在比蒙主城的時候確實有這種體驗。當他假意向曼迪洛妥協的時候,身體里充溢的力量竟會隨之消失。原本以為是意外的事故,但是沒有想到竟然是身體里面的‘信仰之心’在起作用。

「隨著你從民眾中得到的信仰越多,你獲得的力量也就越大。你獲得的力量不僅與信徒的數量有關,也與信徒的虔誠度有關。」艾嘉利什沉凝了一會接著說道,「你現在還不能夠完全利用信仰之心,等到哪日獲取到‘神格’並且還點亮了‘神火’之後,那麼主位面中你便是最強的了。」

還要‘神格’和‘神火’?

張勝翻了翻白眼,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麻溜的從戒指里掏出一枚白色的花心石頭。這是曼迪洛的本尊死後掉落的,他曾用精神力探視過,沒有半點反應。本來打算隨手丟開,但是阿卡蠻德卻說這玩意好歹是執法者的東西,應該是什麼類型的寶物吧。

「艾嘉利什大師,這是什麼東西?」

「神格!沒有想到你竟然得到了‘神格’!沒有想到居然還是凝固的‘神格’,最起碼有數萬年之久了!」

艾嘉利什大師一驚,連忙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布滿皺紋的臉上充斥著毫無修飾的幸喜。「缺少神格和神火的你最多只能利用百分之二十左右的信仰,但是得到神格之後,你至少能夠利用百分之五十!」

百分之二十?

張勝心中一喜,當初在比蒙戰欄的時候他早已經體會到‘信仰之心’的力量,沒有想到那麼強大的力量也僅僅只有百分之二十。要是如今能夠提升到百分之五十的話,那不管對上誰都會有的一拼。

「那麼這神格怎麼用呢?」張勝現在最關心的問題還是怎麼使用這所謂的‘神格’,盡快的提升自己的實力。「這神格是曼迪洛的,他作為亡靈位面的執法者多少也有數萬年了,凝聚起來也沒有多少可以奇怪的。」

「原來是曼迪洛的!」

艾嘉利什點了點頭。這‘神格’自然也是有強有弱,隨著凝結的程度來算。凝結程度越高,‘神格’的力量也就越強。而凝固程度越高的‘神格’也就意味著他的實力越強,像這一類的極道強者都有自己的保命方法。沒有想到曼迪洛居然真的栽倒了張勝的手中。

「那也就真的不奇怪了,過一會我在幫你融合它吧。」

「既然‘信仰之心’的事情說完了,那大師是不是也應該說一下我妻子的事情了麼?」

張勝隨手將‘神格’塞回了戒指中,不管艾嘉利什怎樣轉移話題,他都不會忘了這件事情的存在。

「好吧,既然瞞不過去了,那我也就只好實話實話了。」

艾嘉利什沉凝了一會,還是決定把這件事情說出來。不管張勝會不會因此闖禍,但他畢竟是妮維雅的丈夫,他有權知道這一件事情。但是思索了一會,艾嘉利什又後悔了。因為他知道張勝的脾氣,要是這件事被捅出去之後,必然會在大陸上引起更大的波瀾。

張勝冷眼看著艾嘉利什臉上不停變換的表情,心中的憤怒越發的壓抑。「大師?您到底想不想說?」

「是戈維拉德這小子,他窺探妮維雅的美貌。妮維雅拼死不從……」

「什麼!」

張勝猛然站了起來,身前的桌子瞬間被震碎。因為憤怒所引起的風障猛然間在屋內掀起,張勝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緩緩變得通紅,直至完全被殺意所埋沒。

「愛德華,你可不要沖動。他現在還在光明教廷,‘風暴堡壘’可離不開你。如果你要是走了,那麼魔蠍帝王再來的時候也就是撐破人亡的時候了!」

艾嘉利什突然間感覺到一股心寒,同時一股內疚從心底生出。

妮維雅的死和戈維拉德沒有半點關系,只因為他也不是主位面的生物,所有艾嘉利什大師才會將這件事情的主角換成了他。導致妮維雅身死的是三大帝國,以張勝的脾性要是知道了事實,那麼他必然會傾盡全城之力也會擾亂大陸現如今的局面。

權衡利益之下,艾嘉利什最終還是選擇了身份不明的戈維拉德。如果張勝能夠把所有的怒氣全部撒在了他的身上,至少對于大陸來說是一種比較好的消息。

「是他!」

無比的怒意從心底升起,憤怒的拳頭已經攥的通紅。指甲已經抓破的手掌,鮮血順著指尖一滴滴的落下。「梅其凱特的仇我還沒有找他算賬,沒有想到他竟然還敢打我的主意!」

「現在光明教廷當政,我覺得你還是不能去找他。至少以光明教廷的軍事力量比你的‘風暴堡壘’力量要大得多!」艾嘉利什看著雙眼通紅的張勝不停的為自己的謊言做掩飾,「還有一件事情,你可千萬要忍住。」

「還有一件事情?」張勝眉頭一挑,望向了艾嘉利什。

自己妻子身死的事情已經足夠讓他震驚了,難道還有什麼事情會讓自己更加無法忍耐?「大師,你就說吧。」

「愛麗絲的姐姐——愛倫也因他而死!」

「什麼!」

張勝還記得當初那個為自己戴上戒指的女孩,是她給了自己拼搏的動力。也是她將‘死亡領主之戒’交給了自己,所以才有今天的張勝。

腳下的石板瞬間碎裂,蛛絲狀的痕跡瞬間向周外散去。還未完全散開,布滿斑駁裂紋的石板已經化成了湮粉。

一行淚水緩緩的順著清秀的臉頰流下,紅色的血淚染上了一絲悲傷的痕跡。

「愛德華——」艾嘉利什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這孩子的情況實在讓人傷心。「本來我並不打算告訴你,但是這畢竟是關乎到你。我希望你無論如何都要為以後著想,不要因為一時間沖動而壞了大事。」

「艾嘉利什大師!」

張勝緩緩的抬起頭,望向了這一位慈祥的老人。「您放心,我現在絕對不會殺到雷霆山脈去的。畢竟‘風暴堡壘’還離不開我,這幾天魔蠍帝王也會來,呈一時痛快報仇的事情我是不會去做的。」

「那就好,那就好!」艾嘉利什勉強的擠出了一個笑容,他真怕這個年輕人躲不過這一劫。

「半個月後不是要去神魔位面麼,那時戈維拉德會來邀請我。我絕對不會讓他走出‘風暴堡壘’一步的!」

「你——唉!」艾嘉利什的笑容戛然而止,隨後無奈的搖了搖頭。張勝做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是最大的成熟了,想讓他放棄這一段仇恨那時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大師,我知道您的難處。您是大陸上有名的聖魔導師,在您這個位置的時候關心的就不再是我們這些市井小民的瑣事了,您的心一直放在整個斯基利亞大陸的身上。」張勝默默的搖了搖頭,「如果我這一次死在戈維拉德的手中,那只能算我咎由自取,我對不住您對我的期望。」

雙膝著地,張勝拜倒在艾嘉利什的身前,前額深深的埋入膝蓋中。

「好吧,好吧!」艾嘉利什遲疑了一下,趕忙上前扶起跪在身前的張勝,連連搖頭。「既然你要瘋,那我就陪著你一起瘋吧。反正我這條老命也沒有幾天了!」

張勝愣了一下,淚水更是止不住的流了下來。他本來以為艾嘉利什會制止自己,但是沒有想到這個老人居然讓自己隨著性子來,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來吧!」

艾嘉利什大師仿佛在瞬間已經蒼老了數年,皺紋在不知不覺中悄然爬上了他的額頭。緩緩的拍打干淨張勝衣服上的灰塵,扶著這位近乎要失去理智的年輕人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以你現在想要對方戈維拉德還是有一點的難度,先不說他,就拿過幾天就會到‘風暴堡壘’的魔蠍帝王你也沒有能力應付。」艾嘉利什端著以涼的茶水遞到了張勝的身前,「所以我們是不是還應該先把‘神格’吸收了,這樣也能夠增加一點對付魔蠍帝王的籌碼。要是能夠拖到阿卡蠻德他們回來,你想對付誰還不可以?是不是?」

近乎誘惑的話,漸漸的讓張勝趨于平靜。

而艾嘉利什大師也就站在張勝的身前,一直看著這位年輕人的變化。

「大師,謝謝您!」

張勝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眸子中的血色漸漸褪了去。「我從小無父無母,到處受人欺凌。沒有誰能夠看得起我,所有的人的欺負我。為了生存,我想盡了各種辦法。隨後我來到了這個世界,是您一直無私的為我。‘烙印幀圖’讓您損失了六十年的壽命,這一切的一切我都無法言表。在我的心底,您的位置甚至能夠比得上我那從未見過面的父母。這一次也是您,要不是您一直勸著我的話,說不定‘風暴堡壘’已經不存在了。戈維拉德和我之間必然有一個人要死,如果我活下來了,我會毫無怨言的站在主位面。哪怕是死,我都會死在主位面!」

艾嘉利什一愣,心中感慨萬千。他早年喪子,孤獨了一百多年。在他的心里也早早的把張勝當做自己的兒子看待,當即忍不住老淚縱橫起來。

「好吧,你把‘神格’拿出來。我來幫你融化它!」艾嘉利什偷偷的擦了眼角的淚水,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管他什麼光明教廷,什麼上古魔獸!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就讓我們父子兩面對一切困難!」

「恩!」

張勝重重的點了點頭,隨手將‘神格’從死亡領主之戒里掏了出來。

花心的‘神格’已經完全變成了固體,握在手心處還有一絲涼意。艾嘉利什抱著這比足球還大的玩意,一個勁的直咂嘴。「凝固到這種程度的‘神格’說明曼迪洛已經距離成神只有最後一步了,要是這‘信仰之心’也被他得到的話,那麼亡靈位面就將多出一個死神來!」

「那又怎麼樣!」張勝輕笑了一聲,還掛著淚痕的眉梢得意的上翹著。

「那是當然,最後還是死在了我兒子的手里!」艾嘉利什滿心歡喜的拍了拍張勝,「果然我還寶刀未老,眼光還沒有變差!」

「老爹,明明是我的功勞怎麼又落到了你的頭上去了!」

張勝得意的癟了癟嘴巴。「別說其他的,老爹!這‘神格’究竟怎樣融合?」

艾嘉利什抱著‘神格’瞅了幾眼,隨之把它放在了老張的眉心。「我用精神力來融化它,你順著我的精神力把融化的‘神格’收入存放‘信仰之心’的地方。」

話音剛落,艾嘉利什已經用精神力將‘神格’包裹了起來。這團看似石頭的東西在精神力的作用下以極快的速度融化著,幾乎是眨眼之間便已經化成了半凝結的狀態。隨之滴落的液體詭異的漂浮在半空之中。

「小子,別走神。」

張勝正看著‘神格’的變化,忽然听見艾嘉利什的喊聲,急忙將自己有限的精神力外放出去。

兩人的精神力在半空之中迅速交融,糅雜起來。一絲極弱的力量被艾嘉利什分了出來,在半空中形成了管狀的半透明物質。

「用你自己的精神力牽引過去,慢一點,不要太過操之過急!」

听著艾嘉利什的話,張勝趕緊將腦袋里那些雜念全部拋了出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的將自己的精神力向外抽回。

‘神格’的融化只進行到一半便戛然而止,每一滴落下的液體都被張勝用精神力輕巧的接住,順著艾嘉利什制成的管子緩緩向腦袋里抽回去。

原本‘神格’是要和靈魂進行連接的,只是因為張勝將‘信仰之心’和其他兩樣成神的必需品顛倒了順序。如今融合‘神格’也變得輕松起來。再加上曼迪洛在亡靈位面的那一戰實力有很大的損傷,至此才減少了對‘神格’的控制。

要不然絕對不會像今天這般輕松!

縮回腦中的每一絲精神力都包裹著一滴‘神格’的液體,乖巧的融合在了眉心處的‘信仰之心’中。而眉心處的那一絲黑色的詛咒也在隨著‘神格’的增加而變得越發的淡了起來,從先前的那般墨黑直到現在的若不可見。

直到張勝將‘神格’完全吸取之後,那一絲詛咒已經完全消弭于無形之中。

集中在‘信仰之心’的力量迅速的遍布了張勝的整個身子之中,整個比蒙部落三百萬的‘信仰之力’他一人竟然能夠使用一半。若是再點亮神火,他的力量將會是這個時代中最強大的人。

細細的感覺身體中充溢的力量,張勝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

突然一股極強而又陌生的精神力飛速的向這里飛來,張勝雙眼一睜,嘴角揚起了一絲笑容,沒有想到它會來的這麼快。不過正好,給了自己體驗這股力量的時機!

‘砰——!’

城主府的大門忽然被撞開,一個士兵踉蹌的跑進了屋子。

「城主大人,那只上古魔獸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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