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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血染心結

「十年前,我也是這樣對邱陰山的會長的。」

「不過當時我殺了他,沒有听他的解釋。」

「這三年來,我也受夠了‘信仰之心’給我的折磨了!」

薩德哈克緩緩的坐了起來,仿佛剛才張勝那一膝蓋是打在別人的身上。自從張勝發動攻擊的那一瞬間開始,他壓根就沒有想過要回擊。亡靈法師也並不都是邪惡的!將衣服收攏,擋住了張勝望向‘信仰之心’的憤怒目光。「二十多年前從亡靈拒絕向主位面接受契約的時候,亡靈協會的實力就開始走下坡路。當時梅其凱特宣布歸隱,尋找增強亡靈實力的辦法。但是他留下了制造‘信仰之心’的方法,從此失蹤。」

「人造的‘信仰之心’我卻不敢使用,它雖然能夠增強宿主的力量,但是卻會蠶食宿主的靈魂。如果壓制不住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三年前,紅衣主教凱斯科爾孤身前來。唯有用了‘信仰之心’,我才把他擊敗。所以,邱陰山是唯一沒有被‘白色風暴’波及的地方。」

「我最多還有三年的壽命!三年過後,斯基利亞大陸上將不會再有亡靈法師!」

听著薩德哈克的敘述,張勝陷入了沉默。其實自己沒有資格這麼憤怒,死在他手中的低階亡靈還少麼?同樣是生物,有什麼區別嗎?

僅僅為了自己一個人的生存,不停重復著去殺戮。

或許等哪天成為了君王之後,驀然回首。身後走過的路已經碩骨累累,那雙手也沾滿了看不見的血。只要自己還活著一天,就將有無數的生靈死在手中……張勝陷入迷茫之中,前不久他還是一個混跡在都市中的普通人,只為果月復而掙扎。何曾見過鮮血!

不,不對!

那個爾虞我詐的都市,人人設防的社會。卑劣到骨子里的笑容,勾心斗角的念頭無處不在,殺起人來同樣鮮血淋灕!

而這個強者為尊、弱者為食的世界中,張勝發現自己還是更喜歡這里。就是死也要死得痛快,扯下虛偽的面具,扒下光鮮的外表,**果的殺戮沒有半點原因和理由。

困擾已久的心結驀然解開。

皎潔的月光下張勝背影朦朧。輕輕的敲了一下響指,先一刻還盡顯崢嶸的僕從頓時變成了乖寶寶。還想沖上去表功的克里斯納被張勝一嘴巴子抽在地上,委屈的不得了。

薩德哈克長長松了一口氣,對著小月復釋放起‘枯骨再生術’。剛才老張的那一下子可不輕,至少斷了四根肋骨。被插破的肺部像是布滿瘡孔的風箱,就連說起話來也吃力了許多。「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以梅其凱特大師的身份來接納休影會。」

言語間,探路的三個亡靈法師已經回來了。月光下他們的身影越發的消瘦,常年間接觸死氣導致著他們大量的生命被攝走,干癟的身軀無異于風化的干尸。三人對著薩德哈克耳語的一番,還不忘向張勝頷首行禮。

戰斗後的痕跡任然明顯至極,他們望向這里的表情也稍顯怪異。怕對方突然發難,三女也也都悄悄的站在了老張身後。

「大師,在往西北六英里就是封印深淵魔王的地方。您看我們是不是該啟程了?」手持骷髏法杖的阿爾法斯上前兩步,對著老張鞠了一躬。他是召喚型的亡靈法師,為人謙和而又彬彬有禮。這一路上,他總是不停的問著張勝關于亡靈改造的理論,全然一副乖學生的模樣。

結束簡單的的對話之後,一行人迅速的向山頂走去。荊棘叢生的小道上早已被三位探路的亡靈法師給清理一空,走起來也並不是多麼麻煩。為了加快進程,阿爾法斯還召喚出幾匹骷髏馬供幾人乘騎。有了骷髏戰馬的代步,至少快了三倍有余。

因為亡靈在日光下有不同程度的削弱,所以必須要在夜色結束前到達封印之所。一路上蜿蜒的小道偶爾會出現一兩具枯骨,這倒是讓三個女孩時不時的響起尖叫聲。

不過半個小時的路程,封印的遺跡已經在眾人的視野中出現。十二支高聳的的墓碑以一種詭異的陣型遍布在一間低矮的寒潭四周,周圍泥濘的地面已經轉變為凍土,踩上去‘  ’作響。晶瑩的六角寒霜像雪花一樣片片飛舞,突涌而來的寒意讓頓時老張打了一個寒戰。慌忙的從戒指里掏出幾件斗篷給三個女孩披上肩,示意讓她們稍微的靠後一些。

「這是封印深淵魔王的‘風之嘉印鎖鏈’,是一種連神都可以困住的封印!」薩德哈克指著從墓碑延伸至寒潭里的藍色鎖鏈,黑色的寒潭水順著在鎖鏈上布滿了冰霜。瞅著這位是半信半疑的表情,不由得又一字一語的說道。「深淵魔王的靈魂印記就在寒潭下面。」

張勝湊了上去,這鎖鏈確實是‘風之嘉印鎖鏈’的樣式,只不過是贗品。靠近時沒有電蛇的出現,更沒有那種強大的反制力。能束縛住神這卻絕對不是句虛話,因為曼德哈斯特的身上也有這麼三條。「那是不是把它揪上來就可以了?」

說罷老張將袖子一捋就要上前,卻被薩德哈克攔住。「別忙,這還是讓阿爾法斯來吧。」

寒潭經千年時光仍舊寒氣逼人,薩德哈克如此謹慎也不無道理。深淵魔王嘉樓蘭帕蒂可是深淵位面三大統領之一,雖然靈魂印記僅僅擁有其百分之一的實力但也不可小覷。阿爾法斯從自己的空間里召喚出十二只巨魔僵尸,分別走向分布在寒潭周圍的墓碑。

這些召喚型的亡靈法師已經漸漸走向了末路,無法從亡靈位面獲取生力軍的他們唯有靠取得強大生物的尸體,再配以用魔法來復活這些曾經的勇士。只是這些類亡靈根本不具備魂火,更別提如何增強實力了。

巨魔攪動鎖鏈的嘩嘩聲將張勝從思緒中拖了出來,不知何時寒潭的周圍沾滿了低階的骷髏兵。名叫貝哈莫的輔助型亡靈法師給這些炮灰們都加上了一層嗜血術,見張勝向他看來不由得微微點了點頭。

「對了,我還沒有問你‘她’是怎麼來的?我總覺的她有些眼熟,好像在什麼文獻中見過。」薩德哈克悄悄的湊上了上來,指著趴在寒潭邊的克里斯納小聲問著。見張勝含笑不語的表情頓時一滯,雙眼中充滿驚訝。「不會是真的吧!她真的是上古九大魔獸之一美杜莎?」

「只是運氣好!」張勝聳了聳肩,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雖然口頭上如此之說,但當時對仗克里斯納時的凶險絕不可以想象。「她的尸體還在戒指里,如果需要我可以送給你。」老張指了指漸漸到頭的鎖鏈,「只需要深淵魔王的靈魂印記!我想盡快讓克里斯納恢復全盛期的力量。」

「尸體你留著,我又不會‘死亡契約’。」薩德哈克連連擺了擺手,這位年輕人給自己的沖擊實在是太大了,連上古魔獸中最難纏的美杜莎也栽在他的手里。「再說,深淵魔王的靈魂印記本來就是給你準備的。」

克里斯納是最後一只被封印的上古魔獸,其原因就是她那層出不窮的風、水兩系魔法和‘凝視之眸’。當年她以高達五階的實力游歷在斯基利亞大陸上,就連巨龍也要忌憚三分。若不是中了人魚的圈套,只怕至今還悠哉游哉的稱霸于一方。屆時,如果克里斯納真的能夠恢復全盛期的力量。別說會懼怕光明教廷的‘白色風暴’,就是休影會要在斯基利亞大陸上佔據一席位置,恐怕也沒有人會出言反對。

「‘死亡契約’是什麼?」張勝雙手抱懷歪著腦袋瞅向了薩德哈克,「尸體和契約又有什麼關系?」

「一種以對尸體用死亡為契約的魔法,讓尸體擁有生前的力量。除了沒有記憶和意識,其他的同生前無異!」薩德哈克指了指快要被拉到頭的贗品鎖鏈,「有時間我會和你詳細說明,不過我們現在是否應該把心思放在這家伙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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