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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為誰流浪為誰留

偷豬蹄這種技術活,孟清沒有經驗,還真是無從下手。孟清腦中先設想了幾個計劃。

a計劃︰就這麼縮到哪家攤子地下,然後伸出手,捏緊豬蹄,拿走,然後再縮走。

a計劃實施卻是這樣的,孟清蹲著縮到別人肉攤子底下,記著原本豬蹄的位置,伸出手一模,誒……空蕩蕩的,豬蹄呢?

而在喪尸屠戶嚴重,這一幕有點詭異,砧板上有一只手就這麼動來動去,好恐怖的,比喪尸還恐怖的。

孟清抬起頭來,只見一群喪尸正盯著自己的手看。孟清屏住呼吸,故作鎮定,縮手,再縮手縮腳地離開……心中默念,不要管我,我是一只侏儒喪尸……

a計劃,失敗。孟清吸取教訓,失敗的原因有二,一是自己不敢看,所以都沒看到豬蹄已經被人拿走,二是自己過于小看喪尸了。孟清回到與大仙的根據地,大仙一看孟清兩手空空垂頭喪氣,連問︰「豬蹄呢?」

孟清聳聳肩,兩手一攤,證明自己失敗了。

大仙又把孟清推出去,教育她道︰「豬蹄尚未偷到,丫頭仍需努力。」

孟清只好又觀望著這個市場,心中思考著b計劃。

b計劃,混在喪尸群中,假裝是一伙的,別人買東西的時候,自己就順手牽豬蹄。這個計劃在人類世界中都還算實用,應該對付喪尸還是綽綽有余。

b計劃的實施,剛開始還是順利的。孟清又躲在街角,看著哪一家的生意比較好,那家賣豬肉的是個少年,肥頭大耳的,就是一個喪尸版文才,孟清覺得,自己大概是認識這只喪尸的,到時候就算偷東西被發現,也不至于太尷尬。打定了目標,

「我……不……想……吃……豬……肉……」

孟清听這喪尸說話听得好累,雖然知道喪尸的一切都很慢,但是,也不帶這個女喪尸這麼慢的啊!

「王不準你吃人肉……」

孟清站在這兩個喪尸身後,看他們的穿著,應該不是低等喪尸,而且戰斗力應該也不強,孟清跟在後面,一句話不敢說,就讓別人認為她是她們的小跟班吧。

看這兩人慢吞吞地聊天,賣豬肉的文才有些不耐煩了,干脆坐下來,打起了哈欠。

「蹄……子……吧……」

孟清心中默數著,這人說完三個字,大約用了六秒鐘。不過,她這句蹄子說出來倒正好,孟清順理成章把手伸出去,拿了蹄子,然後正打算假裝沒事一樣的偷偷模模地走來,卻又听到那女喪尸慢悠悠地說︰「人……蹄……子……」

孟清心中大叫不好,撒丫子就開跑,這一跑,更加證明她是個活人。

「有……活……人……」

擁擠乎,踩踏乎,眾沒有活人吃的喪尸群情激動,孟清跑不月兌,被抓,她這才正眼看到那說話慢吞吞的喪尸,原來竟是田婉婉。

「我……要……吃……蹄……子……你……們……隨……便……吃……不……準……告……訴……王……」

不過,這喪尸小姐話還沒說完,眾多喪尸便已經涌了上來,孟清眼見著自己就要被喪尸們瓜分干淨,急忙叫道︰「大仙救命!」

「丫頭撐住!」只見大仙站在高處,倒不急著給來救孟清,事實上,他也並不認為孟清會就這麼被喪尸們瓜分,只可恨,他的豬蹄大概是吃不到了。

孟清白了大仙一眼,撐個毛!求人不如求己,豬蹄朝上一扔,大仙這倒是動作迅速敏捷,竟把豬蹄接住了。孟清沒了包袱,動作也變得靈活起來,沒有武器,她倒是又獨創了手腕打喪尸。因為手腕上有nada手鏈,對喪尸傷害要大很多。

那慢吞吞的喪尸小姐,看眾多喪尸竟然被孟清打得倒在地上嗚嗚叫疼,氣不過,正要親自出手,正伸出手,卻不知那里飛來一把刀,力量之大,讓孟清大開眼界。

只見那一把飛刀直直插進了田婉婉胸膛,這還不止,飛刀不停,一直將田婉婉逼到了牆上。

孟清可沒時間欣賞這功夫大片,趕緊腳底抹油溜走,走到牆角,突然又很好奇,剛剛那飛刀,難不成是白大仙的手筆?孟清鬼使神差地就停在了牆角,探出頭去偷看。

這一幕,還真是狂拽酷炫叼炸天!一把刀,將田婉婉竟給解剖了出來,然後,竟是割開了她的心髒,然而,她這還沒有死,喪尸,心髒本來已經沒有作用了,只要爆頭和破壞脊柱,才能讓她失去行動力。

「我說過,不準動她。」

這聲音無比熟悉,從那個無邊的漫長噩夢中傳出來,從她雖明知也沉迷的幻覺中傳出來,一字一句敲擊在孟清的心上,那是白陸軒的聲音。

孟清看著說話那人的背影,沒錯,肯定是他,在一群烏漆麻黑的喪尸中,他竟還是一身縴塵不染的的白色襯衣,細碎的短發微微在風中擺動,在孟清眼中,這就是生機。

「王……放過她吧!」那跟隨著田婉婉的女人求情道。

孟清這才知道,原來他就是喪尸王。

「十年前放過她一次了,這一次,不可能了。」白陸軒冷冷說道。

「她只是喜歡你而已。」

「她沒這個權利。」

白陸軒說完,那枚飛刀似乎有指揮一般,唰地一聲,割斷了田婉婉的脊柱。

孟清看著真是有點吃不消,夢中的白陸軒是陽光暖男,怎麼到了現實里,就成了冷酷無情的喪尸王了?不過,不管他是陽光暖男,還是無情喪尸,在孟清心中,他就代表著安心,她怕蜘蛛怕喪尸,也不會怕他。

孟清真想就這麼上去相認,可面對這麼多喪尸,她卻扭捏了,等一會兒人少了再去相認吧。

白陸軒將這邊的事情處理好,菜市場又恢復了秩序,孟清看著白陸軒離開,自己也小心地跟上去。

跟著他走過喪尸市場,走過頹敗的喪尸城,走過她被喪尸圍攻的廢舊大樓,走到一片空曠的空地上,白陸軒忽然轉過頭來。

「你還打算跟多久?」

他轉頭間笑容暖如陽,那寵溺的語氣,幾乎讓孟清淚崩。

「我……好久不見。」孟清話說了一半,最後卻只說出個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恍如隔世。

白陸軒向她伸出手,孟清卻一個勁兒擦自己的手,她偷過豬蹄來著,不要弄髒了白陸軒的手。

「不跟我走?」白陸軒問道。

孟清的手擦的紅了,辣辣的疼,這才紅著眼楮說︰「跟。」

「不問去哪兒?」

「去哪兒?」孟清也不知怎的,就只會紅著鼻子哭了。

「想不想去我們初遇的地方?」白陸軒問道。

「嗯。」孟清帶著濃濃的鼻音答道。「初遇」,這個字眼隔在她失去的記憶力,帶著滄桑迷蒙的美感。

「你哭什麼?」白陸軒問道。

「能和你重逢,真是太好了。」

「嗯,能和你重逢,真是太好了。」白陸軒點點頭。

她孟清,?*???思副滄櫻?星椴歡啵?還?挪幌錄胰撕退??扇緗瘢?胰嗽繅巡皇羌胰耍?購茫?褂興?K???柘眨?還菲鄹罕幌??鄹罕簧Ю?罰?家丫?凰閌裁戳耍?切┘副滄擁某鷙摶膊凰閌裁戳耍?灰?興???途醯茫??鈑辛四釹搿 br />

孟清被白陸軒帶著,出了喪尸城,到了城外,那里有高高的鐵柵欄,卻十分空曠,兩個籃球筐遙遙相望,以證明這里曾經是一個籃球場。灰蒙蒙的世界里,一抹藍顯得特別亮眼,那是藍花楹。

「這里是籃球場?」孟清問道。

「不。你不記得了?」白陸軒轉頭問道。

孟清點點頭︰「從我當年離家出走到我後來回到公司,那一段記憶,大概被消除了。」

「造夢和催眠能想起來嗎?」白陸軒問道。

「我不能給自己造夢和催眠。」孟清搖搖頭。

「也好,我帶你都走一遍吧,幫你把記憶找回來。」白陸軒說著,低頭看看孟清的腳,皺起了眉頭,又問道︰「你打算光著腳一直跟我走?」

孟清看看自己的光腳,覺得自己的人生真是辛酸啊,又光頭又光腳。

「你先在這里等著,我去給你找雙鞋子來。」白陸軒說完轉身便走了。

孟清坐在花楹下開始發呆,她怎麼會和白陸軒在這里相遇的呢?這里不是籃球場,不是籃球場那有兩個籃筐做什麼?

不一會兒,白陸軒給孟清帶來了一雙布鞋,蹲子,親自為她穿上︰「比不上你之前的那些好鞋子,不過也能護你不被砂石磨破了腳。」

「這里是什麼地方?不是籃球場嗎?」孟清問道。

「是刑場。當初我在這里處死一個忤逆我的喪尸,你爬上柵欄,看到這一幕,被嚇得掉了下來,剛好摔到了那顆掉下的頭顱面前,看著那頭顱,嚇得把頭顱踢飛了。」白陸軒說著,嘴角便露出笑意。

孟清腦補了當時的畫面,自己也笑了,接著問道︰「後來呢?」

「你活人的味道讓喪尸們瘋狂了,那時你受到的攻擊猛烈程度,跟今天在市場,是不能比的,而且,你那時候也不會功夫,我都打算就把你賞給他們了……卻只見那些觸踫到你的喪尸,統統都到一邊嗚嗚哭痛了,我意識到你不一般,將你帶走了。」

「為什麼你可以踫我?」孟清問道。

「只要不踫到你的手鏈就可以了。」白陸軒看看自己的手,那手上薄薄的一層透明物質︰「後來,為了讓我牽你的手,你送給了我這個。」

孟清看著白陸軒手上那薄薄的一層,那應該是生長了nada的土壤下才有的東西,看樣子,孟清後來又回了一次nada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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