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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相府內斗

女人一聒噪起來可敵幾百只鴨子。言情首發蘇玄禮被吵得一陣頭疼,悶悶道︰「夠了!你們一大清早,跑到馨雅苑來干什麼!」對這些女人不是不了解,丞相大人言外之意很明顯,質疑這群女人出現在此的目的。

眾人一愣。看來這丞相府的天是要變了。以往她們聯合起來告這兩母女的狀,通常都是一告一個準的。尤其是二夫人,平日里偶爾還會假好心,對馬沁雅母女明面兒上幫襯幾句,丞相總以為她處事有當家主母作風,因而時常贊賞。她的話,蘇丞相都是听得進去的。今日這是怎麼了!

丞相府的姬妾們,大都是進門較晚,不清楚丞相與大夫人之間的糾葛。自打進門起,所見到的都是大夫人如何不受待見,而二夫人如何寬以待人,地位逐步牢不可破,今日丞相大人對二夫人沒了好臉色,還是破天荒頭一遭。

「老爺,妾身想著,姐姐好好不容易清醒過來,害怕失了禮數,所以一大早便帶著眾位姐妹們前來問安,可誰想,剛到這馨雅苑的大門口,便被三小姐撞到在地。想來……想來三小姐這些年對咱們積怨已深…唉,都怪我這當姨娘的將她照顧好……。」二夫人言辭懇切,一番控訴的言語也被她說得很有藝術。

周遭之人自然隨聲附和。二夫人發話,她們只能順著接下去,再說了,看這情形,今時不同往日,總不能當著丞相的面直說三小姐的不是吧。院中那位,可有恢復了當今西楚正牌公主的名位呢,而且,人娘家人正在京都守著撐腰。而她們,誰有這般不同凡響的身份?!

「是啊,老爺,妾身們都是過來給大夫人問安帶好的……」女人們如麻雀般的聲音又嘰喳個不停。紛紛表明自己的立場。我們都是好心,而某人飛揚跋扈,小肚雞腸,手段惡毒至極。白蓮花嘛,總是要有人襯托的,而誰人不知?院中那女人,不用誣陷,卻已然是行為粗鄙的模樣。

「住口!諾兒是荒唐了些,可總不至于……」蘇玄禮,自打蘇諾一出生八個月之後,第一次偏幫這個女兒。其實以她近日的行為來看,撞到姨娘和姐妹這等事情,諾兒是絕對做得出來的。

話音還未落,院中一道高傲女聲傳來︰「這事確因我而起……」

眾人將目光齊聚到這聲音的主人身上。只見蘇諾一裊裊娜娜從房中飄然而出,娉娉婷婷立于回廊之下,衣著華美,神情清冷,隱隱帶出那股子渾然天成的華貴氣質,令人心中發怵。這是怎樣的一種美,畏懼而移不開眼。

「諾兒……」蘇玄禮一心想要為她打圓場,不想她竟自己卻這般坦然。

「這偌大的丞相府,如若真容不下我們母女,我們可以早日離去!」如果說適才使清冷,那麼這會兒,蘇靜茹的言語和神態都帶有明顯的怒意︰「本小姐想回自己的院子,卻遇到眾人攔路,各種刻意刁難,最後竟出手拉扯。本小姐身子孱弱,不比她們人多勢眾,推攘之中,不小心踩到了那位老婦人的腳……」那個老字,被蘇靜茹刻意加重音調,而言語之間,眼神一直盯著二夫人無疑,听在耳中感到非常膈應。

眾人錯愕,吹牛不打草稿,說的應該就是這個女人了吧?!而二夫人下意識伸手拂著自己的臉,老了嗎?本夫人老了麼?肌膚依舊如絲般女敕滑啊。女人對這個話題本就十分敏感,所有的事暫時拋諸腦後,四下打量了身旁那一個個濃妝艷抹的妖精,另一只藏在雲袖中的手不自覺握緊,眼中閃過一抹凌厲的精光。礙眼的東西,本夫人從來不願久留。

沉默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正在被人污蔑啊。偷瞄了一眼蘇玄禮的憤怒的神色,咽了咽口水,急于辯解︰「老爺明鑒,妾身怎敢污蔑三小姐。妾身所言句句屬實啊!各房姐妹都能作證。」

隨後又是七嘴八舌一陣附和。大家的目光看向蘇靜茹,皆十分惡毒。叫你拽,叫你拽,叫你迷惑太子殿下,哼,就是看你不順眼,越來越不順眼!

蘇靜茹冷笑。這些女人可真是團結,欺負起她們母女來毫不手軟,而這些年,蘇玄禮這老糊涂也任由她們胡作非為。夠了,真的是夠了!

「孰是孰非,相信丞相大人已有定奪,我說多了也是浪費口水而已。汗,注定咱娘倆在這里只能當炮灰……」蘇靜茹旋即轉身,不給蘇玄禮選擇和答話的機會。激將這一招是否管用,就要取決于蘇玄禮對她們母女還有沒有那麼一點點惻隱之心了。如若沒有,算清和這一干女人的帳之後,她是會帶著娘親離開的。她此刻是在賭,賭一個蘇諾一想要知道的結局。

「諾兒,爹信你……」蘇玄禮聲音有些費力,更有些滄桑。這句話很沉重,似說出來以後有種自己都無法承受的負重感。

一瞬間,仿似被擊中心中某個柔軟的地方,蘇靜茹隱忍著一股極度想要流淚的沖動。自從封印被君宸墨解開之後,她心中便有了一些無法掩飾與自控的情緒,不像是屬于她自己的感官,或許,是這具身子的主人蘇諾一殘存的意識,揮之不去,抹殺不掉。

即便再涼薄,可父女之間那份與生俱來的血緣之情是剪不斷的。既恨,也愛,只不過恨多于愛罷了。

隱隱之中,太子爺神情有些凝重,看到蘇靜茹眼中那抹霧氣,刺得他心中生疼。

「當著本宮的面,竟然有人膽敢污蔑太子妃?!」專屬于某太子的冷傲,在蘇靜茹表態之前及時響起。

原本心中無比糾結的蘇靜茹如等到救兵一般如釋重負。兩個意識不斷踫撞,就她而言,蘇玄禮是不管她事的,而那群女人,更是沾不上邊,可另一個聲音不住吶喊,他是我爹,他是我爹,我爹還是在意我的。

既然煞神出聲,想必不會令她失望。靜觀其變就好。

蘇玄禮一個激靈。這聲音太過熟悉,日日朝堂之上,都听得十分清晰。剛毅、清冽,從不拖泥帶水。

而丞相府那群女人,雖然對這聲線略感陌生,可敢自稱本宮之人,除了皇上、皇後,那便只有一個人了----那就是風華萬里的太子爺!這一刺激,才回想剛才,貌似一團紫霧跟隨那小蹄子飄過,無奈身形太快,她們根本不知到那是一個人,而且還是威風凜凜的太子殿下啊。

面面相覷之後,便是一通驚慌失措。齊齊跪地。

「太子爺恕罪,太子爺恕罪,奴婢們罪該萬死!」帶頭自稱奴婢的竟然是平日里行事有理有節,沉穩持重的二夫人。雖然心有不甘,卻是沒有辦法。蘇諾一這小蹄子是在睜著眼楮說瞎話,老爺對她心存愧疚,偏幫她也就罷了,不料半路殺出個太子爺,依然不分青紅皂白,還說什麼污蔑!呵,她才是*luo的污蔑好麼!

其余人見狀,也紛紛磕頭請罪。在這琉璃國土,得罪了太子爺,就等于自取滅亡。

太子爺笑意盈盈地望向蘇靜茹,眼神之中充滿期待。爺又解救了你,趕緊的,小妞,過來給爺笑一個!

本來還心存少許感激的蘇靜茹,看到某太子如此這般得瑟的眼神,又一瞬間沒了那念頭。汗,人家雷鋒做好事從來不留名好麼,你他丫的不就多說了一句話麼,炫個屁啊炫!

太子爺對這樣狗咬呂洞賓的事件已然有了心理承受能力,依舊自得地笑了笑,然後轉換出一副不爽的神情道︰「適才是誰膈到了本宮的腳?」

蘇靜茹聞言,差點沒噴出來。這廝也太狠了,想必是從這群女人身體上踏過的,還非要說是別人膈了他尊貴的蹄子!嗯,這樣的感覺貌似不錯,坑蒙拐騙,很接地氣嘛。

眾人不敢接話,卻不住打量自己的衣衫有沒有留下腳印什麼的,心中暗自祈禱,千萬不要那麼倒霉,被太子爺踩到過。然後竟都覺得,被蘇諾一那賤蹄子踩,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兒。所以說,無比較便無反差啊。

四下鴉雀無聲,太子爺可不樂意了,低低道︰「嗯?」這一聲,氣壓比適才還低,大有今日不揪出個倒霉鬼來誓不罷休的架勢。

女人們瑟瑟發抖,蘇玄禮本以為太子爺不過威懾一番便罷了,誰料他竟不依不饒。于是識趣地對準人群問︰「太子爺問話,爾等豈敢支支吾吾,還不趕緊回話!」

老爺都作如是說了,看來最後的那一點僥幸也無望。于是,人群開始騷動,眼神互相掃射,有仇報仇有冤報冤的時刻到了!平日里看誰不順眼,正好瞅著這個機會拖她下水。總之,死道友不死貧道這事兒,她們也不止干過這一兩回了。

慌亂之中沉默半響,女人們紛紛伸出手指,指向自己最深惡痛絕的那個人。而平日里掩飾得極好的相府太平,就在這一霎那暴露了貓膩。人群之中,多數人的手指指向都是大家極度奉承吹捧的二夫人。

二夫人身形一震,露出歹毒的精光,似流星劃過,飛快地,便被冷靜所掩飾。

只見她徐徐起身,背挺得筆直,神情有些倨傲道︰「既然如此,那麼,妾身願意領罪!」眼神瞟向眾女人,流露出心有不甘的樣子,聯系她的話語,讓人很容易覺得她身為當家主母,此舉大義凜然,並非認罪,而只是為了家族他人,不得已頂罪的。

這氣度,倒叫人不敢小看了去。

蘇靜茹敏銳地感到,這女人有些不簡單。

「既然有人認罪,那麼,來人~」太子爺冷冷吩咐。

蘇靜茹暴汗,尼瑪,這替罪羊也找得太容易了好麼,不審不問,屈打成招啊!況且明明是你的蹄子踩到了別人還非要反過來讓人受罰。無形之中又白了太子爺一眼。

懲罰性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魔童從人堆里跳了出來,雙手伸展開來,攔在二夫人跟前,大聲說︰「帥哥,你這樣會教壞小孩的,你知道麼!這位夫人明明就沒有做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啊?汗,你這智商,真的配得上我娘親麼!汗~」魔童揮舞著肥短的小胳膊,捶胸頓足,讓人看了忍俊不禁。大帥哥啊,你最好是齷齪一點點,不要配得上我娘親,配得上魔童就行了嘛……你那麼高冷,讓人不好接近下手的說!

這一下,倒叫蘇靜茹有些看不明白了。認識這孩子雖說時間很短,但她表面無害,心下月復黑的本性,倒是不加掩飾的。可這會兒,是吃錯藥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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