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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貌似有人要倒霉

「兒子的事,不勞母後費心。」君宸墨出言打斷,言語之中盡顯孤冷氣息,給人一種不容置喙的強勢感。

「墨兒……」皇後娘娘略帶心酸地呼喚自己兒子的名字。

這孩子,打小對她便是如此冷漠。其實打心眼兒里來說,哪有娘親不疼自己兒子的。只不過這個兒子打一生下來,就肩負沉重使命,注定不能在父母的溺愛之中成長。所以,她和皇上不得不狠下心來,對他格外嚴苛。墨兒的童年幾乎感受不到來自父母的溫暖,直接導致他處事冷血、強勢、自我保護意識格外強。正因為如此,也造就了他處事霸氣、不拖沓的王者之風。

這些年,每時每刻都要裝作對他漠不關心,看他跌倒不能攙扶,看他練功,落下傷痛不能關心,看他眼巴巴瞅著別人家的孩子在娘親懷中撒嬌而不能上前安慰……因為皇上告誡她︰「不要把墨兒當做自己的兒子,要將他視為問鼎天下的君王。你不是他的母親,而是仰望他的臣民。」

這些年,她心中對無憂老頭的怨恨,一天比一天深沉。正是因為無憂老頭的胡言亂語,造就了母子之間逾越不了的隔閡。墨兒心里恨著她,而她,明明深愛,卻只能隱忍。當娘的苦心,又有多少人能夠理解。

「母後是不是不喜蘇諾一?」突然,太子爺淡淡地發問。

皇後糾結,不知該如何回答。依著兒子的性子,如果她回答不喜歡,那麼兒子必定更加堅持要立那個女人為太子妃,如果讓她回答喜歡,確實太太違背自己的良心。

「無論母後喜或是不喜,兒子都已經拿定主意,要立她為太子妃。你們不是想讓本太子助琉璃得天下麼,呵,本太子必定不負眾望。」最後那句,含義十足。君宸墨心里十分清楚,如果無憂老人所言都是真的,那麼,此刻的蘇諾一應該是來自異世的那抹靈魂,恰好是凰女星轉世。

無憂說,得此女者得天下。想必父皇和母後都還不知道這一秘密。否則,早已下旨賜婚了吧。兒子的感受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泱泱天下。君宸墨絕世俊顏冷凝幾分,周身散發著寒意。

皇後娘娘踉蹌了一下,身後宮女將她牢牢扶住︰「娘娘,娘娘,您沒事吧。」

皇後揉了揉跳動的眉心,不欲再多說什麼。是啊,打小便沒盡過為人母之責,今時今日,兒子的事也的確輪不到她這個娘親來管。

輕嘆一口氣,轉身預備回宮去。走了幾步,頓了下來,眼神中充滿擔憂,扭過頭對著那扇緊閉的宮門,無奈道︰「兒子,母後希望你能三思而後行。立太子妃一事,切不可草率。」從小缺失母愛、父愛,這種傷痛多希望能讓將來的太子妃撫慰。可蘇家三小姐,行為乖張,行事怪異,不要連累了墨兒才好。

對于皇後的淳淳善誘,殿內始終沒有傳出一絲一毫的回音。良久,皇後娘娘才在宮女的攙扶下,腳步沉重,離開太子府。心中充滿隱憂。

感受到皇後的氣息遠離,太子爺冰冷眸子染上一層薄霧,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他永遠無法忘記小時候的一出出,一幕幕,自己猶如一匹孤狼,生長在猛獸環嗣的宮中。遭遇過多少精心算計,多少鮮血淋灕,多少個不眠之夜,一步步走到今天。心中早已空洞一片,無情、無愛,一心只想爬上高位,做一個君臨天下的王者。

初見蘇諾一,只覺得這女人有意思,與以往所有見過的女人都不同,稍微為之側目而已。後來,無憂老頭的信件明確告訴他,得此女者得天下。而天下,正是他這幾年日夜籌謀的東西,所以對她勢在必得。而最後,在幾次接觸之後,猛然發覺,這名有些無厘頭的女子,竟然撩撥到了自己的心弦。漸漸開始對她格外關注,時刻想知道她的信息。

心中多了些許溫暖,適才的冷凝之氣也逐步散去。

吩咐道︰「走,爺要去西楚驛館圍觀圍觀。」冰冷的唇角掛著邪魅微笑。看得輕雲忍不住冷汗如雨。爺,蘇小姐要是知道您如此作為,您還好得了麼!他算是看明白了,不管蘇小姐再不好,爺都將她往死命里寵。以後真娶回府當太子妃,怕是整個太子府都會易主吧。

西楚驛館門口,人聲鼎沸,群情激奮。西楚侍衛手執長矛,將人群與驛館大門隔開。

「快將蘇諾一交出來吧,未婚生子,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怎能配得上咱太子爺!」路人甲非常激動,唾沫橫飛。

「是啊,你究竟施了什麼妖法,迷惑咱太子爺?還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路人乙緊接著控訴。

「咱爺真是可憐啊,高貴風華,卻被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給玷污了。」路人丙眼楮濕紅,很為太子爺抱屈。

……

「滾出來!滾出來!滾出來!……」最後,眾人聲音整齊劃一,激憤之聲響徹雲霄。

西楚使臣在門口來回踱步,焦急到揮汗如雨。早知如此,自己應該稟明聖上,多帶一些侍衛前來了。怎麼辦啊,怎麼辦,安陵王還在館內,萬一沖撞到王爺,他的腦袋說不定就搬家了。郡主怎地這般會惹事,撿什麼不好,偏偏撿個孩子回來。

丞相蘇玄禮鐵青著臉,跟著大部隊趕了過來,身後還有一群看笑話的家眷。早就看這賤蹄子不順眼了,只那張狐媚的臉,就足以讓人有給她撕個粉碎的沖動。偏偏還傍上了太子爺,這不是令人嫉妒到發狂的節奏麼。正為該如何對付她發愁呢,不想她自己爆出了如此傷風敗俗之事,正中下懷!

看到丞相出現,西楚使臣如獲大赦,老手顫抖,用衣袖擦了擦額間豆大的汗珠,隨後拘禮道︰「丞相大人,你可算來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蘇玄禮青筋暴起,丞相府護衛將人群撥開成兩邊,為丞相大人開路。蘇玄禮站上驛館台階,大聲道︰「請大家安靜,請大家安靜,听老夫一言。」

可竟沒有一個人願意買賬,示威呼喊的聲音反而越來越大。任憑蘇玄禮怎麼著急上火都沒用,大汗淋灕。而身後那群女人,低低地笑著,民眾的反應越是激憤,她們心里就越高興。

蘇靜茹在呼喊聲中漸漸轉醒。一天萬頭草泥馬在四周各種奔騰。大清早的,叫誰滾出去呢。那個該滾的人也真是,速度就滾了唄,這樣打擾左鄰右舍,真特麼沒有公德心。用被子捂住頭,準備再睡,可群情激昂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煩躁地掀開被子,下床梳洗。算了,老師說的,溫暖的被窩是埋葬青春的墳墓。早起的鳥兒有蟲吃,為了掙錢,她決定再去昨日那個花街柳巷逛一逛,如有合適的閣樓,先買下來再說。

剛出門便撞見綠兒慌里忙張地跑了進來︰「郡主,郡主,不好了……」

「嗯,是不好了,你家郡主心情很不好。」蘇靜茹有些不悅地接話。這麼早被吵醒,心情能好的了麼。

綠兒驚訝地看著蘇靜茹︰「郡主,你怎麼知道?」哇,在房內都能洞悉府門外的事情,關鍵是臨危不亂,看這胸有成竹的樣子,多半是想好對策了,這般冷靜、睿智,是一般人能比的麼!

「鬧這麼大聲,我能不知道?準是哪家的惹事精出去捅了大簍子。這會兒正被人圍攻呢。汗,可憐了我們這些無辜的人,美好的清晨就這樣被破壞掉了。」蘇靜茹分析得頭頭是道。心里還不免對那強勁的惹事精表示些許同情。听這聲音,外面至少有上百人吧。這回不死也殘廢。

綠兒無語,弱弱道︰「郡主,您還不知道呢,這些人都是沖你來的。你昨夜認領魔童之事在京都傳了個遍,現下民眾都非常憤怒,認為您辜負了太子爺的一片真心,讓自家太子爺吃了虧,正吵嚷著要使臣把你交出去浸豬籠呢!」

啥?蘇靜茹身子一震,尼瑪,鬧了半天是沖老娘來的?不對啊,她從丞相府來到西楚驛館的事情,這些個民眾怎麼會知道?而且消息又快又準?絕對是人為泄密。蘇靜茹磨牙,呵,辜負太子爺的一片真心?讓太子爺吃了虧?字字句句都盡顯偏幫,把自己塑造成了一個負心漢的形象,而君宸墨那廝仿若一個受盡欺凌的小媳婦似的。這個賤人,好好的天神不當,偏要自己走下神壇,那便怪不得我了!

蘇靜茹沉思過後,忽的一笑,嬌艷嫵媚,楚楚動人。可這笑容看得綠兒心里發怵。貌似有人要倒霉了……

「娘親,娘親……」正在此時,魔童的小女乃音傳來,緊接著,肥滾滾身子進入視野,依舊是可人的羊角小辮,依舊是那張粉撲撲的小臉,不過,身上穿的卻不再是名貴綢緞,而是綠兒連夜著人為她趕制的粗布衣服。郡主吩咐的,必須要及時去辦。

嗯,這樣看起來順眼多了嘛,蘇靜茹為自己的搜刮手段暗自叫好,昨夜回去,仔細研究了一下,這小女娃子的東西確實是上好的價值連城的寶物。

「綠兒,吩咐下人將昨兒個魔童穿的那身衣服洗干淨,好好收起來。」蘇靜茹喜笑顏開,表示很滿意。

綠兒納悶,一身舊衣服收起來有什麼用?反正郡主要魔童艱苦樸素,也不會讓她再穿,小孩兒個子長得快,怕是很快也就不合身了,這收起來…。所謂何意?

蘇靜茹一看綠兒的神情便知道她在想什麼,汗,現在的小姑娘,真是吃苦吃得少啊,缺乏節約精神,于是語重心長道︰「那布料是價值千金的吧?」

綠兒點點頭。

「郡主我總得有朋友吧?朋友總得生孩子吧?生了孩子總得送禮吧?這身衣服拿出去送禮,顯得多麼高大上啊,無形之中不又節約了一筆麼!」語畢,嘆口氣,搖搖頭,投給綠兒一記好好反省反省你的奢靡的眼神。然後高興地拉著魔童的手準備飄走。這孩子,還真是一等一的可愛。無論是零落綢緞還是布衣加身都絲毫影響不了她的呆萌呢。

「娘親,魔童听那些大人說,門口來了好多好多的人,要帶娘親去浸豬籠呢。」魔童萌動的小眼神竟帶有一絲艷羨︰「娘親也帶魔童去好不好,肯定特別好玩呢!」小女娃一邊走一邊搖牽著蘇靜茹的手,小語氣中充滿哀求。

蘇靜茹哭瞎。心中默默地怨念︰浸豬籠那麼好玩,那你去幫我浸好了,我可不可以回去補個回籠覺呢?

「好不好嘛,娘親,好不好嘛……」魔童契爾不舍地糾纏。自小被養在那個封閉空間之中,自然對外界的這些新鮮東西搞不清楚了啊。

「額……乖乖,娘親告訴你啊,那些要娘親浸豬籠的都是壞人……昨日那個很凶的帥哥還記得嗎?一定是他搞的鬼,要為難娘親的。」蘇靜茹非常好脾氣地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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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各種瘋狂加班,敬請親們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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