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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 是吃醋了嗎?

又是萬家燈火的時刻,辛辰在看到像是女主人一樣的高挑女子圍著圍裙站在廚房門口的一刻,整個腦袋都是木的,原本以為那座樓中樓只是屬于他們的,即便是她現在的身份只是個情/人。

根本來不及去開口質詢什麼,更或者說是不敢開口,高挑的女人站在那里與那座樓中樓毫無違和感,仿佛她就是這里的女主人,讓辛辰找不到一丁點兒的站立空間。

阿澤,多親近的人才會喚出這樣的稱呼。

那麼自然,那麼親切,連三年前的自己也沒有那樣叫過他……

優秀如他,自己缺失了他三年的時光,怎能還會在他的心里佔著什麼特殊的位置,優秀如他,身邊又怎麼可能少的了女人?

腳上還穿著進門時換下來的拖鞋,貝齒緊緊咬著自己的手指才能不讓自己的情緒崩潰,從電梯出來後就快步沒有目的的往一邊走著,穿過對面的馬路後她的腳步又急又快,手里原本伶著的購物袋也不知何時被刮破,從城西回來的路上買的一些新鮮水果凌亂了一地。

理不清自己心里的想法,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會期待,會患得患失,她以為彼此的心能湊近一些了,此刻卻有一種自嘲的感覺瞬間滅頂。

她太自以為是了!

漫無目的的不知道走了多久,辛辰抽回神的時候才驚覺夜幕已經落下,環顧四周特別的空曠,連個人影都看不到,前面還有施工重地的標志,吊車挑的高高的立在那邊,涼風順著衣領灌入,即便是盛夏也夜涼如水。

她根本就分不清東西南北,慌亂的站在昏暗的施工燈下,無所適從。

想哭,卻哭不出來。

想到兜里的手機,趕緊掏出來劃開,上面竟有七八通未接來電,一通通的劃開,竟都是阮承澤打來的。

心,瞬間慌亂成碎片。

咬著唇看著上面的三個字,眼眶一會兒就變成了通紅的,正準備將未來來電一個個刪除掉時,電話又響了起來。

阮承澤……

三個字像是一個魔咒,左右著她所有的情緒。

僵著手指,最終接了起來。

幾乎是同一秒,男人惱火的嗓音便透過電話震破耳膜︰"你在搞什麼鬼,人呢!回來怎麼又跑了?打了這麼多電話為什麼都不接!"

男人的聲音很沉,很凶,很急,像是恨不得能有幾把尖刀直接透過電話射過來,原本就紅了的眼眶變得更酸、更漲、更澀……

抓著手機的手扣的更緊了,此時的她听著他的聲音好想哭。

為什麼要這樣?

給我了希望,又讓我瞬間變得失望,當我徹底絕望了,你又給了我一根通向希望的繩索。

只是,我不敢再上前去抓住那根繩索了,我害怕當我終于用盡所有的力氣攀爬上去後又瞬間被拋入谷底,摔得粉身碎骨。

心神飄忽不定,這樣的感覺太過糟糕!

辛辰抱著電話,囁嚅著雙唇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垂在下面的一只手臂抬起,貝齒緊緊的扣在食指的骨節上,夜風吹亂了她散開的頭發,絲絲縷縷的打在蒼白的小臉上。

"辛辰,你在听嗎?"阮承澤轟里轟隆的一團斥責後卻未听到辛辰的反應,只有微弱的呼吸聲透過听筒傳遞,他不禁有些著急,"說話!"

"我……"吞咽了口唾液,辛辰好不容易發出聲音,卻澀的要命,"我不用你管。"

話筒里是男人沉重的呼吸聲,辛辰卻覺得全都變成了陌生疏離甚至是別離的。

堵在胸口的壓抑和悲涼讓她的身子隨著夜風哆嗦了一下,對著電話喃喃的開口,"阮承澤,你別管我了,我不會再回你那里去了,我沒那種本事能跟別的女人住在同一個屋檐下。"

他是想要怎樣?

顯示他的能力還是魅力,明明已經有個女主人了,干嘛還要打電話來問自己在哪兒,是想要難為自己還是羞辱自己?

原本緊張的聲線听到她的話後變得更加不悅,他必須得找到她當面問清楚什麼叫不會回自己那里了,阮承澤已經去了地下車庫,耐心十足的幾乎是一字一句的咬著牙對著話筒說,"我問你,現在在哪里!"

"我說了,我不用你管。"想過他會用各種語氣或者態度回應她剛剛咬著後槽牙下定的決心,唯獨沒想到他竟然充耳不聞!

電話另一端隱約還听到了車子引擎發動的聲音,辛辰急切的準備掛斷電話,男人不耐的聲音就透過听筒再次傳了過來,"就因為我姐住過來你跟我鬧脾氣?"

"轟"

像是一束禮花綻放在她的頭頂,原本沉到底的心竟然突然躍了上來,連帶著還有一種如釋重負般的輕松感。

他剛剛說了什麼?

說棲園府邸的人是阮念恩——阮承澤的姐姐!

怪不得她在醫院門口見她的時候覺得好些面熟,原來是……

心頭一直壓著的那塊沉甸甸的東西似乎瞬間就被擊碎融化了,她竟然胡思亂想到那種程度,真是丟人丟到了家。

"啊,那個……那個人是你姐?"

"不然呢!"男人皺眉扯唇,聲音高的已經快要震破辛辰的耳膜了,真是搞不懂女人這種奇怪的動物!

"最後一次機會,你在哪兒?"

辛辰回神,重新環顧了一圈四周,映入眼簾的事物全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幾盞建築安全指示燈昏暗的亮在那里,能看到的熟悉景物一處也沒有。

最終,她只能低低的開口,語氣里還帶著濃重的委屈感,"我……我也不知道。"

"你不是很能耐嗎,不是不用我管嗎!"

"阮承澤——"自知理虧,辛辰咬著唇叫他的名字,哭腔已經很濃了。

無奈的嘆了口氣,阮承澤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耐的敲著,"你看一看周圍有什麼明顯的建築。"

"這里寫了一個施工重地,周圍都是黑呼呼的,我好像……好像是從小區門口那個商業街方向走到這邊的,其他的……都看不清楚了。"辛辰只能憑借著印象模糊的描述著,眯著眼楮凝聚著視線卻還是找不到特別明顯的標志。

原本朝另一個方向行駛的男人突然打了方向盤,皺了皺眉頭,"原地等著我,知道了嗎?"

"知道了,我在這里等著。"壓著就要奪眶而出的眼淚,辛辰低聲應著,放空般的站在原地等著他的到來。

一晚上,那股子委屈、害怕全部在听著他的聲音後頃刻間消失,仿佛只要有他在,她便安全的無可畏懼……

原地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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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長的手指捏著方向盤,調轉了方向的黑色卡宴順著商業街的方向一路向北行駛。

她的描述太過模糊,他只能憑著印象將這周圍的建築工地逐一找過去,遇到信號燈的時候也是直接闖了過去。

這是第幾次這麼漫無目的的找她了?

可是唯有這次,心焦的同時還有另外一種情愫彌漫,他的眼底,閃著復雜的光芒……

幸運的是,很快便在一處不算明亮的建築燈下發現了她,整個人低著頭呆站在那里,小手不停的互相扣著,身後高大的吊車將她顯得更加渺小。

踩下剎車,阮承澤將卡宴停在路邊,打開車門便跳了下來,擰著眉頭大步邁向他,"辛辰!"

辛辰募得抬頭,昏暗的光線下依舊能辨清他濃如墨的深眸,黑如曜石,在他靠近的一刻,條然撲進了他的懷里。

小手環過他健碩的腰身,一個結實的懷抱,強悍而霸道,卻讓她感受到奇異的安定。

眼里早就醞釀的霧氣在這一刻突然就受不住了,像個孩子一樣"哇"的一聲便哭了出來,環在他後背上的小手無理取鬧般的捶打在他的脊背上,嗚咽的一遍遍埋怨著︰"你怎麼才來,你怎麼才來……"

心,收緊。

原本想質問清楚她這莫名其妙的失蹤,最終也沒有開口。任由她的小手捶打在他的身上,垂眸看著掛滿淚珠的小臉蒼白的比堪比今晚的月色,語氣卻還帶著股子不善"不是自己跑了,你還給我哭!"

被他一凶,眼淚流的也更凶了,卻什麼也說不出口。

自從那天在醫院門口見了那一幕後她的心里就沉甸甸的重,想開口又不敢開口去問,怕自己沒有資格,那種患得患失感擾的自己都快要崩潰了。

所有的情緒在撲進他懷抱的一刻,全部爆發,任憑眼淚將他干淨的襯衫打濕,最後低低的發出聲音,"我錯了……"

"上車。"無奈的嘆了口氣,將她的身子稍稍拉開一些,伸手將她吃進嘴里的頭發撩出來掖在耳後,牽過她環在自己後面的手朝卡宴的方向走去。

辛辰踉踉蹌蹌的跟著他沉穩的腳步,一步、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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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好安全帶後,阮承澤轉頭看向情緒漸漸穩定下來的辛辰,"到底為什麼跑出來?"

"我……我以為她是你的女朋友……"辛辰縮了縮脖子,聲音低的幾乎自己的都要听不見了。

"到底哪來的那麼多女朋友!"低咒一聲,阮承澤發動引擎重新啟動了車子。

辛辰也不吭聲,只是抿著唇,趴在窗上,假意看著窗外漸漸映入眼簾的璀璨霓虹……

男人眉眼冷峻,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的路況,像往常一樣的冷淡,絲毫不理會一旁的女人偶爾斜過來的視線。

車子入庫後,兩人一前一後的從電梯里出來,防盜門打開,阮承澤先邁了進去,後面的辛辰也怎麼也邁不動步子了。

突然有種好丟人的感覺……

而且,里面的人是他的姐姐,他願意讓自己出現在他的家人面前嗎?

"不進來?"已經在玄關處換好鞋子的男人漫不經心的看著門口的人,挑了挑眉。

"我……"

"是辛辰嗎?快進來啊。"一直等著他們回來的阮念恩听到玄關處的聲響後走了過來,看著站在門外一臉不好意思的辛辰,大方的笑了笑後伸手把她拉了進來,"你跑的也真是快,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呢。"

阮念恩的聲音就是如此的嬌美,柔柔的像是和風吹過心頭,讓人很是舒服,辛辰腳上穿著的拖鞋已經髒了,沒來得及換下來就被阮念恩拉著進了客廳。

"念恩姐,對不起啊,我剛剛——"咬了咬唇,辛辰突然覺得自己情商好低。

"快坐下來吃飯吧。"阮念恩看著辛辰的尷尬的模樣笑的更甜了,"阿澤也來。"

不知道為何,柔和的燈光下,再听到這聲"阿澤",辛辰突然覺得好動听,絲毫沒有剛剛的那種刺耳了。

吃飯的過程中,阮承澤一直都沒說話,心無旁騖的夾一口菜嚼一口米飯,明明是一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事,也被他做的如此優雅。

辛辰好幾次都抬頭偷偷的去打量他的神色,卻在撞上他不善的墨眸後悻悻的收回了視線。

阮念恩給辛辰夾了一塊小排,"辛辰,我暫時在這里住幾天,你不介意吧。"

"啊……"辛辰被阮念恩這麼一說,一下子臉都憋紅了,握在手里的筷子險些拿不穩,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用餐的男人,忙急急的開口,"念恩姐,我……我當然不介意,我又不住在這里…不是,這又不是我的家,我……"

一句話,說了半天也沒把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說清楚,辛辰結結巴巴的更難解釋了,"念恩姐,你別介意,我剛剛沒那個意思,這是你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啊,我……要是你覺得不舒服,我就出去住啊。"

"嫌房間少,你倆都給我出去!"一直默不作聲的房主終于發話,瞥了一眼對面坐著的兩個矯情女人,放下碗筷用紙巾擦了擦嘴後就退開椅子從餐桌前離開了。

留下倆面面相覷的女人……

"念恩姐,剛剛真的不好意思,我……"低氣壓離開,辛辰覺得呼吸有些順暢了,干干的看著阮念恩重新解釋剛剛的一場烏龍事件。

似乎是也已經吃好了,阮念恩放下手里的碗筷,故意的拔高了些聲音,"沒關系,我懂,你剛剛那叫吃醋!"

"念恩姐——"辛辰沒料到這麼溫柔的人會突然那麼大聲的說這個,臉瞬間紅了個透徹,余光正巧瞥見正在喝水的男人手臂一僵。

丟死人了……

兩次見到阮念恩,她心底好像確實是有一種酸酸的味道在發酵,听到他解釋說是自己姐姐的時候,心底好像也確實突然松了一下。

是吃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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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後,阮承澤便去了書房。

最近幾天一直在忙城北工地的事情,幾個企劃案看的他頭疼發焦,又趕上念恩的事情,更加費心乏力,昨天晚上處理完公事,疲倦的想要听一听她的聲音,劃開屏幕時才發現已經凌晨了,便直接在辦公室的休息間睡下了。

今天提前從公司回來,在玄關處看到那雙女士涼鞋的時候,唇角連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揚了起來,只是……

"阿澤,剛剛好像是你說的那個辛小姐回來了,看見我後又突然跑了出去,我追都沒追上,剛想給你打電話。"

念恩的話說完,他原本平坦的劍眉就皺了起來,她跑了?

跑什麼?

而吃過飯後,念恩故意大聲的一句話卻讓他醍醐灌頂,是不是真的是那樣?

他竟然有些想要從她口中知道答案。

將手里的文件簽署好後,阮承澤便折身回了主臥,沖過澡後躺下,察覺到背對著自己的女人並沒有睡著,身子便壓了過去,三下兩下把她扒/光後,暗啞的嗓音附在她的耳際輕輕低語,"是吃醋了嗎?"

她沒回應,反而換來他更/重/更/深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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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里的茶水間。

辛辰正在沖泡綠茶,同事在門口喊她,"辛辰,主任讓你去趟辦公室。"

她應了聲,將沖好的綠茶端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放好,收到和微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後,立即朝主任辦公室走去。

主任坐在辦公桌前,手里正翻著一堆資料,見她進來後把鼻梁上的眼鏡向上推了推,抬手示意她進來坐下。

辛辰在一旁的小沙發上坐了一會兒,主任才把剛剛手里翻著的資料合上,然後推到了她的面前,"小辛啊,你看看這個。"

辛辰把資料大致一番,氣派的"阮氏"兩個字最先映入眼簾,她不解的抬眸看向主任,"主任,這是……"

"小辛啊,你應該是熟悉阮氏的吧。"主任看著辛辰若有所思的樣子,大致說明了一下意思,"台里一直想要對阮氏總裁進行一次專訪,但是對方一直沒有答應,這次我想讓你去接洽一下,看看能不能讓他接下這次采訪。"

辛辰有些納悶,他怎麼會突然讓自己去做這項工作,看著主任低低開口,"我恐怕也完成不了吧……"

主任眉宇間有條褶皺縱起,"小辛啊,你這是故意拒絕嗎?你進社會部可是台長特批的,你背後的關系網我是清楚的。"

被主任說的一蒙,她進電視台竟然是台長特批的,可是她根本不認識台長啊?

忽然有些片段回放在自己的腦海里,好像之前去城西的時候,阮承澤提過一句台長,難道……

"主任,你的意思是,我的工作跟阮氏總裁有關?"

"這個不屬于我關心的範圍之內,我現在只關心你能不能拿下了這個專訪!"好像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了,主任話鋒急轉,像帶著股強迫意味的看著辛辰。

"……"手指在下面攪了攪衣擺,辛辰最終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

回到自己座位上,辛辰打開電腦迅速的搜索著"阮氏,阮承澤",雖然熟悉卻也陌生,若是和他談公事,必然要去掌握一些阮氏的資料。

辛辰的電腦屏幕上彈出一張阮承澤的照片,眉宇間沒有太多的表情,單單一個側面卻也是英氣逼人。

"哇塞,辛辰姐,你居然暗戀阮承澤。"一旁坐著的和微突然從她的身側竄了出來,嚇了辛辰一跳,握著鼠標的手都抖了一抖,"你要嚇死我啊。"

索性直接把轉椅滑到了辛辰旁邊,和微雙手托著腮幫子一臉花痴狀的看著屏幕上的男人,"太帥了,我夢中的白馬王子啊。"

無力的翻了個白眼,辛辰把搜出來的圖片關掉,下面出來的都是阮氏相關的財經新聞,密密麻麻的能翻好幾頁,"你認識阮承澤?"

"廢話,南城鑽石級黃金單身漢,哪個姑娘不認識不惦記著啊。"見辛辰已經把圖片關了,和微也收起了自己的花痴模樣,"別告訴我,主任要你去采訪他?"

辛辰扭頭對上和微一副同情的雙眼,無力的點了點頭。

"天,光我就去過兩次,每次都被他那個助理無情的拒之門外,你只能自求多福了。"

辛辰咬了咬唇,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給阮承澤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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