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來了……」
見到連城到來，人群自動讓出一條道路。
「這是怎麼回事？敦」
目光凝視周邊，連城臉上沉下，問上一語……下一刻，下人們紛紛退卻，儼然並不清楚︰「公子，遇上碧瑤姑娘時，她已是這樣……誓」
開口之人，想來是最先發現碧瑤之人，恭敬這麼匯報一語。
耳邊，議論紛紛，視線無不，朝著碧瑤投來。
連城上前一步，站在碧瑤面前，將她仔細打量一眼，不難看出，她身上被人施虐……心下一沉，同為女子一樣，她突然猜得出，碧瑤這些日子里。
並非不願回來，而是被困住，無法回來。
同時，分明受到了一番惡劣遭遇。
這般想著，前方腳步匆匆，赫然是上官鷹與林詩涵，林詩夢與上官雅，各自攜人過了來……總而言之，府上所在之人，皆是在這一刻，到了場，無不是滿心探究。
「喲，我當是誰！連城，這不你身邊伺候的碧瑤？怎麼幾日不見，成了這幅模樣……」
上官雅涼涼開了口，帶著嘲諷意味。
顯然，還在記著，連城在著碧瑤與顧思雨之間，選擇了前者……而此刻，碧瑤顯然多半失了清白，成為了不貞女子，遭人唾棄不恥。
按理說，碧瑤是為林詩夢，介紹與連城身邊的。
可，她原本是想，讓著碧瑤伺候上連城，得了連城寵愛，後而將她掌控手里，為之辦事……但，自從碧瑤去到連城身邊，對于她的命令，根本不言听計從，顯然月兌離了掌控。
她無法，只得生生咽下這口氣。
現在，碧瑤成了這幅光景，林詩夢樂得旁觀。
在著上官雅開言之後，便是上官鷹雙眸一眯，看了個來回……而後，折射出一絲冷芒︰「來人，把碧瑤拖下去，施以杖刑！」
「爺爺！」
此言一出，連城驚了下。
目光不定，望向上官鷹，見他並無一絲折衷意味，心下甚為明了……這是千年之前的南涼，女子清白重過性命，何況碧瑤，還是在她身邊伺候之人。
名義上，已是納妾人選，是為她的侍妾。
平白無故，這麼失了清白。
根本犯了七出之罪，而在相府，當著所有人的面，顯然有辱她的名聲……怕是下場，活不了性命，除非為今之計，只有一點。
「連城，听姑姑一言，這事你別插手！像這等不知羞恥，做出下賤之事的賤婢，就該亂棍打死……」
「姑姑，你不明白事情真相，就別亂言！」
听不得上官雅滿是嘲諷的語氣，連城滿是嚴肅一語回過……而後，不再看向上官雅，轉而望著上官鷹︰「爺爺，這事不怨碧瑤……」
話落，目光朝著碧瑤望了一眼，她似是剛回過神。
抬眸，看了她一眼，里面滿含悲戚。
心下一緊，一一望過周邊，眾人無不望著碧瑤，投過去鄙夷與嘲諷……若是不出手，定然碧瑤，今日便是毀在這里，決定權，同樣在她！
「爺爺，這事是孫兒做的！」
斂眉，連城定定落下一語。
聞言，周邊抽氣聲此起彼伏，顯然不甚相信……話已出口，連城只能繼續︰「孫兒想踫碧瑤……但她不願……掙扎之間……她跑了出來……」
情真意切般，連城臉上帶了些許羞色，使得這一言論，增加了可信度。
事實上，連城確實有些羞以啟齒，她怎麼說來，還是女子……承認想踫碧瑤？只消想想，就感到些許好笑，加以感到不自然。
連城說得有些直接，以致氣氛沉默下來。
最終，還是上官鷹反應過來，笑得皺紋都加深些許︰「好！原來這樣……我家城兒，真是長大了！哈哈……」
話落，上官鷹朗聲大笑起來，顯然這是一件值得慶賀之事。
笑過之後，眸帶些許凌厲，朝著碧瑤望去︰「你本就是城兒侍妾，談何不願意！真是沒有規矩……」
一語畢，伸手拍上連城肩膀，推著連城回到房里︰「你與碧瑤，該怎麼繼續，就怎麼繼續！都散了……別影響公子心情！否則，我定不輕饒……」
之于上官鷹的反應，連城微微一愣，而後頗為沉默……果然是親爺爺！遇上這樣的事情，反應當真有些不同凡響，出乎意料之外。
上官鷹吩咐過後，已然笑容滿面，頗為滿意轉身離去。
上官雅恨恨瞪了一眼，攜著顧思雨離去，臨去之前，顧思雨看了連城一眼……並未像，以往的楚楚動人，反而像是松了口氣，唯恐連城以為，她還對她有意一般。
就像是，顧思雨已經有了心上人，不再將著連城示為目標。
余下的，便是林詩涵與林詩夢，前者滿是擔憂不解，後者看不出情緒……但是，在著上官鷹一語之下，只得不去打擾連城，紛紛各自離去。
連城回以林詩涵一個安心眼神，而後伸手輕輕握上碧瑤。
察覺到她身上一顫，帶著些許僵硬，便想掙月兌開來……臉上一沉，目光瞥了眼邊上，還未完全散去的下人︰「碧瑤，你放心，我一定會娶你的。」
這話，說與碧瑤听，是帶著提醒，提醒她目前的狀況。
同時，說與其他下人听，是帶著警示，警示他們別在背後，就著此事議論紛紛……同時，這一舉動，儼然是帶著保護碧瑤意味，日後在著下人面前，想來無人能與碧瑤施壓。
所做這些，連城並未完全碧瑤，也有一方面，則是為了自己。
不論如何，納妾這一點，早晚逃不過。
與其，到時無有辦法，不如借了碧瑤用來一擋……達成的條件，自然是丞相府，作為收留碧瑤之地，而碧瑤，只需裝下侍妾，便可。
這一點，很容易達成。
領著碧瑤，一路回了房間，直至關上房門。
然，未待松開碧瑤，她似是剎那清醒了過來，定定望著她……里面，有著驚恐與倉惶浮現︰「公子，救救表少爺！救救他……」
表少爺？顧清之！
心下一凜，雙眸微冷，直直射向碧瑤︰「表少爺怎麼了？說！」
「表少爺尋到了我，想將我帶回來，可是那人不讓！然後，他們就打起來了……表少爺讓我快跑……回府尋上公子……」
像是遭了什麼刺激，碧瑤失了以往冷靜模樣，整個人頗為呆滯。
那人，不消多想，便已猜到，正是薛如玉。
連城愈听愈是擔憂，而同一時刻，碧瑤緊緊握著她的手，生生產生了疼︰「表少爺還說……還說……」
「還說什麼？！」
連城快速接過，腦海之間，飛快思索著什麼……與此同時，耳邊飄渺不定，傳過一語︰「他說，我是公子的人！不論如何，都得將我帶回公子身邊……」
心下微微一顫，面前仿佛閃過一個影子。
堪比女子的容顏，一顰一笑皆是讓人沉醉，未想看起來柔弱的男子，心下藏了一份堅強……她不過，幫了他尋到差事而已，他卻是這麼看重！
顧清之，簡直愚不可及！
難道不知……在她心里，比之碧瑤來，他更為重要一些！
猛然之間，想到什麼，反手一把擒住碧瑤︰「你不是懂武嗎？為什麼不幫他！為什麼不幫他……」
「武功……哈哈……」
一向冷靜自持的碧瑤，在這一刻，流下了淚……這是記憶之間，初次見到碧瑤流淚，帶著絲絲絕望︰「那人……毀了所有……我的武功……沒了……拿什麼報仇……」
斷斷續續之間，碧瑤抬起了手腕，衣袖滑下。
上面有著猙獰的疤痕，蜿蜒崎嶇，明顯是為新疤，帶著些許血肉模糊……但，在這一刻，連城微征了些許，這根本就是挑了手筋，毀了武功。
換而言之，便是碧瑤空有一身武功，從此使不了任何兵器，視為無用。
連城只道，從一開始，便明碧瑤身份不簡單，後而猜到，她的仇人是薛如玉……雖然不知，發生了何事，但在這一刻，憑空生出了怒氣而來。
毀了清白，毀了武功，對
于碧瑤而言，便是毀了所有。
偏偏，還不毀了她的性命，根本就是在故意折磨一般。
「在哪兒？你從哪兒逃出的……」
這麼問著的同時，快步上了前，伸手取下常在牆上備著的長劍。
「天下第一閣。」
***
天下第一閣，在任閣主顏閣主。
為人神秘詭異，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甚至于，鮮少有人能知，他的姓名……而天下第一閣，從他這一代，名聲更是大噪，時常成為飯後閑談。
關于天下第一閣，真正存在的地方，如同顏閣主其人一般，鮮為人知。
按著碧瑤所言，連城一路尋覓，直至到了一處。
坐落于京城繁華之地，並未在著熱鬧之間，而是熱鬧之後一座古老宅子……從著宅子外面而看，普通不能再普通，但事實上，里面可通之處，直達地下，大得無法想象。
這里只是，天下第一閣分部所在，像是這樣的分部，存在于各處。
夜幕降臨，世間隱去了光明，徒留黑暗盛行。
偏是這樣環境，隱去了連城的蹤跡，小心躍上屋檐邊上樹木，察覺四面周邊……原本，還在想著，需得好好尋上一番，未想剛一上來。
在著院落之間，正有兩人正在對峙。
確切而來，除卻兩人之外，還有一些人站在那里，無一不是一統的黑色裝束，臉上皆是戴著冰冷面具……這樣的面具，讓著連城想起一些久違的記憶，還是在朝陽城崖下之時。
偶遇，那個似乎名為顏千塵之人，他臉上戴著相似的面具。
比之這些人，面具更為精致神秘不少，昭示著身份不同般。
之所以，能認出顧清之，無不是別的，正是只有顧清之與另外一人，未有戴上面具……那人從著下面，側對著她，看不清面容，但是顧清之的境況，顯然不甚堪憂。
也許，無需猜，那人便是薛如玉，兵部薛侍郎庶出長子，碧瑤恨之入骨的男子。
許是，他的所作所為，連帶著連城看到他的同時，從著心底起了一絲厭惡……而，他此刻正在站著，邊上守著一些人，與之相反的，卻是顧清之。
被人以一種押解姿勢，緊緊地鉗制著，兩人就這麼沉默不言。
連城有心上去屋檐，靠近查看狀況，但剛一動作，耳邊有著細微之音，傳了過來……壓低了身子，不覺驚了下，周邊暗處有著不少人，正在潛伏著。
而她所在的樹上，枝繁葉茂，遮擋了她的身形。
心下微惱，自己孤身而來，怕是救出顧清之，有些困難，早知該同父親說明，給予一些幫助……思及至此，思想轉念一想，若是尋求父親幫助，那麼該以什麼立場，向他說這些事情。
顧清之來到天下第一閣，根本無人知曉。
到時，即便救出顧清之，與著薛如玉之間，該有個說法……為了碧瑤？那麼碧瑤，該是什麼身份，一系列牽扯，令著連城微感頭疼。
只得藏身這里，觀察著顧清之一舉一動。
若是顧清之無事，便是不去輕舉妄動，若是當真遇險……屆時上前，亮出身份，天下第一閣隸屬朝廷，想來到時，他們不會對她，輕易取了性命。
真到萬不得已時刻，前去求助父親，亦是不遲。
這麼想著，察覺暗處之人，不在少數，連城有心身子微微向後一退，想將自己隱藏更深……但是，未想這麼一退，整個人踫撞上了什麼，倏然一驚，極快反應過來。
正待回眸，耳邊之人已然靠近，帶著微啞的笑︰「小丫頭，我們又見面了……」
抑制不住，連城偏過了眸，只來及望上入眼面具，在著月光打落下，散發著神秘冰冷的光芒。
顏千塵？近乎一瞬，連城確定了他的身份！
可，怎麼會？他什麼時候，來到了她的身後，她怎會一點察覺都沒有……暗處那些人，在著一定距離，她便已心下知曉！
除非，他的武功，已然到了無人境界？否則，怎會被他靠近如斯！
「小丫頭，你身上的味道，我
很喜歡！遠遠地，便已聞見……」
似是不畏暗處隱藏之人，顏千塵慵懶之音，明顯帶著戲謔。
連城想對他示意，已然是來不及，暗處隱藏之人，一個個顯露了出來，朝著他們遠遠靠近而來……惱怒之下，連城沒好氣回上︰「顏千塵，我真是被你害死了！」
「沒想到，小丫頭能夠記住我的名字！看來上回之法，當真可行……」
未曾顧及連城情緒，顏千塵面具下的容顏，似是淺淺一笑……而後，在著連城不滿之下，微微俯身︰「小丫頭，歡迎來到這里……」
一語畢，一個輕柔的不易察覺的吻，憐惜一般。
就這麼，落在她的額頭。
一如崖下遇見，他對她的非禮一樣，根本就是情景重現！
「顏千塵！」
連城冷冷一言，伸手毫不留情朝著他揮向。
可，誰能告訴她？
分明，帶了不少力道的手掌，卻見他漫不經心……隨便伸手一抬，輕而易舉擋下，之後將她手掌握在手心︰「花拳繡腿，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