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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計︰信我,還是信她【1萬+】

清早,當著第一道光明,降臨在世間上。

太醫院,床榻之上。

連城眼簾微顫,連帶著睫毛漣漪,緩緩地,睜開雙眼誓。

第一感官,便是整個身體,疲憊至極,似是剛經過一場大病……腦海之間,帶了一絲朦朧,指尖微抬,一時半刻,力氣甚為缺失敦。

這是怎麼了?

這麼想著的同時,視線一一掠過。

心下一凜,並非是在相府。

平息下內力,還未支撐著,從床榻上坐起……邊上,傳來些許腳步,緊接著一道聲音入耳︰「小城,醒了?感覺如何……」

聲音主人……君長卿?!

連城側過頭,當在望見床邊男子,溫潤如玉的笑顏時,重合了猜測確定下來……便也是這樣,心下疑惑甚多,一時半刻,無法理出半點頭緒。

「長卿……」

連城開口喚上,這才發覺,聲音帶了微啞。

「我知道,你現在渾身乏力,來,把這個喝了。喝了以後,就沒事了……」

君長卿一邊說著的同時,一邊將著手上湯藥,遞了過去。

想到,連城身上缺乏力氣,不覺騰出一只手臂,扶著他坐在床頭……緊接著,將藥遞與他的唇邊,一點一點,喂著他喝了下去,這才算是了事。

連城未能想個明白,但之于君長卿,與著相府的交情。

她想,他是不會,有意害她的。

因此,便也隨了他,飲下了湯。

味道微苦,卻是刺激了她,不覺清醒了些……側眸,望向君長卿,蠕動了嘴唇︰「小城,你被人下了藥……」

未待開言,君長卿已然先她一步,靜靜開了口來。

聞言,連城怔住,顯然驚了一下。

只是記憶,在不知不覺當中,如同潮水涌流而來,昨夜一幕幕,浮現腦海……與著君綺羅分別之時,身體沒有任何征兆的,鋪天蓋地的灼熱感,帶著微微的疼痛,無有邊際蔓延。

那一刻,她不明用什麼言語描述。

只知,整個身體,儼然不是自己的,止不住一絲一毫。

再後來,印象停留在,君長卿到來之後,別的記不清晰……只記得,渾身滾燙如火,朝著君長卿貼近,他身上的溫潤氣息,蠱惑了她。

思及至此,尷尬望著君長卿的同時,對于他所言之語,隱隱有了認同……的確,她該是被人下了藥,因為身體,太過不正常,超出了平時。

可是,若論下藥,那麼會是誰?何時下的,最為關鍵的還是,與她有何恩怨!

「你可有與東陵來往?」

見她思索無果,君長卿俯來,滿含認真望向她。

連城微愣,一時未有明白,接著但有一語︰「你被下了春毒,與著普通春毒不同,這種春毒,混合蠱毒而下……而,最是擅長蠱毒的,便是東陵人。」

僅此一言,連城怔住,久久未有回神。

蠱毒,東陵人,僅這兩個信息,便已讓她,心下有了一個答案……偏逢,中了蠱毒之時,還是在著離了君墨白寢宮之後。

在此之間,接觸的唯一東陵人,便是華素公主。

「你可知,你與小九,當時便在一起!若是,當時晚上一步,此刻你與小九,便是清白盡毀……」

耳邊,君長卿的話語,混合著擔憂,一字一語,傳了過來。

心下間,連城雙拳一點一點,緊握而起。

君長卿所言,她何嘗不懂,只消想想,便是後怕,若是發生了此事……被人發現,不僅是清白盡毀問題,而她的女子身份,更是昭然若揭!

再往深處一想,她身中春毒,勢必尋人合.歡……可,她分明是為女子,尋人合.歡,自是尋了男子!

屆時,不僅身份暴露,更是無了清白!

她想不通,她與華素,不過只是相識兩面,她怎能對她下了蠱毒?莫非,正是初次相遇,驚了她的駕,宮宴之上,她並未提及此事!

未想,私下里,卻是報復。

可是,她是什麼時候,對她下的蠱毒?

思緒紛飛,一幕幕猶如湖水,蕩起層層漣漪,而她,便在這漣漪之間,尋求應有的答案……突兀的,靈光一閃,定格在一幅畫面上,讓她全身驚了一許。

若言,她與華素之前,唯一的接觸,便是那碗桃花羹……當時,在著君墨白留了她,在著寢宮休息之時,她心生煩悶,有心離去。

在此之間,飲下桃花羹時,正是華素端了過來。

但,當時的她,心思完全不在,並未有著任何防備,若論下藥之人,當真是華素……那麼,她的時機,應當便是那時,也只能是那時!

愈想愈冷,不由起了惱怒。

而後,像是思及到什麼,整個人帶了一許擔憂……她被下了春毒,那麼,君墨白呢?陰差陽錯,她在關鍵之時,被著君長卿救了下來!

可是,君墨白中了春毒,誰人去救?!

只消一想,連城臉上一白,整個人顧不得什麼,匆匆從著床上下了地……身體儼然恢復了些,但是還是緩慢恢復,猛然下床,身軀來回一個踉蹌。

「小城……」

君長卿伸手一扶,穩住了她……隨之,目光一凝,關懷望著她︰「是誰?」

所問之意,自然是問,下藥之人。

連城心下著急,君長卿這麼一問,自當匆忙回上︰「是華……」

剛出二字,猛然止了口。

華素不是尋常人,而是東陵公主,雖然多半猜想是她,但還是得萬分確定……而且,連城心道,就算當真是華素,得尋到確切證據,不然只能有心無力。

遲疑了下,委婉回上︰「長卿,我不確定……」

話落,匆忙拂過君長卿的阻攔,心下惦念君墨白,朝著門口匆匆而去。

在她後面,君長卿如畫顏上,收斂了素日溫潤,望著連城離去方向……心下,來回一個思慮過後,不作停留,同樣離開了太醫院。

卻是,並未像連城,那樣急切。

他想,他多半已經猜到,連城所去之地,是為何處。

***

寢宮,桃花燦爛,一瓣接著一瓣,在著枝頭盛開出茂密,淡淡桃花香,縈繞了整個庭院。

庭院中間,正坐著一個女子,手撫瑤琴,隨意撥弄。

女子明眸皓齒,膚白如雪,舉手投足間,無不充滿了高貴氣息……甚至于,一顰一笑,足以與滿園桃色,相以媲美,平分秋色。

心下平靜,在等待著,將要到來的風波。

便是,不多時,目光瞥向,月門之外,不遠處。

有著一道身影,正朝著這里,匆匆趕至。

朱唇一笑,笑盡了千姿百態,鼻間一嗅,滿是桃香,之于由遠及近之人……微微起身,任由輕紗長裙,搖曳在地面,儼然,好戲登場。

「上官公子……」

在著連城步入月門同時,華素極為優雅開了口來。

聞言,連城止步。

抬眸望去,華素眉眼含笑,一副整裝以待的模樣,便在這一刻,連城明了……下毒之人,便是華素,確切無疑,她的此刻言行,分明早已算到。

她,會來到這里。

「一大清早,上官公子匆忙而來,所為何事?」

華素走近連城,聲音如同珠落玉盤,淡然好听。

但一想到,就是表面嫣然一笑,分明無害的女子,轉眼,卻是擅長蠱毒,下藥與無形之間……心下,起了一絲惡寒,更是,多了一絲厭惡與憤怒。

甚至于,若非顧念,她是為東陵公主。

早已,不甚客氣,與她動了手來。

如此想著,目光冷然,與她對望之下,緩步上前……遲疑片刻,冷冷開口︰「華素公主,請恕在下愚鈍,為什麼下毒?」

「下毒?」

聞言,華素一臉天真,似是不明任何事情……有那麼

一刻,眸里透出了狠毒,很快歸于無波︰「上官公子,你真奇怪!本宮何時,對你下毒了……」

話落,凝視連城全身上下,好整以暇道︰「何況,若是下毒,上官公子整個人,可是一點事也沒有……」

華素一言一行,分明透著不承認的味道,連城衣袖下,雙拳緊緊握著。

瞥了她一眼,不再理會,抬步直走寢宮里面。

「墨白不在里面……」

在她身後,華素滿是慵懶一語。

連城未有回頭,徑直走上前,但聞後面接著︰「桃花羹,確實好吃!天剛一亮,就在不久之前,墨白親自摘了桃瓣,前去做了……」

心頭氣急,終是忍著,不去將她理會。

只是,君墨白,當真未在寢宮。

而在後面,有著輕快步履傳來,不用去猜,除了華素,想來無有旁人……便是,很快華素上了前,一轉到她面前︰「看來上官公子,並不相信本宮……」

言語一落,她上前一坐,坐在了床榻之上。

而後,斜斜望著連城,視線不偏不倚︰「依上官公子所言,若是墨白,同樣中了春毒……你猜,昨晚發生了什麼?」

此言一出,連城身形禁不住,一震。

有心控制不住,上前逼近了她,目光冷冷︰「你對君墨白,可是下了春毒?」

「啪——」

下一刻,一道清脆之聲響起。

卻是,華素縴手抬起,朝著連城臉上反手一甩……聲音清脆,不大不小,卻是顯得突兀,火辣辣的疼痛,從著臉上傳了過來。

「呀!上官公子,真是對不住,本宮手滑了……」

華素佯裝驚了一下,起身走到連城面前……緊接著,目光微轉,笑容斂起︰「上官連城,沒人教你規矩嗎?君墨白,這三字,豈是你能叫的?」

聲音冰冷,如同蛇芯一樣,吞吐著狠毒。

「你想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本宮好心告訴你︰就在昨晚,這張床上,本宮與墨白,睡在一起。」

一語畢,華素向後一步一步微退,望著還未回神的連城,笑語晏晏……仿若,適才伸手打人的,不是她,言語冷然的,同樣不是她!

與此同時,在著華素退卻數步之時。

連城目光一凜,怒極反笑,上前再不顧她的身份。

疾速伸手,緊握華素手腕,施加了所有力量︰「華素,我不管,你對我,究竟有何恩怨!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對我下藥,欲想毀我清白,適才還動了手……」

「那又怎樣?本宮可是公主,上官連城,你還敢對本宮動手不成……」

「有何不敢?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冷冷打斷,華素高傲的話語,眼見她臉上帶了惶恐……心下一冷,附帶嘲諷,適才還一副高高在上,現在怎麼突然,變卻了一副模樣!

「上官公子,本宮已經說了,不是本宮下的手……」

華素微變了臉色,眸里卻是綻放著算計,視線正是朝著門邊一處。

「住手——」

便在連城抬手,朝著華素還擊之時。

後方,有著一道聲音,迎面而來,淡薄冷然,令著連城身形一僵……下意識的,側眸望去,卻是一襲紅裳男子,從著庭院里面,信步走了過來。

在他手上,正是端著一個青瓷碗,想來,正是華素所言的桃花羹。

在這一刻,有著寒冷,劃過心下,泛起絲絲的悶疼。

也是在這同時,剎那間,一切清晰明了。

連城回身,朝著華素望去,果然見她收斂了脾性,再無囂張……仿若,適才那些言行,不過是曇花一現,現在的她,盛滿了無辜。

「墨白,救我!上官公子,他……」

話未說完,卻是面露不解與恐慌。

心下,附上冷然。

從著適才,連城到來直至現在,她無不是掐算了時間的,眼前這一幕,早已在預料之內……而

,她打連城那一掌,根本未有用力,但卻暗自施加了蠱粉。

讓他臉上,泛起疼痛,當然這種疼痛,只是一時錯覺。

甚至于,他的臉上,不會留下任何痕跡,一如平常時。

但,他自身的感覺,卻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掌。

在這樣情況下,加之一些刻意言語,換做任何人,皆不會無動于衷的……一如,發展到如今被她逼急,朝她動手還擊,步步盡在掌握。

「城……」

君墨白眉間微皺,朝著連城望去一眼……後者,並未回眸,只是淡淡落下一語︰「君墨白,這是她欠我的……」

一語畢,連城分毫未有猶豫。

抬手,五指並起,落下,以著同樣疼痛力道,打在華素臉上。

「啪——」

巴掌聲音,帶了一許清脆,在著四周,泛起點點刺耳。

很快,華素臉上,泛起五道紅印,映襯在她白皙如雪的臉上,尤為明顯……與此同時,她明顯沾染了委屈的神情,眸里含淚,梨花帶雨般楚楚動人。

「墨白……」

華素喚了一聲,輕柔悅耳。

一如在不知,她真實面目之前,對于她雖是不喜,但也只是,因為她對君墨白的親密……從著表面上來看,她根本是個良善女子,誰也不會將她與狠毒聯系在一起。

應聲,君墨白上前。

連城的手掌,還在緊握華素,君墨白手掌覆了上來,卻是將著兩者分開……而後,視線凝了眼華素,落在她的臉上︰「為什麼動手?」

他回眸,目光望向她,以著一種保護華素的姿勢。

突然間,連城想笑,事實上,她確實唇邊有了弧度,卻是,笑容微苦。

目光掠過君墨白,望向他身邊的華素,終是開了口︰「君墨白,若是我說,動手的人是她,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你……可信我?」

君墨白抿唇,望了眼華素,她的臉上,有著五道紅印,觸目驚心。

再望連城,臉上未有任何痕跡。

事實究竟,擺在眼前。

終是,沉默,不再言語什麼,手臂被人扯動……華素倚在君墨白身邊,見他未有回眸,還是望著連城︰「墨白,我疼……」

小聲囁嚅著,提醒君墨白她的存在。

目光,卻是似笑非笑,望向面前連城,儼然以著勝利姿態……並非多疑,君墨白與上官連城之間,確實存在不同,不論任何。

單憑,連城能與君墨白,觸踫無事這一點。

她便不許,他留在君墨白身邊!

最為特別的人,是她,也只會是她,向來心思明確……對于,任何不利于她,或者是不喜之人,統統都得

更何況,上官連城適才,還打了她!

她打他,不過是有了蠱粉,營造出的假性疼痛……而她的一掌,卻是實實在在的,讓她感到真實疼痛!

從小到大,除了母後之外,還未有人,敢對她動手……他,有什麼資格,對她動手,當真是自不量力!

只是,明明下了春毒,可他似乎並未與人合.歡,實是出乎意外……否則,今日還能看上一出好戲,現在可惜,好戲怕是無法看到!

華素開口,打破了沉默的氣氛。

君墨白收回了,在著連城身上的視線,轉而淡漠回過了身……並未看向華素,卻是出言安撫︰「等下,上藥就不疼了……」

「那……會不會留下疤?留下疤,會很丑的……」

華素依偎在君墨白身邊,滿是擔憂的問著。

「不會。」

君墨白淡淡出言二字,雖然還是平淡……但是,無疑的,之于華素態度,分明是特別的︰「墨白,當真留了疤,可是很丑的!那麼,你可會嫌棄我……」

華素聲音,如同泉水流淌,清澈好听。

何況,她還帶了撒嬌與天真,如同爛漫無憂……想來,換作任何尋常男子,皆是會生惻隱之心,何況

還是特別,對于君墨白而來。

「不嫌棄……」

當著這三字落下之時,連城終是听不下去……跨步上前,到達兩人面前,定定望著君墨白︰「昨夜,她在我的桃花羹,下了春毒……」

連城一字一字說出口,目光與著君墨白交織,坦然面對。

華素眸里微冷,手上緊挽君墨白,抿了朱唇︰「上官公子,適才我已解釋過,對于下毒一事,我根本毫不知情!更何況,若是你中毒,現在怎會平安無事……墨白,你說對不對?」

「那是因為,小城身中之毒,是為春毒……」

華素話語剛落,一道不屬于三人之音,從著外面傳了過來。

循聲望去,正是信步而來的君長卿,步履穩定,並未進到寢宮,而是站在台階之上……有著一絲一縷晨光,從著上方灑落下來,照拂在他的身上,為之鍍上了一層光芒。

「長卿……」

連城喚了一聲,未想君長卿突然到來。

只是,他的到來,無不是及時的,連城快步上前,伸手扯過君長卿……兩人齊齊走到,華素與君墨白身邊︰「長卿可以證明,我確實中了毒……」

君墨白目光微冷,瞥向連城與君長卿,十指相扣……原本到口的話語,終是一點一點沉寂下去,斂下神色,靜寂無言。

同一時,華素感到君墨白,身形微僵了下……本就多疑謹慎,不難看出了門道,唇邊一冷︰「春毒?那麼上官公子,豈不是……」

「小城無事!」

接過話語,君長卿望了一眼華素……有意看向君墨白,有意無意解釋一語︰「春毒發作之時,我與小城遇上,便將他帶走過了一夜……」

「 ——」

君長卿話還未落,有著什麼聲音響起。

聞聲而去,不是別的,正是擱置在桌上的桃花羹,被著君墨白隨手一拂……整碗桃花羹,拂在了桌上,有著幾瓣晶瑩桃瓣,攤落在那里,話別淒涼。

「就算這樣,上官公子也不能一口咬定,是我下的毒……」

察覺君墨白心神不定,華素就此接過了話語……在此之後,目光望向君墨白,見他一副冷冽模樣︰「墨白……」

剛一出口,猛然手臂上一顫。

卻是,君墨白抽出了手臂,舉步上前,轉而握上連城的……他本就涼薄,身上有著漠然渲染,此刻,眸里更是冷芒突現,散發著冰冷氣息。

「君墨白,你做什麼?!」

連城手腕一疼,不明君墨白突如其來的動作……卻是一問,迎來君墨白冷言︰「你同他做了什麼?!」

若是,當真中了春毒,還遇上君長卿,過了整整一夜。

在此之間,發生什麼,不言而終。

君墨白這麼一問,分明帶著威逼意味,令著連城有那麼一刻委屈……轉而,生出了絲絲微惱,由著他的話語,不難猜出什麼意思。

可她,表面男子身份,就算中了春毒,他怎能去想,與君長卿……的確,這是她心下擔憂的,幸而君長卿,為她解了春毒!

若非這樣,當真被君長卿發覺女子身份,或是發生了什麼,當真是無法面對。

可是,就是因為這樣,對于華素,更是憤恨不已……可是他,偏偏不信她,不做出個明確態度,甚至于,依著華素所言。

他們昨夜,睡在了一起!

既是這樣,他以著什麼資格問她?!

「我同長卿,做了什麼,與你有何關系?」

連城眉眼一挑,冷冷反問過去,悶氣橫生……此後,視線轉移,落于華素身上︰「華素公主,你出身東陵,擅長蠱毒不在話下!偏巧,我還是從著寢宮出去之後,春毒發作,你該作何解釋……」

聞言,華素秀美微擰,有著一絲毒辣,從著眸底一閃而過。

而她,斂下了眸,很好將著毒辣,掩飾下去。

此後間,上前唯唯諾諾,去到君墨白身邊,近乎帶了一絲哭腔︰「若是,上官公子僅憑,我是東陵人,又是中毒時間吻合,便斷定我是凶手!那麼,華素無話可說……」

話落,目光看向君墨白,滿是委屈︰「墨白,難道連你,也不信我嗎?適才,上官公子不听解釋,向我動了手,現在逼我,承認我是凶手……」

說著話的同時,垂下了頭去,似是不想再言語任何。

君長卿朝著華素望了一眼,看她臉上傷痕明顯,不覺上前走到連城面前,朝他望了一眼……華素身為東陵公主,還是前來和親的,身後代表意義,頗為重大。

雖然,目前來看,凶手多半是她。

但,盡管是她,又能如何,並未有確切證據。

何況,就算是個防備,以後小心一些,或者用著別的法子還擊回去……現在,連城並未遭到確切傷害,這樣明著對上華素公主,還動了手。

若是傳出去,未免引來不善輿.論,反而對于自己不利。

微微俯身,離著連城近上一些︰「小城,先回府上,你一夜未歸,想來老太爺會擔憂的……」

君長卿一語,明顯是有心提醒連城,讓他從長計議。

只是,他並不得知,此刻連城心下,並非是因著中了春毒一事,而是君墨白的態度……在著華素與她之間,究竟他所向之人,是為何人,信任偏于哪邊。

「小城……」

「你別踫她!」

眼見,連城遲遲未有反應,君長卿催促了一言……在著手掌,欲搭上連城肩膀之時,君墨白冷冷出口一言,狹長的眉,蹙起,冷然閃現。

見此,君長卿微冷一下,隨之似笑非笑︰「君墨白,現在不信他的人,是你。既是如此,有何資格,阻止這些……」

一語畢,君長卿手臂微伸,攬在連城肩上。

君墨白終是整個人,沉了下來,近乎克制不住,朝著君長卿出手……便在此時,連城抬起手來,從著適才起,君墨白便一直握著她,並未松開半分。

手腕之上,因他的用力,有著一絲絲疼痛,從著其間傳了過來。

而她,仿若未有感覺一般。

兩兩相望,她看得到,他眸里璀璨的流光,如同星星一樣,曾經綻放著淡淡溫柔……而現在,故人還在,可是你的溫柔,不復存在,或者說,並非不存在。

而是,一份溫柔,分成了兩半。

君墨白,容我自私,若是特別,我只望這一特別,能是你我的專屬……曾經,在你生命垂危之時,我許下過,黃泉碧落,生生世世,不再讓你孤獨,給予你無盡溫柔。

永遠,永遠,陪在你身邊。

哪怕,世上的人,皆是怕你,離你,我也不棄。

可現在,我想反悔,也許,不知何時起,有些感情,便夾雜了別的……你與我,該是同樣的人,愛的人不在,兩顆心,孤獨無依。

所以,容易靠近,容易在一起。

然,當她出現,也許,屬于你真正的人出現,那麼,便是分離的時候。

笑,連城唇邊彎彎,有著弧度擴散開來……她抬眸,仿若在這一刻,沒有華素與君長卿存在,只有他與她︰「小白……」

她輕輕的喚,突然覺得,這個稱呼出口,無比的溫柔心動。

不覺想起,初次這麼喚他之時,君墨白皺眉明顯不願,但最終,還是隨了他。

而在這一刻,她同樣這麼喚他,傾盡所有溫柔……四目相望間,誰的心在搖搖欲墜︰「我與華素,你信她,還是信我?」

一語問出,時間定格。

明明只是半刻,卻仿佛過了一光年,那麼久。

直至,君墨白眉間微皺,瞥了眼邊上華素……後者,依偎上前,帶了些許依戀︰「城……」

他開口,只是一字,溫柔在唇間。

便在同一時刻,連城望著君墨白,生出了一道陌生,對于這一字,起了無盡疏離……在溫柔擁著另一個人的同時,卻還溫柔喚著她的名字,這等感覺,未免過于難過。

「君墨白,你信我,還是信她?」

仿佛固執一般,連城執念問上一言,只為一語答案。

似是疲倦,也似是無心糾纏,君

墨白眉間帶了一許不耐……靜靜望著連城,似是覺得,涼薄開言道︰「上官連城,鬧夠了沒有……」

鬧夠了沒有……鬧夠了沒有……鬧夠了沒有……

僅僅五個字,卻在著腦海之間,百轉千回。

有那麼一刻,似是整個身心,皆是充滿了這五個字。

心冷如灰,他的掌心,分明還在包裹著她的皓腕,一如既往的熟悉微涼……卻在這一刻,傳入她的心間,讓她的心間,起了漣漪冷意。

抬手,狠狠揮下。

在這一刻,與著君墨白鉗制,分散了開來。

似是,未有想到,她突兀這個動作,君墨白微愣了下……抬眸,映入眼簾,是連城唇邊含笑,笑意未達眼底,帶著決絕。

原來信任,如此薄弱。

視線微側,定在華素身上,唇邊笑意更深︰「華素公主,你贏了……」

微頓,卻是唇上挑了冷色,整個心間都泛起了微微的疼︰「在下唐突,誤會了華素公主!還望華素公主,大人有大量,原諒在下的一時莽撞……」

誰也未想,連城突然這麼一言,似乎還附帶了真摯。

卻是無人知道,她是疼到骨子里的絕望。

既然,你信她,那麼,便是我錯。

我道歉,就是。

可是,君墨白,從這一刻起,你我之間,該是到此為止……也許,早該看清,你的溫柔相待,你的舍命相護,包括你的親密無間,

只是因為,我能靠近你,僅此而已。

當,適合你的人出現,我終究,只是男子身份,不適與你相陪……所以,你選擇華素公主,未嘗不是個,良善的選擇。

也許,她性子並非天真無害,但,目前而言,她對你,倒也是有心相待。

既然這樣,我,上官連城,選擇退出,成全了你們。

可是啊可是,君墨白,我想,我當真是對你,有過動心……原因為何,說不出,只知動心那一刻,感到師父的影子,愈來愈淡,似乎正從心下,漸漸隱去。

整個世間,唯有情這一字,動人,卻也……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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