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短暫血腥的一幕發生的實在太過突然了,所有人都還處于驚駭之中而未曾反應過來。
這條大狗怎麼會突然悄悄然無聲無息的襲擊他的胯部?
回想起那觸目驚心的一幕,所有人神經都緊繃的毛骨悚然。有人甚至出于本能的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胯部,或許他們企圖以這樣的方式來得到安全的保障,至少不會淪為像前者一樣的下場。
男人,如果連自己的命根子都丟了,那還拿什麼來生活?
然而,眾人之前還在紛紛揣測唐朝那句話所表達的含義,所以,眼下所發生的這不可思議的一幕似乎反倒讓人了然于心了。
他們都面面相覷的注視著唐朝以及那條大狗。尼瑪。這小子是和這條大狗先前就商量好串通一氣的吧?
眾多名混混皆是這樣懷疑。可正當他們還波瀾未平之時,那條巨型的雪納瑞犬已經逐一的向他們主動發起了凶猛的進攻。
于是,場面瞬間亂成一團。
不是雞飛狗跳——而是人跑狗追。可是,雙腿又怎能跑得過四肢?
很快地,又有幾個反應遲鈍的倒霉家伙被這條巨型雪納瑞犬追咬得月兌皮、流血、骨折、跌倒——他們倒在地上爬不起來大肆的痛哭申吟。
「你再咬我試試?你再咬我試試?信不信大爺一棒子砸死你?」這混混雙手緊握著木棍,身軀卻是一個勁兒的顫抖。因為眼前這條大狗實在太凶悍。他嘗試著用這樣的方式將眼前這條大狗恐嚇住,可是人家壓根就不賣他的賬。
雪納瑞犬站在那兒無動于衷,伸出大舌頭舌忝了舌忝身體部位夾雜著斑斑血跡的毛發,一雙通透融合著威勢的雙目虎視眈眈的望向眼前這混混,然後四肢緩動,慢慢的向著對方逼近。
「你別過來你別過來啊。」這混混都快哭了。不帶這樣欺負人的啊。我都說你再過來我就一棒子打死你了你怎麼還過來啊?你他媽是不是听不懂人話啊?對了——它是一條狗。他的身軀頻頻後退,手掌被催發的汗液所粘濕,他不敢打百分百的保票,如果這一棒子下去,萬一砸不中這條惡狗,那完蛋的人鐵定就是自己。「你真以為我不敢打你嗎?我可真要打你了——」
彭!
那原本緊握于手心的木棍就像是月兌離了馬身的韁繩,直接被雪納瑞犬嘴奪而過棄飛了出去。
這名混混當場傻了眼。他一陣機靈,立馬間‘撲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
「別咬我——」
「求你別咬我。小黑兄弟,我是你最親密的小伙伴啊——」
他身軀蜷縮,狼狽不堪。向著一條惡狗面露討好的笑臉,實屬憋屈。或許是因為自己言語的緣故,對方的態度明顯謙和了許多。
「難道還真听得懂人話?」這混混心里納悶。
一瞬間,他突然感覺柳暗花明又一村。于是,伸手慢慢嘗試著去撫模它腦袋上的毛發,嘴里輕聲叫喚道︰「小乖乖——」
吼!
然而,雪納瑞犬突然反撲起來,突兀間張開血盆大口用鋒利的獠牙咬住了這混混的手掌,然後一個勁兒的將他拖著地面前進。
「啊啊啊。我的手要斷了——」這混混發出淒慘的痛叫聲,然後嘴里還發出罵罵咧咧的聲音︰「你這條可惡的畜生!」
欲擒故縱!
媽的。這條狗實在太奸詐太陰險了!
眾人紛紛覺得這條大狗實在太他媽機智了。連孫子兵法都能夠靈活運用了!
看到這一幕,唐朝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他在心底已經給這條聰慧的雪納瑞犬默默的加點了三十二個贊。
「玩死你們!」唐朝心里冷笑了一聲。
「狼哥,你看戰況還行吧?」唐朝笑問道。
看著這慘不忍睹的一幕,張狼的臉色由白變綠然後又轉變成了紫。看著自己的小弟被一條惡狗折騰的全軍覆沒,他的心里就非常的難受感到倍受打擊。連一條狗都拗不過,這不是在證明自己手底下的小弟全都是一群沒用的廢物嗎?
張狼嘴角的肌肉隱隱抽搐,眼神透露著一絲悲涼,聲音沙啞的說道︰「你能不能放過我?」
「放過你?」唐朝微微詫異,然後一臉深意的點了點頭,道︰「可以。」
于是,唐朝的胳膊肘松開了張狼的喉嚨。張狼瞬間感覺到了呼吸的通暢,然而卻是一臉的不可置信,眼神驚訝的看向唐朝,問道︰「你真願意放過我?」
眼下的局勢對自己很是不利啊。這家伙怎麼就願意放過自己呢?張狼左思右想,實在是想不明白。不過這樣也好,自己逃月兌了之後,還有的是卷土重來的機會。
如果不是因為這條大狗所出現的變故,恐怕現在他早已經完成任務將目標給帶回去了。
「可恨。」張狼捏緊了拳頭,心里很是不爽。想他一個街區的混混頭子,如今被一條惡狗折磨得不成人樣——真是他媽的丟人啊。
「要不然你滾回來,我再用胳膊勒住你的脖子。」唐朝生氣的說道。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張狼當然不會傻著這麼做。于是,便快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月兌離了驚險的顧菁菁站在唐朝的身側卻依然心有余悸,她用縴手撫平著高聳的胸脯,盡量的拋掉之前的浮躁和恐慌轉而平復自己內心不安分的情緒。
看著唐朝一臉笑眯眯的模樣,她隱隱的感覺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彭!
顧菁菁揚起粉拳在唐朝的胸口重重的捶打了一拳,佯怒嗔罵道︰「小混蛋,你之前說什麼來著?」
「我說了什麼了?」唐朝明顯一愣。
不過看在顧菁菁的眼里,這小子分明是在裝傻充愣。她雙臂抱胸,寒著俏臉撇過一側,冷笑道︰「女人沒了可以再找一個,男人的——」
情不自禁的說了一番,她不禁一臉錯愕。心中暗罵一句,這也太流氓了。
「男人的什麼?」唐朝臉上帶著賤笑,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她。看著面泛紅潤光澤的顧大園長,他的心里別提有多開心了。
女人就是女人,話都沒說完就鬧臉紅。唐朝突然覺得這樣挑逗對方很是有趣。
顧菁菁惡狠狠的瞪了唐朝一眼,然後凌厲的目光一掃唐朝的胯部,那凶悍的模樣不禁讓唐朝嚇了一大跳,連忙後退半步,一臉警惕的道︰「你想做什麼?你可千萬別亂來啊。」
「我就是想亂來。」顧菁菁用舌頭舌忝了舌忝自己的紅唇,那風情萬種的模樣極具誘惑力。然後一臉嫵媚的嬌笑道︰「小子,你之前不是說你是已經是我的人了嗎?」
「那不是你說的嗎?」唐朝說道。「我只是轉述了你表達的意思。」
「少貧。」顧菁菁拍了他一下。「那論這樣的關系,你之前說出那句女人沒了可以再找一個的話,是不是應該覺得自己的罪過很大?」
「可是——」唐朝苦著臉,感覺自己委屈的不行。「我只是你包養的小白臉啊。」
「等等。」唐朝突然想到了一個環節,抓住了問題的重點。「你的意思是說你是我的女人?」
「……」
顧菁菁也被這個問題問的愣住了。然而,她這才發現自己之前那句話中的病語口誤。
顧菁菁一改昔日的作風,縴細手指戳一下唐朝的額頭,打擊道︰「美得你。連自己的女人都不當回事兒,做你的女人豈不是死的很慘?況且你這種毛還沒長起的小屁孩,姐姐我還看不上眼——」
「過來。」唐朝對著她擺擺手,示意她貼近自己。
「什麼?」顧菁菁木訥的走近。
「我已經長齊了,不信你看。」唐朝說罷便要去解自己的褲腰帶。
「……」
顧菁菁當然不會去看。她只認定自己攤上了一個無所顧忌的小流氓。
她撇過精致的側臉,注意到那個為正義挺身而出的女人用怪異的眼神掃視過來,不由的大窘,連忙扯起唐朝的衣角,制止著輕聲喝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流氓呢。」
簡直就是丟人現眼啊!她都不好意思與唐朝站在同一陣線了。
「是你在對我動手動腳好不好?」唐朝一臉正色的反駁道。
顧菁菁頓時無話可說。拜托——你光天化日之下膽敢當眾月兌褲子,這樣的齷齪行徑不僅僅玷污了社會良好的風氣而且還影響了別人的眼球感觀。你說你不是流氓,誰信啊?
「別丟人現眼了。」顧菁菁無力的說道。
「那等回家我再給你看吧。」
「……」
顧菁菁不想過多的糾纏于這個話題,跟這個小兔崽子深入的交流和探討,她覺得自己遲早會崩潰。
她指著張狼逃跑的背影,皺眉問道︰「你就這麼放他走了?」
「是的。」唐朝點了點頭。
「這不像你的行事風格。」顧菁菁審視著他,就好似要將其看個通透一樣。
「說得自己好像對我很了解似得。」
「難道不是嗎?」
「啊!」
听到十余米外傳來一陣淒慘的叫聲,顧菁菁不由的將目光掃視而去,見到眼前這一幕,嘴角不禁泛起了笑意︰「這才是你的行事風格啊——真賤!」
張狼整個人頭發凌亂衣衫破爛血跡斑斑,那猙獰的臉部還有被抓傷咬傷的痕跡,嘴里還夾雜著污穢,一條大狗在他身體各個部位肆意的踐踏,似乎是在宣告它是一位勝利者。
見著唐朝逐步走近,那原本通紅的雙目陡然間變得通徹明朗,它吐出了大舌頭,一副興奮的樣子。好似是在對主人炫耀自己所獲得的戰利品。
唐朝蹲下了身軀,用雙手撫模著它腦袋臉頰以及身軀的毛發。于是,它便搖頭晃尾的興奮不已,緊而用那濕潤的大舌頭親舌忝唐朝的手腕手腕胳膊。這樣似乎還不覺得滿足,一上前,欲要親舌忝唐朝的面容臉頰。
「啊。」
被狗腿踩中了命根子的張狼痛得呲牙咧嘴,他此刻感覺自己都快要死了。這條該死的惡狗,踩哪個部位不好,偏偏踩中自己的命根子?
「小子,你狠——」他微微抬起手臂,滿懷怨恨的瞪向唐朝,那凶狠的表情大有一種將唐朝千刀萬剮的趨勢。
「狼哥,是狗哥不願意放過你。這可不能怨我。」唐朝表示自己的無辜,想了想,又說道︰「可能是它覺得你和它同屬犬類,所以要與你一決雌雄拼個高下。」
「……」
張狼胸口一窒,一口鮮血從口腔溢了出來,直接被唐朝氣暈了過去。你把我當成犬類?你他媽把老子當成犬類?
潘如夢見著自己的寵物狗與唐朝一副親近的模樣,不由的一陣驚愕。心想,到底是我是你主人還是他是你主人啊?
「我飼養的明明是一條巨型的雪納瑞犬,怎麼現在好像變身成了哮天犬?」潘如夢心中奇怪的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