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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六章 一場勝敗

當第一縷天光將大地點亮的時候,整個東都便一瞬間喧鬧起來。

東域論道,第四輪,第一場,石門石青蘿對陣幻月宗張勇,或許便是這場論道真正的巔峰。

「看來東都一下子便熱鬧起來了,王漢,今天就看你的了,本尊已經讓整個魅宗負責監視九魔嶺的動向,並且還留下了一個分身,他們只要能將當年的那個神秘之人,擋住半柱香的時間,我們就能大功告成,抓到蘇辰之後,我們就迅速撤離東域,然後坐山觀狗斗,到時候,一旦石門與叛軍兩敗俱傷,我們以西域為根基,就能一戰而得石國。」

「嘿嘿,若是那混沌孝靈果真就在蘇辰身上呢?」

「這樣更好,那本尊憑著這一大功,便能恢復巔峰的修為,到時候,本尊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先剿滅幻月宗,然後再將天王山當年搞丟的金色蔽天幡據為己有。能持有破級巔峰法寶,本尊真是對幻月宗越來越感興趣,本尊有預感,幻月宗之內必定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而這個秘密只怕還與我八重天有關。」

一陣莫測高深地陰笑,玄尊化作一團黑霧,緩緩散去,王漢則是掛著一臉的興奮,向大將軍校場趕去。

四強賽,總共只有四場比賽,所以,這四場比賽,依次進行,石門與幻月宗的世紀大戰,排在第一場,而蘇辰與王漢的對決,當然便是第二場。

校場中央,一方五十丈見方的壯闊擂台上,石門女修依然是那副神秘地裝扮,斗篷遮身,黑紗遮面。內里則是一套青色的武士勁裝,渾身散發著驚天的殺氣,場上的氣氛也是從一開始便讓人窒息。

「你們說,到底是石門女修強,還是幻月門人強呢?為什麼這比試還沒開始,我就已經心驚肉跳了。」

「我看好石門。石門女修一路斬將過關,所向披靡,特別是與青花宗花無殤一戰,幾乎一戰封神,要知道當日花無殤一記不惜自毀根基的絕技,堪堪是能擊殺化元修士的,可是石青蘿竟然輕易便化解了,也就是說,石青蘿即便對陣化元修士。也絲毫不落下風。」

「話是這麼說,可是石青蘿手持斬首大刀卻是事實,而幻月宗張勇卻是隨便一擊擊潰陰陽道門封水寒,同樣也是一擊力挫不可一世的閻二公子,無論對陣什麼人,均是一擊制敵,這種實力,在本屆大會上。可是絕無僅有的。」

「是啊,是啊。我也看好幻月門人。雖然石青蘿有斬首大刀,但是幻月宗也是石國的一方巨搫,要說人家幻月門人沒有趁手的法寶,打死我,我也不信,老子就坐等幻月宗張勇一劍將石青蘿斬于馬下。」

「哈哈。我看是張勇被石青蘿一刀斬首才對,一群白痴,石青蘿確實是拿著斬首大刀,可是論道至今,你們幾時見過石青蘿解放綠魂啊。傳說中的四大妖刀,若是只有這麼一點實力,與破銅爛鐵何異?」

「」

話說這論道還沒有真正開始,場下便已經因為爭論而炸開了鍋,雙方各有論點,所以,也是各有輸贏,不分勝負,直到石青蘿身上殺氣陡然一震,眾人後背不禁生寒之際,眾人才頓時噤若寒蟬。

「這股殺氣好熟悉。」一身月白裝束的張勇,緊緊盯住石青蘿,別有深意地道,他的眼神中摻雜著說不盡的熱切與渴望,只是,石青蘿似乎視而不見,身上的殺氣也是越來越烈。

寬大的斬首大刀刀頭上,兩只綠色的幽鬼在其上不住盤旋,他們似乎對張勇的眼神異常反感,所以,此刻正在不斷發出著駭人的低吼聲。

「石青蘿,我此刻便將我的脖頸遞給你,你真的忍心斬下嗎?」。張勇嘴角浮起一抹慘笑,冷然道

石青蘿聞言,執著斬首大刀的右手猛然一轉,青亮的刀身反射著晨光,異常耀眼,張勇只覺眼前一黑,黑影一動,綠芒閃耀,石青蘿持刀閃身,斬首大刀帶著凌厲地鋒弧,從張勇的顛頂掃過,極為精準地斬落了張勇束在頭上的黑發。

凌亂,瑣碎地頭發披散下來,石青蘿在張勇身後,傲然直立,紋絲未動。

張勇則是突然放聲大笑,並緩緩從背後抽出了長劍。

「這便是你的答案嗎?我記得你不是一個無語的人,你不願意發出聲音,是怕我認出你的聲音嗎?」。

藍光涌動,劍光犀利,張勇展開身法與石門女修戰在了一起,他一邊劈砍,一邊大笑,仿佛是找回了失去了良久的童趣一般。

「哈哈,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小時候,你打我的時候,我總是不敢還手,誰曾想,你我竟然有同場競技的一天,可笑,真是可笑啊。物是人非,難道你今天真的要一刀砍了我嗎?」。

張勇改成雙手握劍,凌空劈砍,石青蘿舉刀架住,並靈巧地卸去張勇的驚天劍意。

「好,精彩,在與我交手的所有人中,你無疑是最強級別。」

「你的廢話,還真是多,我可不喜歡這樣的小鬼。」石青魁冷冷道,只是,那熟悉的聲線竟然與靈魂深處的一些記憶,輕而易舉地便共鳴在了一起。

「還不承認嗎?」。

張勇一聲大喝,奮力卷起成百上千團劍花,劍花盛放,猶如漫天的璀璨藍蓮,石青蘿催動全身精氣,火光沖天,斬首大刀在一瞬間仿佛變成了千把,萬把,疾疾將那一朵朵藍蓮花斬為煙塵。

「糟了」石青蘿心中不禁叫苦,可是一切已經晚了。

那一場好似盛世繁華的背後,只不過是張勇賣得一個破綻,那團團劍花,看似凌厲非凡,實質上只是虛有其表,奈何它們所蘊含的威壓,卻是真的。

「幻月迷影」石青蘿有些絕望地念出這個招數的名字,只是,她再也無力收住那有如長堤泄洪般地驚天刀氣,斬首大刀,就這樣眼睜睜地刺進了張勇的胸膛之內。

「什麼?幻月門人竟然輸了?」圍觀眾人中,太多人不禁張大了嘴巴。

「青蘿,你的心,到底是因為什麼而凌亂,那一招幻月迷影,若是平常的你,又怎麼會分不真切。張勇與你都來自太平鎮,這些年,你對自己的身世諱莫如深,一個人默默承受苦痛,到底還是有著難言的苦衷嗎?」。虎嘯台,石青魁緩緩閉上雙眼,一顆心,不自然地劇烈跳動著。

「這世間,果然有著不可逃避的劫數,任你南轅北轍,如何逃避,終究是躲不過的,茹兒,當年為師答應那蘇辰小友,剝奪你與她的記憶,或許也終有自食其果的那一天。天道昭昭,凡也好,仙也罷,或許永遠沒有人能逃開命運的捉弄。」校場上空,柳千問面色鐵青,心底不斷噴涌著苦澀。

「噗嗤」,是刀刃刺進血肉的歡快之音,一道溫熱地血浪極速噴出,生生濺到了石青蘿的身上,臉上。

「哇」地一聲,張勇噴出一大口鮮血,臉色也是瞬間便變得極為蒼白。

這一刻,他的臉上沒有痛苦,反而有著一絲絲滿足地壞笑,他的臉有些許的清瘦,一雙黑亮地眼眸中,仿佛燃著一團火,他有些激動地微微道︰「娘,你果真不願意與勇兒相認嗎?」。

石青蘿雙目一凝,用力將斬首大刀從張勇的體內抽出,強大的抽拽之力,讓張勇控制不住的順勢前傾,一下子趴在了石青蘿的身上。

「娘,這些年過去了,你身上的味道還是沒有一絲變化。」

石青蘿伸手扶住張勇,在其耳邊輕喚道︰「勇兒,你瘦了。」

張勇聞言,面色一喜,「娘,你終于肯」,只是,他的這句話終究沒有說完,他只覺石青蘿撫在脊背上的手掌,登時一熱,接下來便是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勇兒,對不起,娘不能認你,因為娘早已不是當年的娘,我只是石門石青蘿而已,睡吧,孩子。」

就在這時,在眾人目光無法觸及的視覺盲區里,兩顆晶瑩地淚珠從石青蘿的眼中滑落,並打在了張勇的臉龐之上,「東域論道,第四輪,第一場,石門石青蘿對陣幻月宗張勇,石青蘿勝。」

「這這一場比試,怎麼會是這樣的結局」

沒有喝彩,沒有喧鬧,只有驚疑,只有沉寂。

「師佷,將他交給我吧。」空間抖動,一位青衫老者來到擂台之上,正是幻月宗柳千問。

「或許,你不應該這麼對一個苦命的孩子,這些年,他天資固然一般,卻依然憑著驚人的毅力,在強手如雲的幻月宗,出類拔萃。」柳千問從石青蘿手中接過張勇,忍不住的又是一聲長嘆。

「對不起」石青蘿默然應道

柳千問搖頭道︰「不,我明白,你選擇的這條道路,同樣是充滿艱險,只是,這一切真得值得嗎?」。

「我不知道,但是我必須成為強者,我必須為我死去的男人報仇。」

「是嗎?可是,假如你真有得報大仇的那一天,你真的還是你自己嗎?石青蘿,你好自為之吧。」

「前輩」石青蘿急聲喚住柳千問,「我不想勇兒太過執著于我們母子相認。我只當我自己,早在太平鎮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好吧,我明白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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