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濡以沫的畫面美好得如同七彩的泡沫,即使會幻滅,時光也會在這一瞬間滯留。
「汪汪!汪汪汪!」
某只笨拙的狗卻不合時宜的扭著肥碩的身體遠遠的奔來。
「嘩啦啦!」浪花四濺,藍天碧水細沙,倒映出沙灘上兩人一狗狼狽的身影。
望著勒少還有蘇沫被那只豆豆眼的松獅撲倒跌進海里的場景,韓亦辰在一旁幸災樂禍的捂嘴偷笑。
勒少抱著蘇沫坐在海水里,海浪不斷拍打著身體,海風更是吹來陣陣涼意,一向清冷的勒少露出尷尬的神色,竟也有幾分傻乎乎的模樣。
竭力忍住怒氣,勒少橫抱起蘇沫走回岸上,陰沉得臉色像是堆積了黑壓壓的烏雲,斜眼掃了一眼韓亦辰,聲音淡漠而森冷,「很好笑,是不是?把衣服月兌下來。」
韓亦辰努力裝出一副關懷的模樣,只是嘴角不斷上揚,顯然憋笑憋得很痛苦,在勒少的眼刀下不情願將衣服月兌下來,遞給了勒少。
小麥色的肌膚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淺淺的光澤,肌肉線條姣美而優雅,手下擁有多個成熟模特公司的韓亦辰,自身的條件足以秒殺一眾模特。
勒之堯冷冷的接過衣服將蘇沫包裹起來,朝著別墅走過去。
「吁!」
一陣響亮的口號聲從背後響起,韓亦辰立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機械的回頭不出所料看見了柳月水燦爛的笑臉。
「嘖嘖,看看這小身板真是有看頭,要什麼有什麼。」柳月水走到韓亦辰的面前,伸出色色的小爪子不客氣的在韓亦辰的身上揩油。
韓亦辰狹長的鳳眸掠過幽光,性感的薄唇勾出迷人的弧度,「今晚來我房間,你想怎麼看就怎麼看。」
柳月水感受到韓亦辰灼熱的眸光,秀氣的小臉瞬間僵硬起來,伸出的手指燦燦的收回去。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韓亦辰這只妖孽豈是柳月水這個有色心沒賊膽的女人能夠降服的。
「勒少,你這樣真的合適麼?要不還是我來吧!」
柳月水嘟著嘴扒著門不肯離開,盯著房間里面的兩個人,烏黑的大眼骨碌碌的轉著,小心髒撲通撲通直跳。
眼前的畫面實在是太香艷刺激了!
勒少衣衫半解,白襯衫松松垮垮的耷拉在肩頭,墨黑的長發墨黑的眼襯著白希的肌膚,整個人如謫仙般空靈清美,汲盡天地之鐘靈俊秀。
而他此時正半跪在蘇沫的旁邊,身邊放著蘇沫干淨的貼身衣服,修長的手指卻是放在了蘇沫的腰上,如此猥瑣的動作在他做來卻也是這麼的優雅,這麼的讓人浮想聯翩。
「我是蘇沫的未婚夫,我這樣做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麼?」勒少神色淡然,微微挑了挑眉。
勒少的淡漠自然噎得柳月水自行慚愧起來,應該是她想多了吧!勒少什麼樣的山珍海味沒什麼吃過,她家蘇沫這樣的清粥小菜應該不合口味的吧!
「柳月水,你這個女人能不能別這麼不識趣,趕緊給爺過來,咱們燒烤去!」
韓亦辰換好衣服下樓,遠遠的站在牆角下捂著眼楮叫喚,當下蘇沫房間的方圓十里他都不敢靠近。
柳月水咽了咽口水,即使可惜在勒少清冷的眸光中關上門,不情不願的離開。
「冷不冷?堯哥哥給你換上干淨衣服就不冷了。」
勒之堯極為熟練的幫助蘇沫月兌上的衣服,白女敕嬌美的同體印入眼簾,卻視若無睹地繼續幫她穿上干淨舒適的衣服。
不是沒有*,而是愛已經超出了*,即便得不到,求不得,這份愛還是會持續下去。
看著小小的人兒窩在柔軟的被子里,勒之堯冷峻的面容漸漸瓦解,淺笑溢出嘴角,過去的二十年里他的笑容加起來也沒有這段時間多,他笑不出來卻在努力的笑,因為他知道她喜歡他笑的樣子。
「安心睡吧!我的好女孩,我再也不會離開你。」
沙灘上,兩棵高大的椰子樹下,柳月水舉著一串烤魚送到韓亦辰的面前,露出可人的笑容,「外焦里女敕,快點嘗嘗。」
「無事獻殷勤非殲即盜,說說你有什麼目的?」韓亦辰一邊張嘴一邊眯著狹長的鳳眸似笑非笑的看向柳月水。
柳月水腆著臉湊到韓亦辰的身旁,狗腿的給他捶了捶胳膊,烏黑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深沉,「你知道是誰把我家蘇沫害成現在這個樣子的麼?」
韓亦辰眸光漸漸轉暗,吃進嘴里的魚也變得索然無味起來,「你討好我就是為了這個。」
「不然呢!你覺得我會放過把我家蘇沫害成這樣的人麼?我一定要把他找出來大切八塊。」柳月水捏緊了拳頭,誰也不能欺負蘇沫,她家的蘇沫已經夠可憐的了。
「別自找麻煩,這件事情勒少會處理的,哪里還輪得到你,何況那個人早就死了。」
「死了?怎麼死的?」柳月水吃驚的瞪大眼。
韓亦辰沉默不語,這件事情是楚澤處理的,他什麼都不肯說。
柳月水眨巴眨巴大眼,警惕的朝四周望了一眼,扯過韓亦辰的脖子壓低聲音問道,「是不是勒少做的?」
韓亦辰眼角下有一顆淚痣為沉穩的五官增添了一絲魅惑,他不笑的時候上挑的眼尾帶著冷意,連帶著這顆淚痣也冰寒起來。
柳月水從未見過韓亦辰這麼森冷的一面,他不笑也不怒只靜靜看著自己,好像自己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
「你不該懷疑他,勒少是個有分寸的人。」
韓亦辰很少袒露心聲,即便他有時候會與勒少對著干,但是打心眼里勒少是他唯一敬佩的人,他相信但凡了解勒少過去的人都會把他當成是神來供養的。
「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你至于擺出這麼一副臭臉麼!勒少平日看上去冷冰冰的已經夠嚇人了,你剛剛那樣跟他差不了多少,我的小心髒早晚會被你們嚇出毛病。」
「真是聒噪!」韓亦辰濃密的眉毛扯出張揚的弧度,臉上的冷意也漸漸散去。
「你們聊完了嗎?我們能不能聊點正事。」
勒之堯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韓亦辰與柳月水的身後,完美得挑不出任何毛病的五官依舊帶著疏離與清冷,一雙含笑而非笑的眼仿佛看穿萬事秋水,別有深意的笑容讓柳月水不由打了一個寒顫,勒少一定是听見她說他壞話了。
「柳小姐,你不必緊張,我們現在正是要討論一下你剛剛好奇的事情。」見柳月水有要回避的意思,勒之堯忽然出聲阻止,「你是蘇沫親近的人,她的事情你有權利知道。」
「勒少,你真是明事理,蘇沫能有你這樣的未婚夫……」柳月水的話沒說完,韓亦辰就受不了她的狗腿樣,掐著她白女敕的胳膊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今天早上我已經和雷諾醫生通過話,他是國內外最知名的腦科醫師,他認為沫沫之所以昏迷不醒,一部分原因是外力還有一部分是她本身的求生意識不夠強。我們現在能夠做的就是盡量多刺激她,讓她自己渴望醒過來。」
勒之堯不咸不淡的嗓音清晰的將所有信息都傳達給了柳月水與韓亦辰。
「刺激蘇沫?」柳月水似懂非懂,烏黑的眼眸中流光溢彩,傻丫頭該不會想要這樣睡一輩子吧!她是絕對不同意的。
「嗯,確實有可能,蘇沫很有可能在窒息之前受到了一些刺激,用以毒攻毒的辦法說不定能讓他醒過來,你當初撞到頭變傻了之後也是因為再次撞到頭才會醒過來。」
韓亦辰極為贊同的點點頭,眸光別有深意的望向柳月水,嘴角揚起挑釁的弧度。
柳月水心系著蘇沫懶得與韓亦辰計較,「我們怎麼才能夠刺激到她?」
「這次事情沒那麼簡單,那個試圖掐死沫沫的男人是國外有名的殺手,沫沫平白無故不會惹上這樣的人,一定是有人在背後策劃好了的,我已經派人在調查了,很快就會有結果。」勒之堯一雙寒星般的眼眸散發出冷冽之氣。
「另外這件事情需要保密,免得打草驚蛇。」
他一定會將這個幕後黑手找出來,也許這個人也與他這次被陷害入獄有關,到底是誰在背後做手腳?
「蕭翎,你看新聞報道了沒有!蘇沫那個小踐人根本沒死掉!你派過去的殺人也太沒用了!」
蕭翎的公寓里,李清美氣勢洶洶的闖進去,隨手將手提包重重地摔到沙發上,細長的眉毛扭在一起,哪里還有往日半點端莊從容的模樣。
見蕭翎仍舊淡漠的翻動著手里的紙張,李清美就氣不打一出來,勒少早在一個月前就出獄了,可是這一個月他一次都沒回公寓,她連他的影子都沒見到,可想而知勒少一定是去照顧蘇沫了。
李清美拿出遙控器將電視打開,隨意撥了幾下就出現了勒之堯接受采訪的畫面,「我的未婚妻蘇沫在車庫意外受到了一個瘋子的襲擊,目前正在安心靜養,還請大家不要去打擾她。」
「你看,那個蘇沫根本一點事情都沒有,只是受了點驚嚇,你那美國的殺手就這麼點本事麼?」李清美走到蕭翎的面前,將他手中的書本一把奪過去,摔在了一邊。
蕭翎嘴角掛起一絲冷酷的笑容,他站起身,高大的身材給了李清美極大的壓迫感,直到蕭翎的手掐住了李清美的脖子,她才清醒過來,自己剛剛是在找誰的麻煩。
「我我沒有其他的意思。」李清美花容失色,一雙美眸恐懼的瞪大,驚慌失措的盯著擱在自己脖子上的大掌。
「就這麼點小事就讓你激動成這副模樣,你說要是勒少看見你剛剛那副潑婦的樣子會做何感想!」蕭翎譏諷的語氣讓人很難與他儒雅而沉穩的氣質相聯系起來。
李清美感覺到脖子的手在一點點收緊,不由吞了一口口水,眼珠氤氳出水汽頗有楚楚可憐的意味,「蕭少,我剛剛一時糊涂,你饒了我,我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