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嘯聲起,遠處一個黑色人影一閃,瞬間出現在泛著綠光的黑衣男子身旁。
「咦?!」來人驚訝一聲,不過等看清了地上的人以後,不由臉色一變,立即仰頭長嘯一聲。
片刻,一個中年人黑衣人便來到了他的跟前,撇了一眼地上黑衣青年,眉頭一皺,問道︰「怎麼回事?」
「秦管事。」先前那人恭敬地彎了彎腰行了個禮,接著說道︰「我也剛到,就看到少爺變成這樣了。我也不敢多動,所以就喚你過來了。」
被稱為秦管事的中年黑衣人,蹲去,認真地查看了一番,然後皺著眉頭說道︰「是誰將少爺打成這樣的?幸好少爺身上有一幅能夠救命的護心回天罩魔紋,護住了心髒。不過就算少爺活了過來,這一身的修為也廢了,因為他的元府已經被廢了。」
「難道是李家的李馨將少爺打成這樣?」先來的那人問道。
秦管事搖了搖頭,沉聲說道︰「應該不會,李家的李馨雖然天賦過人,但畢竟年紀尚幼,最多也就元士九階的實力。少爺的天賦也不低,如今已經是元師三階了,即使不能輕易獲勝,但也不可能被李馨傷成這樣。要不然之前我們引開程仲時,我也不會放心地讓少爺追擊李馨了。」
先來那人點點頭,他也清楚元士境界與元師境界實力差距。通常情況下,那看似只有半階之差,但事實上實力差卻如同一個巨大的溝壑。雖然李家的李馨不是通常人,但少爺也不是普通人啊,他還修行了家族的玄階低級元技黑煞掌呢!
秦管事又看了一眼依然被綠光包裹的黑衣青年,說道︰「等少爺醒來再說吧!這事辦成這樣,哎,回去我兩肯定少不了責罰。」
似乎想到了什麼,先來那人臉色微變,沒有說什麼,點點頭。時間又過了十多分鐘,秦管事口中的那個少爺身上的綠光終于熄了下去,臉上的綠紋也消失不見了,手指動彈了一下。
秦管事趕忙將黑衣青年扶了起來。黑衣青年剛坐了起來,就「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然後睜開了萎靡的雙眼。
「我的元府!我的修為!」剛醒過來的黑衣青年便發現了自己體內的異常,頓時驚叫了起來。
「少爺,稍安勿躁,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修復好,不宜亂動。」秦管事趕忙安撫到。
黑衣青年停止了亂叫,抬眼看去,這才看清身前的兩人,慘白的臉頓時扭曲起來,怒吼著罵道︰「你們兩個廢物,來的這麼慢,要不是爺爺給我的那幅救命魔紋,小爺我早就死了。廢物,飯桶!」
秦管事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戾色,不過也只是一閃而逝。他放低了聲音問道︰「少爺,可是那李家的李馨打傷了你?」
黑衣青年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了,咬牙狠聲說道︰「那賤人怎麼可能打的過我,本來我已經拿住了家里的那賤人,結果突然跑出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黑衣人,偷襲了我,把小爺我打成這樣!」
二十歲左右的黑衣人?秦管事眉頭一皺,問道︰「會是李家的人嗎?」
「應該不是,他連秦家都不知道,烈陽帝國中還有誰不認識秦家的?」黑衣青年雖然狂,但卻也不笨。不過他的自大卻讓炎霜的危險減少了一份。
「莫非是烈陽帝國外的人?」秦管事疑惑道。
「我才不管他是從哪來的人,敢把小爺我傷成這樣,我一定要他碎尸萬段!」想起之前突然出現的那個人給他的侮辱,黑衣青年頓時咬牙切齒狠狠地說道。
秦管事眉頭又微微一皺,勸道︰「我們還是先回去吧,少爺的傷還需要進一步處理,而且需要速度向家族匯報這件事,說不定有帝國以外的人也在關注這件事。」
可能是在意自己的身體狀況,也可能是秦管家說到了家族,黑衣青年也並未說什麼,依言點點頭,只是從他臉色上看,他對炎霜的恨意並未減少半分。
此時的炎霜正手中攬著李馨,急速又熟悉地穿梭在山林中。他並不知道那個被他斃于指下的黑衣青年又活了過來,並且會帶給他無窮無盡的麻煩。
從小生活在維卡,又獨自過了幾年的獵人生活的他對這一帶的地形極其熟悉。不多時他就找到了一個臨湖的隱秘小山洞,將腰間攬著地李馨輕輕地放在地上。
看著地上眉頭緊皺的李馨,炎霜放棄了詢問符老的想法。之前的時候他喚過符老好幾次了,但符老卻沒有回應他,看來符老對他的獨立能力訓練已經開始了,這事也只能由他自己處理了。
他蹲去,粗粗地查看了下李馨的情況,發現李馨背部肩膀處竟然還流著血,這也可能是為何她雖然昏迷著依然眉頭不時緊皺的原因。
炎霜對處理傷口可是很在行,畢竟曾經一個人生活過。他先從外頭清水潭中弄了些水進來,給李馨清洗肩上的傷口。只是在清洗傷口時讓他略微的震撼了下下。
當他輕輕掀開一點點李馨肩頭破碎的衣服時,如白玉凝脂般的酥肩顯現在他的眼前,讓一向鎮定的他也不由一愣,不過馬上晃了晃頭,回過了神來。
他先用清水將受傷的部位清洗干淨,撕下了一片下擺處的衣服,又撕成了長長的布條,將傷口敷上。然後又轉身走出小山洞,片刻就回來了,手中拿著幾株不同的草木。
這是他在附近找來的普通草藥。以前他獨自上山狩獵時,也會經常受傷,他對一些常用的普通草藥都有了些基本的了解。雖然這些普通草藥雖然不可能像那些有等級的魔紋材料那般有效,但是最簡單的止血還是能夠做到的。
炎霜將這些草藥碾碎,將李馨肩上縛住傷口的布條重新解開,將碾碎的草藥渣敷在傷口上,又將重新清洗過後運轉火元氣烘干的布條輕輕地將傷口裹好。
好不容易重新裹好後,他看著李馨肩頭上破碎的衣服下依然隱約乍現的春光,無奈的搖了搖頭,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外罩的黑衣,索性將它解了下來,披在了李馨的身上。
終于忙乎完的炎霜呼了一口氣,在李馨的旁邊石板上坐了下來,這才有機會好好打量著這個跟他已經有了好幾次交集的少女。
此時李馨皺緊的寒眉已經松開了。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少女,炎霜竟有些怪異的感覺。之前與李馨接觸時,她都是冰著一張臉,語言間裁決果斷。完全不像一個只有十五六歲的少女。
不過此時她的模樣卻完全不同,緊閉著雙眼,長長的睫毛一抖一抖的,同樣白皙的嘴唇緊閉著,雖然臉色依然的冰白如雪,但卻少了那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寒意。倒是有幾分小女生的模樣,讓人不覺憐惜!
看著看著,炎霜不覺月復中饑餓,他看了一眼洞外的天色,已經漸漸微暗了。本來早該回駐地去了,現在出了這檔子事,看來也走不了。
出去弄點吃的再說。炎霜走出洞外消失在林中。這一片地區他基本都很熟悉了,基本沒有什麼魔獸,也就一些普通的動物罷了,況且他也不走遠。
不多時,炎霜就回來了,手中提著一只灌豬,兩只山雞。以他現在的實力,對付這種小動物當然不在話下了,況且怎麼說他也算是半個獵人吧。
他回到山洞時,李馨依然沒有醒來,而且還睡得很香。炎霜笑了笑搖搖頭,將獵物拿到外頭處理干淨,又在洞口處升起一火堆,架起灌木捆制而成的烤架就開始開整。
伴隨著夕陽西下,炎霜手中的兩只烤雞和兩只灌豬腿也烤好了,伴隨著晚風吹來,散發出陣陣香味。
「嗯。」一聲輕響從身後傳來,炎霜回頭一看,卻是李馨皺著眉頭似乎馬上就要醒來。果然她睜開了雙眼,瞬間警惕地坐起了身子,本來身上蓋著的黑衣滑了下來,露出了纏著不少布條的玉肩。
「啊」的一聲輕叫,李馨立馬重新拉起黑衣裹住自己的身子,換上了炎霜熟悉的那種冰冷的表情警惕地看著洞口處的炎霜。
身上只穿著無袖里衣的炎霜有些尷尬看著醒來的李馨,笑著說道︰「你醒啦?」
「是你救了我?」李馨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冰冷,拒人千里之外。
「恰巧遇上了。」
李馨沒有說話看了一眼身上只穿著短衣的炎霜,又低頭看著身上的黑衣,似乎想起了什麼,冰白的臉迅速變的通紅起來,頭低的更低了。
炎霜放下手中的烤灌豬腿,撓了撓頭,有些尷尬地笑著說道︰「之前情況有些緊急,若有冒犯之處還請海涵。」
李馨依然低著頭依然沒有說話,不過只過了一會兒她的臉色就恢復了那種冰白色,語氣有些冰冷地說道︰「謝謝你救了我。」
炎霜慌忙擺擺手道︰「應該的,應該的。」說完兩人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炎霜突然發現跟那種性格冰冷的人相處真的很痛苦,因為兩人總是能夠陷入無休無止地沉默之中,這讓他很尷尬。難道就一直這樣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