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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曉濤的鄰居男子名叫陳鋒,今年3歲,至今孤身一人。他給程凡和史文龍講了不少關于劉家和劉曉濤的事。他說,劉曉濤天資聰慧,不是一般的優秀,從小學到大學,都是成績拔尖的學生。劉曉濤大學讀的是農林專業,為的就是畢業之後回到村里帶領村民發家致富。

程凡和史文龍听後齊齊稱贊劉曉濤,是個好孩子。

陳鋒也說,「的確是個好孩子,只是上天弄人,那麼好的孩子,偏偏就被鬼纏上了。「

程凡問陳鋒,「你們怎麼確定是鬼纏上了?」

「他一直很正常來著。听說,他談的女朋友出車禍死了,他因為思念那女孩子心切,就想了辦法通靈來著,這下可好,一招魂,把猛鬼給招過來了。」

程凡不明白,為什麼劉曉濤身邊的人都認為他是猛鬼纏身,沒有一個人能想到是蠱呢?劉曉濤的爸爸找到程凡家那天,還說他請陰陽先生看了,也是千年厲鬼。

那麼說,那陰陽先生也是個二百五。

程凡諷刺的一笑,「要是個猛鬼,你們村子里的這些人,早就全被那厲鬼吃了!早就一干二淨了!」

陳鋒覺得程凡推測的有道理,點頭稱是,「對啊!你說這厲鬼就是光纏著劉曉濤,它咋從不害別人呢?」

程凡覺得陳鋒還算靠譜,算個好人,就如實跟他說了,「其實劉曉濤根本就不是什麼鬼纏身,他就是中了蠱毒。」

「蠱毒?」

史文龍和陳鋒都沒听懂。那是什麼東西?

程凡把剛剛跟大元大師學習到的關于蠱毒的知識告訴他們二人。二人听後愣了好一會兒。

陳鋒最先稱是,道。「哎呀!」他激動的一拍大腿,「我想起來了!」

「想起來什麼了?」

「村長的閨女和劉曉濤從小青梅竹馬來著!」陳鋒說。

村長的閨女!程凡知道是線索來了。趕忙追問,「村長的閨女是誰?她和劉曉濤什麼關系?」

陳鋒茲溜的喝了一口酒,「村長的閨女就是村長的閨女唄!她跟濤子從小一起玩,還在同一所學校上學。後來,濤子學習好,考上了重點高中,又考上了大學,村長的閨女就不知道干啥去了,好些年沒看見了!」

這樣下來。故事的前因後果差不多呈現出來了。

村長的閨女與劉曉濤從小青梅竹馬,內心愛慕劉曉濤,十分渴望與他在一起。但是劉曉濤學習成績優異,二人的生活軌跡發生變化,後來分開了。劉曉濤與村長閨女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程凡不知道,但這女孩兒很可能因愛生恨,對劉曉濤下了毒手。

史文龍也想到了這樣的因果關系,「所以說,我們說要來看劉曉濤的時候。那個村長極力阻止,還要給我們安排馬車送我們下山!」

程凡和史文龍互相看著對方,齊齊的點著頭。

「村長不是個好東西!」陳鋒說,「據我所知。鎮里給我們村里撥下很多款項,修路、種樹、還有開發什麼果樹種植項目的,很多錢啊!都被他攔腰截下。一件好事兒沒干!」

陳鋒氣憤的周了一口白酒,接著道。「你看,我們村里人。窮的都要吃不著飯了!外面有親戚的全都搬走,沒有親戚投靠的也全都出去打工,留在這山里,等著餓死。」

果然沒錯,那家伙是個貪官。

「他當了多少年村長了?既然這麼貪,不負責,怎麼還讓他在這上面呆著?」史文龍問陳鋒。

「他家縣里有人兒唄!關鍵這村里選舉的時候,也沒人敢得罪他啊!不投他,他找人壞我們一頓,我們哪受得起?還有啊,那時濤子出息了,說要回到村里搞種植,他一開始挺樂意,後來濤子跟他閨女拉倒,他就不樂意了!說濤子那是胡鬧。」

若是自己家女婿,怎麼弄都樂意,做不成一家人就橫豎容不下了!這個村長太不是東西!不為全村人著想——

程凡和史文龍、陳鋒三人吃喝聊到很晚,不知不覺到了深夜點多。

程凡決定明天一大早去劉曉濤那里,用蠱針試探一下,**成應該是沒錯,就是中了蠱毒。「我們吃飽喝足了,劉曉濤呢,他吃什麼?」

「哎呀,今天你們來,光顧著跟你們聊天了,忘了給濤子送飯去了!」程陳鋒一邊收拾桌子,一邊說,「每天都是我吃完晚飯,剩下點啥就給他送去,村里人也都挺好心,把吃剩下的、穿剩下的都送我這來,我再給濤子送過去。」

史文龍幫著陳鋒收拾,說,「今天咱們一起給他送過去。」

程凡心想著,看來沒錯了。

村長的閨女因愛生恨,對劉曉濤新生恨念,對他下了蠱,村長也不是好東西,幫著女兒掩蓋惡行。最可悲的是劉曉濤,明明是被人害了,還鬧了個自作自受的名聲。

陳鋒把吃的裝好,動身要給劉曉濤送去,程凡和史文龍也起身跟去。

「天黑了,外面挺冷的,你倆就別去了。」陳鋒說。

程凡和史文龍執意跟去,「沒事兒,走吧。」

到了劉曉濤那里,陳鋒把燈打開,劉曉濤正窩在被窩里呼呼大睡。陳鋒喊道,「濤子,吃飯。」

听到了吃飯二字,劉曉濤激動的從炕上咕嚕起來,把身上的破被子扔掉,稍帶興奮的看著陳鋒,「吃飯了?」

陳鋒把飯菜推到劉曉峰跟前,「吃吧!趁熱,別浪費了。」

劉曉濤拿起來飯碗自己還沒吃,就把飯菜倒了一炕頭!

程凡和史文龍面面相覷,「他這是干什麼?」

陳鋒一點也不驚訝,說,「他就是這樣,吃飯從來不好好吃,先倒了,說是給他巧妹妹吃的。」

劉曉濤對著炕頭傻笑,說,「巧妹妹,吃飯了!吃飯了!」

傻笑好一會兒,自己趴在炕頭,用嘴把零落的飯粒舌忝舐起來。

程凡問陳鋒,「這就是他吃飯的方式?」

陳鋒點頭,「對,他每次吃飯都是先把飯菜灑炕上,再用嘴舌忝,他說這是跟巧妹妹一起吃呢。」

程凡看著劉曉濤那人不人、鬼不鬼的可憐模樣,忽然聯想到了那天來家中找自己買符的劉大叔,大叔都死了三年了,回來找到自己,這是實在放不心不下兒子。

大老遠來,必須得幫幫劉曉濤才是。

陳鋒把碗筷收拾收拾,對程凡和史文龍說,「走吧,天晚了,回去睡覺吧。」

史文龍動身要走,程凡卻站在原地沒動彈,「你們回去睡覺,我今天晚上在這兒睡。」他說。

此言一出口,史文龍和陳鋒都驚呼,「那怎麼能行啊!」

「這屋多冷啊!」史文龍不解的說,「這怎麼能睡覺呢?」

「劉曉濤都睡這麼多年了。」程凡說,「怎麼就不能睡呢。」

程凡說的對,同樣都是人,劉曉濤就在這惡劣的環境下睡好幾年了。

史文龍勸說程凡,「大哥,明天咱們早點過來,你別再在這睡病了,那還怎麼幫劉曉濤?」

陳鋒連連稱是,「對啊!你們兩個既然是來幫他的,首先得保證自己別出事,這麼冷的天兒,晚上山里可冷了。」

「哦,沒事兒。」程凡心意已決,關鍵是,他覺得今晚會有事情發生,具體是什麼事情,他也說不清,但是自听說村長不是好人,再聯想村長之前的態度,「我還是在這兒睡。」

史文龍一看程凡心意已決,說不動了,自己也不能過去睡熱炕頭啊,「得,大哥說怎麼的就怎麼的,那我也在這兒睡吧。」

陳鋒笑了,「二位果然是漢子!好!我給你們把濤子這屋的火炕點上!」

點火、燒炕、折騰到十二點多,劉曉濤屋子里暖和多了,陳鋒把自己家的棉被給程凡和史文龍抱過來兩個。

「你們既然非得要睡這,我也不阻攔了,明天早上我過來。」陳鋒說完告辭。

劉曉濤十分安靜,多數時候,他只是傻愣愣的看著一個地方,或者傻笑。

「噓——」劉曉濤對程凡和史文龍比劃著說,「關燈吧,巧妹妹說了,天晚了,該睡覺了。」

程凡和史文龍哭笑不得,「好好!我們睡。」

大山里的村莊一片寧靜。

窗戶上的塑料布隨著風,造出唰唰的響聲,順著窗子邊緣,冷涼山風呼呼的往屋里頭灌。

劉曉濤很快就安靜的睡著了,發出低沉鼾聲。

黑暗的房屋里面,只有程凡和史文龍的呼吸聲外加劉曉濤的鼾聲。

史文龍低聲問程凡,「大哥,你睡著了嗎?」翻了個身,「太冷了。」

「嗯,別睡。」程凡囑咐史文龍,「睡不著最好了,不要睡著。」

史文龍听後一激靈,把身子又翻到程凡這個方向,「你說什麼?什麼意思,大哥?」

程凡低聲說,「我覺得村長會來——」

「他來干什麼?」史文龍不解的問。

「誰知道干什麼?」程凡低聲說,「總之別睡,精神著點兒。」

怪不得大哥程凡不肯到鄰居家睡熱乎炕頭,原來是心中有計劃,他預感村長會半夜突襲劉曉濤家。

听著窗外風聲,程凡和史文龍躺在漆黑的房屋之中干瞪眼。

「嗚嗚——嗚嗚——嗚嗚~~~」

不知什麼時候,窗外傳來一陣女人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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