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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2.第502章 【長公主婚期】

慕容雲嵐那邊听到今夜蕭皇會來,便讓薔薇宮人下去吩咐御廚準備了滿滿的一桌山珍海味。

酉時末,戌時初。

慕容雲嵐在殿外恭迎了皇帝陛下。

「臣妾叩見陛下。」慕容雲嵐行了一禮。

「免。」蕭子都言簡意賅,卻不似以往兩手相攏,冥冥之中又多了一分疏離。

一次疏離,兩次疏離,如果再有第三次恐怕不再是疏離這般簡單吧。

慕容雲嵐伺候著蕭皇坐入席間,為她心愛的男人夾菜添肴,可惜蕭皇陛下就是吃吃不肯啟箸,不免狐疑道,「陛下怎麼了,是飯菜不合口味嗎?不對呀,陛下你還沒有嘗一嘗。你得嘗一嘗這個醬油雞,很好吃的。」

語畢,慕容雲嵐夾了一塊放入碗中,蕭子都仍然無動于衷。

「飯菜很好,只是朕沒有胃口罷了,可能是連夜批閱奏折太過勞累所致,多多休息一番就好。梓潼無須太過憂慮。」蕭子都動了動唇瓣,算是寬慰了皇後。

他,到底是她的十多年夫妻,他在想什麼,難道她一個作為妻子的會不知曉他的想法嗎。

可能又在誤會自己與永樂侯爺了吧,慕容雲嵐想不通自己近日與風靜玥著實刻意避開了的,怎麼陛下他還會誤會了?又或者听見了什麼風言風語,所以陛下他才會如此?

也罷,慕容雲嵐想想,該是好好的從旁敲擊一二查陛下龍顏再作決定。

「陛下,是臣妾做錯了什麼嗎?」慕容雲嵐想想還是不大對頭,還是單槍直入得問一問比較好,旋即又連忙道,「夫妻之間跪在坦誠,陛下如果覺得臣妾哪里做錯了,請陛下還是速速指點一二,不至于讓臣妾糊里糊涂下去呀。」

蕭子都啞然失笑,「梓潼又怎麼可能做過對不起朕的事呢?梓潼歷來做的事情就是心安理得的。」

「陛下——」慕容雲嵐總算探到皇上的口風了,看來陛下他真的對自己心存芥蒂了,得好好想辦法疏導一番,若不然總有一天會釀成禍患,「陛下,還請陛下明示。」

相見無好話,慕容雲嵐明明知道此刻的陛下定然不會應承自己任何事,可是慕容雲嵐還是硬著頭皮提及蘊陶長公主的婚事,她身為人家的母後,也著實不易。

就在蕭子都甩袖離去之時,慕容雲嵐叫住了他,「陛下,能否為蘊陶與鈺柯定下婚期,他們二人早已心意相通,望陛下成全。」

「看來皇後心中已有主意,那就按照皇後的去做吧。」蕭子都說完,便想都不想跨步走了出去,似乎再讓他自己留在這里,仿佛就是一場委曲求全。

雖然陛下的語氣冷傲無極,但他始終應承了下來,皇帝向來是萬金難換一諾,他說的話就是聖旨。

慕容雲嵐此刻早已看清了蕭皇陛下對自己愈發的疏離寒意,不過卻是著實拿她自己的幸福換女兒的一生,這個交易卻是值得的。

椒房殿中的玉柱龍之圖騰其羽,盡顯皇家清貴,上面綁著作裝飾用的七彩宮絛迎風招展,窗外的風烈了幾分。

慕容雲嵐怔了怔坐在福壽雙全貴妃椅上,面色陷入了困惑還有憂慮,凝視著桌上一大盤的精美佳肴,皇帝一口都不曾動過,冥冥之中是在嫌棄她這個皇後娘娘不夠品德入主這大陵後宮麼?

自己在鳳輦之中暈厥,子都他明明是那麼關心自己,可又為了什麼,現在又如此冷漠,到底是誰在他耳旁說了什麼,莫不成是小末子公公麼?不可能,小末子公公是近日提拔上去做一等大內總管,他完全沒有必要賠上他未來的前途吧。

再看看大陵後宮,先來的章文嫣,後來的嫻鴿,這些人的陰謀在慕容雲嵐面前瞬時間遭到凶猛的瓦解,難道還有誰在皇帝吹著酸風醋雨,莫非是皇帝自己錯生了嫌隙不成?

到底是什麼?蒼天,你能否告訴本宮!

慕容雲嵐頓時覺得頭顱發熱,胸內郁悶難抒,就好像久病子人尚且沒有得到完全的康復一般。

「呃……呀……」慕容雲嵐躺在貴妃椅子上因頭疼開始申吟了起來,若是子都在這里,他一定對自己軟言相慰吧,可惜他不在這里,真怕他以後再也不理睬自己了。

薔薇之前下令一眾小宮婢內侍把沒有吃完的飯菜退下去,這才進入內殿,看到皇後娘娘倒在貴妃椅上申吟不止,連忙膝行到她跟前,忙取來溫軟的毛巾敷上,「皇後娘娘,你怎麼樣了?奴婢這就去叫太醫!」

「不可。一叫太醫。就會驚動皇上。」慕容雲嵐勉強撐開眼皮,連忙拉住薔薇宮人的手,「皇上方才,你也看見了,他定然對本宮生了嫌隙,如今他想靜一靜,就容著他吧。他日日夜夜為國事操勞已經瘦了一圈。雖然本宮不知道皇上他為什麼會如此對本宮,但是本宮一定不會為陛下他徒增煩擾。薔薇你若是膽敢去通知皇上,本宮第一個不饒恕你!」

听到此話,薔薇並沒有因為自己可能遭受的處罰而心生膽怯,相反,她的心中唯有皇後娘娘的安危,薔薇搖晃著螓首,「皇後娘娘不叫太醫怎麼行。奴婢看你這麼疼,奴婢也心生難怪呀。陛下看見了定然也會……」

「別說了,容本宮多多休息便會好了。」慕容雲嵐一個眼神,讓薔薇宮人把眼珠子里的淚水生生逼回去。

薔薇宮人自打相府就跟隨著皇後娘娘,雖然最早最早是紅菱夫人和白霜夫人在皇後娘娘身邊服侍著,但薔薇宮人代替紅菱白霜二位夫人服侍皇後娘娘,到底也勞苦功高,在薔薇的心里,她早就把皇後娘娘當做是至親之人,無論如何,她都會站在皇後娘娘這邊,也默默責怪蕭皇陛下為何會冷落皇後。

「還有,也不準你與長公主他們說起本宮,知道嗎?」慕容雲嵐威逼的眼神,總算叫薔薇宮人就範了。

薔薇只能選擇留在皇後身邊,默默得為她換用毛巾,希望可以借此緩解皇後娘娘頭疼的痛楚。

一個時辰過去了,蘊陶長公主殿下所在的公主殿听聞陛下駕臨了椒房殿之後,又很快就走了,她心中快意不已,心想著,莫非是母後勸了父皇,定了下她與鈺柯的婚期不成?

蘊陶長公主殿下一邊模著月復中尚未顯懷的骨頭,一邊趨步往椒房殿走來,她尾後的裙擺逶迤在地上,走起路來娉娉婷,仿佛搖曳在仙宮里的瑤台仙子,如今初懷身孕,她的臉上更顯豐韻,看上去也比以前好看了些。

進入主殿,攬過千年紅珊瑚錦繡屏風,卻見皇後娘娘窩在貴妃椅中,面色極為蒼白,額頭有濃密的汗珠,不過好在她睡過去了。

「母後……母後您怎麼樣了呀?」蕭蘊陶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母後,口唇泛白,卻不見有其他宮人頓時火冒三丈,「來人,來人吶——」

很快,依舊沒有人來。只是薔薇宮人獨自抱著熱水而來,額頭上也滿是汗水,腳底也沾染了黑泥。

薔薇宮人一進入殿就把熱水放在一旁,對蘊陶長公主殿下行大禮,「奴婢拜見長公主!」

「薔薇,你好歹也是宮里的老人了。侍奉母後,你也不是一朝一夕了,怎麼會如此大意!還是三個月後就是二十五歲年老宮人外放的日子,你就無心再侍奉母後了,所以才……」

長公主殿下這一番無疑是給薔薇扣上了一頂天大的死罪。

薔薇惶恐不已,「長公主息怒,這一切皆是皇後之安排。皇後不想讓別人知道她的病情,所以就讓奴婢屏退了內外殿的一眾宮人太監,連熱水也是奴婢親力親為。」

「此話當真?」長公主蘊陶見薔薇的腳底染上了一層黑泥,就知道她所言非虛,薔薇她一定是從小廚房跑過來的,小廚房這段日子因為晚上有小雨,所以一塊黑泥地極為明顯,她應該是從那上面走過去的。

「奴婢自然是……」薔薇低垂著螓首,後脊梁嚇得一陣嗖寒。

蘊陶長公主揮舞廣袖,讓薔薇推去,她自己為母後擦拭額上的汗珠,「母後你這又是何苦呢,連太醫都不請來。無疑是不想要驚動父皇。難道說母後和父皇談崩了,所以才……」

想著想著,蘊陶覺得一定會如此,父皇他一定生氣了,自古帝王之女從來不是公主自身所能決定了,要站在國家的位置上考慮婚事,在前朝里,多數長公主的畢生使命就是和親和親再和親,而自己這一回直接告訴父皇他的寶貝女兒要跟誰成全,直接繞過了帝皇,這位是她的父皇,也是全天下百姓們的主宰,叫他一個大陵皇帝作何感想?

「母後,對不起,是兒臣對不起您。」蕭蘊陶的一滴眼淚落在雲嵐皇後的腮幫上,不過雲嵐皇後真的太累了,太累到了她暫時听不到女兒的呼喚了。

不行,我一定要去找太醫。不那麼勞師動眾得去找一個太醫來為母後整治不就行了麼?

想到這里,蘊陶長公主殿下又囑咐了薔薇宮人幾句,就往太醫院。

蘊陶長公主殿下的手段不是蓋的,沒有多少工夫,她就把一個資歷尚且實習小太醫韓書抓了過來。

椒房殿內薔薇昏倒在貴妃榻前,不省人事。

慕容雲嵐半窩著身子,面帶幾分慍色得盯著眼前的男人,「靜玥,好好的,你為什麼要打暈薔薇?還有陛下有沒有發現你貿貿然得入宮,本宮擔心……」

「雲嵐……不……皇後娘娘你現在要的是休息。而不是擔心。」風靜玥從長樂侯爺之女花如口中知曉皇後娘娘病了,這才不顧宮禁安防冒死跳入宮牆而入。

早些年,風靜玥的身手已經可以達到了如入無人之境的地步了,如今一晃數年過去,他風靜玥又正當壯年,自然是什麼都上去了。對于風靜玥來說,大陵皇朝的宮廷禁衛就如同虛設。

風靜玥拿起毛巾細細為雲嵐皇後擦拭臉上的汗珠,「我若不打暈了薔薇了,她驚慌失措亂叫之時,豈不是要引來更多的人,再說了,我也只是呆一會兒便走。」

「你還是走吧,若是被陛下看到了,這可怎麼了得?你入夜潛入宮中並沒有申報,皇帝以為你會圖謀不軌的!靜玥,你若是真的關心我,就走,走吧,不老徒勞惹這些是非。」慕容雲嵐強行讓自己枕在靠枕上,舒緩了一些氣力,她真的不願意看到蕭皇陛下對付風靜玥。

這是她這麼多年來,最最不能看到的。這一世已然負了他,慕容雲嵐說什麼也一定要保他安然,若做不到這一點,她還有什麼理由做她的大陵皇後,統領大陵後宮?

風靜玥劍眉下的一汪明眸依舊如明月般璀璨,只是多了濃密的八字須,凌厲動人,極有英氣!

他的發宛如漆黑如烏雲,在黑夜的一點星光里,閃爍著迷人的光澤,很少有的男人的鬢發會有眼前的男人這般溫潤如初,惹得慕容雲嵐忍不住伸手去撫他的黑鬢,「靜玥,你,還,是,快,走,吧。這,樣,我,才,能,心,安。」

一個字一個字頓著,每一個字眼都刺痛了風靜玥的心。

「你的永樂侯府有你的夫人。在這大陵皇宮我有我的君王。此生我們沒有……」慕容雲嵐的手指頭劃過他的鬢,順著臉闊漸漸往下面滑動,輕聲嘆息道,「走吧,你算是見過我了的,難道還不走麼?」

後面的一句很輕,就好像讓人有一種雙腳踩踏在星雲之感,面軟軟的,如泣如訴,或許,這就是風靜玥一直渴求的感覺。

猛然之間,風靜玥順便慕容雲嵐滑動他臉盤的手指,一頓緊湊,漸兒得大手將雲嵐幼女敕的細手握住手中,捂住自己的胸口,「皇後娘娘可曾听到我的心跳聲,這十多年來,我的心跳一直為你而跳,為什麼你要如此絕情,不肯施舍一點情愛予我。你以為我走了,便能心安了。你成為大陵王後,我心安了?你生下了蘊寧太子,我心安了?如今你已有四個孩子盤旋膝下了,我就心安了?我就應該心安了?」

「你可知道這麼多年來,我風靜玥一直壓抑著自己的心!十多年的渾渾噩噩,我好像看不到自己的心!雲嵐!你幫我看看!我的心是否冰涼了,還是滾燙如初!當初娶紅菱並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按照皇後娘娘你的意願去履行與紅菱的夫妻關系。是,不錯,我兩個雙生孩子,風連心和風連翌,可我覺得愧對他們!我並不愛他們的母親!」

霎時間,風靜玥就要強行將雲嵐擁入懷中,低垂著唇就要印在雲嵐的唇上。

「不!」慕容雲嵐咆哮一聲,對著風靜玥的臉狠狠就是一巴掌。

啪——!

這一巴掌宛若閃電般迅猛,鮮紅的掌印仿佛烙印一般,烙在風靜玥的臉上,恐怕數日之後都無法散去。

「靜玥~你瘋了嗎?我如今已是人妻,你這樣做簡直枉為人夫!我慕容雲嵐真的看錯你了!我真替紅菱感到不值。」

慕容雲嵐打了他一巴掌,看見風靜玥嘴角泌著一絲鮮紅的血滴,明明是自己心中最最最舍不得傷害的男人,最終自己還是打了他,如果不打醒他,陪葬的將要是多少人的性命?

「打得好,打得好啊。哈哈哈哈……」風靜玥狂笑著,一只手撫著腮幫,依舊陶醉于雲嵐給自己的一巴掌,「若我能死在你的手中,此生,亦是無憾,此世,也是無怨。」

若我能死在你的手中,此生,亦是無憾,此世,也是無怨。

殊不知這一句風靜玥簡直要慕容雲嵐心口的血啊,前世他為自己做了太多太多,加上這一輩子恐怕也無力償還,他難道不知道雲嵐此刻的心比他還要痛一千倍一萬倍嗎?

縱使心中萬千激蕩,慕容雲嵐還是咬牙隱忍,眸光定定得凝視著風靜玥,「切莫切莫再說這樣的話,你要知道,你說這些話,對紅菱她們母子三人有多麼不公平嗎?且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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