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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第233章 【可疑的鴿子血】

還好慕容雲嵐走路不緩不急,听到相國父親因何緣由苦生悶氣,原來卻是南院天井下的兵器失竊之事。

這件事兒只有慕容雲嵐和二殿下風靜玥知道內情,悉數兵器安安穩穩得停放在老尚書上官浩的管轄之境,除了上官浩沒有人可以撼動這些寶貴的兵器分毫。

南院天井下的兵器向來是父親看守的,如今兵器沒了,大殿下月溟初自然是要將罪責落在慕容征的肩膀上,要不然找誰哭訴去。

慕容征更是含冤莫白,無端端兵器沒了,就好比一夕之間出了鬼怔似的,他徹夜偷偷派人搜查了一個晚上,別說對方一個蛛絲馬跡,就連一根汗毛都沒有。

從清乾院出來,慕容雲嵐自然是回到萬壽園老祖宗處走一趟,跟老祖宗說好了的,父親那邊有什麼情況要如實匯報,一進門,慕容雲嵐並沒有把父親開口所謂的那句「內宅婦人不必過問」雲雲之類的大逆不道的話說給老祖宗听,老祖宗身體孱弱的很,她剛才還暈倒過一次呢,如實說了,她老人家難能吃得消了?

相國父親他也是口不擇言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的,才那般說。

慕容雲嵐自然是撿捻一些好听的,給老祖宗說,其他不好听的,閉口不提。

「雲嵐你說,你爹爹真說是因為做惡夢了,所以才會如此生氣的?」

慕容雲嵐為免老祖宗擔憂,就說父親大人是因為昨晚上的夢魘所今早才如此怒火攻心,鬧得整個相府都著實不安寧的。

雲嵐向來在老祖宗處是樸實的,半點謊言都無,老祖宗自然是相信的。

「是的,老祖母。」慕容雲嵐看著老祖宗的眼眸,眼下也只好這麼說了,老祖宗的身體要緊些,誰似慕容征那個無良父親,他只管自己的便好了的,如此自私之人,慕容雲嵐前世難道還沒有領教夠了?笑話!慕容雲嵐是真的看的比別人通透了。

捧起翡翠胎底掐絲琺瑯浮紋茶盞,拓跋氏慢吞吞啄了一口凝神養心茶,飲了之後,梨嫵一邊拿絹制的絹絲兒給她擦嘴兒,一邊拿手撫她的後背幫老祖宗順氣兒,老祖宗才道,「既然雲嵐這麼說,我也便安心了,不過是夢魘罷了,等我身體好些,我去庵堂念念經書,求菩薩發發慈悲,給我們慕容家消怯困厄。」

「老祖母,切莫太過操勞,如果可以的話,孫女兒替你效勞好嗎?」慕容雲嵐伸出手去,緊扣住拓跋氏的手,輕輕得撫她的的干枯手掌,很是不忍心。

雲嵐的話,拓跋紅玉卻是寬心了許多,她心里頭想到底眼前正正經經擔心自己的,也就膝下雲嵐一人呢,作為雲嵐的爹爹,她的兒子征兒卻總是叫她擔心。

雲嵐陪著老祖母說了一會兒話,等老祖母乏的時候,也便帶著紅菱和白霜倆丫頭離開萬壽園上房。

一直小心翼翼伺候的梨嫵瞧瞧替老祖宗放下藏青色薄稠紗帳,老祖宗等好好休息一會兒,先前的暈倒,可沒嚇著梨嫵呢,想想她之後的日子全都依仗著老祖宗,她就希望老祖宗一直好好的,什麼事兒也沒有。

出了萬壽園,慕容雲嵐跨過深深的溝渠,那溝渠深處倒影她宛若天上浮雲飄動的裙擺,她頗感心虛不寧,叫紅菱和白霜先回了水榭內閣去瞪她,她一個人想要在此中呆一會。

從溝渠往外延伸,便是相府後花園,林林總總的假山群落,這里一群,那里一簇的,此間尚處于冬日,若是春夏之交,假山上爬滿郁郁青青柔軟滑濕的青苔,就好比給假山群落披上了綠色的衣裳似的,滿眼一片綠色,景致也是極好的。

哎呀,這里怎麼會有一趟血跡呢,地上還有瑩白細軟的羽毛,慕容雲嵐好奇得蹲子去,撿起來模了幾把,像是鴿子毛呀。不過這里怎麼會有鴿子毛呢,太奇怪了,慕容雲嵐沒做他想,繼續前行。

慕容雲嵐就這麼漫無目的得走著,卻看到不遠處留仙暖閣的柵欄小門虛掩,這兩天一直糾葛別的事態,慕容雲嵐差點把慕容仙歌這個嫡長姐給忘了一干二淨,想想那天晚上慕容仙歌魯莽的行徑,就跟潑皮沒什麼兩樣兒,不過好歹再次掃除她的得力手臂徐媽媽,慕容雲嵐想慕容仙歌她該暫時拿自己沒轍吧。

看著大房漸漸敗落,慕容雲嵐復仇的怒火不但沒有慢慢減弱,反而愈是燃燒熊熊,慕容仙歌她承受的這些,對于她這般狼心狗肺的人來說,慕容雲嵐覺得,肯定是遠遠不夠的,還有渣男月溟初,他不是很想當皇帝麼?可不能叫他得逞!

慕容雲嵐看著留仙暖閣的柵欄小門,就感覺到無比嫌惡,她正準備抬足離開此地,卻不想後面有金靴踏地的暗沉聲響,猛得一回頭,卻見月溟初往這邊趕過來。

看樣子月溟初是想要進留仙暖閣的,慕容雲嵐偷偷轉身低伏在假山腳下,幸好月溟初沒有看到自己,再瞧瞧瞄他的臉色,他竟然沒有一絲的悻悻之色,反而有幾分歡喜的模樣。

不會吧,月溟初就算是為了趕過來見慕容仙歌,也不至于態度轉變的如此之快吧,不要忘記了月溟初進入相國父親所在的清乾院的時候,月溟初的面部表情就好像是他的皇帝爹爹駕崩了似的,問題是,皇帝駕崩的事兒早就過了很久很久了,不過他又換了一張面孔是怎麼回事,關鍵是他還笑得如此奸邪!

一定有什麼不為外人知曉的秘密!

難不成是有奸情麼?慕容雲嵐心內猜想,就決定一路上趁著無人在旁,尾隨大殿下月溟初的後塵,悄無聲息溜進嫡長姐仙歌的留仙暖閣的內寢,正如雲嵐所預料的那般。

慕容雲嵐躲在牡丹花開仙鶴呈祥的萬花屏風的左側,听到其內有不堪的衣帛撕裂的聲音,男人的粗壯的喘息聲,女人綿軟至骨髓的申吟聲,嘈嘈雜雜,卻是叫通曉男女情事之人,心內不免躁動。

兩世為人,慕容雲嵐早已通曉了人事,如此香艷場景,看他們在忘我沉浸在激情的世界里,雲嵐不想看的,那簡直是要閃瞎自己的眼楮的,不過雲嵐為了確定,到底為歡行樂的是不是真是那一對狗男女。

慕容雲嵐兩只手抓住萬花屏風的扶擺上,兩顆眼珠子擠成了一條線,看到大殿下月溟初褻衣寬松,露出精壯的上臂和背脊,而那慕容仙歌堪稱玉肌仙膚,潔白粉女敕的**橫陳,說她的妍妍容顏欺霜賽雪也是著實委屈了她,等他們翻雲覆雨了一陣子,二人癱軟在地上,堪稱兩團肉泥似的看,真是叫人嘔吐三尺。

越看月溟初越覺得惡心,慕容雲嵐打死了自己都不會相信前世的自身如何會看上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渣男,當然了,雲嵐現在對于他,只是充斥著一股子挫骨揚灰的恨意,並無其他感情!

「仙歌,沒有想到你真的是處子之身!你放心,我會娶你的,一輩子會好好疼愛你的!」

水銀為眼,秋波為楮,酣戰之後的月溟初滿臉都是汗水,他赤手赤臂撫著慕容仙歌的玉體,掏起慕容仙歌玉股的純潔錦帕,那猩紅的梅花般印記,便是那落紅痕跡。

……

慕容雲嵐搖頭不可置信,怎麼可能呢,慕容仙歌她從瘋人塔回來之前,為了治愈腿部傷痕,早已把貞操獻給江湖鬼醫了麼?怎麼還有,莫非一個女人在一生之中在洞房花燭夜可以出現兩次落紅?

答案明顯是不可能的,除非,那落紅是假的!

慕容雲嵐猛然驚喜方才漫無目的行走之時,赫然看到一撮鴿子毛,後花園的花徑上還殘留鴿子血呢,莫非這血是來自鴿子的?也就說嫡長姐為了取得大殿下月溟初的信任,叫月溟初對于嫡長姐慕容仙歌擁有的完璧之身毋庸置疑,所以才把鴿子血置放**充作初夜落紅?

惡心!

太惡心了!

慕容雲嵐拿手捂住口鼻,一股反胃感侵上喉頭,就差點沒吐出來,這就是嫡出的正牌大小姐慕容仙歌,當日名滿京都的第一美人兒,真是怪物,無所不用其極的大怪物!

但凡正常些許的良家女子肯定不會這麼做,嫡長姐慕容仙歌與京城娼寮里邊的那些個頭牌們有何區別,早已非處子之身的娼婦們拿鴿子血充作落紅早已不是什麼秘密了,可慕容仙歌卻甘心用這些。

真是尊貴無比的名門嫡出大小姐呢,慕容雲嵐心中滿是冷冽和惡心,如果這事兒叫老祖宗知曉了,她老人家還不氣得兩腿一蹬?當然了,恐怕那死去的前大夫人上官玉瑤都會從棺材里爬出來呢。

不過慕容雲嵐總算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為什麼前世慕容仙歌能夠把自己擊潰了個體無完膚,關鍵是人家無恥,今時今日連這種辱沒家門的事兒都干得出來,試問慕容仙歌她還有什麼事兒干不出來的?

終究就是一個恬不知恥的小娼婦!還什麼嫡出的相府大千金!慕容雲嵐真心覺得身為她的庶妹,也白白辱沒自己了。

慕容雲嵐還是很有耐心往下听他們二人的床第之言。

「大殿下,仙歌已經把女人最為寶貴的東西毫無保留得獻給您,您可不要負我,今生今世,仙歌誰都不嫁,仙歌只要大殿下——」

慕容仙歌說完,還真的流下清淚數行。

惹得「多情種子」月溟初摟住她的小蠻腰,又是親吻她白皙的頸脖,又是那好言相勸著,「你放心,等我登基了,仙歌你就是皇後了,如果得到了你二妹就更好了!」

「哼!」慕容仙歌媚態盡露得輕輕推搡了月溟初一下,拿媚眼弄他,「沒有想到大殿下你心中還記掛慕容雲嵐那個賤人,我……」

焦急的月溟初連連安慰道,「仙歌你不知道,雲嵐在相貌比不上你,不過我欣賞的是她的精明和才智,助我登上皇位的,她將會是一個無比巨大的助力!可惜她的心不在我這,要不然,等我登基為皇,利用完了她,立刻把她如棄敝屣,你放心好了,雲嵐又豈能比得上你這嬌俏的小模樣兒……」

「說了半天,原來是人家拒絕了你,你才跑到我這里來。」慕容仙歌潔白的貝齒輕輕咬著月溟初的肩膀上,平生咬了淡紅的口印來,看著月溟初倒吸了一口涼氣吃痛幾聲,慕容仙歌心里頭才痛快了不少。

「沒有,真的沒有。仙歌你可別冤枉了我。」月溟初拿手撫她的耳垂,輕輕捻動著,曖昧露骨的場面自不必多說。

反正慕容雲嵐也看不下去了,真是一對狗男女呢,前世的雲嵐心境太過柔軟,太信任月溟初了,如果慕容雲嵐能有一絲一毫的警覺,就好比今日跟著月溟初,撞破他和仙歌大姐的奸情,也不至于落了一個被砍成血淋淋的人彘,到了生命的最後關頭才知道真相的可悲下場。

見他們二人還在纏綿,對了,一不做二不休,慕容雲嵐想,何不多叫相府的上上下下前來圍觀此間肉戲,可要知道相府後宅的八卦功能可謂是非常強大,一波掀起一波更大更寬廣的浪潮。

月溟初和慕容仙歌二人纏綿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就結束了呢,慕容雲嵐想自己得把握好時機,趕緊退出百花屏風,這一次,慕容雲嵐是著實提了丹田內不少的真氣,叫狐岐道真氣灌溉之下,躡手躡腳,竟一絲的聲音也沒有。

慕容雲嵐見留仙暖閣自從上官玉瑤死了之後,新夫人上官玉漱對她又極為苛刻,連最為貼身的老媽子徐媽媽都死了,這閣內除了膳食時分會給仙歌送來吃的,其他段時間都是沒人的。

慕容雲嵐一路沖沖,在清風亭下看到有兩個男子在糾纏不休,一個頭兒極高,還帶著銀面具,一個是六歲左右的稚童,看他們的衣服樣式,就是二殿下風靜玥和五弟慕容玉璽呀!

這個風靜玥也太大膽了,也不怕月溟初出來撞見他麼?長公主月長安和五殿下月羽宏還在囚禁之中等待施救,他怎麼能夠在這里?

好險呢,清風亭地處空曠,周邊又有假山遮掩,行走往來的丫鬟僕婦們很少有機會到此間納涼之所來的。

「五弟玉璽,你在做什麼?」

「二殿下你怎麼會?」

慕容雲嵐沖過去,也不知道他們二人到底在做什麼。

看著是自己二姐來了,一直抓著風靜玥腰間玉腰帶的慕容玉璽不依不饒道,「二姐,你可來了,我抓住他了,我抓住了他,這個賊人我明明看他跳進高牆,現在還想跑掉呢,虧我抓住他的腰帶……」

「雲嵐,是我!」風靜玥摘下銀面具,面色極為尷尬,「你弟弟扯著我的玉腰帶呢,要不是看在是你弟的份上,我早就——」

慕容雲嵐瞥見二殿下風靜玥玉腰帶有斷裂的跡象,如果真的斷了,內里褻褲可就難保了。

「哦,原來是二殿下,你干嘛戴著面具呀,還不告訴我你真實的身份,我還以為是那個小毛賊呢。」

好不容易充作一次小男子漢的慕容玉璽有點失望,原來是二姐的朋友,還是當今的二殿下,不過玉璽也听說了,京城內外的御林軍都在搜捕二殿下呢。

風靜玥很擔憂他的褻褲會不會掉下來,慕容雲嵐噗嗤笑道,「好啦,你們的誤會清楚了,留仙暖閣還有一出好戲,希望你們可以幫我!」

「二姐,什麼好戲啊?」慕容玉璽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是留仙暖閣的好戲,那麼自然與大姐有關了,玉璽想起自己是生母被前大夫人欺負的慘況,慕容玉璽就更希望慕容仙歌大姐倒台。

平復了一下心情的風靜玥拿眼楮瞟雲嵐,「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好戲是也事關我大皇兄吧。這樣也好!如果大皇兄因為某些事纏身,自然就會放松了其他事兒的警惕!這樣的話,我也有機會救出大皇姐和五皇弟了。」

「對了,長公主殿下和五殿下被軟禁在哪里,二殿下知道嗎?」慕容雲嵐看著風靜玥,這可是當務之急的事兒,順便叫月溟初和慕容仙歌的丑事傳遍京城,實乃一箭雙雕的事!

「之前有暗報說是皇宮的冷宮,不過就在昨夜,大皇兄連夜將他們扣押在京城的林宅,這是前大周朝大貪官林雲之的老宅,不過已經荒廢很久了,這些都是暗報內線人冒著生死給我消息的。」

風靜玥面色陰沉,每每說的一句話都落了雲嵐的耳朵里。

「二殿下,既然知道了長公主和五殿下的所在,何不去解救他們呢?」慕容雲嵐說了之後,馬上後悔了,這二殿下肯定是因為對方人多所以才折回的,旋兒看著五弟慕容玉璽,「玉璽,你認識的江湖朋友多,你幫二殿下擺平這件事,二姐求你了。」

「沒問題。」慕容玉璽對木訥的風靜玥冷哼一句,就馬上從相府後門走去,而風靜玥是從高牆躍過的。

不對呀,二殿下風靜玥早年游弋于江湖,若說起江湖人,他應該認識得更多呀,他一定還有別的什麼事想要跟自己說吧,慕容雲嵐想要說什麼,可二人都走掉了。

一盞茶功夫,慕容雲嵐折回雲嵐水榭,叫紅菱和白霜出動相府所有人,前去留仙暖閣觀戲,而雲嵐是去清乾院向父親大人稟明事實,說大殿下月溟初在嫡姐的寢室里邊……卻沒有說他們倆在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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