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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餅這一暈,干擾的氣場一消散,她這才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頓時驚出一聲冷汗,警醒地往四周看了看,當即判斷出現下最緊要的拖著酥餅回房。

此處雖不是地宮主要出入口,但暗人平日里訓練,受個傷痛是難免的,孫老頭又是這地宮里供起來神醫,暗人們平日里有的大病小痛的自然來找他。反正看病也不要錢,隨會自個兒的身子過不去?再說孫老頭藥廬之後雖然是個死谷沒有出口,但好歹是出了地宮,有花草清風相伴。好多暗人在地宮里呆得憋屈便假托瞧病,出了地宮,來這里吸上幾口新鮮的空氣。

這樣一來二來的,只通孫老頭這藥廬的通道反倒比正經出入口過往的人更多。酥餅方才說是來找她的,那應該就是偷模混入地宮。被人發現,酥餅固然是活不成了,還得連帶著給她安上一個私通外人的罪名,那可不是打上一頓降龍鞭就能敷衍過去的了。

腦門上一層細密的汗,拖著一個暈倒的人往前走果真是件極費力的事,讓人惱火的還是酥餅腰上那串銅鈴,也不知道打了什麼結,怎麼都解不開,只能掏出帕子包了,聲音悶悶的,惹得那個毛茸茸的小家伙,遲疑地圍著兩人轉,就是不敢靠近。

昏暗的通道,一男一女,一個昏迷、一個陰郁,一個挺尸,一個拖人,身邊還跳動著一只呲著牙的小獸,場面詭異地讓人不能直視。

好在因為她是受了罰重回的地宮,不能住像原先那樣上好的房間,住的是里地宮里犯了錯,或是受罰暗人住得陰暗的小石室。這小石室正是離這兒最近的房間。

進了石室,倒了杯涼茶往酥餅那張小白臉上一潑,在地上挺尸的酥餅立即鯉魚打挺般立了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茶水,神色淒涼地把她望著。

「小白,你真是女的?」

她覺得好笑,扯了扯衣襟,「你要驗一驗嗎?」

如果是以前,按著酥餅的性子,估計沒回答就過來扒衣服驗看了,可是此刻,他嘴半張半合一副呆愣樣模樣,看來此事對他的打擊甚大,讓一向粗線條的他也知道男女之別了。

這讓她有點受傷,她是女人這個事實,真的有那麼讓人難以接受嗎?!

深吸了口氣,收拾了心中亂七八糟的情緒,問出了最主要的問題︰「你怎麼進入地宮的?」

開啟地宮入口石門的機關,設在極巧妙處,和周圍景色融為一體,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尋常人只怕找上一輩子也未必能找到。

酥餅環視了下四周,答得有些心不在焉︰「走進來的唄!」

「從哪走進來的?」據她所知,地宮攏共就一個入口,入口處日夜有人把守,平日里連一只蒼蠅想飛進來就困難,像酥餅這樣一個大活人想進來,基本是沒可能的,難道……還有一個入口,她不知道?

酥餅撓了撓鼻頭,瞥了她一眼︰「就咱倆剛剛說話那地兒十步不到的地方!」

「那里有通道嗎?」她怎麼不記得?!

「原來沒有!」酥餅嘿嘿一笑,有些得意︰「老子剛挖了一個!」

「你……挖的?你居然還會這手?」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她用眼上下打量酥餅,實在難以想象他這兩條白皙的小細胳膊拿起鏟子揮汗如雨地挖土開路的情景。

酥餅被看得很不自在︰「你那是什麼眼神?不信老子是吧?那可是老子祖上傳下來的手藝!許久沒用,生疏是有些生疏了,用了一個晚上才挖通。這要是擱在以前,老子不到兩個時辰就搞定了!」

「酥餅,你祖上是干什麼的?」有這種詭異的千里追蹤術,還能有幾個時辰內遁地開路這種絕技,這種祖上在江湖上也能排的上號,史書上也能記上一筆了吧?!一個的世家子弟在她身邊這麼久,她居然沒發現?!

酥餅像是沒听到她的話,在小石室里轉悠起來,這兒模模,哪兒踫踫,嘴里還不時發出嘖嘖聲︰「小白,你看看你住的這個地兒,連個窗子也沒有!看看這潮的,被子都是濕乎乎的,還有這床,都不平整,你晚上能睡好覺麼?還有這兒……」

出來混的誰沒點**,既然他不想說,她便也不問了,走到桌邊,倒了杯茶,捧在手里,坐在椅子上,看著酥餅不斷晃動的身影,听著他的絮叨,心里頭竟然有些暖。

像是覺察出了她的注視,酥餅轉回了身,猛然和她的目光踫撞,臉微微有些紅,輕咳了一聲,「小白,你說說你,每次離家出走,都遇不著好事!上次是被人關在牢里,這次又被人關在這地宮,你沒了老子可怎麼辦?趕緊收拾收拾和老子出去吧!」

她放下了杯子,搖了搖頭︰「我不走!」

酥餅訝異,走了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咋地?這破地方你還住上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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