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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她心里的他

紅紅有著城里女孩與生俱來的驕傲,小古跟她熟絡了才明白,其實與其說她驕傲,不如說有著城里女孩的自信更精準,因為紅紅跟班里有些多少有些看不起農村學生的女生從來都不怎麼親近的,也沒有像她們那樣時不時就在衣服或是發型上做個新奇的改動以此引得男孩的關注。相反,紅紅是個外冷內熱的女孩,她很獨立,可跟同學相處時卻又總是善解人意,加上她也算是班里數得上的幾位美女之一吧,所以多少會莫名招來一些別的女孩的小小的嫉妒,不過她好像從來都不曾發覺似的,總是自信滿滿著對每一個認識的人都溫笑著刻意保持了著段距離,給人的感覺就像跟她交往的時候總感覺彼此之間好像總隔著一層無形的紗一樣,看不見模不著卻又那樣真實的存在著。

忘了什麼時候起紅紅就已經跟小古走得很近了,彼此間早已沒有了剛做同桌時的那種拘謹,是從小古默默答應跟自己換座位時那一刻他眼中的清亮起?或是從自己在桌下偷偷將自己的巧克力塞進他手中的那一刻起?紅紅自己已經記不起了,她記得最真切的始終是小古那望著自己時眼中的那一抹清亮,就那樣著似有若無著輕輕敲開了她孤傲的心扉。旁邊的男孩直到那一刻還不知道,就在他旁邊,跟他僅有一桌之隔的這個秀氣的女孩,不知什麼時候起,看著他的眼神里開始有了不一樣的神色。

小古是個敏感的人,他要強,但他從不做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他本能地覺著自己跟紅紅這樣的女孩間根本就不可能也不應該發生些什麼的,無論是彼此的家境還是他們自己之間,對他而言就好像兩道永遠都不會也不應該發生任何交集的平行線。不是我們的小古自卑,不,他並不自卑,他只是因為天生內向所以顯得有些自閉,但正因為這樣他比別人更有時間將自己封閉在自己的世界里,時間久了,莫名地就有些空靈的氣質,大多時候他就是在自己的世界里打發那些學習之余的閑暇時間的。紅紅很想知道身旁的他究竟將自己封鎖在一個怎樣的世界里。因為他經常就那樣靜靜地能坐上一個多小時而不說一句話,不是刻意的那種,她真的仔細注意過,他真的是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的,這一點從他有些專注更有些縹緲的眼神里就能感覺得到。她多想自己能那樣著縱身一躍就在意念中輕輕跳進他的世界,她想看看,他的世界里是不是有片瑰麗的天空,那片天空里會不會有著不一樣的雲彩。如果有的話,想必是自己從未看到過的最璀璨的那種,或許就是因為這樣吧,他的眼神里才能泛出那樣的清亮,清亮得似乎有些淒艷,淒艷中更有種清麗,因此紅紅一直都覺得小古的心里一定有一方男孩少有那一片柔弱的純美天空,她無法想像它的具體模樣,所以就總想著多看小古一眼,她多麼希望這樣真的竟能有一天就此將屬于他的那一片世界讀懂,有很多次她都想直接問小古,可她不知道如何措詞才能順利展開這樣的話題,小古明顯是個話不多的人,如果直接問會不會因此他從此就對她封閉了通向他心扉的那一扇門,那種感覺她曾在自己心中想像過,那是一種仿佛自己最珍愛的一件東西就那樣在自己眼前被摔碎的撕心裂肺的痛楚,她柔弱的心每一次那樣想像都會有種心在泣血的莫名的疼。

她雖然無法走近小古的心扉,不過作為同桌,她對彼此間現在這樣無話不談有時甚至會開些彼此覺得曖昧的小玩笑已經覺得很滿足了,她有信心如果自己小心翼翼著去接觸,他總會對自己敞開心門,讓她去窺視他內心的那一片或是瑰麗或是詭譎的天空的,她覺得莫名的渴望。有時候回頭想想,紅紅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何會這樣渴望走近一個男孩的內心世界,僅僅是因為好奇嗎,如果是那樣,那自己就顯得多少有些無聊了,可心里的感覺是瞞不了自己的,她知道不是僅僅因為好奇,而是真的因為開始的好奇,慢慢著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就那樣自然著關注這個男孩了,由關注又那樣自然著就發展到想經常跟他待在一起了,每天三次再簡單不過的放學回家,她都覺得像離別似的,跟他。走在回家的路上,她慢慢開始喜歡獨自一人了,這樣一來,就沒有人能打擾自己在那一刻靜靜地想著他了。想著他的挺直的鼻梁,鼻梁上架著的那副眼鏡,眼鏡下透出的那一抹淒艷的清亮,還有時不時就會有的那種羞澀,自然中總讓她覺得溫馨著。

這樣的情形持續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後,紅紅盡管不想承認可也沒辦法了,因為她覺得真的好像是戀愛了,而且是單戀。一想到這里,她就會在心里跟自己一桌之隔的小古生出些許的幽怨了,在心里怨著他的遲鈍,竟然沒讀出自己的心思。不過想著想著,她自己都笑了出來,也怪自己,這樣的事情往往是自然著水到渠成的,哪有自己喜歡就必須要對方也一定要讀懂自己心思的道理呢?想到這里,她不禁為自己的幽怨而覺得沒有道理了,同時也在心中為他的反應遲鈍而順勢開月兌著。她得想個辦法讓遲鈍的他明白自己的心思了,她在心里這樣想著。

紅紅是個獨立的女孩,她不像小古那樣,她在情感這一塊,跟大多數的同齡女孩一樣,都有個瑰麗的夢想,一旦有了心儀的具體對象,就不會考慮那些現實的狀況,而是懷揣著美好的夢就那樣著決定直接闖入他的世界並希望著他能跟自己有所呼應了。從那個時候起,她跟小古一起的時候,明顯就跟與別的同學一起時不一樣了,跟小古聊天的時候,她沒有了那些少女固有的矜持跟做作,而是笑得開懷,談得真誠,她覺得大概只有這樣才能走進小古的世界。小古明顯對她有了她期望中的回應,跟她一起時,小古明顯開朗了許多,話也多了起來,漸漸著就發展到現在跟她也能開著一些即使她跟自己的閨蜜一起時也不好意思開的玩笑。她在暗自欣喜的時候,又有了新的擔心,她擔心小古會不會因為這樣而將她當成哥們比當成女孩更多一些,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就真的是弄巧成拙了。所以有那麼一段時間,她在自己身上會做些輕微的點綴,像新的一周來校了,晚自習的時候,小古會因為看到她將發梢微燙而眼中閃出一絲的欣喜,下個周末他會因為看到她小巧的耳垂上多了個同樣小巧精致的耳釘而同樣眼里閃出驚喜的光芒,她就是這樣努力著讓自己在小古的心里更像個女人而不是哥們的那種。她有時候也會用開玩笑的口吻輕描淡寫著問小古覺得怎樣,他因為跟她已經熟絡而沒有了拘謹,所以也就開玩笑地夸著她多麼地具有女人味,同時臉上努力做出陶醉的表情。她想想都覺得有些好笑,這個家伙,她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才算是女人味,他竟然就那樣大言不慚著說著對女人味的獨到見解了。不過她始終是欣喜的,因為她很滿意她跟小古現在的這種親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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