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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百般抵賴

翌日,衙門公堂內。趙辰坐上了主審台,此次門外圍觀的百姓劇增,一方面知縣老爺和知縣夫人知法犯法惹了眾怒,另一方面,也想一睹那位平日里只識得行軍打仗的十皇子今日在公堂之上斷案的風采。

令圍觀百姓意外的是,今日公堂之上卻少了那位檢尸本領奇高的神奇少年宋昔,取而代之的是據說前陣子得了痢疾大病初愈的提刑官大人習遠。

公堂之上,李柳氏仍然一口咬定,自己與孫五郎,沈四無冤無仇,絕不可能殺害那兩人,更不可能荒謬到與那二人的娘子通jian,就算趙辰派人在她的房中搜出了毒藥鶴頂紅,但也不能光憑這一點判定她殺了人。

趙辰聞言,便命人找來穩婆給柳金枝驗身,定要當場拆穿她這假女子的身份。但結果卻是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在趙辰前後找了三個穩婆來驗身之後,均給出了柳金枝是女子的身份。

只要柳金枝不具備男子的體征,那麼,與案情有關的關鍵人物,如私生女孫小玉,孫五郎,以及半夜在鬼塚與趙錦娘苟合之人,豈不全盤否定?

如此,那豈不是宋昔判斷失誤了?

這個念頭才在趙辰的心中一閃而過,令從無斷案經驗的趙辰頓時啞了口。

又見習遠上前一步,逮著機會,道︰「殿下,下官以為宋昔根本是這一場鬧劇的主導者,她不僅冤枉了李大人李夫人,更犯了欺君枉上之罪,下官懇請殿下派人捉她前來公堂問話!」

趙辰蹙眉遲疑了片刻,一揮手,「好吧!去把宋昔請來公堂!」

「宋小昔,我此刻快則一個月,慢則半年,我不在這一段時間,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義莊院門外,李賢站在高大的駿馬旁邊,滿臉是不舍與放心不下的神情,絮絮叨叨的說著。

「我會的!你速去速回就是!」宋昔抿抿唇,一臉認真地說道。原本以為,李賢這突然向她道別,她一心都以為這家伙是在跟自己開玩笑,一開始就沒有放在心上,直到今早特地跑來義莊跟她道別時,她這才發現李賢聲稱要離開是真的,而非戲言。

平時她確實有幾分討厭李賢成天她的面前晃來晃去,以惹她生氣為樂趣,這如今那個討厭的家伙突然要離開了,還不知道確切的歸期時,宋昔的心底泛起陣陣酸楚,她甚至有些惆悵今後的日子里沒有李賢在身邊,會不會徒生幾分寂寞?

臨行前,李賢忍不住抬臂輕輕捏了捏宋昔那黑黑的小臉,「這是最後一次叮囑,一定不能和趙辰那家伙走得太近,知道嗎?」

「知道了!時辰不早了,你快走吧!」宋昔實在有些嫌李賢的羅嗦了,便強忍心中的濃濃不舍,強顏歡笑地催促道。

隨後,李賢那頎長的身影漂亮上馬,他揚起手臂與宋昔揮了揮手,這才依依不舍地調轉馬頭,策馬急奔而去。

李賢才剛行致陰嶺坡,卻見遠處趙辰身邊的林副將帶著幾名手下,一臉煞氣的朝他這邊走來。最初,李賢還以為趙辰知道自己要離開消息,想變著法子留他下來,結果卻見林副將竟然完全無視自己的存在,一路行色匆匆而去。

納悶不已的李賢蹙著眉頭轉身,目送著林副將一行人前往的方向分明是義莊,似乎預感到什麼,濃黑的劍眉頓時蹙得更緊,只見他吹了個口哨,一個仿佛是從地底下鑽出來的影衛跳到了李賢的面前,「主人,有何吩咐?」

「我暫時還不能離開這兒,你讓所有的影衛原地待命,待我處理好一些事再說!」

「可是主人……」

「沒什麼可是!一切後果我自會承擔!听命便是!」說完,李賢不等影衛再有反駁的機會,已經策馬揚鞭折返。

知府衙門。

宋昔被林副將等人請上了公堂,她經十皇子特許可以不需跪著回話。

相較趙辰的寬容大度,習遠卻是一臉的咄咄逼人,一見宋昔在公堂上露面,便夾槍帶炮似地質問道︰「宋昔,你口口聲聲稱柳金枝是陰陽結合體,才導致十六年前的楊秀姑未婚先孕生下女兒孫小玉,後因孫小玉養父孫五郎喪心病狂害死了柳金枝與楊秀姑的女兒,才遭到柳金枝侍機報復。還有沈四被害一案,你也給柳金枝冠上一個與其娘子趙錦娘通jian而後殺死沈四的罪名,可是又知方才十皇子殿下前後共請了三名穩婆給柳金柳驗過身,均證明她是女子,並無男子體貌特征!這一切簡直荒謬至極!本官看你今日如何自圓其說,倘若你不給本官與十皇子殿下一個合理的解釋,今日本官定要治你個欺君枉上之罪不可!」

听到習遠那字字如刺的話,連宋昔也微微一怔,按常理她的推算並不會有錯,更何況當初她在公堂上陳述案情時,楊秀姑的反應分明就證實自己的所有猜測。同時,她私底下也問過趙錦娘,趙錦娘也回憶說,當時雖沒有看清對方的面貌,但從身高以及對方身上明顯有一股很重的女人脂粉來看,分明就與柳金枝身上的香粉及身高吻合。

如此,為何穩婆卻驗不出柳金枝身上的男子體征呢?莫非柳金枝一早已有防備,自己割了男子之物?但宋昔又很快否定了那個猜測,因為事後她問過穩婆,穩婆說柳金枝那里沒有半點傷痕。

為了給十皇子一個交待,宋昔便硬著頭皮說道︰「殿下,此案事有蹊蹺,草民仍舊相信判定不會有誤,只是在驗證環節出了一些失誤,還請殿下給草民三日時限,找出其中癥結所在!」

習遠本以為趙辰會一口否決,不想對方分明持相信宋昔的態度,點了點頭,「那好,就給你三日的時間,定要查清楚此事,否則本殿下回朝也不好向父皇交待!」

「多謝殿下!」

趙辰宣布退堂之後,便從後堂離開了公堂。

遠處,不依不饒的習遠走過來對宋昔咬牙切齒地說道︰「倘若三日後你還查不出什麼來,恐怕連十皇子也保不了你,本提刑定要治你的罪!」

同時,一臉得意的柳金枝被人押回大牢途經宋昔身旁時,她忍不住勾唇挑釁︰「我說過,就憑你也想扳倒我,還太女敕了點!你就等著三日後領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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