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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臭小子,可不能讓你閑著,去給我燒幾桶水來。」薛道子一邊命令著錦炎去燒水,一邊在編制的藤桌上對著那些古籍翻來翻去。

錦炎看著忙碌的薛道子,心中即使有怨氣也暫時壓制了下去,皺著眉頭出去燒水了。

「前輩,不知凜塵有什麼可以幫助前輩的?」

忙著找書的薛道子頭也不抬,匆忙應了聲︰「你去把那女女圭女圭外面的衣服月兌了。」

月兌衣服?「前輩,這……」老天啊,要把她的衣服月兌了,這讓他怎麼下手啊?雖江湖上人人都說他生性風流,可他也從沒主動月兌過女子的衣服,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這倒叫傅凜塵好生為難。

愣了半天,見傅凜塵也沒有動作,薛道子不禁打趣道︰「怎麼還不動手?」

「前輩,真的要,要月兌掉?」

看著傅凜塵別扭的樣子,薛道子心里別提有多樂了,「你個臭小子,想什麼呢,又不是讓你全月兌了,月兌件外套而已,你扭捏個啥啊?再不動手,我可不敢保證還能救活她。」

听到這,傅凜塵終于不再猶豫了。來到榻邊,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將慕瀾漪外衣的帶子解開。輕輕地把她翻過身來,將外衣月兌下。

慕瀾漪臉色似是比剛才更加蒼白了,眉頭在睡夢中仍是微微皺起,她的睫毛長而密,微微翹起像一把小扇子,本是紅潤的櫻唇,此刻也失去了常色,一不留神,傅凜塵就這樣盯著慕瀾漪出了神。

錦炎來到屋外,順手砍了幾捆柴,就到屋後燒水去了。

就在錦炎燒熱水的時候,薛道子和傅凜塵將慕瀾漪抬進了不知從哪里弄來的一個深棕色的浴桶中。

「前輩,此舉意欲何為?」

薛道子將藥草按照順序和比例一一放入桶內,只當傅凜塵的話是耳邊風,不予理會。

可憐傅凜塵也只能干著急,只好耐著性子,看著薛道子獨自忙碌著

薛道子一邊忙著配藥,一邊還不忘打趣著傅凜塵,「怎麼,小子,你也看上這女女圭女圭啦?」

「前輩。」傅凜塵面露難色,「前輩不要誤會,凜塵只和這位姑娘有過兩面之緣,有緣能結拜為兄妹,也是人生一大樂事。」

「你小子,行啦。瞎緊張什麼,快把炎小子燒的熱水提進來。」

正說著,錦炎兩手拎著兩個木桶,走了進來。

「來得正是時候,快,把水慢慢倒進去。」差不多了。

錦炎提著桶走到浴桶前,就看見慕瀾漪單薄的里衣,臉色頓時有些難看,微微回過頭,「你幫她月兌的衣服。」沒有疑問,是肯定的語氣。

傅凜塵臉部微僵,話到了嘴邊硬是沒有說出口。都是這個老頭害的,非要他幫忙月兌她的衣服,這下好了,某人又要誤會了。

「好啦,你們兩個過來幫我按住她,等會兒我準備用金針替這個女女圭女圭解開封制。封制一旦解開,這個女女圭女圭將要承受巨大的痛苦。這種痛苦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萬一她承受不住,那我們可就前功盡棄了。」

「師傅放心,我會好好按住她的。」

「有勞前輩了。」

兩人一左一右站在慕瀾漪身側,雙手按住她的肩頭,薛道子以金針射入她全身幾大要穴,將真氣沿導回到各大經脈,沖破封制。

知覺慢慢恢復,只覺得痛感襲來,全身的血液都在叫囂,腦袋昏沉沉的,好像有一股氣流在身體里來回涌動,快要把她炸開了。

痛,好痛——快要不能呼吸了,不要,她不要被束縛在這小小的羽籠中,不要——

「啊——」慕瀾漪突然睜開眼楮,雙目血紅。

「快,快按住她,現在正是緊要關頭,千萬不能讓她亂動。」

錦炎和傅凜塵此刻也顧不得心中嫌怨,一同牢牢地抓住慕瀾漪,將她固定在浴桶內。

「放開我,放開,我不要,不要——」為什麼要這麼對她,她不要在這里,她要回去。

可是,回哪去呢?回家?哪里是她的家,她的家早已經不存在了。那她還能回去哪里?幽冥殿?對,回去那里,至少,那里還有她曾經眷戀過的一絲絲溫暖,還有那個給她溫暖的人……

「北堂——」早已聲嘶力竭的慕瀾漪,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喊出了那個藏在心底的名字,那個長在她傷口中的名字。

呵,或許,這就是解月兌吧,多好啊。

「瀾漪!」

「二妹!」

慕瀾漪的身子一軟,伏在了浴桶邊上。

「師傅,她怎麼樣了?」錦炎的手死死地握著慕瀾漪肩頭,生怕自己一眨眼,她就消失不見了。

大功告成。薛道子收了金針,「放心吧,這個女女圭女圭沒事。你把她抱到榻上去。」

「是。」錦炎小心的將慕瀾漪從浴桶內拉起來,讓她的頭輕輕的靠在自己肩上,彎腰將她抱起。任慕瀾漪身上的藥水滴落在他的青白色長袍上。

「把她扶起來,我要替她運功,讓真氣在她體內行走一個大周天。你們兩個就負責去弄點吃的,為師餓了。順便再幫這女女圭女圭找一套干淨的衣服,為師這里可是只有老頭子的衣服。別委屈了人家姑娘。」

「是,師傅。」

「前輩辛苦了。那凜塵就去弄些酒菜來。」

一個時辰後。

好輕盈啊,身體好像自己飄了起來,晃悠悠的,就好像飄在雲端之上。痛感也消失了,身體熱熱的,舒服極了。

「師傅,她怎麼還沒醒過來?」

「到時候自然就醒過來了,你急什麼。來來來,讓老頭子我先去吃點東西。」薛道子偷偷診了下慕瀾漪的脈搏,知道她已經恢復了,不覺松了一口氣。至于錦炎那個傻小子,就讓他等著吧。好酒好菜可不等人啊。

「凜塵啊,錦炎不吃,你就陪我吃點吧。」薛道子拉著傅凜塵就入了座。看著滿桌的好酒好菜,什麼煩惱都忘了。

錦炎坐在榻邊,看著慕瀾漪有了些氣色的紅潤的臉龐,心里稍稍安定了些。還好她沒事,她又活過來了。這個認知讓錦炎有些莫名的欣喜,眉眼間盡是藏不住的喜悅。

「北堂——」又是這兩個字。

這兩個字到底有什麼魔力,竟讓她如此掛懷。在她生死關頭,心里想的竟也是這兩個字?難道北堂是她的家鄉,亦或是她掛念的某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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