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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五十一章 可惜了佳人

夕陽的余暉,洋洋灑灑的落在紅牆綠瓦上,顯得肅穆而威嚴,偶爾有幾只叫不出名的鳥兒,從頭頂上盤旋而過,劃破沉寂的天際。

眾人抬著轎輦,從長出來後直奔翊坤宮,皇帝端坐在轎輦上宛如神祗般,神聖不可侵犯。

江淮安緊跟在轎輦旁,一臉的恭謹,輕喚道,「皇上……」

皇帝正闔著眸子,也不知道是否睡著了,半晌方才淡淡的「嗯」了一聲。

江淮安謹慎的掃了四周一眼,見四下無人,方才繼續道,「皇上那日吩咐的事情,已經有些眉目了。」

皇帝陡然睜開雙眸,一雙黑漆漆的瞳孔如同黑曜石般,只吐出一個字,「說!」

「是」

江淮安眸光微微流轉,「據探子回報,方正浩對那日為上官二小姐診脈一事供認不諱,但是……」

皇帝急切的問道,「但是什麼,莫要吞吞吐吐的!」

江淮安有些支支吾吾的道,「但是探子要把他帶回來審問的時候,他卻服毒自盡了……」

「眾目睽睽之下,居然也看不住一個人?」

皇帝陰驁的目光掃在江淮安的身上,「你這太監總管的位置,是不是該換能者居之了?」

皇帝的聲音平淡如水,卻是冷如寒冰,硬是把空氣拉了不下十度。

江淮安不禁打了個激靈,「是奴才辦事不利,沒想到那方正浩竟然事先在牙齒里藏了劇毒!」

「看來他是早預料到會有這一天」

皇帝摩挲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通體翠綠瑩潤的玉扳指,閃著瑩潤溫和的光澤,宛如一池碧綠的湖水,「朕記得,那日好像是淑妃讓他去請的脈,你對此事有何看法?」

江淮安只覺得背上,沁出一層薄薄的冷汗,連手心都是滑膩膩的,「奴才愚笨,不敢妄下揣測。」

皇帝深吸一口氣,復又闔上眸子,淡淡的道,「罷了,既然人已經歿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至于那些派出去的探子,還有牽涉到此事的人,你知道該如何來置理了吧?」

「是」

江淮安知道此事牽連甚廣,皇帝更是心知肚明,才會不願再查究此事,言下之意是要把一干人等都滅口,避免此事再起波瀾。

想到這里,他的身子抖得像篩糠一樣,不知道皇帝哪日會不會把自己,也給一並處理干淨,畢竟他知道的事情太多。

江淮安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繼續說道,「皇上,上官二小姐丈夫的身份已經查實了,原來他是尉遲雲軒的二子,名叫尉遲恭,如今位居從五品。」

「尉遲一族何曾出過從五品……」

皇帝惋惜的道,「真是可惜了佳人,你暗中派人照拂她,有什麼需要的便暗中接濟一把。」

「是,奴才領命。」

江淮安心里明了,皇帝所謂的面兒上照拂,其實就是暗中打探消息。

——

七月最是雨多的時候,一下就是一個多月,每天都是煙雨朦朧的。

這一日,上官嬿婉起了個大早,吩咐著連翹買油紙,又吩咐著潘嬤嬤砍些竹子回來,自己則忙著煮漿糊。

「小姐,這哪兒是你該做的事」

連翹剛一回來,就看見自家的小姐在廚房里煮漿糊,「您可是金枝玉葉,哪能進廚房燻這油煙味兒!」

「現在這院子里,除了你就只有一個潘嬤嬤,我每天看著你們忙進忙出的,我總得幫幫忙吧」

上官嬿婉一邊捶著腰,只覺得一股子酸疼,「你看看我,這一個月來人也好像胖了,也不知是為何近來總是乏得很,怎麼也睡不夠,若是再不干干活兒活動活動筋骨,就要胖成豬了。」

連翹也覺得奇怪,按理來說現在都已經是八月中旬,什麼春困早就已經過去,可是自家小姐卻是天天犯困,幾乎白天都在睡覺,人也越來越圓潤。

連翹熄了火,把漿糊倒進一個瓦罐中,只見那騰騰白煙撲面而來,「小姐,我給您請個大夫來瞧瞧吧?」

「我沒那麼嬌氣,左右不過是貪睡了些,甭花費這些冤枉錢」

上官嬿婉話還沒說完,只覺得口中酸澀,一股子惡心感襲來,順手從衣袖中取出一塊山楂給送到了嘴里,方從感到惡心感稍稍緩和了些。

「小姐,您看看您,臉色都發白的厲害」

連翹把瓦罐放到通風口處放涼,從腰間取出帕子擦擦手,「這回您說什麼都得听我的,我這就給您請大夫去!」

話音未落,連翹身子一閃,繞過上官嬿婉的面前,像風一樣刮出了門口,只丟下一句「等我回來」。

上官嬿婉想制止她,都沒來得及開口,連翹就給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上官嬿婉無奈的搖搖頭,「這傻丫頭,老是蹦蹦跳跳的,什麼時候能長大些?」

連翹走後,上官嬿婉便徑直回了房間,把圓木桌上的茶壺杯子,端在一旁的案幾上,又取來筆墨、油紙、剪子,用剪子把一張方形油紙裁剪成圓形。

再把裁剪好的圓形油紙展開來,平鋪在桌面上,取過一支毛筆微微沾濕筆尖,自言自語道,「畫什麼好呢?」

八月,正是桂花飄香的時節,院中的桂花樹上飄滿了零星的小白花,遠遠望去就像是夏日里化不開的白雪,經著微風輕送,氤氳著陣陣清香。

一股子桂花香竄入鼻息,上官嬿婉腦海中閃過一副桂花飄香圖,「桂花,對,就是桂花!」

上官嬿婉用鎮紙,壓住油紙的一角,專心致志的畫起畫來,不一會兒的時間,一幅半成品的桂花飄香圖躍然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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