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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彎腰

傻彪?!

羅景翔的臉色第一個變了。

傻彪是誰?這個問題對于羅景翔來說,是最最白痴的問題,在藍島縣從事保安職業,尤其是做到他這個位置上的人,哪一個不知道傻彪是誰?

從某種意義上說,傻彪就是一個符號,這個符號一旦在藍島縣出現,不管是誰,都得老老實實的一邊站。

因為,哪怕你可以不給傻彪面子,也不能不給傻彪背後的二十一點面子。

這是打狗還要看主人的意思,傻彪就是二十一點身邊的一條狗。

臉上和羅景翔一起變色的是東方老板;東方老板的這個姓,在藍島縣基本上就透露了足夠多的消息,更何況東方老板的強勢。

很多人差不多都要忘記二十一點的本名叫東方胡了,但是差不多忘記的意思無疑代表著在必要的時候必須要記住,尤其是面對東方老板的時候。

東方老板的強勢,源自底氣,而這種底氣恰恰來自二十一點,來自他的親弟弟。

身為二十一點的親哥哥,東方老板如何能夠不知道傻彪是誰?

可那個膽敢在大雜院酒店惹事的年輕人說什麼?

——你這是等著我動手呢?

靠夭!這家伙居然敢對傻彪這麼說話?

東方老板感覺到震驚,而譚少爺感覺到的是錯愕,是荒謬。

譚少爺撲哧一聲笑了,笑的很夸張,夸張到他笑得直不起腰來,以至于需要用雙手捂住肚子。

「你麻痹你說什麼?你知不知道傻彪是誰?」

譚少爺努力騰出一只手,指著陳北雁的後背,說︰「尼瑪你知道傻彪是誰嗎?」

大雜院酒店的服務員們明顯受到了他的影響,也跟著笑了起來。

然而,跟著譚少爺一起來的那些人沒有笑,那些人的臉上甚至流露出羞慚的表情,一個個的低下頭去,就像是在找可以鑽進去的地縫。

有些過分古怪的靜悄悄之中,譚少爺的笑聲顯得過分突兀,雯雯看著他,心中滋生厭惡的同時,卻是隱隱預感到,這個譚少爺要倒霉了。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所以她偷偷看了看陳北雁,她看到陳北雁又一次皺了皺眉頭。

一只巴掌就是在這時出現在譚少爺的腦袋旁邊,狠狠的扇下去。

譚少爺嘴巴里的笑聲頓時演變成一聲慘叫,整個人就像是棒槌一樣朝著一邊摔出去。

他摔得有點慘,一顆腦袋不偏不倚的撞在一張折疊椅上,撞出了一個大大的血口,鮮血就像不要錢一樣流淌出來,染紅了他的半邊臉。

「傻彪你瘋了?」

譚少爺甩著一半紅一半白的臉從地上跳起來,發出厲聲質問。

他質問的是原本站在他身後的那個人,在他摔倒之後,這個穿著黑西裝戴著墨鏡的壯漢出現在大家的視野之中。

而現在,在大家的齊刷刷的注視下,他的額頭上滿是豆大的汗珠,順著橫肉滋生的額頭向下滾動。

「陳……陳先生……」

傻彪艱難的摘掉墨鏡,露出他那雙包含了緊張、敬畏乃至畏懼的眼楮,他不安的向前走出兩步,半弓著身子,顫聲問︰「陳先生您……您息怒。」

撲通一聲,東方老板癱坐在了地上。

接著又是一聲撲通,譚少爺也癱倒在了地上。

如果,傻彪彎下了他那在藍島縣只對二十一點才會彎下的腰,他們有什麼資格不癱?

………………

………………

「息怒?息什麼怒?」

陳北雁好奇的歪著頭,看著傻彪說︰「你覺著我該怒嗎?」

傻彪惶恐︰「該!譚少爺和東方大哥不長眼,敢在您眼皮底下蹦,簡直就是關公面前耍大刀,您該怒,該……」

陳北雁樂了︰「你說的沒錯,是他倆在我眼皮子底下蹦,那你害怕什麼?」

傻彪渾身一哆嗦,差點沒一頭栽地上。

大爺,爺爺!您老人家是誰啊?點點哥都敗給你了,點點哥現在的手腳還是你救的,您老抬抬腿就能打趴下好幾個弟兄,您……您老怒了,我能不害怕?

傻彪心里這樣想,嘴上可不敢這麼說。

他擠出滿臉要多難看有多難看的笑容,帶著哭腔說︰「沒法不怕呀,譚少爺是點點哥的表弟,東方大哥是點點哥的親哥,陳先生怒一下,他倆有個閃失,點點哥回頭不得扒了我的皮?」

陳北雁很認真的看著他︰「可我看你剛才那是想幫他倆先扒了我的皮吧?」

「您饒了我吧,借給我個龍膽,我也不行啊……」

傻彪快哭了︰「您打電話說您在這里的時候,我還想多帶點人,過來給您表演表演呢,哪知道那倆不睜眼的貨惹得就是您?」

「呀!你不說我都忘了。」

陳北雁把早先服務員送來的賬單遞給他,說︰「剛才二十一點的表弟吃了飯沒給錢賴我,二十一點他表弟的人砸壞了酒桌和椅子不賠也賴我。可我身上沒這麼多錢啊,你行行好,給我把賬結了吧?」

「誰尼瑪列的這個賬單?」

傻彪悲憤的看著酒店的那些服務員,怒吼道︰「你麻痹自己站出來,別等著陳先生說!」

 當一聲,一個服務員手里的折疊椅掉在了地上,這個服務員的臉白的就像冬天的雪花。

不等著傻彪再下令,跟他一起來的幾十號流。氓潮水一樣沖這個服務員涌上去,瞬間將他包圍。

拳腳到肉的聲音在流。氓潮水之中響起,一聲淒厲的哀嚎隨之飄出來,然後是第二聲,第三聲……

聲聲哀嚎,嚎得譚少爺和東方老板臉上沒了人色,嚎得四周看熱鬧的那些人心里直打哆嗦。

幾十號人打一個,首先這是沒懸念的群毆,其次簡直就是沒希望的拳腳風暴啊!

面對著這樣的情況,那些服務員們個個膽戰心驚,紛紛向後倒退。

換了別人敢這樣群毆他們的兄弟,他們手里的折疊椅早就參戰了,但是現在這個局面他們不敢啊,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他們在打人這件事上都是門外漢,而現在在動手的那幾十號人都是專業的,門外漢對專業人員,那不叫勇氣,那叫找虐。

傻彪把手里的賬單撕成碎片,就想要把被群毆的那個服務員也一樣撕成碎片。

帶著臉上諂媚的笑,他的腰在陳北雁的身邊彎得更謙卑︰「陳先生,那些小兔崽子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大量,千萬別生氣。」

「這跟有眼沒眼我沒關系。」

陳北雁朝後微微甩頭︰「那倆貨呢?現在什麼情況?」

傻彪愣愣神,忽然拔腿沖到譚少爺和東方老板身邊,抬腳就踹。

他一腳踹倒一下,兀自不罷休,強健有力的腳,朝著他倆的後背、胸膛和**上一陣亂踢。

不是那種做樣子的踢,是真踢,踢得譚少爺和東方老板像那個服務員一樣哀嚎起來。

一點點的血跡沾染在傻彪的黑皮鞋上,那些血跡不知道是來自譚少爺的嘴巴還是東方老板的鼻子,總之很快把他的皮鞋染成了花。

到他住腳的時候,譚少爺和東方老板就像是兩只蝦米一樣蜷縮在地上,伴隨著聲聲申吟,在地上微微翻滾。

「陳先生……」

傻彪屁顛屁顛的跑回來,微喘著粗氣說︰「他倆……他倆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那邊也別打了,听著怪可憐的。」

陳北雁的聲音不大,幾十號義憤填膺的流。氓卻是全都听了個清清楚楚,第一時間就住了手。

流。氓聚集處,是一大片黑壓壓的腿,腿與腿之間的縫隙勉強可以容納目光穿過去,自然也就能讓人看到地上躺著的那個滿臉鮮血幾乎沒了人形的服務員。

他早就不再哀嚎了,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痛苦的呻。吟……

圍觀的人寂寂無聲,每個人的目光首先從地上剛挨了打的三個人身上掃過,最後落在陳北雁身上。

而羅景翔和雯雯的目光自始至終都不曾從陳北雁身上挪開。

二十一點身邊最忠實的走狗傻彪,一經露面在陳北雁面前表現出來的謙卑足夠動人心魄,更讓他倆心驚膽戰的卻還是傻彪以及那群流。氓施展出來的鐵血手段。

世界上不缺鮮血,毆斗無時無刻不在上演,他倆對大雜院酒店里的這種場面並不如何新奇,但他們不能不為陳北雁感覺驚奇。

是什麼樣的人物,居然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出去,就造就了原來局面的逆轉,以及現在局面的翻轉?

又是什麼樣的手段,居然讓傻彪這樣的人物,在他的面前,竟然連口大氣都不敢喘?

羅景翔驚駭且慚愧,雯雯驚訝且驚奇。

「其實,我還是很不高興。」

陳北雁慢慢站起來,看著傻彪搖搖頭,說︰「知道吧,你都不該來,你不來的話,我就能動手打人了。」

現場所有人心里首先就是一怔。

什麼意思?他要一個人單挑在場這麼多流。氓?

然後跟著傻彪到來的流。氓們都是一寒。

尤其是昨天在縣醫院親自看陳北雁出過手的人,雙腿都忍不住哆嗦起來。

一個人,或許不能夠一招單挑一群,但是如果這個人不像昨天一樣只是震懾,而是真正動手的話,挨上他一擊,還有誰能站起來。

陳北雁一個人打趴下他們所有人不存在技術性難題,只存在一個時間的問題。

「我想打架,我想打人,可你既然來了,我就不好意思再動手了,太可惜了。」

陳北雁拍拍傻彪的肩膀︰「我不高興,我很不高興。」

ps︰本周最後一章,隨便嘮兩句。

這一周沖榜,成績不算理想。當然這是客套話,真說起來是很差。歸根結底其實責任都在我,因為這一周我基本上沒什麼時間守在電腦前邊思考些關于這本書的事情。必須給大家一個小小的交代,這一周至少一多半的時間我在路上……嗯,如開書時所說,我是6月7號結的婚,隨後的一長串事情還很多,親戚里道的,總需要走動走動。所謂人之常情,想來兄弟們也能多多理解一二。

下一周的更新稍調整下,早8點和晚6點是正常更新的時間。這個調整主要是為了故事。畢竟,這本書寫到現在有16萬字了,一些必要的情節和橋段也到了展開的時候。

我需要一點時間沉下心來,把這個故事梳理好。

陳北雁的傳奇,讓各位兄弟的寬容和我的努力一起寫就。

所以未來的時間里,依舊請兄弟們多多支持,如蒙各位幫著向其他的書友推薦,那是感激不盡了。

明兒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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