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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好消息和壞消息

本來莊鈺是想停留一晚上讓千琉璃好好休息的,但半路殺出來個攬月,未免節外生枝,他決定立即啟程,連夜趕路。

雖說他準備的很充分,但攬月有一點說的很多,人生充滿了意外,總會有一些意外是他不能掌控的,而為避免意外的發生最好的法子就是盡早的回到他的地盤。

只有到了西齊,他才能徹底的安心。

「大師兄且慢。」攬月公子笑眯眯的開口,也成功的看到了莊鈺頓下腳步,看著他一臉不善的轉過身,攬月公子才慢悠悠的道,「剛好我也要回西齊,不如帶我一路可好?畢竟一個人趕路可是很寂寞的。」

「這不太方便吧?」莊鈺第一個念頭就是想要拒絕。

「這有何不方便的?」見他含糊的拒絕,攬月公子笑的更和善了,仿若之前的頹然和絕望只是一場幻覺,「難道大師兄不把我當成同門師弟了?」

「當然不是。」攬月的武功比他弱不了太多,此地還是在大臨境內,若動手起來留下了什麼痕跡被後頭追捕的寧王爺追上,對他難免不利,眼下不宜和攬月起沖突,但他又不想和攬月同行,他們剛剛才撕破臉,誰又能知道攬月此時到底是如何想的?他可是江湖上出名的笑面狐狸,放著這樣一個巨大的危險潛伏在身邊,這一路上怎能心安?

「難道大師兄是怕我對你的小舒舒有什麼別的想法?」攬月公子眼眸中含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慢條斯理的問道,問完,他不等莊鈺回答,又自顧自的解釋道,「其實大師兄完全是多想了,我和寧王妃和不熟,最多的也就是明月山的一面之緣,我還不會傻到為了一個毫無交情的女子得罪大師兄,畢竟這對我並沒有什麼好處是嗎?」

「大師兄不用懷疑我的動機,我純粹是好奇,只是希望這一路上可以少些寂寞。」攬月公子難得有如此濤濤不絕的時候。

「既然二師弟都說的如此直白了,那我自然也沒什麼好拒絕的。」見他都說到這種地步了,莊鈺確實找不到反對的言辭,轉念一想,與其擔心攬月在背後偷偷跟蹤,不如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防範,或許會更好。

「那就多謝大師兄了。」攬月公子含笑點頭,臉上有幾分感激之情。

一行三人回到了馬車上,蘇清絕並沒有睡覺,只是靠在軟枕上養神,見到莊鈺和千琉璃回來,不由一笑,隨即看到一旁的攬月公子,頓時朝莊鈺使過去一個詢問的眼色。

「我二師弟,也是這麼多年替我擋箭的人。」莊鈺懶懶的道。

蘇清絕做了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溫聲道,「原來是怪醫攬月公子,聞名不如見面。」

「蘇公子也是如傳言的那般出色呢。」攬月公子笑的溫文爾雅。

千琉璃看到兩人的言語互動,不禁撇嘴,這里的三個人都是千面狐狸,做戲的功夫都是一等一的,她突然來了些興趣,最起碼如攬月公子所說,這一路上不會無聊了。

回到馬車上,千琉璃躺在老地方,看一眼蘇清絕,又看一眼攬月公子,偶爾也會瞅一瞅莊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蘇清絕被她的眼神吸引,最先開口詢問,「琉璃妹妹在看什麼?」

「我只是覺得我艷福不淺。」千琉璃賊兮兮的笑道,「你們三個人可都是美男,而且美的不一般,更重要的是,身份一個比一個貴重,真不知道我前世積了什麼德,這輩子才有機會左擁右抱。」

「听琉璃妹妹這麼一說,我也深有同感。」蘇清絕挑了挑秀氣的眉,瀲灩的眸光掃了一眼莊鈺和攬月公子,笑著道,「我們三人里,琉璃妹妹最中意那一款?」

「最重要哪一款?」反正閑來無事,千琉璃還真的仔細觀察了三人一番,目光邊流連邊做出點評,「攬月公子溫潤如玉但內在月復黑悶騷,是極吸引人的,蘇公子妖艷如花,容貌比女子還要優勝三分,帶出去面子里子都有,極大的滿足了女子的虛榮心,也是不錯的,小莊子我就不做評價了。」

「為什麼對我不做評價?」其他兩人她都或多或少的評頭論足了一番,唯獨跳過他,莊鈺心里頓時升起濃郁的怒氣。

就連蘇清絕和攬月公子好奇的目光也掃過來,似乎也在無聲的詢問著。

「因為我喜歡你以前的容貌啊。」千琉璃嘆了一口氣,面露遺憾的道,「其實當初在明月山,你們師兄弟三人我最看好的就是你了,甚至還想過若是和你在一起,將來的日子肯定快意恩仇,又無比舒心,不然我也不會和你定下再度相見的約定,可是看到你現在這樣,我的少女心啊,全破滅了。」話音落地,她雙手捂著心口,裝出一副感慨痛心的樣子,好不令人唏噓。

「我現在的容貌和以前沒有什麼區別吧?」莊鈺有些不確定的道,他以前為了掩蓋容貌,雖然未曾戴上人皮面具,卻在某些細節做了一些修改,不熟悉他的人看不出來,但千琉璃和他近距離接觸過,因此一眼就能辨別。

「若說你以前的容貌是個有瑕疵的工藝品,那你現在的樣子就是已經把那些瑕疵修正了。」千琉璃一本正經的道,眼神里有著點點的落寞,悵然開口,「你不知道,我不喜歡長的太過好看的男子,因為長得美代表他會有一大堆人愛慕追隨,我也不樂意天天跟在他**後面給他剪桃花,當初見到你,見你長的樸素卻又不乏英武,本來是有點動心的,可你……一言難盡。」說著,她還不時的唉聲嘆氣,用來加重她話語的真實性。

「原來是這樣。」蘇清絕笑了,眉梢眼尾皆是濃濃的戲謔,「琉璃妹妹的喜好還真是與眾不同。」

「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千琉璃挺了挺胸,大義凜然的道,「不走尋常路才是我的人生格言。」

「小舒舒果然比其他凡俗的女子境界要高出百倍。」莊鈺贊嘆道。

攬月公子噗嗤一笑,忍俊不禁的道,「我原本一直不相信情人眼里出西施這句話,現下看到大師兄,倒對這句話深以為然。」

千琉璃嘿嘿賊笑,對莊鈺投去含情的一瞥,隨即推了推他的身子,「你坐開些,我躺會兒先。」

莊鈺對她來的媚眼十分受用,含笑讓出了些位置,讓千琉璃能舒服的躺著。

蘇清絕閉上眼楮,他從頭到尾的態度都很平常,說正事的時候他往往充當一個啞巴,但在看好戲看熱鬧的時候,他卻反常的來了興趣,時不時的出言調侃揶揄。

攬月公子相當的安分,這一晚上都很平靜,話少但臉上卻帶著淡笑,溫和無害的樣子。

千琉璃說是睡覺,實則在假寐,她裝睡的本領少有人比,因為攬月公子也在這馬車上,所以莊鈺並沒有立即趕路。

但他卻也沒有歇息,而是抱臂靠著,偶爾還會看看千琉璃。

千琉璃想趁他睡覺跑路的計劃以失敗告終。

最後,她終于心不甘情不願的真正睡了過去,養好精神,以準備下一輪的逃跑行動。

天還未亮,莊鈺就吩咐車夫趕車上路,挑選的是路徑依舊是羊腸小道和偏僻的無人問津的山路,千琉璃只覺骨頭都快被顛斷了,吃的也不好,除了啃干糧就是干糧,連一口熱的都沒吃上,更苦逼的是大白天和三個男人擠在一起,快熱死了。

尤其還沒地方洗澡,千琉璃簡直要抓狂了。

但這一路上,千琉璃也看出了莊鈺的精心安排不是口頭上說說的,他似乎真的安排了一條完全無危險的道路,按道理來說,京都附近的山路都會有些山賊什麼的,但這一個白天,她都沒看到有不長眼的小賊。

一天下來,竟然連一個人都沒有看到,除了鳥兒的啼叫和蟲鳴,寂靜的讓人心里惴惴。

千琉璃借口馬車太熱坐在了外面,和那名趕車的車夫並肩坐在車駕上,馬車的簾幕被挑起,莊鈺一眼就能看到千琉璃的脊背,因此也不擔心她會逃跑。

「難怪琉璃妹妹要坐出去,和你們兩人坐在一起,的確不太自在。」蘇清絕隱約覺得攬月公子和莊鈺之間的氣氛十分詭異,夾在兩人中間,也難怪千琉璃如坐針氈了。

「非常時期,也只好委屈小舒舒了。」莊鈺看了一眼千琉璃清瘦的肩,有些不忍的道。

千琉璃听到了她的名字,回頭沖幾人齜牙一笑,雪白的牙齒在明晃晃的太陽光下折射出異樣的光華,粲然奪目。

莊鈺在她這樣燦若驕陽的笑容下不自覺的柔軟了嘴角的弧度,心里的冰寒漸漸化開,也忍不住的微微一笑。

攬月公子察覺到了莊鈺的改變,眸內閃過一抹深思,隨即如有所思的笑了。

蘇清絕對這一幕似乎已經司空見慣了,只是懶洋洋的抬了抬眼皮,不予評論。

夜色降臨,千琉璃依舊不想坐會車內,看著天上的繁星點點,心情卻是煩躁的想發瘋,她已經失蹤一天兩夜了,不出意外,濮陽逸早就得到了她出府的消息。

他現在在做什麼?可是在找她?但莊鈺既然做好了一系列的布置,那即使是濮陽逸,也很難搜尋到蛛絲馬跡。

畢竟當時濮陽逸並沒有在府里,等他收到消息的時候已經錯過了追上來的最佳時機,從京都離開的路有很多條,尤其是類似于這種杳無人煙的小路,就更多的數不勝數,濮陽逸想找到她的蹤跡,實在是難如登天。

一想到濮陽逸如今在滿京都的找她,千琉璃就心急如焚,但她臉上卻不能表現出來,唯有在心里默念,希望濮陽逸能和她心有靈犀,早點找到她。

一個莊鈺和蘇清絕已經讓他一籌莫展了,可攬月公子的插手就讓她覺得棘手了,想要在這三個人的視線中逃月兌,無疑是吃人說夢。

她想過下毒下迷藥,但攬月公子和莊鈺的醫者身份,又生生掐斷了這條可能性。

她也想過打昏二人,或許用美人計之類的色誘莊鈺,然後趁機逃跑,但蘇清絕卻是個很大的問題,還有莊鈺,他雖然看上去對她一往情深,但他也對她的懷疑也是從未消除的。

千琉璃苦惱的抓了抓頭發,從昨晚上開始她就沒綰發了,簡單的梳了個發髻,任由發絲披散在腦後,現下被她這樣一抓,滿頭青絲頓時亂糟糟的,顯示出她糟亂的情緒。

「琉璃妹妹心情似乎不怎麼好呢?」論起沒話找話,蘇清絕絕對是排行榜的第一名,毋庸置疑的。

他不給她找麻煩就不痛快是嗎?千琉璃轉頭瞪了他一眼,卻不想和他打嘴仗,依然搖頭默默的看著星空。

莊鈺則在休息,他和蘇清絕似乎達成了一個很微妙的協議,晚上蘇清絕睡覺他則在觀察四處,而到了白天,他便會趁機小憩一會兒來彌補缺失的睡眠。

千琉璃看著配合默契的兩人,在心里為自己點蠟,逃跑的機會微乎其微,她也沒有把握能在這三人的監視下,找到機會跑掉。

「我們是從錦城前往下一個城池嗎?」千琉璃看過大臨的地圖,要想通過兩國的邊境,必須要抵達距離邊境最近的一個城市,而濮陽睿率領的軍隊就是駐扎在那里,也許那里就是她出逃的好機會。

「不是,我選擇的這條路很偏僻也很隱秘,一般人都不知道。」莊鈺依舊閉著眼楮,听到她的問話,神色悠然的道,「橫穿山脈,走的全部是城池附近的山頭,不用進城,直接會抵達邊境,進入西齊。」

「哦。」千琉璃點點頭,莊鈺的布置很精妙,她也不圖能在這幾天成功的月兌逃了,只要莊鈺要回到西齊,就務必要經過濮陽睿駐扎的那座城市,等到了那里,在看準時機逃跑也不遲。

馬車內陷入沉寂,無人說話,攬月公子表現的安靜又沉穩,完美的展示了他只是一個局外人,並不多話也不怎麼插嘴,以消除莊鈺對他的警惕。

只有蘇清絕玩味的目光流轉,不住的在其他三人臉上打轉。

「喂,這位大哥,這一路上都沒听到你說話,你是啞巴嗎?」千琉璃這兩天憋的心里發悶,那三人比狐狸還精明,她的嘴上功夫發揮不出來,瞄來瞄去只好把主意打在一直沉默不語的車夫身上。

「不是。」那車夫悶悶的吐出兩個字。

「你知道嗎?你長了一張明星臉呢。」千琉璃對他的冷漠視若無睹,偏頭認真的打量著他,「你的五官都是從每個大明星臉上掰下來的,但不知道為什麼,組合在一起,我怎麼覺得有種芙蓉姐姐的即視感?」

那車夫不知道什麼叫明星臉,也不明白誰是芙蓉姐姐,他壓根就懶得理會千琉璃,專心致志的趕著馬車。

「我還會看相,不如我今日免費幫你算一卦?」千琉璃興致勃勃的道,話落,不等那車夫拒絕,就徑自煞有介事的道,「我觀你印堂發黑,這幾日可能會有凶兆。」

那車夫惱怒的偏頭瞪了她一眼,千琉璃其實心思一直都沒怎麼放在他臉上,他驀然轉頭,千琉璃這才發現他的膚色跟大名鼎鼎的包大人有的一比。

「……」

可不是印堂發黑嗎?整個臉都是發黑的。

千琉璃悻悻的模了模鼻子,干干一笑,而全程目睹了這一幕的攬月公子不厚道的笑了起來,蘇清絕亦是抿嘴淺笑,眼里頗有幾分幸災樂禍的神色。

「笑什麼笑?」千琉璃有些惱羞成怒的轉頭罵道,「要不要本姑娘給你們算上一卦?」

「就不勞煩琉璃妹妹了。」蘇清絕淺笑瑩然,抬手指了指額頭,「清絕印堂應該不發黑吧?」

「你印堂不發黑,心發黑,都快黑透了!」千琉璃憤了一聲,卻惹的蘇清絕嘴角笑意更深。

千琉璃氣哼哼的坐著,那個車夫不著痕跡的離她遠了些,似乎擔心她又來找他的茬。

「喂,你干嘛躲避我?」千琉璃注意到這個小細節,倔脾氣立即就上來了,不依不饒的道,「和我坐在一起你很委屈嗎?我不過想給你看個面相,雖然說的有些偏離了事實,但人有失手,馬有失蹄,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那車夫一張黑臉似乎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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