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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白馬坳軍師李懷亮

東陵村本是狩獵為主的村落,所以這里的民風異常彪悍。就連孩子與農婦,都能夠隨手射出不錯的箭術。所以,在吳垢兩人走出庭院之前,東陵村就已經告訴的運轉了起來。無論是老人還是孩子,爭相的向著村口跑去。

吳垢與黑鑼快速走在東陵村里,回頭望著整個村落,眉頭略微的挑起。整個村落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氛,始終讓人揮之不去。這種氣氛並非是因為馬賊的到來,而是原本就存在的。

黑鑼沉寂的走在吳垢身後,表情沉重、安定,不帶一絲神色上的變化。他已經猜到吳垢為什麼會讓他跟隨著,但是他卻沒有反抗的余地。

四周投來戒備的目光,每個人眼中都閃爍著一絲復雜。只要是站在街道之上,都能夠感受到那股非常排外的氣息。

吳垢微微嘆息,或許每個村子的人文氣息都不相同,所以才會有這種排外的想法。在北冥村,隔上一段時間,就會有商隊經過,總會給人帶去一種新鮮的感覺。所以北冥村的村民,在看到外來人員的時候非常的隨意,但是東陵村,卻並非是這樣。

一路走來,吳垢甚至遭遇過白眼,遭遇過擋路,但是吳垢卻沒有任何的情緒變化,只是微微一笑,錯身而過。他在這里呆的時間不長,沒有必要與眾人交惡。但就是因為這種想法,吳垢遭遇的白眼越來越多,直至最後,有人已經開始陰陽怪氣的討論。

吳垢眉頭微挑,心底閃過一絲不悅。只不過這種場合,他不好隨意發作罷了。

黑鑼跟在吳垢的身後,卻也沒有任何情緒上的變化,直至走到村口的位置,才抬起頭看了眼吳垢,有些猶豫的說道︰「這其中……或許有著什麼東西,是我們不曾發現的!」

「你說的是這些白眼?」吳垢抬起頭,看了眼黑鑼。

黑鑼點頭,低聲道︰「不錯!白馬坳雖然燒殺搶掠,但是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這次選擇了這里作為接頭地點,再加上這些人的眼神,我感覺這其中,一定有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吳垢抬起頭,看了眼黑鑼,低聲呢喃了片刻。從進村開始,吳垢一直處于疑惑的狀態。陳夜與陳落所表現出來的,更是讓人感覺到詫異。似乎對于他這個外來者,東陵村並沒有表達出來善意,但是也沒有明顯的逐客。

黑鑼點頭,沉默了片刻,沒有開口說著什麼。這件事情他雖然感覺到詭異,卻只是點到為止。一切的行為準則,還需要吳垢來拿主意。

吳垢低聲呢喃了片刻,不在理會這些目光,向著村口快速走去。就算是真的有什麼事情發生,他要做的也只是靜觀其變罷了。

此時,村口上圍繞著密密麻麻的人群,無論是男女老幼,都站在村口張望。這種行為,足以顯示出東陵村人內心的強大。如果數千的馬賊聚集在北冥村外,只怕北冥村頓時會變得雞飛狗跳。

人群中,陳夜孤傲的站在當頭,看著數千馬賊聚集,嘴角冷冷一笑。身後是那名滿臉胡須的大漢,就是陳落的二叔,名叫陳得力。此時正瞪著虎眼,一臉肅穆的站在陳夜身後。人群之中,唯獨沒有陳落的影子,也不知他此時身在何處。

馬賊快速的收攏,排成最為有利的攻擊隊形,卻是站在原地待命,無論是誰,都保持著明顯的紀律性。

吳垢眉頭微挑,心中對白馬坳的實力隱約之間有了推斷。能夠組織如此眾多的馬賊,只怕那個叫做陳躍居的大當家,絕非是簡單的人物。

馬賊歸攏,馬匹的嘶鳴聲不斷的響起,整個東陵村都像是被壓上了一層密集的烏雲,讓人覺得心緒不寧。

陳夜當頭而立,身上的青衫隨風飄蕩,卻沒有絲毫懼色。

就在這個時候,數千馬賊陡然間的分開兩側,中間只留下一條一丈寬的道路,一匹火紅色的駿馬,如一團火焰一般,快速的穿插了進來。馬上端坐一人,白面黑須,四五十歲的模樣,讓人看著非常沉靜。一雙丹鳳眼,兩道沖天眉,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去,都能看到此人的俊朗。

吳垢眉頭微皺,看了眼身側的黑鑼。因為在那人出現的一刻,黑鑼的身子明顯一震。

「他就是軍師李懷亮!」黑鑼深沉的說著,眼神之中沒有絲毫的感情。

吳垢神色微怔,不易察覺的點了點頭,心底卻是大吃一驚。白馬坳三位當家,一位軍師,都是實力出眾,縣內縱橫,沒想到身為軍師的李懷亮,竟然親至這里。小小的東陵村,究竟有什麼東西值得白馬坳如此的大費周章?

紅色駿馬猶如閃電一般,眨眼之間便沖到了最前沿。

陳夜眼皮半垂,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看了看遠處的李懷亮,不由得大聲喝道︰「李軍師貴人多忙事,今日大駕光臨,實在是讓我東陵村蓬蓽生輝啊!」

李懷亮哈哈一笑,手握馬韁,「陳夜!李某今日來此的目的,想必你也知道。將百年一釀送上來,然後將秘法奉上,我就饒了你東陵村!」

陳夜神色一滯,眼中爆發出一縷精光,直刺李懷亮。

李懷亮哈哈大笑,引馬在身下,高聲喝道︰「我敬重陳老先生為人,給你三天時間。如果三天之內沒有百年一釀,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嗡……偌大的村口瞬間沸騰了起來,所有的村民都是引論紛紛。他們不懼怕馬賊,但是懼怕馬賊索要的東西。

「陳老,我們沖出去!殺光了這里的馬賊!」

「就是,我們沖出去,不能讓他們得逞!」

「百年一釀怎麼可能落到他們手里?這簡直就是痴心妄想!這些天殺的馬賊,必須要死!」

議論紛紛,諸多村民不停的開口勸阻,生怕陳夜將百年一釀奉送出去。

然而陳夜卻只是半眯著雙眼,看著大隊人馬離去的馬賊,雙手死死的握在了一起。

吳垢與黑鑼對視一眼,兩人心中略微有些波瀾。兩人早已經猜測出這件事情背後有著玄機,但是等到玄機真正解開的時候,兩人依舊是一頭霧水。

陳夜擺了擺手,示意所有人退下。諸多村民義憤填膺,恨恨的看了眼馬賊消失的地方,才不情不願的向著村內走去。

吳垢略微沉吟,看了陳夜一眼,猶豫了片刻,卻始終沒有開口。這種事情已經涉及到了隱秘,他覺得,還是不要過多參合的好。此時,還是盡快的離開這里,或許對于東陵村來說也是好事。

待到諸人都退去,吳垢仰頭看天,發出一聲輕嘆。這些白馬坳的馬賊,為了所謂的百年一釀,竟然出動了如此多的人馬,想必那百年一釀必然是神奇的很。

天空上的雲層逐漸分開,露出一絲朝陽,射到了所有人的臉上。

吳垢的目光一頓,恰巧看到村口一側的箭塔上,露出半個頭顱。依舊是青衣小帽,一副小斯打扮。眉頭高挑,帶著幾分英姿,但是一雙細小的老鼠眼,讓人感覺到一絲猥瑣。正是陳落,此時正緩緩的放下手中的鐵芯弓,將目光投向吳垢。

吳垢仰頭,負手而立,顯得淡然。

陳落俯視,兩眼一瞪,卻無論如何也沒有那種讓人敬佩的威嚴。

吳垢嗤笑一聲,搖了搖頭,踱著步子向著東陵村走去。然而此時,陳落卻幾個翻身,人影已經落到了地面,快步向著吳垢走去。

吳垢微笑,看了眼陳落,笑著道︰「你能射死李懷亮?」

「不能!」陳落沉聲道。

吳垢嗤笑道︰「不能還上去干什麼?丟人現眼麼?」

「你……你這家伙!能不能積點口德?」陳落氣急,惡狠狠的看了眼吳垢。

吳垢不以為意的搖了搖頭。無恥?口德?根本不是他的本意,最少他這個人,不能單用無恥與口德兩個詞匯來形容。

陳落沉默,看了吳垢一眼,而後緩緩的抬起頭來,低聲道︰「你都听到了?」

「嗯!都听到了!」吳垢笑了笑,點頭示意。

陳落輕聲說道︰「難道就不想問問麼?」

「問什麼?」吳垢疑惑的看著陳落。

陳落咬了咬牙齒,恨恨的說道︰「自然是百年一釀的事情啊!」

「百年一釀?」吳垢詫異,看向陳落。

陳落略微有些得意,抬起了頭顱,四十五度看向天空,等待著吳垢焦急的詢問。

吳垢笑了笑,嘆息一聲,頓住了身子,看著陳落此時的模樣,低聲道︰「幼稚!」

「你說誰幼稚?」陳落大喝一聲,死死的抓住了吳垢的衣袖,一時間怒火沖天而起。他在整個東陵村,都是說一不二的主。自小就養成了這種性子,然而在遇到吳垢之後,接連不斷的被吳垢打擊,心中早已經苦不堪言。

吳垢搖頭,看了眼氣急的陳落,笑著道︰「有些事情,我真的不想知道!我只是想告訴你一聲,我要離開,保護好我的銀子!」

「離開?現在?」

「不錯!」

「你不能離開!」陳落猛地怒吼一聲,兩只手隱隱有些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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