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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古銅色的面部肌膚因為高燒而燒成豬肝色,雙唇蒼白,已經干裂地起了皮,額上那灼燙的溫度燙得嚇人……

「司徒冽,醒醒,起來!」看著倚靠著牆壁而坐,一動不動的他,芸櫻焦急雙臂環住他的腰,用力地企圖將他抱起。

奈何,他的身體太重。她的力氣根本無法挪動他。

「司徒冽!你醒醒,起來啊,我,我——」該怎麼辦?大腦轟轟作響,心里慌亂不已,因為太心急,不知所措。

「起來!」,再次雙臂環著他的腰,她用力將他拉起。Pxxf。

許是她的動作太猛,弄疼了司徒冽的腰,司徒冽微微雙眸大腦一片刺痛,一張熟悉而一臉焦急的臉映入眼簾。

「你,你醒了!你發高燒了,趕緊去床上躺著吧!」,芸櫻見他醒了,焦急的表情被欣喜取代,雙臂還環住他的腰。

她的樣子令司徒冽蹙眉,嘴角卻揚起一抹嘲諷的笑,站起身。

「我,我扶你上床……」,見他站起,芸櫻欣喜著,雙臂想要再次環上他的腰,卻被他一把推開!

「滾!」

「啊——」

縴細的身體重重地摔了出去,撞上地上的酒瓶,身體在地上滾了很久,最後額頭撞上了書桌的稜角上!

「莫芸櫻!我司徒冽不稀罕你的虛情假意!」,司徒冽看也未看地上的她一眼,腦海里,還回旋著她昨晚所說的絕情的話。

邁開腳步,朝著門口走去。

「你發燒了!不要走——」,忍著額上的灼痛,芸櫻艱難地起身,掌心和膝蓋已經破了皮,然,當她出了書房,走到客廳時,卻發現他已經甩門而出!

殷紅的鮮血從眼簾滑落,刺目的紅!她沖到門邊,想開門,而那扇門怎麼也打不開!

「司徒冽——嗚——」,身體無力地倚靠著門板,像是從額上垂下的鮮血,沿著門板緩緩滑落,同時滑落的還有灼燙的淚水。

她知道,這次他是真的心傷了,是真的被她的那些無情的話,傷到了。

忽而,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芸櫻站起身,因為一直在失血的緣故,起身時,大腦眩暈,腳步輕浮,整個人差點摔倒,還好她扶住了牆壁,走到電話機前,打通了安城的電話。

「安城,司徒冽他發高燒了,剛剛出去了,外面現在下雨了,你找找他,勸他去醫院吧!」,聲音里夾著焦急與顫抖,芸櫻匆忙地說完,待那邊安城答應後,她掛上了電話。

低首之際,發現地板上已經有一灘地鮮血了。

莫芸櫻,你自找的呵,這都是你自找的,所以,你沒資格悲傷。

看著一灘的鮮血,她在心里冷冷地嘲笑自己。

邁開腳步去了浴室,不停地沖刷那傷口,然後找出紗布,堵住。

換了一團又一團的紗布,出血的情況才稍稍止住。待處理好傷口後,已是一臉的慘白。走去廚房,從冰箱里找出平時喝的湯藥,放瓦斯爐上加熱……

仿佛這湯藥就是代表著他的關愛般,每天,她一直都在喝,從不間斷。

喝完藥,做飯阿姨沒有過來,她自己動手,憑著記憶,學司徒冽的樣子,為自己煮了份肉絲面。

鹽放太多了,很咸很咸,咸地發苦,像是眼淚的味道。

一間閑置的房間內,她從角落里找出她藏好的畫板,拿到窗前,拿起鉛筆,繼續未完成的素描肖像。畫面上的肖像,屬于司徒冽。

深邃的五官,刀削般的輪廓,躍然紙上……

***

「穆心慈!有種你就叫人殺了我!」

「啪——」

芸櫻對著電話恨恨地吼完,憤恨地摔上了電話!

「混蛋!嗚……」,身體無力地滑下,倚靠著沙發坐在了地上,芸櫻痛哭地吼道。

這幾天,她等于是被司徒冽囚禁了,門被鎖了,怎麼也打不開,做飯的阿姨也不曾來過。剛剛穆心慈又打電話來,說她已經查到她媽媽的下落了,勸她盡早離開司徒冽……

她覺得,自己就快要崩潰了,不是沒有試探性問過司徒冽,每次提到媽媽,司徒冽那張黑臉上總是揚起快要殺人的表情。

所以,她在他面前,從不敢正面提起!

哭夠了,起身,再次走到那間房間,繼續作畫。

她畫了無數張那相同的臉,那百看不厭的臉,他的喜怒哀樂時的樣子,都躍然紙上。

也許,對他的思念,全部融進了那一筆一劃里,只是,他不會知道。

***

那天高燒的司徒冽在車里昏迷了,所幸的是,他在昏迷之前將車停在了馬路邊,避免了一場事故。安城找到了他,將他送去了醫院。

這一個多星期來,他每天吃住幾乎都在公司。穆心慈經常去找他,叫他去相親,被他發狠地拒絕了。他不明白怎麼會有母親這樣自私自利的人!

葉子璇還是下落不明。

葉子傲一直在尋找,司徒冽也在找。

世界雖小,如果一個人刻意要躲藏起來,尋找,也並不是那麼容易。

冰箱里的菜吃完了,還好,還有大米,一連四天,芸櫻都是靠著米粥度日,偶爾也吃米飯,熱米飯里拌著白糖,味道很好。只是她的胃似乎壞掉了,吃甜的會反酸,很難過。

額上的傷已經結痂,可能又會多道疤。門,依舊打不開。

「今天還不回家嗎?你已經在公司住了七天了!」,這天,準備下班前,安城進了司徒冽的辦公室,對他閑話道。

埋首公務的司徒冽抬首,雙眸接觸到辦公桌上的電子台歷,眼神黯了黯。

「安城,今晚陪我去喝酒!」,司徒冽起身,對安城說道,箭步走到衣架邊,穿著外套。

司徒冽的話,令安城微微詫異,為司徒冽此時的反常。

麼道道那。芸櫻習慣性地窩在沙發里,看著電視,眼角的余光卻一直落在那道緊閉的門扉上,這,似乎已經成為了,習慣。

十二點,那扇門,紋絲不動。

關掉播著午夜新聞的電視機,微微心酸著去了臥室。

司徒冽回到公寓後,出乎意料的,面對的竟是一室的整潔。走到臥室門口,輕輕地推開門,床上的隆起,暗示她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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