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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開發的雨林里,生活條件十分簡陋。

《天下第一》的劇組在到位之前,先行的工作人員就已經劃好了采景地點,著手搭建一些臨時的帳篷和鐵皮屋算作劇組的住宿處。

因為這片雨林被納入了國家級保護林區的範圍,當地政府雖然對劇組在此處拍攝沒有什麼意見,當卻決不允許他們為了改善食宿大興土木,還專門從林業部門調派了幾個人過來專門做監督指導。于是,即使部分演員對這里的生活環境如何不滿,也只能咬咬牙忍過這一個月。

分配給韓冬的房間其實也只是個用木板和鐵皮搭起來小隔間,相比起一些工作人員住的露營帳篷,算是好上些許。

雲南的天氣悶熱又潮濕,雨林里的蚊蟲又多又毒。晚上的時候,韓冬和曲南希兩人擠在一張木板床上,手臂貼著手臂,即使用發電機開了小風扇,熱汗還是一股一股地往下淌。

韓冬板著臉平躺著盯著天花板,身旁的男人靠得太近,讓他禁不住去細說那道延綿起伏的氣息,一下,一下,連燥熱的心仿佛都能平靜下來。

韓冬自小就知道自己對女人沒有興趣,對于他來說,和曲南希這種長得好看、身材又不錯的男人擠在一張床上,和正常男人與大胸美女摟在一起睡覺的感受相差不遠。

更何況,韓冬對曲南希的好感,遠遠超過了曲南希的想象。

男人極力地制止著自己狂跳的心髒,但沖動這種東西,你越去在意它,就越是熱烈。韓冬覺得那條貼著曲南希的手臂簡直熱得不像話,腦子里不斷地忐忑著對方是否發現了他的異常,然後一個勁地擔心曲南希會不會生氣,又時不時地安慰自己對方應該已經睡了……

還沒等他想個明白,就感覺到曲南希翻了個身,竟、竟然面向著他眨巴著眼楮,同樣沒有睡著!

「熱死了,睡不著。」

曲南希可猜不到韓冬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下面隱藏著那麼多復雜的心思,他隨口抱怨了一句,盯著韓冬的耳朵,沒由來地想到了之前他戲弄這個男人時,對方那微微泛紅的耳尖。

「嗯。」

韓冬是個悶葫蘆,三棍子下去憋不出一句話的那種類型。曲南希白天的時候注意到他跟劇組的其他演員都不怎麼親近,和工作人員也沒有什麼交流,這種性格,長得也不是特別出眾,這樣下去,在娛樂圈大概混不出什麼名頭。

曲南希將自己冰涼的手腳縮到懷里,蜷縮成一團,神經質地咬了一下下唇,也不介意韓冬的冷場,自顧自地說話︰「你的身手看著不錯啊,練過的?」

「……嗯。」

韓冬哼了一聲,男人說話時噴出的氣息吹在他的耳朵旁,讓他渾身難受。韓冬禁不住微微動了一下手臂,結果踫到了曲南希縮起來的指尖,有些驚訝地被凍了一下,嚇得他還以為踫到了什麼詭異的東西,猛地扭過頭去,結果堪堪看到了曲南希肩膀微微發顫的模樣。

雲南的夏夜降溫幅度不算大,剛才貼著手臂時沒有察覺到,怎知道曲南希的手掌腳掌居然冷成這樣?

韓冬眉頭皺起,顧不得那些燥熱的心思,側過身一伸手把曲南希兩只拳頭包進里手掌里,兩條腿也挪過去夾住了青年的腳掌,立刻被那冰涼的觸感冷得一哆嗦。

「干什麼?!」

曲南希叫了一聲,反應很大地掙月兌了韓冬的手腳,抬腳一踹就要把對方踢出去。這一腳如果踹結實了,韓冬說不定今晚就不用睡了,幸虧男人真的練過,抬手一架一抓,立刻把曲少爺冰涼的腳掌握在了手里。

「放手!」

曲南希冷冷地道。

韓冬似乎從對方的反應中知道了什麼,不僅沒有放手,反而翻身一把將曲南希整個人壓在了床上,壓在他的手腳,雙眼直視著他不停縮放的瞳孔。

「冷靜!放松……沒有危險……這里沒有危險……」

韓冬低沉的聲音像搖籃曲似的,曲南希奮力地掙扎了幾下,床板都被他用頭撞得  直響。韓冬空出一只手墊在他後腦勺處,防止曲少爺把自己撞壞了,制住對方的動作卻紋絲不動。

見掙月兌不了,曲南希平靜下來,臉上忽然露出有些詭異的笑容。

韓冬一愣,一伸手把他的下巴掐住,果然見他上下顎在使勁,一副要把自己的舌頭壓斷的架勢。結合起剛才曲南希把頭當錘子似的往床板撞的模樣,韓冬立刻就猜到這少爺居然該死的有自殺傾向!

他家人怎麼照顧他的?把個病人放出來雲南這種地方瘋跑是怎麼回事?

韓冬用拇指和無名指扣住曲南希的下巴,把空出來的食指和中指塞到他嘴里,撬開牙齒,抵住他濕潤的舌頭,以免他咬傷口腔內壁,一向不善言辭的男人絞盡腦汁,完全不知道情況為什麼會急轉直下,發展到現在這種僵持的狀態。

「曲南希!」

韓冬喝叫一聲。

這悶雷似炸在耳邊的叫喚一下子把青年掙扎的動作釘住了。

曲南希臉上奇怪的笑容消失了,表情變得如之前一般,拽兮兮的帶點囂張。韓冬再三確認,在曲少爺的瞪視下把松開鉗制,把手指從人家嘴巴里□□,濕漉漉的帶出了一道水漬。

「曲南希?」

韓冬木著臉,試探地問一句。

「你還要騎多久?」

曲南希用手背蹭了蹭嘴唇,口腔里還殘留著韓冬的手指留下的咸味,讓他感覺怪怪的。

韓冬忽然反應過來自己還是壓在青年身上的姿勢,這麼一在意,身下的軀體溫暖又結實的觸感讓他那張面癱臉立刻漲紅。

悶葫蘆二話不說地滾開兩個身位,抿著唇掛在床邊,半響說不出話來。

溫俞來探病那次,曲南希就知道自己的精神不對勁。

性格這種東西是日積月累的,不是說變就變,被砸了之後,他卻好像殼子被敲爛了似的重新變回初中之前那個霸道囂張的性子,這可以解釋為之前的他一直在逃避,後來看開了所以人變了。但那時自己主動接過百合花那副明顯想要自殺的舉動,無論是哪種性格的曲南希都不會去做的。

很明顯,這是病,不只是心理上的。

他明明一點都不想死。

所以,這病得治。

曲南希舌忝了舌忝嘴唇,看向沉默著的韓冬,視線看似無意地掃過男人夾起來的腿,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縮進里頭躺好,給對方留出了半張空床。

「你不睡了?不睡了給我扇個風吧,這鬼天氣。」

臨時的室友如此喜怒無常,韓冬卻有些心不在焉。他竭力地避免自己將目光放在曲南希散開的衣領下露出的鎖骨上,並且盡全力無視剛才模過的那片濕潤發紅的唇,別別扭扭地夾著腿半個**坐在床邊,拿過床頭的葉子扇給曲南希輕輕扇了起來。

曲南希半眯著眼楮,就在韓冬以為他就快睡著的時候,剛剛發完神經的青年忽然出口問。

「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叫曲南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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