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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真誠相待

那口井也不是很深,只是十歲的小孩子根本就爬不上去,而且,整天面對著一具骷髏,饒是什麼都不懂,也會懂的害怕的。

到了第三天,她已經忘了害怕,剩下的只是一片茫然和空洞,三天兩夜,她就是這麼過來的,在這昏暗的井底,和一具骷髏為伴,知道父皇開始大肆搜宮,她才被一個侍衛給找到。

那個時候,她已經麻木到不會說話,甚至不哭也不鬧了,枯井里的一片青苔,都已經被她給吃了,三天兩夜,就是這麼過來的。

好像直到過來個把月,她才恢復過來,只是還是不怎麼喜歡說話,特別怕黑。

把自己從往日的回憶中拉了出來,依舊對著里面喊了一聲,「歐陽錦,我怕黑……」

聲音細弱蚊吟,更像是喃喃自語,但在這一片寂靜的屋里卻格外的清晰,過了半響,直到仍舊沒有絲毫的回應。

所有的偽裝,在那一刻,頓時瓦解,轉而成為了小聲的抽泣,「那你注意身體,我先回去了。」

而後又是恨恨擦了一把眼淚,在心里自己嫌棄了一把,而後依著原來進來的記憶,模索著準備往外,手指卻踫到一個溫暖的胸膛。

而後身子被輕輕一拉,整個人便落入了一個堅實的懷抱,原本已經被逼回去的淚水,此時卻像泄了閘的洪水,頓時傾瀉了下來。

「你為什麼不理我,你知道我有多麼擔心嗎,你知道嗎?你怎麼以這樣……」

饒是在一片黑暗中,饒是被那個懷抱給圈住,她還是忍不住邊哭邊指責著,是話語竟是一絲責怪的意思都沒有。

「淺兒,對不起。」

歐陽錦此時也不知該說什麼,只是覺得她在自己的懷里,便是一陣莫名的安心,而方才自己所設的所有防線,頓時全都煙消雲散了。

上官淺依舊抽搭著,此時已經安分了一些,至少已經不折騰了,半響之後,她才從歐陽錦的懷里探出腦袋,抽著鼻子說道,「你身上的味道很舒服。」

歐陽錦的身子怔了一下,而後便是一陣笑意,她一直都能夠聞到他身上的香味,甚至能夠看得到他的紫眸。

是,歐陽錦也知道不什麼說閑話的時候,而是看著上官淺說道,「你不該來這的。」

上官淺此時雖然看不到他的神色,但是,那驟冷的語氣還是听得出來的,頓時心下一涼。

卻依舊淺淡地說道,「歐陽錦,你的解毒之法在我是嗎?」

雖然是問句,但是語氣里的不容置疑根本不需要他的回答。

歐陽錦卻沒有回答什麼,而上官淺也不在意,「告訴我解毒之法吧,?吧,等你身上的毒解了,我也就不會再來糾纏你了。」

「你知道了多少?」

雖然歐陽錦清楚,小勝子沒有經自己的同意,便去找了上官淺,是,他不知道小勝子究竟說了多少。

上官淺的目光閃爍了一下,還是鎮定的答道,「我全都知道了。」

除了解毒之法。

是顯然,歐陽錦根本沒有那麼好糊弄的,也只是不在意地笑笑,而後說道,「解毒之法不難,只是時機未到罷了,等時機到了,我自然會和你說解毒之法的,到時候,就怕你害怕了。」

歐陽錦很了解上官淺,那種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性子,若是自己一味說不知道,絕對會叫她懷疑的,而且,她是不會罷休的,還不如先拖著,等他把事情都安排好了,再把真相告訴她也不遲。

上官淺只是沉凝了一下,對著這個個解釋,顯然還是有些相信的,而後便微微松了一口氣,臉上還掛著斑駁的淚痕仍不自知,知道歐陽錦抬手替她小心地拭去。

上官淺的身子頓時僵住,感覺著他不算是細膩的手指從自己的臉龐劃過,而後有些無奈地說道,「歐陽錦,你知道嗎,遇到你之後的這幾天,我比這輩子都哭得多,就好像把一輩子的眼淚都給流干了,以後,你應該不會叫我再難過了吧?」

語氣依舊恢復了往日的淺淡,唯一不同的是,多了幾許小女子的嬌羞和嗔怪。

歐陽錦手上的動作一頓,而後有些無力地笑了一下,卻不知如何回答。

一輩子,他哪里還有一輩子活?

久久得不到回應,上官淺臉上的笑意也變得僵硬,但也沒有再說出什麼叫歐陽錦為難的話來,只是有些擔憂地問道,「你的身子……听說你今日又病了?」

上官淺問得有些小心,她知道,像歐陽錦這樣的人,換做是誰,也不希望自己的弱點暴露出來的,是,她實在是太擔心了。

歐陽錦的目光沉了幾分,還好他們都在一片黑暗之中,自己能夠看到淺兒,而淺兒此時卻看不到自己的模樣。

否則,一定會心疼的。

此時,他全身的血管都在膨脹著,若不是和淺兒待在一起,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怎麼挨過這艱難的日子,此時,往日的法子已經沒有多少用處了,也就是說明,他的時日,怕是真的不多了。

他不害怕疼痛和死亡,只是覺得有些不甘,自己的計劃,怕是這輩子都沒有來得及實行,而且,最大的遺憾是,沒有辦法和淺兒廝守一生了。

掩去所有的神色,只是狀似輕松地說道,「你也知道的,也就是那樣子,不過,你來了,就好多了。」

這是事實,這個期間,至少沒有那麼難捱了,他不怕黑暗,就怕這一片死寂,總覺得自己什麼時候死了都不知道,正因為這個原因,他突然不想再逃避了,他怕自己會後悔,帶著遺憾不聲不響地離開。

而上官淺倒是沒有听出他話里的無奈,只是覺得好些了便好,再說,已經知道了解毒之法,只要等到那個時候,自己便以替他把毒解了,都時候,她便真的沒有多少牽掛了。

二人就這麼相擁著,半響都沒有怎麼言語,知道歐陽錦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上官淺的身份終究是特殊的,不好在自己著待太久,而自己身上的血毒,也暫時被壓制了下去。

剛想說出叫她先回去的話,卻想起了另一件事,「淺兒,你小心著上官墨。」

上官淺頓時抬起了頭,雖然看不到歐陽錦此時的表情,但她很明白,他絕對是相當認真的和自己講這樣的話的。

「你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什麼?」

上官淺試探性的地問了一下,上官墨,即使歐陽錦不提醒,她也會小心的,只是她實在不忍心叫已經心力交瘁的歐陽錦再為自己擔心了,上官墨的事情,她自己會處理的。

歐陽錦只是輕聲嗯了一下,而後也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你只要留個心眼就是了,其余的事情,我自會處理的。」

惜,上官淺根本就不是那麼好糊弄的,而是聯系了前因後果,有些不置信地問道,「那日,你和薛玄出去找藥是真的?」

那時,她以為他們是出去有要事要辦,只是以為皇帝找藥為借口,怎麼料到竟是真的去找藥,否則,皇帝身上的毒,怕是也沒有這麼容易解了。

歐陽錦沒有答話,只是眼中多了些贊許,自己的小妖精,總是這麼聰明。

得不到答話,上官淺也不在意,而是繼續說道,「那日,傷你的人,難道是上官墨的?」

這一次,她自己都不由為自己這樣的猜想給嚇到了,沒有想到,上官墨只是到皇城沒有幾日,便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做了這麼多事。

「我原來以為是李風逸的,畢竟,他是最不希望皇帝醒了的人,而且,當日他也知道你們出宮去找藥的,惜,那一晚,他根本就沒有出去。」

李風逸當時也沒有相信歐陽錦當時的說辭,否則也不會就這麼叫他們難道那解藥的。

上官淺一臉的嚴肅,緊蹙著秀眉,一副深思的樣子,就連歐陽錦都不由得看痴了,其實她這副認真的模樣,才是最吸引人的。

此時,頓時也起了戲弄的心思,「哦?那你怎麼知道他一夜沒有出去呢?」

他是記得他們游湖去了,而李風逸有沒有出府,上官淺怎麼會知道的。

「李風逸若是出去,一定會帶上追風的,而第二天,我便問過追風,他說……李風逸當晚是在……一個侍妾的房里。」

饒是上官淺不在意,但是,說這個的時候,也不由得一陣反感,為前世的自己不值,竟然看上了這種人渣。

歐陽錦也不大喜歡和上官淺討論李風逸,便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那你是怎麼知道是上官墨的呢?」

頓了一下,有繼續說道,「他好像也是隨你們一起回三皇子府里的吧。」

「我是猜的。」

上官淺一攤手,有些無奈地說道,她確實是猜的,因為根本就沒有證據。

「怎麼猜的?」

歐陽錦知道上官淺自然不會空穴來風的。

對于他的問話,上官淺也沒有絲毫的藏著掖著的打算,反正她裝傻扮痴已經夠多了,現在真的不需要了。

其實她原本也沒有想到是上官墨的,只是知道上官墨不是自己的皇兄的時候,不由得多想了一些,而且,上官墨能夠瞞住李風逸的人,一聲不響地來到了皇城,他的能力,怕是不容小覷。

上官淺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唯獨沒有講上官墨的身份問題,而歐陽錦听完之後,不由得揉揉她的絲,「我的小妖精,果然不是一般的聰明。」

而上官淺顯然是不大喜歡這個稱呼的,因為她難得沒有接話,而是淡淡說道,「這個稱呼,好像有點不清白。」

卻叫歐陽錦頓時笑出了聲,就連有些迷糊地站在門外的依杉,都不由得一個激靈,而後有些不解地望了望房門。

「好,那淺兒喜歡什麼稱呼呢?」

等到歐陽錦終于收斂了笑意,而是一本正經地問道。

喜歡什麼稱呼,娘子以嗎?

惜她沒有問出來,免得雙方更加尷尬,或是叫歐陽錦看低了自己,以為自己是如此隨便的人。

「還是隨你吧。」上官淺也只是淡淡得說道。

頓了一下,又繼續問道,「那你覺得上官墨的目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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